第一百三十九章 骨子裏的仇恨
姬言一眼就看出這個蛋不簡單，青色的外殼下，有著優美的線條，最關鍵的是，自己的飛鳥坐騎，在感受到鳳凰蛋的氣息時，居然雙腳跪下，匍匐在地，不敢有任何舉動。
飛鳥的臣服，已經說明了，眼前這顆蛋的非同凡響。
姬言驚訝的問道：“這是顆什麽蛋？”
晉羽嘿嘿一聲傻笑，說道：“我也不知道，據說這是顆鳳凰蛋。”
“什麽？”
聽到‘鳳凰蛋’三個字時，姬言整個人都為之一振。
“你從哪裏得到的？”
姬言並不敢去接這顆鳳凰蛋，因為鳳凰，是上古神獸，是上古至高血脈，與龍族齊名。
“我說我殺了上古巨神，獲得這顆鳳凰蛋，你信嗎？”
晉羽雖然故作輕鬆，帶著玩笑的語氣，但臉上的表情，卻十分認真，看起來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姬言眼神微微顫抖，晉羽能擊殺上古巨神，換做以前，她絕對不敢相信。但是自從昆侖山脈一戰後，海神鯨鯤再也沒有出現過，洪荒也退去，而晉羽也獲得了洪荒玄冥脈，姬言對晉羽的實力，已經有了新的認識。
可問題是，這可是一顆鳳凰蛋呀！
自上古以來，龍族、鳳凰、四大神獸、祥瑞之獸，早已隻存在於曆史長河之中，人世間早已銷聲匿跡，世人隻聽過她們的傳說，卻並沒有見到過她們的真身。
見姬言沒有質疑自己，晉羽有些得意，繼續說道：“你是少女帝，國家未來的女主人，鳳儀之資，她應該屬於你。”
“不！”
姬言出奇的激動拒絕：“我姬言配不上鳳凰這種上古神獸，我有紫瞳重明鳥足矣，你收回去吧。”
晉羽看了匍匐在地上不敢抬頭的紫瞳重明鳥，在高貴的鳳凰血脈前，就這鳥樣？能配得上姬言？姬言不說，自己還真沒認出他是重明鳥呢！
“小言，我們九黎一族，從戰神蚩尤大帝開始，和鳳凰這種神獸就沒有任何的獸緣，我收回來容易，但在如今天下大亂的世道上，發揮她的價值和能力卻很困難，這一點你應該十分清楚。”
“況且，你們姬氏一脈，乃黃帝後裔，雖然天下掌權是軒轅氏族一脈，但你們身上高貴的血統，是傳承至今，無以掩蓋的。”
“鳳凰、龍族、甚至各種祥瑞之獸，神馬也好、金鵬也好、鯤鵬也好，在上古時期，都和你們黃帝一脈有過獸緣，你如今又貴為少女帝，普天之下，還有誰比你和這鳳凰蛋，更具有獸緣的？”
晉羽所情真意切，姬川、龔鼎等人，眼神中充滿了複雜和糾結。
於公，這顆鳳凰蛋是晉羽所送，姬言是帝國少女帝，晉羽是九黎叛逆，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
可於私，晉羽所言字字真切，龍族、鳳凰、乃至上古聖獸、瑞獸，大多數和黃帝一脈結下獸緣，在和九黎聯盟的戰鬥中，其中還不少出過力，協助炎黃聯盟扭轉戰局。放眼天下，整個世間，除了軒轅宮的女帝，真的再沒有比姬言更合適這顆鳳凰蛋的人選了。
天下是盛世還好，姬言不必借助鳳凰蛋穩住身份，也不必借助鳳凰蛋增加自身實力，可眼下，是亂世，且是萬年以來的大劫，邪魔無窮撞到擎天柱，惡魔一族掙脫深淵束縛，橫空出世，整個世間於水深火熱之間，不是暴雨，就是洪荒，又或者瘟疫，姬言所麵臨的考驗，是帝國傳承至今，前所未有的。
反觀九黎，隻有食鐵獸是他們最忠誠的夥伴，他們沒有神獸的獸緣，這是上古時期就注定的，晉羽馴化不了這顆鳳凰蛋，更無法成為鳳凰的主人。
“晉羽，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清楚的知道，我是黃帝一脈姬氏，是天下的少女帝，未來的女帝，帝國的女主人？”
姬言一雙明眸直盯晉羽的眼睛，想從中看透晉羽的內心，或者有任何謊言。
晉羽聽後，眼神有些暗淡，臉上的興奮和激動，漸漸轉換為淒切，姬言此話，字字誅心，炎黃聯盟的血脈傳承、九黎聯盟的血脈傳承，自上古諸神之戰起，就已經注定了是世仇，不死不休。
“我、我知道。”
晉羽聲音低沉了許多，腦袋也低垂下去，不敢對視姬言的眼睛。姬言這是在提醒自己，自己豈能不知道？但是，自己心裏更加明白，姬言，是自己一往無前的所有動力、是自己黑暗中的那一絲光亮、是自己心中那個最美最純真的女神、是自己一輩子要守護的信仰。自己對她，有千言萬語的說不出口，卻隻能將其深深的隱藏在內心深處。
“你都不敢看著我的眼睛，你和我說，你知道？”
姬言苦笑一聲，眼神中有些許失望，晉羽在自己身份這個話題上，懦弱了。他不是不明白，而是不願意去麵對，從而選擇逃避。
但是，他能逃避的過去嗎？
“我……”
聽出姬言語氣中的失望，晉羽聲音有些微顫、嘶啞，但抬起頭看向姬言時，眼神依舊充滿期望，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表達此刻心中的情感，吞吞吐吐的說道：“我，小言，我，我是說，我，我知道，我……”
半天表達不出自己的意思，晉羽越發著急起來，突然說道：“我是想，我們都是人族，有和平共處的可能，至少現在，我們一致的敵人是惡魔一族……”
晉羽這話一出來，姬言眼眸閃爍，都是人族，和平共處，一致對抗惡魔。
這個夙願，姬言又何嚐不想呢？隻是，自己能決定嗎？九黎和炎黃兩個聯盟之間是萬年的仇殺，那是刻在骨子裏的仇恨，能改變嗎？
見姬言眼眸閃動，晉羽知道，姬言心動了，人族在上古巨神時期都能崛起，成為蔚藍星的主人，主宰天地間萬物。可現在，居然被一群惡魔肆意蹂躪，還是被封印萬年，剛從深淵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魔。
“小言，相信我，不管九黎是否複興，我都以抗擊惡魔為第一使命。”
晉羽正視姬言的雙眼，語氣極其誠懇，沒有任何雜質。
“你真的這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