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誰重要
晉羽見勢不妙，立即準備開溜：
“宗主還有什麽吩咐嗎？”
“如果沒有其他吩咐，我就不打擾各位族老商討大事了！”
步方連話都不願意說，直接擺了擺手，示意晉羽出去。
“告辭！”
目的已經達到，晉羽表麵做得十分細致，恭敬地後退三步才回頭，轉身迅速離開大堂。
剛走出大堂出來，迎麵一隻銀紅色的食鐵獸正朝著這邊跑來，晉羽一看，這不是烈震嗎？
天水城一戰，火氏吞銀食鐵獸，烈風和烈山死在姬言的手中，隻剩下剛進化的烈震。
烈震跑得極快，掃視了眼晉羽，眼神中絲毫不掩飾他的仇恨。一人一獸擦肩而過，彼此都沒有停留，晉羽走出了步府，而烈震進入了大堂。
步府外，雍州城內，無數百姓在收拾戰後的狼藉，一個萬年古城，就一次戰火波及，便已破敗不堪。
由於想不明白，為什麽姬言會放棄雍州城，晉羽選擇去戰爭最激烈的北門看看！
還沒到北門，就看到一大群人在修繕被蒙德一劍摧毀的城牆。幾天過去了，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依舊沒有散去，雍州城這一戰，如果算上屍傀，人族的死亡至少在兩百萬以上。
而雍州城留下來的人，都是一些老弱病殘，青壯年男子和兒童，都被姬言帶走了。
“姬言難道是覺得雍州城守不住了嗎？”
晉羽怎麽想怎麽都感覺不對，雍州全民皆兵，還有百萬之眾。加上自己打敗了惡魔，隻是一個少山氏的話，應該對姬言不會造成危險。畢竟，少山氏最強大的食鐵獸軍隊，在天水城一戰，已經被姬言殺破了膽！
走著走著，前方一個白色的身影，站在一處未倒塌的城牆上，白發隨風飄逸。
“沫雪？”
晉羽一愣，她怎麽會在這？
由於心虛，晉羽剛想掉頭離開，可一想著白沫雪已經來了，那她鐵定是知道自己會來北門的。
“怎麽辦？”
晉羽一陣糾結，白沫雪太了解自己了，簡直是將自己吃得死死的！
“尊者，既然來了，那就上去吧！”
一個高大的人影出現在晉羽身後，晉羽竟然都沒有察覺。
回頭看清那人，是泊丁，看來白沫雪已經在此恭賀多時了！
“好！”
見已經暴露，晉羽一個箭步，跳躍，天叢雲登上城頂。
“你來了？”
白沫雪沒有回頭，雙眼依舊目視前方。
“嗯，你在等我？”
晉羽一個冷機靈，不知道說什麽，自己的每一個小心思，每一個舉動，白沫雪都猜得十分通透。
“我知道你會來的。”
白沫雪依舊沒有回頭，語氣輕描淡寫，問晉羽：“你有多愛她？”
“什麽？”
晉羽大吃一驚，不明白白沫雪為什麽要這麽問。
聽著晉羽驚訝的聲音，白沫雪轉過身來，一臉嚴肅地看著晉羽：“我在問你，你有多愛姬言！”
晉羽頓時感到頭皮發麻，自己隻是昏睡了幾天，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白沫雪為什麽突然之間問這個問題？
“你有多愛姬言？”
白沫雪又重複了這個問題，但話語變得冰冷，仿佛站在眼前的人不是白沫雪，而是冰心。
這次，晉羽不敢再回避了，咬了咬牙，左右都是送命題，索性由心答道：“很愛，勝過自己的性命！”
“好！”
白沫雪對於晉羽的這個回答，很是滿意，繼續問道：“那複興九黎，和姬言比，哪個更重要？”
晉羽木然，選擇沉默。
這個問題，他從未敢想過。就像姬言不敢想，中原九州重要，還是晉羽重要。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白沫雪緊追不舍，目光緊逼，在果斷方麵，晉羽作為男性，反而遜色姬言。
“不是！”
晉羽不知所措，自己從未想過站在姬言的對立麵，一直以來，都是盡量避免和姬言正麵交鋒，甚至避讓！
“如果，複興九黎和姬言之間隻能選擇一個的話，我想我多半會選擇姬言吧！”
晉羽在心裏想著，十年來，在軒轅宮，姬言是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和動力。盡管她已經是少女帝，可她仍然是那麽的完美無瑕，宛若女神。
可是，現在問自己的是白沫雪，這是一個送分題，又或者送命題。
“複興九黎重要。”
晉羽選擇了說謊，為了不被白沫雪看出破綻，晉羽深吸一口氣，直接抬頭正視白沫雪的眼睛，在軒轅宮的十年，早已讓自己學會了如何偽裝。
自己是單純，但那隻是在自己信任的人麵前，自己主動撕下了羊皮。
可今天的白沫雪，讓晉羽感受到鴻溝一樣的距離，逼得自己不得不繼續偽裝。
“果然，還是她了解你！”
白沫雪突然間笑了，雙眼繼續直視前方。晉羽不會知道，白沫雪一直盯著看的位置，就是她和姬言說話的位置。
“她？”
晉羽瞬間明白了什麽，急忙問道：“姬言和你說什麽了？”
白沫雪沒有看晉羽，淡淡地回想起姬言說過的話，最後告訴晉羽：“她說，複興九黎和她，你會選擇複興九黎。就像中原九州和你，她會選擇九州一樣！”
聽完，晉羽不知道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憂。自己在姬言心目中的地位，不如九州。可是姬言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卻是全部。
但是，以自己對姬言的了解，她愛民如子，心係天下蒼生，不是一個注重個人感情的人，所以對於這個結果，晉羽也絲毫不感到意外。
“你看起來很平靜。”
晉羽出奇地平靜，反而讓白沫雪有些驚訝，因為她壓根就不相信，複興九黎在晉羽心中的比重，會超過姬言。
“我為什麽不能平靜呢？”
晉羽並沒有在意，自己太了解姬言了，如果哪天，天下重新恢複平靜，帝國也不在需要她，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離開軒轅城，離開軒轅遂。
“你不是一直奇怪嗎？如此看重中原九州的姬言，為什麽會選擇放棄雍州城嗎？”
白沫雪見晉羽一臉平淡，相信了晉羽的話，主動說道：“因為我問她，是愛中原九州，還是更愛你。她用雍州城來證明了對你的感情，所以，你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