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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忙裡偷閒

  貴族院,會上爭吵會下拜訪,各方忙於結盟壯大勢力,戰事一旦擴大,弱肉強食的規則千古不移,中小貴族暗中紛紛尋找靠山。


  耐不住糾纏,高垣去給右衛親衛隊傳授刀法,雷鳴堂而皇之在旁偷學,用同樣的手段,沒少從秦如風處學得殺招絕技,但沒學多久就覺得力不從心,按高垣所授口訣揮刀,手中長刀似乎重了好幾倍。


  「我亂摸索出的練刀法,只有這四招,劈、刺、削、格,口訣和招式沒藏私,未必適合每個人,權作沒事時練著玩吧。」


  四招傳完高垣收起刀,才發現華岳也在不遠處學,臉一熱忙跑過去,沒等他張口賠罪,華岳就笑道:「我來得遲,你從頭再教一遍。」高垣哪敢指點她,為難時想等雷鳴解圍,他嘿嘿笑幾聲領人溜走了。


  「亂摸索,誰知對不對,師姐別為難我。」


  華岳眼一瞪就要發脾氣,看到委屈的樣子又不由得笑了,眼珠轉了轉有了主意:「我練完不就知道哪有錯了。」高垣拗不過她,只好從頭教起,華岳姿勢時不時出錯,他初時還覺得難為情,只口頭點明不動手糾正,讓華岳踹了幾腳才紅著臉手把手教,等靜下心來時,兩人心中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走,我持刀你用槍,過幾招試試。」


  華岳學完扭頭就走,心思離開武學,耳根都在發燒,羞紅的臉比桃花還要嬌艷,少女懷春羞惱交織,暗恨以前出手太狠,打得高垣不敢逾越禮儀半分,今天終於找到能親密相處的方法。


  華岳挑選的院落中少有奇花異卉,唯見幾叢修竹几塊奇石,小溪從院牆下流來,在假山前匯成一潭清水,讓高垣倍覺親切,似乎又回到久別的長青寨,獨自在山林中尋覓獵物。隨華岳走到殿後,空曠的院落幾顆老梅樹或枯或榮,樹旁兵器架上,木刀木槍諸般兵器齊全,兒時的回憶不覺湧上心頭。


  「一年沒來我院中,哼,快去拿槍。」


  高垣對長槍熟悉又陌生,追魂槍法的招式記憶猶新,卻從未認真練過,練刀練劍化劍招入刀招,十餘年來練武的路除了拳腳就是刀劍,對弓箭的興趣也不過抱著夠用就好的態度。


  刀槍相交,兩人都覺得彆扭,華岳冷哼道:「就這麼練,你只能用槍招,我使刀。」過一招說幾句,華岳指點槍法,高垣談論刀招,兩人練起武來一般痴迷,不知不覺天色變暗。


  將刀槍放回架子,高垣想說話又難以開口,華岳嘴角一挑:「槍遠攻刀近守,擊殺弱敵如摧枯拉朽,在戰場上最適用,你不陌生。如遇強敵攻守易勢,刀主攻以命相搏,強敵自不會選擇兩敗俱傷,槍尋隙突施殺招,縱然不能傷敵,也會逼其換招,刀槍相互掩護邊戰邊退。刀槍相映,你以為就是好看而已啊。」


  「我也——」


  「哼,走了,看在沒藏私份上,今天師姐給你做幾個小菜。」


  華岳走了,高垣又過去拿起木刀,刀招時快時慢,不時停招思索。以前未想過聯手對敵,方才與華岳交手心中就有所覺,等聽過刀槍相映的道理,愛慕讓敬佩包裹住深藏在心底。心意彼此知曉,高垣邁不出心中的坎,華岳優秀得讓他不敢去褻瀆。


  「雲飛——」


  華岳下廚做菜,飯未好院落聚滿人,看到常雲飛讓高垣又驚又喜,跑過去就將他拉出門,書信往來一趟得數月,燕寧獨自留在草原,高垣想起就覺心頭髮痛。


  「隊長,恭喜你,哈哈,燕侯府添了個大小姐。」


  「燕寧好嗎?」


  常雲飛笑幾聲才回答:「我走時燕侯有吩咐,隊長若先問孩子,以後就別回草原了。哈哈哈,一路都讓我為難,這下好了,回去總算能交差。」


  「爺爺沒有跟你來?」


  「草原離不開,三名武宗各領個軍團,全騎兵,嘿嘿,秦將軍又有守陵學兵,四個常備騎兵軍團,燕侯要生氣,翔雲王頭都大。」


  兩人坐在後院石凳上,高垣不好意思地問:「孩子身體好嗎?起了名字沒有?」常雲飛撓起頭來,高垣以為燕寧又有交待,忙安慰道:「說錯話甘願領罰,你先告訴我啊。」


  「名字起好了,聽了別生氣,嘿嘿,先提個醒,小姐隨燕侯姓。」


  「姓高姓燕有何關係,你快告訴我模樣。」


  常雲飛告知孩子情形,高垣在後院樂得直笑,大祭祀看過女兒,說根骨不比燕寧差,言下之意就是天資比燕寧好。


  「燕侯本來說姓隨她,名字讓隊長來取,不過讓人搶先了,燕月影,都怪我先來郡主府。」


  「就算先見到我還不是一樣,呵呵,月影喜歡刀還是槍?」


  常雲飛苦笑道:「隊長高興糊塗了吧,小姐才多大。」高垣一拍頭也笑了,兩人又說起草原情形,常雲飛話語不乏自豪:「商隊來往頻繁,燕侯府收入豐厚,正加快贖買奴隸,用不了幾年草原會大變樣。」


  燕寧在草原撐起一片天,讓高垣既高興又羞愧,爺爺在草原,女兒在草原,離家數萬里,他一點忙幫不上,以後以何顏面對家人,過幾年女兒長大,父女相見不相識,想起來心情不由得低落。


  「隊長,別想太多,大祭祀讓我轉告一句話,以殺止殺順天心,莫因私情亂初衷,燕侯聽后責怪殺人太殘忍,要你多為小姐積德。」


  「我知道了。你在草原還適應嗎?」


  「父親有意將爵位傳給兄長,想常住在草原,呵呵,比家裡生活差些,心情好了。」


  兩人又閑聊一會,秦如風喊開飯,月光灑在院落,一桌素菜一壇美酒,大家邊吃邊談,令狐清幾次提起貴族會,讓宇文潔用筷子敲著瓷盤打斷話。


  「今晚只說私情不談公務,會上的事你們去忙,沒看到高垣聽不懂嘛,我也一樣,大姐更不感興趣。」


  秦如風喝了幾杯酒,大著膽子朝梅蓮笑道:「要不你替我去會場,我也聽不大懂,吵來吵去有何意思,直接照規矩扔木球,敵我分明散會開戰。」梅蓮抿口酒瞪他:「我倒是會吵架,人家會讓進去嗎?秦大少爺!」


  「你倆別吵,我和大姐起的名字,月影,燕月影,如何?」秦如風借故拖延婚事,梅蓮有氣說不出口,獨孤英忙轉了話題,宇文潔故意氣高垣:「不怎麼樣,燕子會在晚上飛嗎?哪來的影子。我起的名字多好,燕小垣。」一桌人全笑了,令狐清氣她:「李小弓,李小小弓,傳幾代人怎麼叫,咯咯。」


  三河灣兵變后,大家很少聚在一起輕鬆談笑,見面不是說政務就是議軍情,難得有空輕鬆下來,忙裡偷閒月下相聚,秦如風又喊來雷鳴,興緻濃時獨孤英唱歌梅蓮跳舞,令狐清在月下彈琴伴奏,華岳和宇文潔都雙雙上場,雙人劍舞看得眾人眼花繚亂。


  「燕寧要在場,我們都得朝邊站,咯咯,歌舞雙絕。清兒,眼頭別太高了,沒看燕仙子都找了個木頭人嘛。」


  「我沒招惹你吧?」高垣低聲抗議,令狐清打抱不平:「你進城來玩,李長弓呢,三個月關在營中,你說招惹了誰,咯咯。」梅蓮看眼她輕笑道:「清兒,李長弓來不來與你有何關係,小垣子也真是,你總得把人領來見個面吧,難不成讓清兒去闖破軍營。」


  高垣還在發愣,雷鳴起鬨道:「枉費我一片痴情,令狐小姐原來早有意中人,溫輕寒,我要與他比武。」令狐清羞得爬在華岳肩膀上。


  「雷鳴,你也該有人管束了吧?」


  「我和秦如風早商量好了,高垣和李長弓也有份,男兒豈可受人欺,打不過不成親。」


  「雷鳴!」


  雷鳴幾句話成功惹起眾怒,宇文潔連酒杯都給他奪走了,高垣一臉無辜的樣子,秦如風賊不打自招:「酒後亂講當不得真。」梅蓮盯他一眼沒說話,華岳索性潑冷水:「哥,勇氣可嘉,可惜沒機會打贏。」


  鬧了好一陣,話題終還是回到戰事上來,令狐清低聲說:「四家郡王的態度過於奇怪,不贊成不反對,似乎與己無關,都擺出一副防禦架勢來,我不相信會犯傻,五郡平息后誰也跑不掉。」


  「溫家更讓人費解,草原戰事皇家沒深究責任,按說不會搶著跳出來,偏偏第一個發了兵,將臨近幾座小城全佔了,與帝國軍隊正對峙,如不是要等會散師出有名,早讓當出頭鳥滅了。」


  常雲飛接過話去:「來時我去過凌波城,溫教官莫名其妙說了幾句話,說她爺爺不怪姐弟兩人站在帝國一方,還將她父母悄悄送到標營,讓我回草原時護送到燕侯處。」


  幾人好一會想不出合理的解釋,獨孤英問道:「卓越在積翠關有何動靜?」常雲飛笑道:「郡主,卓越說他病了,翔雲王不相信,派人去看,呵呵,病得還不輕,只好讓他回凌波城養病,我到標營時,他溜出來找仇教官喝酒呢。」


  「他在保護標營和教官,對了,卓越的人馬擺在哪?」


  「離關前將精銳派到了三河灣,與巴吉帶的騎兵軍團相距不足百里,翔雲王不但調不回去,還從它處抽兵去防守關城。燕侯又和落日的朋友做了筆交易,流沙城外落日大軍壓城,翔雲郡沒多餘兵力和帝國打硬仗。」


  高垣有點擔心:「若是弄假成真,落日真得攻打流沙城,怎麼辦?燕寧這招太兇險了。」常雲飛搖頭說道:「到底作何交易我不知道,燕侯好像挺有把握,對了,子風在守陵學兵軍團,防備翔雲王拿他當人質來挾持燕老侯爺。」


  「好了,燕寧做得夠多了,別想動她騎兵軍團的歪主意,讓她攻打翔雲王,沒半點可能。雲飛,你來為何不去貴族院?」


  「燕侯說清輝帝國內政與我們草原沒關係,按盟約進貢,帶戰馬會讓翔雲王截留,按帝國收價折算成銀子,交戶部去了。」


  獨孤英嘴角不易覺察地抽動幾下很快又恢復了笑容,出兵牽制翔雲王部分兵力,懷遠侯燕寧確實盡了心,在草原才兩年,她的實力還遠不足以和翔雲王硬抗,做些小動作又不撕破臉,處在她的境地已難能可貴。


  夜深了,杯盤狼藉歌舞休,常雲飛率先告辭,讓雷鳴拉去和他做伴,獨孤英起身就走,宇文潔朝高垣眨眨眼跑了。


  「小垣子,師兄帶你去左衛,嘿嘿,莫非你還想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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