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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回 五虎閑聊

  當下水若寒見駱大元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來,心中奇怪,問道:「後來怎樣了?」


  駱大元聽他這般一問,一愣之際,收斂笑容,眼望水若寒,嚷道:「後來水伯伯又請了島上許多大夫來給你診治,水嬸嬸給你煮了皮蛋瘦肉粥,再然後,你便醒轉過來了!」說到這兒,突然「唉」地一聲,長長嘆了口氣,感慨道:「五弟,你可當真幸福得緊啊!」


  水若寒突然聽見大哥唉聲嘆氣,說話感慨,與往日豪邁行徑大為不同,眼望之際,瞧見大哥神情憂愁,卻是頗有傷心神色,情知大哥心中念起父母,傷心之至,心念閃轉之間,怕他多有憂傷,引得其餘三位兄長也添憂愁,心中不忍看見,尋思:三位兄長父母已故,多去思念,只能平添難過,卻是與事無補,我不若快些尋個話題,引開大哥思念之情,不讓這番憂傷波及其餘三位兄長,也便是了,只要他們心中不想此事,那便不會感到心思痛楚,縱然一時不想,痛楚略減一分,也便是好。心念及此,腦海中主意飛快流轉,想及一事,便道:「大哥,我此番前去快活島上辦事,卻也經歷頗多,可謂九死一生,不知你們可願聽聽我在快活島上的遭遇?」


  駱大元聽了,心生好奇,瞪大眼睛望著水若寒,嚷道:「五弟,我正要詢問你在那什麼快活島上遇著什麼事了,湖上面要扔你入水中去淹死你的那個人又是誰,你這便快些說了罷!我可等著聽哪!」


  水若寒見這招管用,大哥似乎已不再想父母之事了,心中不禁一寬,目光向四位兄長掃視一遍,見他們眼神之中都含有詢問之意,心中也便更加有了說出此事原尾的慾望,當下目光流轉之間,望定駱大元,緩聲說道:「大哥,我這次前去快活島上,卻是經歷了這樣一番事情。」


  當下話頭一開,直將自己如何上了快活島,如何與張成比武,如何僥倖勝過了他,得他允許,放了自己下山,如何被馬昆帶入湖中,差點扔入水中淹死等情,向四位兄長從頭到尾,翻來覆去,說了個清楚,道了個明白。聽得駱大元等人直是摩拳擦掌,咬牙切齒,心中一個念頭,便是要去快活島上同太湖幫那群卑鄙小人打上一架,替水若寒報一報仇,解一解心頭這口憋著的惡氣。


  水若寒這一通說,好是興奮,直說了個吐沫橫飛,口乾舌燥,話一說完,頓覺口渴異常,便向駱大元道:「大哥,我口渴得緊,卻是給我弄碗水來喝喝。」心中暗道:大哥,二哥,三哥,四哥,為了不讓你們過多思念父母從而引起傷心,我這番說話,可著實費了不少力氣,雖然話語激動,帶動身子骨刺痛不已,但見著你們臉上神情和悅,我自身這點痛楚,也便算不得什麼了。


  駱大元聽見五弟討要水喝,便即「哦」了一聲,瞥眼間,瞧見桌上有茶水,便即轉身過去端茶。茶入手后,觸手處感到茶水已然涼透,更不耽擱,快步走到水若寒床頭,在他枕邊坐了,左手端茶,右手伸入水若寒脖子下面,臂上運一運勁,用力往上一抬,突聽水若寒「哎喲」一聲痛叫,情知自己手抬重了,驚慌之餘,趕忙將水若寒腦袋放下,抽出手來,嚷道:「五弟,可是弄傷你了?」


  水若寒猛然間被抬之下,脖子上突然感到一陣刺痛,卻是入骨般劇痛,一痛之際,額頭汗水往外不住「撲撲」直冒,整張臉一下子變得煞白,臉上汗水直冒,面部神情已然扭曲異常了,卻是好一番痛,緩了一緩,見大哥神情驚慌,情知嚇著了他,心中不忍,強忍住疼痛,臉上露出勉強笑容來,道:「不礙事的,我……我好得很。」說話之間,已然牙關緊咬,卻是勉強從嘴裡憋出來了這幾個字。


  隋承志在一旁看見,急忙從駱大元手中取過茶水,道:「我來喂五弟喝茶罷。」見駱大元「哦」了一聲,雙手顫抖著遞將過茶水來,情知大哥心慌意亂,受了驚嚇,為了安撫於他,沖他微笑道:「大哥,你若口渴了,自顧喝茶便是,喂五弟喝茶之事,便交由我來罷。」


  駱大元已然慌亂,沒了主意,當下聽隋承志這般一說,也不相強,道了聲:「好。」站起身來,讓在一旁,目光盯著水若寒,看他是否當真沒事。


  隋承志也不過多理會,往水若寒枕邊坐了,望著他緩聲說道:「五弟,現下可是不疼了?能喝茶了么?」見水若寒「恩」了一聲,便左手端茶,右手伸入他脖子下面,輕輕抬起他頭來,將手中茶水往前一送,放到他嘴唇邊,緩緩傾斜了喂將入去,咕咚咕咚,卻是喂他喝完了一整杯茶水。


  隋承志見了,心道:看來,五弟當真是口渴得緊了。你還別說,這大熱天的,我也確實口渴得很了。心念及此,便道:「五弟,可還要喝茶水么?」


  水若寒瞧著四位兄長圍在自己身周,眼睛直直得望著自己,不好意思起來,道:「不喝了,你們喝罷。」


  隋承志聽他這般一說,直道他真是不口渴了,也不多問,心中想著自己也口渴難耐,便將水若寒頭輕輕放下,抽出手來,站起身子,轉身走到桌旁,將空茶杯往桌上放了,端起一杯茶水來,「咕咚」一聲,仰頭便喝了個干,回身說道:「大哥,二哥,四弟,你們想來也口渴了,過來喝杯水罷。」


  三虎聽了,相互望了一眼,「哦」了一聲,快步走到桌邊,一人端起一杯茶水,仰起脖子,咕咚咕咚,通統喝乾了杯中茶水。駱大元喝完之後,好不解渴,直是「啊」地一聲,長長讚歎了一句,見桌上還有二杯茶水,心中口渴,也便一杯一杯,全給喝了,直是解渴得緊。


  當下喝完茶水后,隋承志忽然感到肚子隱隱餓了起來,抬頭望向窗外時,見著日色已近中午,卻是吃飯時辰了,便向水若寒道:「五弟,現下時辰,已到了吃飯辰光,想來,你肚子定然也已餓了,三哥我本想邀你同我們一道去飯堂吃飯,怎奈你身子不適,行動不便,這共同吃飯之事,也便只能以後了。不過,你也不要心急,且躺著好生休息,水伯伯有言在先,讓我們走時,向他們打聲招呼,因而,想來,等我喚來水伯伯、水嬸嬸后,他們自會給你送飯吃。」


  水若寒聽了,心想也對,無奈之餘,只不說話。


  駱大元忽然嚷道:「是啊,大哥我肚子可確實餓得很了!」


  劉武揚笑道:「三哥說的是,五弟,我等吃過飯後,再來陪你說話也是不遲,二哥,你說是么?」


  花弄影「恩」地一聲,點了點頭。


  水若寒心中意思,也是要和四位兄長一道前去吃飯戲耍,怎奈自己渾身疼痛,身子上下實在難以動彈,躺在床上直是半分行動不得,四位兄長肚子餓了,卻也不能讓他們餓著肚子在這兒陪自己,心中無奈,只得低聲答應了聲,眼望四位兄長,說道:「你們吃過飯後,可得早些過來陪我聊天。」見著四位兄長齊聲說道:「這個自然。」也便張大眼睛,目送他們出了屋子大門,心中念頭,只盼他們早些吃過中飯,過來陪自己閑聊解悶。


  當下英雄四虎出得屋子,依著隋承志意思,徑直朝隔壁廂房走去,想要喚來水痕夫婦,照料水若寒。


  駱大元最是性急,二話不說,一個竄步,早到隔壁廂房,喉嚨一展,大聲嚷道:「水伯伯,水嬸嬸,我們肚子餓了,現在要去吃飯,你們快出來罷!」一邊叫嚷,一邊伸出右手,張開五指,變成手掌,啪啪啪啪,不住拍打房門,好是大聲。


  水痕夫婦休息所在,乃是東首廂房,位於水若寒屋子隔壁,緊貼而居。此屋原本是水若寒廂房,只因他渾身虛脫,暈乎不醒,整整躺在水痕夫婦廂房裡頭昏迷了一天一夜,這個廂房也便空閑了出來,水痕夫婦累了,想要休息,見這廂房離得最近,想要照料水若寒最為方便,也便進了這屋子裡頭,稍事休息。


  早前,水痕瞧著妻子美艷動人,引得心頭色慾大起,只是礙著劉遠和五虎在場,一時之間,不便過多表露。正在把控不住之際,瞅著五虎有話要聊,便遣走了劉遠,想讓五虎暢所欲言,不受拘束,尋個借口,自己與妻子趁機出了屋子,去了隔壁廂房,想要休息一會兒。


  待得進入廂房之中,水痕色慾頓時大起,激情澎湃,難以抑制,只想立馬撲了上去,與花嬌好好親熱一番,快活快活,怎奈現下是白天,礙著天亮,親熱起來極為不便,自己與花嬌又是一天一夜未曾合眼,疲累已極,再則,二人剛剛吵過架,絆過嘴,心中怨氣雖然解了,可些許疙瘩仍然存在,如要全然消散,多少需些時辰,想來這時候,縱然自己真要親熱,只怕花嬌也未必便肯,若是強行讓她從了,不但大違夫妻之道,更是頗傷夫妻感情,思來想去,只覺好是無奈,望著花嬌,眼含情慾,唉聲嘆氣,搖頭嘆息,萬不得已,只得強行忍住了,反手將房門一關,走到床邊,仰頭倒下,躺到床上,眼睛一閉,和衣而睡,心中計較,直是想著萬一隔壁廂房中五虎聊得差不多了,有事要找自己夫妻,也好及時起來,出去料理,只是心中慾望強盛,好是難受,尋思:現在若是晚上,那該多好。


  花嬌見丈夫滿眼含情,渾身冒汗,望著自己,似乎有所慾望,身上舉止,大有蠢蠢欲動之勢,心中頓時「咯噔」一下,好是驚疑,尋思:痕哥一向為人正派,作風硬朗,不會大白天的,一時衝動,心中慾念按捺不住,竟想干那出格之事罷。啊喲,那可丟死人了。心念及此,心中羞愧,臉上不禁一紅,低垂了一對妙目,別過頭去,一顆心怦怦亂跳,不知如何是好。


  這般慌得片刻,耳中忽然聽得「吱呀」一聲,心中奇怪,回頭看時,卻見丈夫關了房門,走到床邊,躺了睡了,也不脫衣褲,瞧這情形,卻是沒有半分不軌意圖,心中寬慰之餘,「呼」地一聲,鬆了口氣,尋思:原來是我自己心思多了。寬慰之餘,心中卻是並不如何喜悅,反而隱隱感到有些失落,暗道:瞧我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心中害臊,臉上又是一紅,為自己那淫蕩念頭感到甚為羞恥,想著想著,心頭忽然一甜,卻是想到了平日里翻雲覆雨時的快感,心中直是越想越覺得好笑,不禁「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這一聲笑出之後,生怕吵醒了丈夫,引來他質問自己,多惹羞慚,不禁偷眼瞧了丈夫一眼,見他正緊閉了眼睛,欲睡未睡,似乎對自己這一聲笑並未引起注意,心安之餘,抿嘴笑笑,感到身子確實疲累了,也便走到床邊,躺在他身側,美目一閉,和衣小睡起來。卻是不想,水痕腦中滿是慾念,直是閉了眼睛,儘力抑制,不讓自己獸慾忽然爆發出來,強行凌辱了妻子,因而,花嬌那聲笑聲,他竟沒有聽到。


  二人這般一躺,稀里糊塗,也不知睡著沒睡著,迷迷糊糊中,直不知過了多少時辰,耳中突然聽到一陣震天價響地叫嚷之聲,好不吵鬧,緊跟著一陣急促地敲門聲傳來,啪啪啪啪,極為響亮,拍得房門一晃一晃,便似要掉落下來一般,好是大力。


  花嬌乍聽之下,大吃一驚,直道出了什麼急事,頭腦立馬清醒過來,急忙一個翻身,從床上跳將下來,跑到門邊,打開門來,見是駱大元,心中驚奇,問道:「寒兒怎麼了?」


  駱大元正在大力敲門,突聽「吱呀」一聲,房門開了,花嬌站在門內,問自己話,一愣之下,右手抬起,搔了搔頭皮,竟支吾著回答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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