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回 比試開始
心思動到這兒,老華頭畢竟是老江湖了,老而滑頭,腦筋飛快轉動之下,頭腦不僅不笨,更是聰明,也便靈機一動,想出了這一法子來,只是依著平日里大伙兒取齊報到之法,拿出懷中花名冊來,照著上頭隨便念念,一氣呵成,心想:反正島上便就這麼幾個人,我都認識,胡亂念上一遍,也就這麼幾個名字,大伙兒都『到』了一聲,也便是了,念快念慢,又有甚干係了?打什麼緊了?
因而,只顧念名字,也不看人,一遍念過,稀里糊塗的聽了許多個「到」字,直道眾人全在了,也不多查察,將本子合上,塞入懷中,望著眾人,道:「人都在了,很好。」目光在眾人臉上大略掃視一遍,道:「立即依著平常隊伍,分作五路。」
一應黃巾幫眾也不耽擱,紛紛跑動,數十人站成一堆,分作五堆,也不排列隊伍,跑到位后,站著等候吩咐。
英雄五虎忽然見眾人都跑動起來,三五成群,站在一塊兒,明顯分出五塊,心中都是猶豫,不知如何是好。幸好五人站在最後頭偏僻角落,一時之間,別人倒也注意不到。
隋承志眉頭略皺,腦筋迅捷轉動,稍作思慮,向四位兄弟悄聲說道:「我們一人去一路,見機行事。」
四人見形勢緊迫,也不多作考慮,紛紛「恩」了一聲,也不多說,見著人頭竄動,分頭扎堆的跑,也便依著人多處,一人跑入一處,站在最後頭,只等比武了。
老華頭見眾人跑好,點了點頭, 向屈從道:「稟告屈峰主,本島一應幫中兄弟,除了五人一早入湖巡查,五人在碼頭上執勤,二人在莊子外頭守衛外,其餘一百三十八人都到齊了,已然分作五路,現下可是要開始比武選舉了?」
屈從「恩」了一聲,回身向鮑旭恭身道:「鮑島主,本島兄弟都已準備妥當,可是要開始比試了?」
鮑旭已然看到,聽他說話,心中有意刁難,道:「比試是肯定要比試的,只是再讓兄弟們歇歇,等上一會兒,也是不遲。」
屈從一聽,心中「咯噔」一下,頗感不爽,心念一轉,道:「鮑島主,眼下時辰已然不早,若是再作耽擱,只怕大伙兒動上手后,打鬥半天,真要耽擱你吃飯了,這可如何是好?」
鮑旭聽了,心中一動,道:「本島主之意思只是讓諸位兄弟多歇一會兒而已,又不是說不讓他們動手比試了。」頓了一頓,眼睛依舊望天,餘光掃過眾人面龐一遍,「喝」了一聲,緩聲說道:「比試現在開始,大伙兒這便動手罷!」
屈從及時拍上馬屁,向著眾人復說一遍,道:「比武開始!」
一應黃巾漢子得令,不敢違拗,齊聲道了聲:「是!」只不知如何個比法,只是站在原地,相互望望,一臉無辜樣,手上並未有任何比武姿勢動作擺出。
老華頭及時說道:「本次比武,便依一貫練功時老法子,二人相互拆招對打,誰贏了入下一輪,與勝出者再打,直到每路最後勝出一人為止。」頓了一頓,接著道:「那一十二位在崗兄弟,只因有職務在身,時辰緊迫,便不列入此次比武人選了,事了之後,給他們每人賞銀十兩,以作補償,自己去喝喝小酒,也便是了。」說到這兒,望著屈從,請示於他,說道:「屈峰主,如此安排,可好?」
屈從聽了,「恩」了一聲,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老華頭,快些辦好此事,對大家都有好處。」邊說邊朝他眨巴了一下眼睛。
老華頭自然明白他之意思,直要快些完成任務,令得鮑旭滿意,大伙兒也好輕鬆一些,少聽些鮑旭廢話,氣惱自身。事情辦得漂亮,依著以往屈從慣例,一個高興,還會請他喝酒,撮上一頓,到時候,再怎麼講,也是美事一樁,何樂而不為之呢?
當下老華頭幹勁一足,聲音說出,更顯蒼勁,環視一眾黃巾漢子,道:「動手!」
眾人也不敢多有磨蹭,相互尋著往日對練對手,交起手來。只因眾人並未全然取齊,有些尋不著往日對練對手,反正要打,便相互示意,隨便找位兄弟,鬥了起來。
老華頭所練對手,卻是一早入湖中去巡哨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那長得高大魁梧,生得一臉兇相的高大漢子,在船上問話最多,為駱大元急怒之下一刀斬下頭顱之人。那人也姓華,是他堂弟,大伙兒都叫他作大華頭。
這時,他見自己所在一路,眾人各自找尋到了對手,惟獨自己一人空缺出來,尋不著對練對手,為了安撫兄弟之心,只說了聲:「我輪空了,等等第一輪比武過後,有了補缺,我再填上,斗之也是不遲。」
在場一眾黃巾漢子都知他有些本事,武功不弱,誰都對他忌憚三分,不願與之交手,能避則避。這一路黃巾漢子雖然人人都想出位,選舉出來,去總壇吃那月圓宴,只是情知一眾兄弟中,論圓滑,論武功,都屬他最高,明知斗他不過,心中卻是誰也不想正面與之交手過招,因而,眾人見狀,全都默許,並無一人硬著脖子跳出身來,爭做出頭鳥,弄個臉紅脖子粗,出言爭辯反駁,不服他閑了一輪不鬥。
他也不多說話,笑眯眯地站在一旁,觀看眾人比武,心中意思,也是要以逸待勞,跳過一輪,省些力氣,輕鬆獲勝。
水若寒所在一路,正是他這一路。
他見一眾黃巾漢子相互找了對手,擺開架勢,「嘿」「哈」有聲,紛紛動上了手,心中正在不知所措,斜眼望向四路四位兄長,想要瞧瞧他們那邊情勢如何,正在人群中瞧望,尋找四人,忽見一人沖著自己走了過來,「嘿嘿」笑道:「我瞧著這位小兄弟面生得緊,新來的罷。」
水若寒不知怎般回答是好,心中猶豫,又怕被他認了出來,多惹麻煩,低垂了頭,不敢正眼相視,口中支支吾吾,道:「是……是啊!」
那人見水若寒滿臉污垢,臟里吧唧,面色慌張,說話支吾,心中只道他是個剛出道的鄉下小子,沒見過世面,突然間見到這般打鬥陣仗,心中害怕,生出膽怯之心,這才如此,膿包模樣,便同當年自己剛出道時第一次殺人一般,膽小得緊,只是唯一不同之處,自己當時心中雖怕,面子上可不含糊,不在兄弟面前顯露出來,說話也是連貫,哪像這小子一般,竟是嚇得連說句話都磕磕絆絆,說不出來,心道:也不知是哪個雜毛推薦來的親戚,這般稚嫩,怎配做咱山賊這一行當了?還是早早回家種地去的好。心有觸動,略有不滿之意。
只是想到推薦他來做山賊之人,很有可能與自己交好,不好意思開口相罵,免得得罪了人,到頭來,自己吃虧。正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為人圓滑,向來喜好拍馬屁,故而,心中雖是這般想,嘴上也不說將出來。
轉念之間,忽然又想到眼下比武之事上來,心中突生一陣暗喜,尋思:這小子相貌雖然看不清楚,年紀卻是能看出來,實是又小又稚嫩,嫩頭青一個。嘿嘿,既然是嫩頭青,我在島上這許多年又不曾見過,那定然是剛來的了,既然是剛來的,那定然是新手了,既然是新手,那武功也定然是差勁的很了。既然武功差勁得很,那我找他打,定然是大有勝算的了。嘿嘿,我就找他打,指不定被我揀了個大便宜,輕鬆勝出了第一輪。想到這兒,心中微感得意,只是一心挑中了他,壞壞笑道:「小兄弟,我瞧咱倆體形相似,料來,武功也相差不到哪裡去。來,咱們便來比劃比劃罷。」伸手招招,示意他要動手。
水若寒只是低垂了頭,支吾著道:「我……不……等等……」心中慌亂,不知怎般應對是好。情急之下,脖子晃動,眼睛東張張,西望望,想看看旁邊四位兄長怎生料理,怎生處置此事。
那人見水若寒依舊不動,眼睛斜睨著四處,望著別人打鬥,臉色憂愁,一動不動,心中更是一喜,暗道:這小子定然是新手無疑,我不打他,更是打誰?嘴上假意客氣笑道:「小兄弟,你別怕,我們只是比武切磋而已,又不是真打,你放心,我下手自有分寸,拿捏得當,拳腳定然輕些,不會重了,咱們點到為止,不傷兄弟和氣,如何?」
水若寒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不說話。
那人見他仍是不動,心中老大不耐煩起來,著實惱了,左右瞧著各人打鬥,暗道:反正這場比武總是要比的,二人相鬥,總是要有一人勝出方可。雖然咱們這一路最終選舉出之勝者非老華頭莫屬,不過,讓我就此束手就擒,我也並不甘心。至少,這第一輪,無論如何,我都是要找個墊背的,過了再說的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