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回 馮藩心思
那粗眉者聽了一愣,竟是瞪大眼睛望著劉武揚,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話好了。
劉武揚見狀,哈哈笑道:「怎麼樣!拿不出證據來證明了罷!既是如此,那這把寶刀便定然不是你的什麼『紫金寒刀』,而定然是張成的『追命刀』了!你想平白無故、空口無憑的騙取這把寶刀到手,那也是萬萬不能的了!」
那粗眉者斜眼望了望劉武揚手中寶刀,心中思潮湧動,思緒起伏,腦筋飛快轉動間,只是不肯就此放棄這把寶刀,輕易動搖心中念頭。頭腦拚命轉動之下,腦海之中突然一亮,竟是讓他想到了什麼,趕緊說道:「馮府管家馮藩與我兄弟二人有舊,曾一同共事於馮平,早在十年之前,他經常見我出入馮府帶此寶刀,故而,他可以出來做個人證!」
那鬥雞眼者聽見,突然舉起右手,「啪」地一下,猛拍自己腦袋一記,嚷道:「大哥你提起此人,兄弟我倒也想了起來!這廝雖然是個混蛋,向來嘴巴不饒人,好講他人是非,但他對我兄弟二人底細,倒也知道的不少,十年前的事,想來,也只有他能替咱倆做得個人證了!」
劉武揚聞言,頓時大感錯愕,不禁「啊」地一聲,喊了出來,愣愣反問道:「他真能做得人證?」
隋承志見事情又有了新的變化,更不遲疑,回頭向水若寒道:「五弟,他們二人既然說那馮管家是人證,那你便命他上來,當場做個證人罷。」
水若寒「恩」地一聲,點了點頭,目視聚義廳大門外頭,朗聲說道:「馮管家,請進來說話!」
一人高聲應道:「是!」從大門左側轉出身來,邁開大步,走入廳內,不是別人,正是馮藩。
馮藩既入廳內,快步走近水若寒,恭身說道:「幫主呼喚屬下前來,不知有何吩咐?」
水若寒道:「這兩名囚犯,你可認得?」
馮藩也不回頭,說道:「屬下認得。」
水若寒道:「他們說,白虎使手上拿著的寶刀,不是張成的『追命刀』,而是他們的『紫金寒刀』,你早前與他們相識,能做得個見證,為他們做證人,來證明此事,那我來問你,他們說的這事,可是屬實?」
馮藩低垂著腦袋,一對眼珠子偷偷向上翻翻白眼,瞧了瞧水若寒臉上神色,又瞧了瞧劉武揚臉上神色,脖子彎彎,微微動動,又飛快地瞧了瞧駱花隋三人臉上神色,猶豫一會兒,遲疑著只不作答。
那鬥雞眼者忍耐不住,大聲嚷道:「馮管家,你該不會是老糊塗了罷!咱們幾個認識多年,雖說交情不是很深,不過,你總也不至於連我兄弟二人往常手中慣用的兵刃都忘記了,不知道了罷!若是如此,就你這等糨糊腦子,如何配做馮府管家,聽牢裡面的兄弟們說,最近你又升了職,當上了總壇的管家,那你便是更加的不配了!」
馮藩心中被他一激,忍耐不住,回頭沖他「呸」了一聲,冷冷地道:「誰說我不知道了,只是事隔十年,有些事情一時之間想不起來而已,讓我仔細想想,也便定然能想得起來!」
那鬥雞眼者嚷道:「那你現在總該想起來了罷!再想不起來,你便定然是個老糊塗,老混帳!」
馮藩「哼」了一聲,扭回頭去,不再睬他,恭身向水若寒道:「啟稟幫主,這事屬下想起來了,白虎使手上的這把寶刀,原本確實並非是張成的『追命刀』,而是他的『紫金寒刀』。」邊說邊伸出左手食指,指了指那趴著的粗眉者,心急之下,一時語塞,竟是連他的名字也報不上來了。
水若寒聽見,「恩」地一聲,緩緩點了點頭,和聲說道:「馮管家既是做得個證人,都已是出言這般說了,那想來,這事便當真是如此的了!」側頭向劉武揚道:「四哥,反正這把寶刀原本也不是你的物事,你便做個認情,還了他罷!好嗎?」
劉武揚一聽,心中不舍,眼睛到處,正視手中迎空筆直豎拿著的寶刀,久久瞧望,很是眷戀。
忽聽一旁隋承志催促道:「四弟,既是人家的物事,你還不快快還了人家,我們也好請這二位好漢起來,一同坐了說話,聊上一聊!」邊說邊眨眼睛,眼神閃爍,一閃一閃,不住暗示於他,讓他懂大義,識大體,所謂:「捨得捨得,有舍有得。」只管將「追命刀」先行送還給他們便是。
那鬥雞眼者見劉武揚遲遲不交還寶刀給他大哥,心中不服氣起來,大聲罵道:「他奶奶的,證據都有了,你還不還我大哥寶刀,如此這般,當真是有心要搶奪我大哥的寶刀了,那咱們還多說個屁的鳥話,多談個毛的鳥事啊!」
那粗眉者生怕劉武揚有心不將寶刀歸還於他,竟自要將寶刀佔為己有,獨吞了事,心下焦急,心急如焚,眼望劉武揚,眼神中充滿了期盼神色,急忙大聲嚷道:「你若肯將寶刀歸還於我,我與我兄弟二人便定然相信了你等先前所說一應話語,若有所問,必然回答,毫不隱瞞,毫不欺騙,若是不然,縱然你等威逼利誘,百般做作,我兄弟二人也是定然不會相信你等說話,上你等大當,便是寧肯被你等當場殺了,來個乾脆,一了百了,痛快一些,也是非要一硬到底,不死不休不可的了!」
那鬥雞眼者連連點頭,高聲叫道:「正是!正是!」
隋承志見不是個事,眼睛狠狠瞪視劉武揚,神情嚴肅,聲音低沉,出語莊重,叫了一聲:「四弟!」聲音故意拖了長音,卻是有意加重語氣,提醒於他。
劉武揚無奈,「唉」地一聲,望刀興嘆,口中喃喃自語道:「也罷!也罷!」右手拋處,「嗖」地一聲,手中寶刀已然脫手飛出,迎空劃過一道半圓弧線,「嗆啷」一響,輕輕巧巧掉落在那粗眉者頭前,很是平穩,這一出手,足見他運用功力的恰到好處。
劉武揚既是拋刀出手,心中難受,不忍多看寶刀一眼,也不想多看那兩名囚犯一眼,心中有恨,更是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作搭理。
卻聽一人「啊」地一聲大叫,跟著「嗆啷」一聲大響,接著突然「哈哈哈哈」放聲大笑,笑聲之中帶有瘋狂之意,原來竟是那粗眉者眼見寶刀就在眼前,心中異常激動興奮,雙手飛快撲上前去,用力抓住刀子,緊握刀柄不放,既而,從地上一骨碌爬將起來,雙手橫持刀子,捧著高高舉過頭頂,腦袋同時抬起,雙眼望定寶刀,嘴巴大張,情緒異常激動之下,直是「哈哈哈哈」地瘋狂大笑起來,笑態好是可怕,笑意好不恐怖。
那鬥雞眼者見著他已起身,也便跟著爬將起身來,湊近他身邊,抬眼望著刀子,哈哈笑道:「大哥,離別十年的寶刀終於又回入到你的手中了!當真是可喜可賀啊!」眼見那粗眉者只顧大笑不止,直不理他,心中著實替他高興,也便陪在他身旁,跟著應和,哈哈哈哈,大笑起來。
水若寒見他二人突然這般狂笑起來,舉止異常,貌似瘋癲,心中不免有些害怕,微感不安,眼見三哥身子離他二人最近,心中思慮,直是生怕會有危險,心中慌亂,也不知這當口是否應該出聲提醒於他,讓他小心一點。
正不知如何是好時,突聽不遠處馮藩喊道:「黃虎使小心些!他二人是囚犯,手上又有刀子,剛才已有企圖襲擊之意,這時候,可是半點玩笑也開不得,千萬別馬虎大意被他們傷著了!」
那二名囚犯耳中聽見,笑聲立止,均是怒目正視於他,眼中火星亂冒。
那鬥雞眼者破口罵道:「他奶奶的,什麼囚犯不囚犯的,還不是那狗賊馮平弄出來的事!要不是咱兄弟二人一片忠心,只道他是非分明,能明辨忠奸的話,又豈有今日下場,成了階下囚,這一關,便愣是被他給活生生得關了整整十年!唉!」說到這兒,心生感慨,不禁又是唉聲嘆氣,惱恨不已。
那粗眉者冷冷的道:「是非嘴馮藩,我兄弟二人尊重你,才叫你一聲馮管家,若是不客氣些,憑你一慣里的低三下四作風,背後說人是非、說三道四行徑,別說是跟你客氣了,便是上前一刀『咔嚓』了你,實也並不為過!所以,你若識趣,還是乖乖把嘴閉了,別再說話形同放屁一般,薰臭得緊!」
馮藩一聽,心頭頓時也來火氣,憤恨二人,心中雖是明知他二人自從連年服食幫內密葯「奇香抑經散」后,四肢乏力,體內功力運轉不開,已同廢人一般,毫無威脅,只是一來,畢竟忌憚他二人十年前的高強武功,有心躲避,不讓他們加害於自己;二來,還是出於好搬弄是非,有心要在英雄五虎面前使壞,憑藉自己說話舉動,於不經意間,挑撥了他們相互之間的關係,直要英雄五虎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冒然下手,將他二人殺死,如此這般,他們辱罵自己的這番魯莽舉動,也算有人替他報了仇了,雖非他親手所殺,畢竟是被他一張厲害的嘴巴給說死的,說到底,還是他嘴上生得這張天下無敵的嘴巴最為厲害,最是鋒利的武器,竟能將死的說成是活的,將活的說成是死的。想到自己嘴巴厲害之處,心中直是好不得意。(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