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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回 冰凍丸

  那青衫老者說到這兒,略作沉思,繼而皺眉,緩聲說道:「這一點,老朽在經過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細心思考和研究后,方才得出最終結論,那便是,冰蟾常年吃此藥草,毒蛇常年身子摩擦此藥草,正因此不同,故而,才會最終致使二者對於咬人是吸毒還是吐毒的完全不同之處了。」


  「敢情,此藥草吃入體內,在改變體質之餘,更能解毒;摩擦此藥草,在改變體質之餘,更能增加體內毒素,形成噴吐劇毒現象,只因這般,所以,二者幾乎完全不同了。」


  那青衫老者說出了這般總覺性的言論之後,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咳」地一聲,略作輕微咳嗽,摸著鬍鬚,扮著深沉,接著說道:「老朽既然有此重大發現,心中高興,很是快活,興奮之餘,再接再厲,只是在此基礎之上展開深入研究,調查更細,待得心中確信,此信息很大可能為正確時,也便開始動手煉製新葯。」


  「老朽所為,首先,第一步,便是不畏艱險,攀援懸崖峭壁,去到那古怪洞穴外頭泥地上,身上撒了剩餘硫磺粉,壯大膽量,冒險沖入其中,多多採摘此怪異藥草到手,然後,下了趟天山雪峰,於峰角捕捉到一隻山雞,將之殺死,也不放血,回到山上,直接以此死雞生肉作為誘餌,引誘出暗藏於泥土中許多血紅蜈蚣出來,將之逮住,用作試驗。」


  「就這樣,老朽在短短三個月內,將手中持有那許多株怪異藥草用來煉藥,在煉製出秘葯來后,再通過餵食那些體內含有劇毒的血紅蜈蚣飲吃內部摻雜有許多秘藥粉末的被老朽活活殺死了的許多生雞血肉來進行試藥,如此反覆,重複重複,所謂:『善飛能舞世人敬,皇天不負有心人。』所幸,三個月後,藥效出顯,如此秘葯,已能算是成功被老朽給開發研製出來了。」說到這兒,心中興奮,激動之情,難以抑制,故而,只是眉飛色舞,手舞足蹈,口沫飛濺,激情澎湃,喜悅之情,溢以言表。


  水若寒看著奇怪,心中疑惑,不自禁嘀咕道:卻不知被他給研製出什麼秘葯出來了,如此高興,想來,定然是奇葯了。心中雖然多有疑惑,好奇得緊,但在面對那青衫怪客時,只是忍住,並不多問。


  卻聽那青衫老者接著說道:「老朽最新研製出來這味秘葯,乃是使用那些怪異藥草,再配合天山雪峰上面其他地方特有數株奇怪藥草,混合摻雜,淬鍊提取,其中特別和與眾不同之處,可想而知。」


  「此味秘葯不僅色澤呈現藍色,觸手更是冰涼冷凍,其中那些怪異藥草毒性大量含有,也頗猛烈,不過,常人若服用,與己卻也無礙,怪異之處,非比一般,也正因此,故而,老朽在秘葯煉成后,用之於血紅毒蜈蚣身上,那些毒蜈蚣體色漸漸由紅轉白,再由白轉藍,最終噴毒更是劇烈,常人若是隨意被噬咬到一口,則必死無疑,這一點,老朽通過抓來活雞用作試驗,讓藍色冰凍毒蜈蚣噬咬已然得知,其毒猛惡,非同尋常,也正因此味藥物獨有怪異之處,老朽興起,心血來潮,也便命名,將此秘製成功之藥丸正式取名為『冰凍丸』,在入手之後,只是欣喜,同當年在西方黑人部落裡頭煉製火焰丹一般,大量煉製,攜帶在身,以便日後行走江湖,四處遊盪,隨時想用,隨時可取。」說到這兒,嘴角露笑,心中意思,不無得意。


  水若寒聽了,心中訝異,暗道:這老頭說話古古怪怪,也不知道他葫蘆裡頭到底賣的什麼葯,他研製出這麼古怪的藥物出來,究竟用意何在,是何用途。心中細想,隱隱覺得,似乎與那火妖和冰妖有所干係,只是那青衫老者在一時之間還未說到而已,心有此念,更覺驚訝,心疑同時,耳朵到處,更認真聽。


  但聽那青衫老者在「嘿嘿」怪笑過幾聲之後,突然心有所感,緊皺眉頭,神色抑鬱,嘆息說道:「作孽,作孽!」說話同時,只是「唉」得一聲,長長嘆息,嘆息過後,繼續說道:「老朽已然成功研製出來了冰凍丸,那再留在這兒也已沒有意義,再加上老朽久居天山雪峰,此處嚴寒,生存艱難,而天山冰蟾更是機警,抓不到第二隻,待了三月,備受煎熬,無奈之餘,也便打消了欲生擒活捉一隻天山冰蟾飼養在身旁這念頭,心生去意。」


  「此心思既動,老朽興奮,更不耽擱,也便草草收拾行囊,將必帶之物事全部帶上,仔細核查,不致遺漏,然後,動身,正式啟程,運轉輕功,飛身下雪峰,到了山腳,三蹦兩躍,出了天山,一路疾奔,直奔中原地帶而去,一刻不停,只盼早到,歸於故鄉,落葉歸根,了卻心事。」


  青衫老者說到這兒,心有所感,眼圈發紅,當即止話,抬眼望望,隔了片刻,眼望水若寒,忽然「唉」地一聲,嘆了口氣,接著緩聲說道:「老朽此次離開中原,到達西方炎熱地帶,在那邊居住一陣,再折返回東方,只這一個來回,相隔萬里,很是遙遠,少說,也已過了有十數載了,這也是老朽武功高強、奔走如風之故,若是換了不會高強武功之人,依常人行動奔走,又豈能在短短十數載間,奔行得了如此之遠了?故而,老朽回想,至今感嘆。」說到這兒,出於心動,又是「唉」地一聲,嘆了口氣。


  水若寒聽見,心中疑惑,有些不信,暗道:他真有去到這般遙遠地方嗎?這話,真可信嗎?心中雖想,嘴上嚴把,只閉緊嘴巴,用耳朵傾聽,不予說破,惹惱於他。


  卻聽那青衫老者在嘆息過後,接著緩聲說道:「想當年,老朽在出發前往西方地帶遊歷時,人還年輕,尚在壯年,等到重新歸來東方中原時,人已年長,到了老年,可嘆時日如此匆匆,只不等人,十年一晃,如同在彈指一揮間,輕易便過了,年華飛逝,逝水流年!可嘆,可嘆!」


  在連說兩個「可嘆」之後,心中激動,思緒複雜,也便沉寂,只不多言了。


  水若寒聽他說話,見他又在感嘆,心中多少有些感到不耐煩起來,心頭急躁,不禁暗道:如此感嘆,真是多愁善感,也許,真像師父曾經說過那樣,人年紀越大,越到老年,不管為人有多精明能幹,武功到底有多高強,還是如同常人一般,多有回憶,思緒更多,這,就是人生罷。


  心中惱歸惱,想歸想,終究忌憚那青衫老者,嘴上自然是不肯對他多說一句廢話的了,只乖乖閉嘴,睜大眼睛望著他,聽他接下來還會說出什麼古怪話語出來,自己聽了,心中雖然多起疑心,不是准信,但是,為了取信於他,趁機奪回帛卷秘籍,所以,無論如何,還是得聽,耐心等待。


  如此這般,那青衫老者在感嘆沉寂一陣之後,心中冷靜,平復心情,抬眼望向水若寒,接著開口,緩聲說道:「此行三月,不一日,老朽已入中原,回到家鄉,腳踏故鄉泥土,心中瞬間激起千層浪,感慨萬千,但是,此時,老朽早已心灰意冷,怨倦江湖,此心既生,更不願再見昔日故人,親朋好友,是以,也便決定,一路向南行,以圖尋找到一處風水寶地,進行隱居,獨自一人安逸生活,自由自在,安享晚年,安度餘生。」


  說到這兒,喉頭突然一個哽咽,後面的話,一時之間,竟是直接說不下去了,同時,眼圈發紅,目中帶淚,星星閃閃,一動一動,若非他當即仰頭,不致落淚為水若寒察覺惹得他看笑話,丟了自身顏面的話,只怕當即淚灑地面,也是非常有可能之事,可見,這時候,他心中哀傷到底有多深了。


  他這一古怪神情,水若寒靠他較近,借著火光,自然是全都看在眼裡,一清二楚,只是心中多有顧忌,為了保留他顏面,不使他丟面子,惹得他不高興,而壞了自己取回帛卷秘籍大事,故而,一時之間,只不吭聲,不當即嘲笑說破而已。


  那青衫老者趁這機會,趕緊發功止淚,同時,喉頭聳動,「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緩解尷尬,待得冷靜情緒、鎮定心神后,接著開口,緩聲說道:「老朽一路往南行走,在途經太湖時,見當地景色宜人,景緻頗佳,也便生了心思,有心遊覽,於是,來到一處熱鬧碼頭,花了銀子,雇了艘船,行走於水浪中,遊覽了東西二山。」


  說到這兒,頓了一頓,接著開口,緩聲說道:「而其中,東山雖好,畢竟靠岸;西山卻是有所不同,島上不僅同東山那般,到處是鳥語花香,林木茂盛,百花齊放,美不勝收,其中,更大好處,就是不臨陸地,獨自環浮於太湖水域之中,自成一島嶼,只這一點,老朽中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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