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好徒兒,為師不宣(27)
第173章 好徒兒,為師不宣(27)
正在鏡子前焦灼不安的秦清,聽到了系統的警報音,更加捉急了,她也不知道她該朝著誰喊,看著白茫茫一片的空間,大吼道:
「你報告頂個屁用啊,你倒是快點修復好啊。」
「肉糰子!你特么再不出來,這個世界就完蛋了!」
可再怎麼大聲,都如石沉大海,杳無迴音。
秦清無奈的再次看向鏡子,發現容若到底咳嗽,此時的謝寒臣已經鬆了手,他瞳孔微張,驚訝的看著前方不遠處。
秦清將鏡面一劃,順著他的方向看去,玄衣凌冽,負手長劍,一名身材修長的中年男子,面部有少許胡茬,但是稜角分明的面龐也能看出年輕時也是英俊瀟洒。
謝寒臣喃喃開口:「長……風叔叔?」
黃鈴兒上前扶住容若,單膝跪地:「師父。」
原來這就是孤長風,只見他一臉嚴肅,上前扶起容若跟黃鈴兒,然後對著謝寒臣單膝跪地:「屬下見過少主。」
謝寒臣眼內已經有了濕意,多年前長風叔叔將他藏匿於馬廄,隻身引開那些走狗,保全了他的姓名,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裡相見,而且還是這個容若跟這位黃衫女子口中的師父。
謝寒臣扶起孤長風,聲音略微有些顫抖。
「長風叔叔,這些年,你可還好?」
雖然這孤長風端的一副嚴肅模樣,但是見到謝寒臣不免往事湧上心頭,即使隱忍不發,也看得出這些年飽經滄桑,他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出了與謝寒臣相同的話。
「少主這些年可好?」
謝寒臣望了一眼在孤長風身後側的容若,對方看到謝寒臣的眼神,不免想起先前的驚心動魄,差點死在這人手裡,被扼住喉嚨命懸一線的疼痛還在,她不禁向黃鈴兒身後瑟縮著。
孤長風瞥見了這一幕,心道上午時鈴兒託人傳來消息,發現了容若與謝寒臣進入了城內,他便趕緊放下瑣務前來找尋,幸虧如此,不然憑剛剛的力道,容若怕早已成為亡魂。
說來奇怪,容若是他的得意弟子,在這鳳朝高手中也是難得一見,少主居然能讓她無還手之力,這些年他到底經歷了什麼?竟修習到如此霸道的功力。
「我……還好。」
謝寒臣的聲音拉回了孤長風的思緒,他拍上謝寒臣的肩膀:「不錯,長高了,也壯實了。」
「長風叔叔?那人真是喚作容若嗎?」
孤長風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肯定道:「如假包換。」
「她……真是我師父?」
謝寒臣看著一再瑟縮不前的容若,難以置信,這樣驚恐的眼神,怎麼可能是她?到底是哪裡錯了,難道真的是失憶了嗎?
孤長風轉身看向黃鈴兒:「怎麼回事?」
黃鈴兒點點頭,默認謝寒臣的說法,解釋道:「徒兒也是這不久才知曉,但是容姐姐在艷樓突然疼痛暈厥,醒來便將與少主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怪不得適才見少主的身法雖有玲瓏劍術的影子,不過孤長風疑惑,既是容若收徒,少主的功力也不可能在她之上,難道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幾年間發生的事情看來不止於此。
「此處不宜多待,先回庄內。」
「是,師父。」黃鈴兒與容若齊齊應答。
「報告:宿體已脫離危險!」
秦清長鬆一口氣,幸虧這孤長風及時趕來,不然她真以為此次世界就此涼涼了。
但聽這孤長風稱呼臣兒為少主,既是主從關係,想來定跟臣兒的父母有干係,而且容若果然是派來專門保護臣兒的,只是原著只提到容若傳授臣兒武功心法,卻未曾再提到此人後續如何。
臣兒最終落得個身首異處,卻不曾有人來護著他,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容若及孤長風等人那時已經被殺人滅口了。
而臣兒在與她的這期間,也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也就時這段時間是沒有問題的,那這個露餡的時間就只有可能是他學成之後來到九王府這期間,可憐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卻害了這最後一批護主之人。
幸虧原書作者懶得寫,如果寫了出來,臣兒不得懊悔揪心而死。
秦清懶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鏡中他們幾人飛奔至郊外,感嘆道:「唉,也不知這系統何時才能修復好。」
「報告宿主:等待修復。」
「滾!」
「……」
鏡子里,他們一行人已是到了城郊李家莊。
此時已入深夜,庄內燈火渺渺,謝寒臣跟著他們到了一處破敗的院子,推門而入,只見孤長風在廚房的不起眼的碗碟處摸轉片刻,那放置碗碟的柜子便挪動開來。
竟是裝有機關,可見他們這些年來所過不易,處處小心謹慎,而自己卻無了記憶,忘記了父母大仇,與師父過得逍遙自在,內心漸漸生出愧意。
「少主。」
聽到孤長風的喊聲,謝寒臣不再楞在原地,趕緊跟了上去。
進入通道之後,接連三間密室,卻是空無一人,當走到最後第三間密室時,縱使一貫隱忍的他,看到牆上的兩幅畫像時再也無法控制眼內的淚水,他愣愣的盯著牆上的畫像,眼淚不自覺的滑落兩頰。
「咚!」
他雙膝重重跪地,對著畫像磕了三個響頭。
「爹爹!娘親!臣兒……臣兒來看你們了!」
孤長風單膝跪地抱拳對著畫像說道:「教主、夫人!長風不辱使命,終於將少主帶來見你們了!」
黃鈴兒見此景,也跟著孤長風一起跪地,但是一旁的容若卻彆扭不肯,在被黃鈴兒反覆催促拉扯下才不得不下跪。
謝寒臣的頭磕在地上沒有抬起,他恨恨的說道:「長風叔叔,這些年你可有查出殺害我父母的兇手?」
「雖然還不是完全證據確鑿,但是十有八九是與九王韓子昂脫不了干係。」
「果然……是他嗎?」
「少主已知曉?」
謝寒臣重新抬起頭時,面上已經恢復平靜,他盯著牆上的畫像,語氣和緩。
「娘親是他的親姐姐!他怎麼敢!怎麼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