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 我送給你了
何亭亭臉紅了,她搖搖頭不說話,心理智上覺得不妥,可甜意卻不可控地湧上來。
李如華聽了林惜微說是故意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撲簌撲簌地往下掉,看起來好不可憐,嘴上猶自硬撐,「他、他不是故意的,他不是這樣的人。」
聽了李如華這話,林惜微嗤笑,可是看著哭得眼睛發紅的李如華,到底沒說出什麼刺激人的話。
何亭亭伸手拍了拍李如華的肩膀,有些心虛地安慰道,「別哭了,可能就是不小心。」
「嗯嗯。」李如華不住地點頭,然後去擦眼淚。
不遠處時刻注意著何亭亭動靜的劉君酌皺了皺眉頭,很想大吼一聲「我是故意的」,但又怕在何亭亭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只好作罷。
之後李如華留在何亭亭和林惜微這裡的燒烤灶燒烤,沒有再去劉君酌那裡自討沒趣。
劉君酌烤了很多東西,可是卻不敢主動送到何亭亭那裡,急得都沒心情吃東西了。不過他腦子好使,很快就想出辦法來,挨個去分。
其他燒烤灶他意思意思放兩串,也不管眾人是否會因為爭搶打架。到了何亭亭那個灶,他放下一大把——根據他對何亭亭的了解,何亭亭自詡為組織者之一,肯定會先讓其他人吃的,他得準備超過數量的才行。
為了讓自己的心意更明顯一些,他專門放在何亭亭跟前,即何亭亭裝自己食物的碟子里。
何亭亭收到劉君酌送來的一大捧燒烤,心臟幾乎從胸膛跳出來,愉悅也從心底蔓延全身,她覺得冰冷的海風驟然變得清新怡人起來,海浪聲更是像散發著喜悅的放歌。
「亭亭,你得多給我分。」正當何亭亭快樂無邊時,身旁李如華湊過來,小聲哀求起來。
何亭亭的心情瞬間變得差了起來,她想著,這些燒烤或許是劉君酌用來向李如華道歉的,畢竟他剛才氣哭了她。
這麼想著,她便垂下頭來分燒烤,其他人每人一串,李如華三串,自己獨佔五串。
雖然有那樣的猜測,可是何亭亭到底不甘心,所以牢牢佔了五串,並且就連多吃的借口都想好了。
然而,李如華不知為什麼,並沒有詰問,也沒有要多吃,而是滿足的吃著自己分到的三串。
劉君酌看到何亭亭這舉動,心裡歡呼雀躍,又烤了許多,想著法子拿去給何亭亭吃。
吃完了燒烤,大家開始做遊戲,玩得差不多了,便圍坐在一起說笑。
何亭亭見時間不早了,便站起來告訴眾人,已經定下幾個民居房間,誰撐不住了可以去睡覺。
此時畢竟才初春,氣溫有些涼,加上夜晚的海風,就變成了寒冷的程度,很多人有些撐不住了,聽到有民居,便高興地表示要去入住。
何亭亭見狀,便一一分配,盡量多地把人塞進房間里,或是睡床或是打地鋪,將大部分人都分配好,才將憑條分給不同房間的負責人。
只是由於房間有限,還是有七個同學無法入住。其中女生四個,男生三個。
女生當中,何亭亭、李如華作為組織者,不好意思去爭搶,所以沒入住,林惜微不是本班的,也不好意思去佔位置,所以也沒入住。此外還有班長,為了表示大公無私,也沒去。
至於男生,是劉君酌、張向京及副班長。三人都是惜花之人,是為了陪伴何亭亭三人才留下來的。
海風委實有些大,何亭亭把所有衣服穿在身上,又將三張毯子拿出來,自己和李如華一張,林惜微和班長一張,男生三人一張,裹著毯子烤火。
七人此時是在一個小土丘後方,吹來的海風被擋住了一些,再加上烤著火,裹著毯子,並沒有冷得太過。
十一點多時,林惜微、李如華和女班長紛紛東倒西歪地睡著了。
何亭亭因心中有事,撐了好一會兒,撐到午夜十二點,終於撐不住也頻頻打瞌睡。
正當她上下眼皮打架,恨不得馬上睡過去時,聽到耳邊有人語氣溫柔地說「睡一覺吧……」,再也撐不住,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這說話的人正是劉君酌,他見何亭亭打瞌睡了,便專門坐到何亭亭身邊讓她睡的。此時見何亭亭終於睡過去了,便脫了外套,搭在她身上,又加了柴,拔旺了火。
夜漸漸深了,海浪的聲音漸大,海風更是呼呼呼的直刮,顯得更冷了。
張向京和另一個男生到底沒忍住,都趴著睡了過去。
劉君酌拔著柴火,保持柴火燒得旺,其餘時間就用來望著何亭亭的睡容出神。
即使無數次讓自己不要再被她誘惑,不要再傻傻地向她靠近,可是事到臨頭,到底抗拒不了誘惑,情不自禁地靠過去。
少女的面容在火光之中有種驚心動魄的美,只是眉頭微微蹙著,似乎有什麼讓她難過了。
劉君酌看著看著,忍不住將手伸出去,去撫平她蹙起來的黛眉。
可是即將觸及的那一刻,他的手頓住了,猶豫再三,還是頹然放下。
她那樣好,他覺得碰了她,都是褻瀆。
這麼想著,他痴痴地盯著少女的睡顏看,心中愛意翻湧,怎麼也壓抑不住。
他想,他可以這樣看著她看一輩子,永遠不會厭煩不會膩味。
只是不知道,將來等她長大了,陪伴在她身邊的,還會不會是他。
如果是過去,劉君酌可以很自信地說必定是他,也只會是他。可是經過這些時候的冷戰,他不敢肯定了。
海風呼嘯,海浪嘩啦啦作響,劉君酌低頭盯著少女的睡顏,終究忍不住,低聲喃喃地道,「亭亭,亭亭……我、我偷偷喜歡你,偷偷愛著你,你、你……」你會愛我嗎?
他想,遇見何亭亭,他這一輩子再也不會喜歡上別人了。
她就是他的滄海,她就是他不顧一切卻又忍不住自卑的追逐。
夜越發深了,只有呼嘯的海風以及不知疲倦的海浪,還有劉君酌痴迷的眉眼。
次日何亭亭睜開眼睛,發現天還沒亮,只有漸漸燒盡了的火光。
她揉著脖子想坐起來,才發現自己是枕在劉君酌腿上的,而且身上也蓋著劉君酌的外套。
臉瞬間紅了,心跳也逐漸加快,何亭亭忙坐起來,將外套蓋在劉君酌身上,又脫下一件毛衣,蓋住劉君酌的大腿,然後才去打量四周。
柴火快要熄滅了,昨晚堆得高高的乾柴全都沒有了,顯然是燒完的。
何亭亭這麼想著,忍不住看向劉君酌。
鐵定是他燒了一夜柴火的,或許剛剛才睡下。
何亭亭放鬆了腳步,看向四周的其他人,發現大家還在睡,便去幫忙蓋好毯子和衣服,又回到劉君酌身邊坐下。
又過了一會兒,林惜微最先醒過來。
她揉揉眼睛驚訝地看向何亭亭,「你看劉君酌做什麼?」
何亭亭忙回過神來,將目光移開,燒紅了耳朵,急得扯謊,「我看他剛才好像不大舒服的樣子……」
「沒事吧?」林惜微不疑有他,忙問道。
何亭亭搖搖頭,「現在好像沒事了。」說完背對劉君酌,再也不敢看他了。
林惜微從懷中掏出手錶看了看,然後看向海面方向,「快日出了,我們去看日出吧。」
何亭亭點點頭,卻磨蹭著不願意站起來。
她想喊醒劉君酌一起去看日出,可是又知道他昨晚必定沒怎麼睡,此時肯定累狠了,喊醒了太過殘忍。
「快點啊……」林惜微見何亭亭不動,忙低聲催促。
何亭亭只得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就沖林惜微點點頭。
她想,劉君酌那麼累了,她還是不要吵醒他了。
正在這時,不遠處走來兩人,壓低聲音叫,「林惜微,林惜微——」
何亭亭和林惜微抬頭看去,見是班上兩個女生,都穿得厚厚的,甚至帶了帽子。
「找我幹什麼?」林惜微壓低聲音問道。
「我們想借你的面油塗塗……」一個女生輕聲回道。
林惜微有些為難,她低頭看了看手錶,發現時間還來得及,便道,「我回去找出來給你們吧。」雖然相信這兩個同學不會偷拿東西,但是林惜微並不喜歡別人翻自己的包。
兩個女生忙點點頭,飛快地領著林惜微走了。
何亭亭看到人走了,便聳聳肩,看了一眼海邊方向,尋思著回到劉君酌身邊坐下。
這時劉君酌忽然站了起來,輕聲問,「你想去看日出?」
何亭亭冷不防他會跟自己說話,愣了一下才支吾道,「沒、沒有……」
外婆家就在海邊,她看過很多次海上日出,和劉君酌一起看,也看過無數次了,所以對海上日出並不期待。
劉君酌卻彷彿沒有聽到這話,說道,「我陪你去。」
他說著將身上的衣服收起來,待看到何亭亭的毛衣,愣了愣,覺得滿心都是幸福。
她是關心自己的,醒過來把毛衣蓋在自己身上了!
這麼想著,劉君酌激動地站起來,走到何亭亭身邊,將毛衣遞過去,「快穿上毛衣。」
說完了,自己也將外套穿上。
何亭亭依言穿上毛衣,然後站在旁邊等。
「走吧,我們找個好地方。」劉君酌拿了相機,竭力控制住心中的激動,溫柔地說道。
何亭亭點點頭,跟在劉君酌身後走。
雖然看過無數次日出,但是聽到劉君酌提議一起去看,她還是變得期待起來。
劉君酌走出幾步,見何亭亭走在自己後面,忙放慢腳步等人跟上來,和何亭亭並排著走向海邊。
海上紅日升起異常的壯觀,饒是何亭亭看慣了,此時再看還是滿心激動和震撼。
劉君酌和何亭亭並排看著紅日從海洋上躍起,便推後面幫何亭亭拍了個背影,接著調了定時拍攝,自己走到何亭亭身邊,和她拍了合照。
天亮起來之後,陽光照射著大地,海邊變得溫暖起來。
何亭亭和班上的同學在碧海藍天中玩樂,過了特別愉快的一天。
經過這一天,她和劉君酌的關係雖然還沒完全解凍,但是也沒有了過去那種晦澀感。
到了周六下午,全班同學坐著班車打道回府,回到學校之後分開,各回各的家。
何亭亭回家放好了東西,猶豫片刻,沒好意思去叫劉君酌,便自己拿了海鮮出門,去送給大伯一家,林蓉一家以及舅公一家。
前兩家倒還好,什麼事也沒發生。到舅公家送了海鮮也沒事,但是出門之後,何亭亭就被三表姐攔住了。
「看什麼?」何亭亭看向三表姐。
三表姐笑眯眯地說道,「你跟我來,我告訴你個秘密。」
「什麼秘密?你現在說吧,不然我就回去了。」何亭亭覺得三表姐不是好人,並不想和她有什麼交情。
三表姐臉一沉,「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是不是看不起人?我是你表姐,喊你去說件事你就推三阻四,這是哪家的規矩?」
她來到鵬城之後,十分不忿自己只能住老房子,而何亭亭的卧室卻是兩層的小樓,裡面衣服、首飾應有盡有,還有一架她看都沒看過的鋼琴——這些東西讓她覺得老天爺太不公平了,也將何亭亭恨到心裡去。
此時她本來就打算算計何亭亭的,不想何亭亭不上當,她心中就更添了一層怒意和怨恨,說出口的話就變得十分難聽了。
何亭亭聽她說到規矩,忍不住笑起來,上下打量了三表姐一番,想知道她的規矩又在哪裡。
雖然何亭亭沒有說話,但是這麼一打量,讓三表姐覺得比說話罵她還難受,當下不再猶豫,惡向膽邊生,撲上來捂住何亭亭的嘴巴,低聲急道,「王傑,你不是喜歡她嗎?我送給你了……」
何亭亭被捂住了嘴頓時大怒,馬上用力掙紮起來,雙腳也用力跺向三表姐的腳。
三表姐怎麼也想不到何亭亭力氣竟然不小,差點就被掙脫了,但是她知道很快有人支援,便咬著牙死命抱住何亭亭。
何亭亭知道有危險,掙扎得更用力了,更是想放聲喊人,但是嘴巴被緊緊地捂住甚至發疼,半句話都喊不出來。
正在這時,一個身材矮小、滿臉猥瑣的男人帶著淫|笑,飛快地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