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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0 事業和兒子

  八月末,何亭亭接到一個電話,說是十月份在香江有一個國際性的室內設計交流會,會議主辦方誠摯邀請她出席。


  何亭亭聽到會議主題,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學術性的交流有利於進步,她現在雖然小有成就,但還有進步空間的。


  又過了幾日,鵬城大學藝術學院的副院長親自到沈家村拜訪。


  何亭亭把人引進屋中,又上了茶,寒暄幾句,這才問副院長為何而來。


  副院長笑著從公文包中拿出一份請帖遞給何亭亭,「這是交流會的邀請函。我聽說你已經答應了要參加交流會,那到時拿著邀請函前去則可。」


  「什麼交流會?」謝婉青、林玲玲異口同聲地問。


  何奶奶也將目光看向何亭亭和副院長,一臉疑惑。


  「何老師還沒告訴你們嗎?」副院長問完,不等大家回答,就笑著解釋,

  「是這樣的,鑒於何老師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室內設計師,所以國際交流會指定姓名邀請何老師參加,希望她能拔冗前來,和其他國家進行交流。我今天來,正是把邀請函送來的。」


  林玲玲忙問,「交流會哪天召開?」


  「10月18那天,地點是香江。」副院長回答完,有些驚疑不定地看向何亭亭,「何老師還沒有跟家裡人說過嗎?」


  何亭亭笑著搖頭,「還沒說呢。最近事多,就把這事給忘光了。」


  謝婉青像是想到了什麼,笑著說道,「你這丫頭呀,不是忘了這事就是忘了那事,得叫你拿個本子記下來才行。」


  林玲玲也反應過來了,臉上堆滿了笑意,語帶寵溺道,「可不是么,這丫頭生了孩子之後,可沒有過去的好記性了。」


  見何亭亭的母親和婆婆跟何亭亭說話時皆語氣親昵,不像是有什麼矛盾的,副院長暗暗鬆了口氣,又暗笑自己胡思亂想,當下笑著對何亭亭說道,


  「交流會需要展示成果,你這段日子花點功夫,整理一份發言稿或者寫一片論文,到時在交流會發言。這次的交流會,我們主要是靠你,希望你多花點功夫鑽研,別給學校和國家丟臉了。」


  何亭亭點點頭,「院長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準備的。」


  副院長離開之後,何亭亭被林玲玲提溜進了隔音的書房。


  她有些不解,看向面沉如水的林玲玲,驚訝地問,「媽,你這是幹什麼?」


  「你問我幹什麼?」林玲玲下意識壓低聲音,「參加交流會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不提前跟我們說一聲?今天要不是你婆婆反應快,估計我們家宅不寧的消息就要傳出去了。」


  「媽,副院長不是嘴碎的人。」何亭亭擺擺手,不慎在意地說道。


  林玲玲氣得吐血,你手指直戳何亭亭的額頭,


  「你語文不是很好的嗎?怎麼抓不住重點?現在不是傳不傳出去的問題,是你為什麼沒有提前跟我們說的問題。如果不是副院長把邀請函拿來,你是不是準備什麼也不說,到時間了就撇下寶寶去香江參加交流會?」


  「媽,你別說這麼難聽嘛。整天要帶孩子,我一時忘了跟你們說,你怎麼一副我故意瞞著你們的樣子?」何亭亭皺著眉頭反駁,「何況,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嘛。」


  林玲玲捂住胸口,「這還不算大不了的事?你別忘了,你兒子才五個月大,你到時要出門,就得撇下你兒子。你捨得拋下兒子出去參加交流會?依我看呢,這次的交流會暫時別參加了,等孩子大些再去參加不遲。」


  何亭亭越聽俏臉越沉,「媽,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有了孩子,我就不能有我的事業了?如果這話是我婆婆說,我也不至於這麼難過,你是我親媽,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不是不能有自己的事業,而是成家之後需要把精力放一半在家庭,不能像過去那樣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了。還有,這件事你應該提前說——」


  「媽,我都說了我是忘了說,你怎麼老抓著不放?還有,我現在不是把一半精力放家庭嗎?我只是離開幾天,又不是十天半月不回家!」


  母女倆吵得厲害,越吵越不爽,最後不歡而散。


  晚上劉君酌回來了,被謝婉青拉到一邊嘀咕。


  何亭亭氣悶地回房帶孩子,抱著已經會咿呀笑的孩子逗弄,卻始終心不在焉。


  孩子很容易感知大人的情緒,知道媽媽心不在焉,不一會兒就委屈地哭了起來。


  何亭亭回過神來,忙把兒子抱進懷中親了親,又逗了逗,終於把人哄好了。


  這時劉君酌進了房間,在何亭亭身邊坐下來,伸手讓孩子的小手握住他的食指,又湊過去親了親,鬍子拉碴的把小寶寶弄哭了,有去哄。


  小寶寶重新笑起來時,劉君酌看向何亭亭,「交流會要去幾天?」


  「五天。」何亭亭低著頭,語氣有些生硬。


  謝婉青才找過他,他就來說這事,必定是對自己有意見的。


  劉君酌點點頭,「五天時間倒不算長……不過若寶寶真的捨不得你,那我到時帶著他,和你一起去香江得了。咱們在香江有不少房產,把離交流會最近的一處收拾出來住,倒也不麻煩。」


  「你不怪我?」何亭亭抬起眼眸看向他。


  劉君酌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自然是怪的。過去如果有什麼事發生,你肯定會第一時間向我宣布好消息的。可是這次,你連提也不跟我提,讓我從別人那裡知道。換了你是我,你生不生氣?」


  「我忘了……一天到晚帶孩子,我的腦子都要生鏽了。」何亭亭說到這裡,小心翼翼地打量劉君酌,「你會像他們那樣,要我為了孩子犧牲事業嗎?其實這根本算不上犧牲,我只是離開幾天……我不明白,媽媽為什麼會那樣反對。」


  她只是打算抽空去參加個交流會,她不明白林玲玲為何會聯想到為了工作不顧孩子這個層面的。孩子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在她心中的份量是無限重的,她難道會不管嗎?


  「她是怕我家裡人怨你吧。」劉君酌攬住何亭亭,「這事就到此位置,你記住以後有什麼事都要有商有量才是。我們是一家人,凡事有商有量才行。」


  「好。」何亭亭點頭對了。


  劉君酌的措辭讓她舒服,她又是個講理的人,知道這次的作為的確不對,此時便爽快地應了。


  次日早起,何亭亭拿了帕子幫兒子擦小手,發現手心有昨晚的米膠,干手帕擦不幹凈。


  她找了一圈,發現水壺不見了,估計被劉君酌拿去裝開水了。


  坐了一陣,何亭亭把孩子放進搖籃里,下樓去找劉君酌。


  走近廚房,她聽到廚房後面傳來謝婉青帶著怒意的聲音,「你竟然就由著她?你知不知道孩子在八個月之前,最好不要離開母親的?你看看你自己,寵她也得有個限度吧。像這次,她做錯了,你輕輕就放下……」


  劉君酌說道,「媽,亭亭是我的妻子,她離開熟悉的家人嫁給我,我自然得寵著她。還有,我覺得——」


  「行了,你愛寵著她就寵著她,橫豎我才是壞人!」謝婉青的語氣暴躁起來,「不過我把話放這兒了,她這樣有事不跟家裡人商量,又把兒子拋下去顧工作,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話,我就直接跟林玲玲對話了!」


  劉君酌放緩了語氣安撫,「媽,我跟亭亭說過了,她也意識到自己的錯了,以後不會這樣的了。」


  「她要真能知錯,我謝天謝地謝謝她了!你看看這個世界上,哪家不是夫唱婦隨的?就你,反過來聽她的,她想住哪裡,你就跟著去住,她想參加什麼,你也還要跟著去。你是賺得沒她多,還是門第不及她?要這樣處處委曲求全?」


  何亭亭的心吊了起來,她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捏緊了手上的拍子,心裡有些灰,可又有著期待。


  「我這不是委屈求全,而是完成承諾。當年我說過,等結婚了我跟她住南方的,現在我就得做到。」劉君酌說到這裡,頓了頓,這才繼續道,

  「我的童年過得不好,但我的少年時代因為有她,過得很快樂,每天醒來都是笑著的。她讓我知道這個世界是美好得,她讓我明白什麼叫心動,她陪伴我、嫁給我,為我生兒育女,難道我不該愛她?」


  謝婉青沒有再說話。


  何亭亭的眼眶模糊了,她站在原地抹眼淚,忘了要去找熱水洗帕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劉君酌慢慢地走了過來,溫暖的大手摸著她的腦袋,「傻瓜,你哭什麼?」


  「我樂意。」何亭亭說著,把帕子遞給他,「去拿溫水洗一洗,回去給兒子擦臉擦小手。」


  「一起。」劉君酌說完,大手牽住何亭亭的手,往廚房行去。


  晚上何奶奶來到何亭亭房中,一邊逗著孩子一邊問,「你還在和你|媽媽生氣?她這幾個月兩地奔波,累得很,招了三個兒媳不知多少不滿,全都是為了你,你還要和她冷戰下去?」


  「她重男輕女,把自己的思想強加在我身上……」何亭亭想起林玲玲那番話,心裡還是很難過。


  何奶奶嘆口氣,「她是有些重男輕女,可並不重。你幾個嫂子生產,她有這麼奔波嗎?沒有,只有你,累得她兩頭奔波。在她心目中,你是很重要的。她讓你和普通人家的新媳婦一樣做,是希望你這一輩子都好。」


  「可我聽到的不是這麼回事……」何亭亭雖如此說著,但是聲音卻弱了下來。


  何奶奶哪裡看不出孫女兒已經軟乎下來了?她輕聲道,「明天她就要去你爸那裡了,你要不要去找她說說話?」


  何亭亭猶豫了一陣,見何奶奶已經出去了,便去找林玲玲。


  林玲玲仍舊是那日的態度,不住地教何亭亭該怎麼怎麼做。


  何亭亭聽得心裡很不舒服,可是一想到林玲玲年紀大了,思維已經固話了,強迫她改變不現實,便胡亂點頭,就轉移了話題說別的。


  之後,何亭亭除了帶孩子,還開始寫論文和發言稿。她習慣性把事情盡量做到完美,所以此刻的準備工作也絲毫不馬虎。


  國慶節那天,何學沒有回來,只是打電話回家裡跟年輕一輩說說話。


  到劉君酌了,何亭亭聽到話筒里何學道,「明年就是97年了,香江會在7月1日那天回歸。西方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你要記得密切關注事態。」


  「何叔,你放心,京城裡頭也是這麼說的,我家也告誡過我了……」劉君酌忙回道。


  何學又道,「嗯,多做準備好。只是敵人會使用什麼手段卻很難預料,如果是軍事行動我們倒不怕,就怕是我們不熟悉的領域。例如金融戰,以前美國多次出現經濟危機,弄得民不聊生。我們絕對不能讓他們在我們的市場上作威作福。」


  何亭亭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何學是想提醒劉君酌,97年除了香江回歸,還有一場海嘯一樣的金融風暴。


  那是她曾經記下來的事,一直放在何學那裡。現在她自己已經忘光了,差點誤了的大事。


  劉君酌滿臉不解地掛了電話,看向何亭亭,「何叔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


  「估計多少都能聽到點吧……不過我爸說得有道理,如果人家打金融戰,那我們就很被動了。所以還是的及早提防,免得到時手忙腳亂。」何亭亭怕劉君酌聽不明白,便重複了一下何學的話。


  「行,這事我會讓人密切關注的,你放心。」劉君酌說道。


  何亭亭卻不敢放心,她專門去查了幾個金融風暴的消息,又不著痕迹地告訴劉君酌。


  劉君酌在各國活動一番,知道了些傳言,很快就開始忙碌起來。


  何亭亭見劉君酌已經開始進入備戰狀態,心下大慰,悄悄給何學打電話,「君酌哥可能聽到什麼消息了,這幾天一直在忙。爸爸,我該做點什麼?」


  「你好好教書,好好準備交流會的內容,其他的交給君酌。」何學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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