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隻是換了新娘的名字
一夜都沒怎麽睡,想萬麗娜的事想的頭疼。
好像還有種莫名的失落,煩躁的她想不清楚那是什麽。
萬麗娜的事聶新隻是點到為止,很多的疑惑不解,答案隻有龍耀陽能給。
頂著超大熊貓眼,抱著行李箱坐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
麵前金燦燦的光突然被擋住,抬頭,順著紅色尖嘴高跟鞋向上看到一雙纖細的腿,再慢慢往上看到喬煙那張似笑非笑討厭的嘴臉。
臉色瞬間難看,起身就要走。
喬煙卻不在意的擋了上來,盯著她全身上下明顯的狼狽,捂唇一笑,毫不掩飾的鄙夷。
“寧婉魚,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清高又不能當飯吃,收下那張支票不就什麽都解決了?”
“好狗不擋路,讓開。”寧婉魚本就心情不好,懶得和她廢話,扯過箱子就要走。
喬煙又一次擋上來,在她發飆前將一張燙了金邊的結婚請柬塞進她手裏。
寧婉魚看著她,低頭。
“結婚請柬”四個大字火燒著她的眼睛,很澀,喉嚨一緊,心痛來的突然。
喬煙笑的花枝招展,湊近:“這個消息很突然吧?我也沒想到會這麽快。”
煞有介事的睨了她一眼,尖酸刻薄的語調:“你也知道林家在這海城有頭有臉,你的事鬧的天下皆知滿城風雨,林家的聲譽大受影響,當然想早點擺脫你給他們帶來的汙點。”
見她麵色微沉喬煙卻越笑越得意,勾起一縷頭發在手中轉啊轉的。
“一生一次的婚禮是有些倉促了,好在一切都是現成的,之前你為了籌辦婚禮那麽費神,千業說不想辜負你的心意,所有的一切照舊都用你籌辦好的,隻是換個新娘的名字就行了。”
血色盡退,小臉慘白。
寧婉魚低著頭,耳邊嗡嗡的像是沒有聽到她說什麽,隻見她的嘴一張一合。
“教堂也是你們之前預定的聖母大教堂,隻是日期提前了,請柬也很眼熟吧?聽說是你親自設計……”
喧鬧的街道上,寧婉魚的耳朵裏卻是空空蕩蕩,什麽也聽不到。
有些顫抖的手指抬起,輕輕撫摸過請柬上象征著純潔的百合,心被捅上一刀竟這麽容易。
這是他們的請柬,隻是換了新娘的名字。
何其諷刺……
鼻子一酸,她強忍淚水,液體倒灌進喉嚨,一抹苦澀穿腸,卻倔強的沒有哭出來。
她以為自己很堅強,原來,她高估了自己的堅強。
喬煙說了半天,見她愣神沒有答,心急的追問,“你不會不敢來吧?”
貓眼裏放射*精光,盯著她從心痛,到隱忍,到最後的絕望,喬煙覺得很滿足,笑容也越發洋溢起來。
譏笑道:“你曾經不是說,很想看到千業穿著白色西裝站在神父麵前宣誓的樣子嗎?明天你就能看到了,不過新娘不是你。”
寧婉魚抬頭瞪她,對方卻得意的笑,很享受看到她如此絕望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喬煙還想說些什麽,電話卻響起來,看到上麵的名字時她故意往寧婉魚的麵前靠近一步。
“嗯,老公。”她親昵的叫,眼睛有意無意往她這瞟,笑容燦爛,幸福洋溢。
看到手機上閃爍著林千業的照片,她的神色一滯。
拿著請柬的手垂下,把臉一轉,隱匿了黯淡。
“在哪兒?”電話那邊響起清冽且溫柔的嗓音,這種親昵的口氣就像曾經的五年間他對自己。
記憶如潮,滾燙心尖。
寧婉魚難堪的轉開臉,想走,被喬煙扯住。
“我正和婉魚在一起呢,希望她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頓了頓:“千業,你要不要和婉魚說兩句?我看她有些猶豫不知道怎麽勸她。”
喬煙緩慢開口,每一字每一句都像紮在她心裏,她把選擇權扔給了林千業。
雙拳緊握,竟默默的有些期待,就算分手那男人也不該殘忍,明知親眼看他結婚對她來說是種折磨。
可是,電話那邊卻突然沒了聲音,一片死寂之後。
“早點回來,婚禮還有很多事情要準備。”
然後,電話掛了,喬煙得意的向她眨眼。
明明知道她不想參加他們的婚禮,明明知道喬煙這麽做隻為了讓她難堪,可那男人卻一句話都沒說。
五年的愛戀停止了就不再有一絲疼惜,足夠冷漠。
如果說之前還對他有絲眷戀,那麽從這一刻他的冷漠決絕開始,那最後僅剩的一絲情感全部煙消雲散。
手機放回包裏,喬煙用手擋住頭頂炙熱的太陽:“明天十點,教堂見,如果你心虛覺得在林家人麵前抬不起頭,連來都不敢來的話……”
嗬嗬,她捂住唇,笑的傲慢:“那我也不難為你。”說完轉身就要走。
寧婉魚在她轉身時突然抓住她的手臂,暗中一腳將行李箱踢過去,一臉氣憤的樣子:“視頻裏的女人根本不是我,我心虛什麽?該心虛的人是你。”
“不心虛那你就來。”喬煙甩開她,傲慢的看向她氣急敗壞的臉:“哦,對了,別忘了把你的龍大總裁也帶來,畢竟親眼看著前任結婚自己卻孤零零的也實在淒慘。”
嗬嗬嗬嗬……
不給她任何反駁拒絕的餘地,喬煙快速轉身,邁步。
砰……
撞上了不知何時放在身後的行李箱,身體前傾的速度緩都緩不住,小高跟一崴,直接向前撲去,摔的狼狽裙角飛揚。
“哈哈,媽媽,你看那阿姨摔個狗吃屎,樣子好好笑哦,連裙子都飛起來了,露個大,屁,股。”一旁路過的小孩子不知輕重的嘲笑道。
喬煙陰鷙的視線一掃。
“別瞎說。”旁邊看起來像是孩子母親的女人嚇了一跳,扯著孩子匆匆就走了。
喬煙麵色鐵青的爬了起來,雙拳攥的很緊,像在極力隱忍著才沒有衝上去撕了她。
她的膝蓋流了血,此刻竟連疼的感覺都忘了,麵色鐵青的怒瞪著她。
“是你故意把箱子踢過來的?”她咬牙切齒,用那隻沒受傷的腿將箱子踢到一邊。
寧婉魚皺皺眉,轉頭,否認:“沒有。”
喬煙恨的牙癢癢。
抬頭,瞧見路燈下的道路監控,原本陰鷙的臉色漸漸疏解,貓眼裏閃爍著狠戾的光芒。
“沒有?”
她冷笑一聲,拿出手機播了個號碼。
寧婉魚看到她播的是110,心髒一下就被揪緊了,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
警局裏,喬煙喝著茶水傲慢的坐在一旁,寧婉魚被中年警察一遍遍的審問。
“監控顯示你故意踢了箱子,致使她人受傷,你承不承認?”
寧婉魚緊抿著唇瓣不說話。
警察已經問了她很多遍她都閉口不答,耐性耗盡他用力一拍桌子:“再不說話信不信我直接把你關起來?”
她這難堪的一幕被正走進來的林千業與林夫人看到,林千業的目光一滯,正要上前,被一旁麵色鐵青的林夫人拉住。
“幹什麽?還嫌她給你丟人丟的不夠啊?”
林夫人瞪著她,扯著林千業走向受傷的喬煙。
看到她膝蓋上的傷,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晦暗:“明天就要結婚的新娘子怎麽能傷成這樣,警察先生,這女人的心思這麽狠毒你們要秉公辦理,最好關她一段時間省的像瘋狗一樣亂咬人。”
林夫人氣急敗壞的嘟囔:“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麽孽才會碰上你這種女人,千業,你說說你之前怎麽會喜歡這種下賤又狠毒的女人?”
“媽,你說夠了沒有。”林千業麵色一沉,轉身就要走。
喬煙扯住他,委屈的正要說話。
門口卻傳來一陣騷動,林千業的腳步停下,寧婉魚也順著聲音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