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就來郊區的教堂,不要帶別人,你自己一個人來,不然,你什麽消息也得不到。”
電話掛了,嘟嘟嘟嘟的隻剩下風音。
寧婉魚從床上一躍而起,盯著那個陌生號碼想了想。
先給龍耀陽打了個電話,很快被接起來,開口就問:“你安排監視我的那些人撤了沒有?”
這邊的龍耀陽放下筆,對正在報告接下來行程的聶新擺了擺手,讓他先出去。
等辦公室的門關上,他才轉身麵向落地窗,促狹的問:“怎麽,要出去?”
寧婉魚抓抓頭發,不滿道:“我像個傀儡一樣被你關在別墅裏,能去哪,我隻是不喜歡被人形影不離監視著的感覺,好像在房間裏都有無數的眼睛在看著我,你把他們撤走,我在別墅裏能有什麽事?”
龍耀陽沉默著,像在思量著她話裏的真實性。
寧婉魚急了,故意刺激他道:“你是怕你的杜女神再來害我,所以不肯是嗎?連你都不相信她卻還要袒護她?”
龍耀陽敲打桌麵的手指停了,盯著落地窗外的豔陽看了會。
落地窗上折射出他染著深意的眼睛,諱莫如深的看不到底。
他抓著電話,轉過來,依然柔和溫潤的嗓音:“別對我用激將法,婉婉。”
叩叩叩,房門上傳來敲門聲。
聶新推門進來,用唇語示意:“商總到了。”
“嗯。”男人點頭,表示知道了。
房門再次被關上。
龍耀陽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站了起來,一手拿著電話往外走。
有些妥協,又有些寵膩的道:“叫聲叔叔,我就如了你的意。”
電話那邊的寧婉魚以及等在門口的聶新都起了全身的雞皮,顫栗不止。
寧婉魚是有求於人不得不低頭,咬著牙,小聲聶聶的從嗓子眼裏哼了句:“叔叔。”
“聽不到。”男人走進電梯,身後跟著老臉通紅垂頭看腳麵的聶新。
電梯下了一層,龍耀陽長腿一邁走出去,門外等著幾個西裝筆挺像是集團骨幹的男子。
龍耀陽依舊拿著電話往會議室走去,威脅道:“再不叫我掛了。”
“叔……叔!”
一聲獅子吼,震的全樓層都能聽到了。
也充分顯示了電話那一邊歇斯底裏的怒意。
龍耀陽滿意的笑了笑:“嗯。”電話直接被掐斷。
他甚至沒說那些人是撤還是不撤。
寧婉魚怎麽有種上當被耍的感覺呢?
越想越生氣。
從臥室的窗戶往下望,這裏能直接看到別墅的正門,視線很清晰,也正因為這角度的清晰,想從這裏跑肯定會被發現的。
不行,寧婉魚搖搖頭放棄。
她猶猶豫豫的在原地踏步,突然想到回廊最角落的雜物室,那裏的窗戶正對著後門,平常很少有人走動的。
上次幫苓姨去那裏找東西時她仔細的看過,二樓的高度也不是很高,她可以從那裏跑。
主意打定,女人得意的微笑。
進了更衣室,換上一身黑色休閑衣褲,頭發在後麵梳個高高的馬尾,拿好手機。
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掃了眼,平常二樓很少有傭人上來,除非是必要的打掃,龍耀陽很保護隱私的,這卻給了她可乘之機。
一陣小跑鑽進雜物室,推開窗戶往下麵看,果然沒有人。
她在雜物室裏東翻西找的找到一條繩子,回身看了眼,隻能拴在門把手上了。
另一頭順著窗戶甩下去,身子站上窗台,小心翼翼的往下滑。
一路都很順利,寧婉魚安全到了地麵。
左右警戒的掃了眼,快速跑到後門,拉開門栓跑出去。
……
十一點,和風城的商總開完會,商討完和商氏集團共同開發風城周邊度假村的計劃。
兩個同樣風姿卓越的男人握手。
“商總,我已經定了房間,一起吃頓飯吧。”
商嚴的視線往電梯口望過去,看到那抹清冷的身影,曖昧的笑道:“龍少和女神有約,下次吧,你去風城我招待你。”
龍耀陽也看到了電梯邊的杜箬兒,含笑點頭。
“聶新,送送商總。”
直到電梯門關上,一行人消失在視線裏,他才站在杜箬兒麵前,目光筆直的看她。
“箬兒,有事嗎?”
“沒事我就不能來找你了?”杜女神的口氣儼然還不是很好,還在為之前他的不相信而生氣。
雖然他也沒說不相信,但他相信寧婉魚就是對自己的懷疑,杜箬兒再清高也不能裝的無動於衷。
巧依已經告訴她了,說那司機是醉酒駕駛意外撞上王叔,而且是慣犯,已經被關起來了。
這幾天她一直在生氣,都沒有主動聯係他,她不主動聯係龍耀陽也不主動找她,讓杜箬兒很傷心。
青梅竹馬長大的情分竟然比不過寧婉魚,那女人故意栽贓陷害她,居心叵測。
杜箬兒好怕她會像萬麗娜一樣傷了他的心。
算了!她無奈的歎了口氣,感情的事本來就是誰付出的多誰就痛苦,她愛他,隻能是仰望的那一個。
她清了嗓子,放軟聲音道:“我今天來是想和你談電影的事,你們龍氏投資的電影就快上映了,想問問宣傳造勢時你能不能配合,經紀人說那樣的效果會更好。”
這麽偌大一個龍氏,根本不會在意一個電影的收益,當初投資也是看在杜箬兒的麵子上。
那是一個文藝片,回報率小,很多集團都在利益的麵前有了猶豫。
但杜箬兒很堅持,這是她從藝以來接的最好的片子,不想就這樣放棄,所以才會求到他。
“中午了,我們先去吃飯邊吃邊談吧。”杜箬兒看看時間,提議道。
寧婉魚打車來到荒無人煙的郊外,找到了那個女人說的教堂。
這裏的陰森詭異讓女人忍不住打個冷顫,思索著這樣偷偷溜出來是不是又衝動了,這會不會是杜箬兒另一個陰謀?
司機也不想待在這裏,催促她下車。
寧婉魚付了車費,下了車,站在教堂外觀察著這已然廢棄多時的教堂。
周圍已看不出白色的牆麵脫皮掉落的很厲害,甚至有些地方還長滿青苔,散發著股奇怪的味道。
周圍靜謐的沒有一丁點聲響,她壯起膽子往裏麵走。
“有人嗎?”她小心翼翼的嗓音在空間裏回蕩,更顯詭異。
“我來了,你出來吧,再裝神弄鬼的我走了。”
心跳越來越快,她也漸漸的察覺到不對,轉身就要走。
身後,教堂的門突然被砰的一聲關上。
偌大的聲響嚇的她連連後退,轉身,看向這漆黑的地方。
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子竄了出來,擋在門前,周圍的燈也被一盞一盞的點燃。
她驚懼的回頭,終於在十字架前看到一個身披黑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