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怪聲再顯
行動必須要迅速,因為家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回來!
我從家裡出來,一路小跑直奔尹大夫家。敲門,沒人應,再敲,還是沒人應!看來是不在家!我真是急死了,這個父母都不在家的機會非常難得,可偏偏這時候找不到人。
沒辦法,第一次行動就此告吹,我只能趕快跑回家去。
一進家,發現父母都還沒有回來,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然後坐在書桌前假裝學習,但心思卻完全沒在書本上。下一步該怎麼辦呢?憑我一個四年級小孩,我能做些什麼呢?
唉,有時候真希望自己能有個多啦A夢,人家野比大雄也是小學四年級生,門門考試都零分,但為什麼人家命就那麼好,有個無所不能的哆啦A夢呢?如果我要有一個,憑著百寶袋裡的神奇法寶,還怕你個假菩薩?
周日就這麼過去了,一切都還算平靜。
周一上學,突然來了一個通知,原來的班主任老師休了產假,所以暫時由教自然的林老師代理我們班的班主任。
自然老師姓林,就是那個曾經跟我辯論人死了是否會變鬼,然後讓我站了一節課,還給班主任打報告,說我宣傳封建迷信的那位。年齡已近五十,後來我想了想,怪不得她會因為那麼點小事就生那麼大氣,原來就是更年期的緣故!
我原以為,不管換哪個老師,我的小日子都不會有任何變化,可是我錯了。就這麼一個簡單的變化,竟然導致了後面一連串不可逆轉的結果,當然,這是后話。
今天又是清湯寡水的一天,吃了這麼幾天大白菜,感覺做俯卧撐的力量明顯加不上去了,我爸本來想讓我一鼓作氣加到三十個,可二十個,真的是我的極限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我們小區樓下的小涼亭里,有四個小青年在喝酒划拳。據我爸說,其中有一個小青年姓郭,是廠里行政處某辦公室主任老鄭家的親戚,原來一直是無業游民。雖說算不上大奸大惡,但平時總斷不了打個小架,但凡是好人就不願意招惹的那種類型,靠老鄭的關係好不容易進了廠,今天是第一天上班,晚上跟另外三個好朋友慶祝一下。
按理說,這種無業游民,能找個國企工作,雖說大富不了,也算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慶祝一下無可厚非。
晚上九點上床睡覺,除了來自樓底下那些「哥倆好」的聲音,沒有再出現什麼怪聲。我不禁開始回想,兩次出現怪聲都是周三,這會不會是個巧合呢?
唉,有時候真希望自己能有個多啦A夢,人家野比大雄也是小學四年級生,門門考試都零分,但為什麼人家命就那麼好,有個無所不能的哆啦A夢呢?如果我要有一個,憑著百寶袋裡的神奇法寶,還怕你個假菩薩?
我就在這種胡思亂想中,伴著樓底下喝酒喧鬧的聲音,漸漸進入了夢鄉。可是在我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竟然還聽到樓底下有那種「哥倆好」的划拳的聲音,我自打封住頭頂的天沖魄以後,晚上就沒有再做過夢,這划拳的聲音肯定不是夢!
我迷迷糊糊地起床,看錶,凌晨一點,就是那天的這個時候,我偷偷出門拿瓷瓶然後被老爹扇了一個大耳子。唉,又想起那個愚蠢的舉動了,我無奈地搖搖頭,要不是那天凌晨一點我企圖偷偷地跑出去,就憑我的天賦,現在估計都略有小成了!
我看看掛在牆上的那西方三聖像,還是略顯詭異。他大爺的,就因為它們,害得我家裡的食譜又像是回到了解放前一樣,我心裡暗自發誓,我一定要趕走你們!
這假菩薩讓我煩,外面那種咿咿呀呀划拳的聲音則是讓很多人都煩。我被這種聲音吵得睡不著覺,心裡著實煩躁。我打開燈,走到窗戶邊往下看,只見那四個小青年兒往小涼亭的地面上放了一盞應急燈,借著應急燈微弱的燈光,能看見地面上七扭八歪地倒著好多啤酒瓶,四個人圍坐在一個石頭圓桌旁邊,咿咿呀呀地說著酒話。
此時也是我爸照例起夜的時候,他也走到窗前看了一眼,看到那四個醉鬼耍得正嗨,絲毫沒有公德心意識,他小聲罵了一句,然後對我說:「睡覺吧,別管他們。」
我說,他們這麼鬧騰我怎麼睡得著!我爸回答說,這是佛菩薩安排的考驗,為的就是磨鍊你的忍耐力。
花了三百塊大洋把他們請回家裡,先是壞我的食譜,然後又整一幫醉鬼禍害我?我不相信真正的菩薩會幹這麼操蛋的事兒!
當初在黑暗小巷道里,尹大夫他們用罵街攻擊罵退了脫離隊伍的鬼魂,那些又臟又污的髒話我全都裝在腦子裡了,一句也沒落下,如今此時,看到他們,我這氣真是不打一處來,真想就這窗戶沿罵他們一句「傻X」,但是看著他們社會青年的造型,雖然憤怒,依舊敢怒不敢言。
唉,尹大夫說我很有來頭,可我這個很有來頭的人,東也怕,西也怕,這也不敢,那也不敢,過得也太窩囊了點!
這幫孫子一直鬧到凌晨兩點才收攤。
樓底下,他們的聲音逐漸散去,看來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我想,我總算能安安穩穩地睡覺了,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真是讓我寧願他們在樓底下鬧一晚上。
我聽見屋裡有一種沉沉的喘息的聲音,這種聲音很沉,就好像是有人在刻意地做深呼吸!我先是屏住呼吸,排除了自己呼吸的聲音,然後略微判斷了一下這呼吸聲的遠近,排除了外屋父母呼吸的聲音,我能確定,這呼吸聲就來自我的房間內部!這聲音是什麼時候開始有的?我曹,不會是因為剛剛樓底下的聲音過於嘈雜,所以掩蓋了這個呼吸聲吧!也就是說,這聲音可能從晚上就開始有了,而我一直沒有注意它!
我又把頭扭過去,望向掛在牆上的那幅西方三聖像。
房間里的溫度頓時驟降。我蓋緊了被子,把頭蒙住。
我的天,這東西真是太邪門了,我說什麼也得把它們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