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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馮志鋼

  尹大夫告訴我,他當初認為,做為一個醫生,看光肯定要必學,可是實際練習起來才知道此術的難度。和開陰眼不同,人一旦打開陰眼之後,可以隨時隨地看見幽冥的遊魂和鬼差,可是看光,則必須要在已開陰眼的基礎之上,盯住一個人,高度集中精神才可以做到,由此可知,看光可操作性比較差,若不是有特別的需要,一般不會走在大街上逮誰給誰看,因此即使是他,也只是在診斷病人時偶爾使用,並不會經常使用。


  講完這一大套后,尹大夫對我說道:「剛剛在外面,你隱隱約約看到我的右肩騰起一股煙霧,右肩屬於人的命火所駐之處,而當時剛好是我發脾氣的時候,人在發脾氣時會燒旺命火,所以你看到的很有可能就是我右肩突然燒旺的命火!」


  說實話,我對什麼看光根本沒有興趣,現在我心裡想的是該如何處理當下各種讓我鬱悶無比的問題。


  於是,我便對尹大夫說道:「我還是先學學畫符吧,學會了我就可以自己畫那什麼清心符了。」我一邊說,心裡一邊想:唉,清心,清心,也不知清的什麼心!


  尹大夫對我說道:「別忙,先別忙,說老實話,你小子給我的驚喜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那天在我家,你只用露水泡過的柳葉抹了一下就開了一小時多的陰眼,要不是親眼看見我根本不會相信!現在,讓我說你未經任何訓練就會看光,我看也不是沒有可能!」說著,他挪了挪椅子坐到我面前,兩隻眼睛死死地盯住我,然後說道:「現在,我就教你看光!」


  說這話的時候,尹大夫興奮無比,全然忘記了當初與我爸的約定。


  沒辦法,看他這麼興奮,我也不好掃他的興。


  尹大夫對我說道:「你現在,心裡頭什麼也不要想!把注意力集中在我的頭頂,並假想我頭頂正中的地方有一個點!」


  我慢慢地把目光挪到尹大夫的頭頂,這很好做到,可是心裡什麼都不想卻是真難,尤其是像我現在這樣身邊有一堆爛事兒的時候。


  接下來,尹大夫又分別指引我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左肩和右肩,並依次連接頭頂,左肩,右肩,形成一個三角形區域,然後把注意力集中在這個三角形區域以內。


  漸漸地,我看到在尹大夫的頭頂,左肩和右肩上分別騰起三股輕煙。


  我立刻說道:「看到了,有三股輕煙冒出來了!」可是,一說話,這三股煙立刻就消失了。


  我把剛剛的感受跟尹大夫描述了一下,尹大夫說,這是因為說話所導致的注意力分散造成的,看光,要求的是高度的精神集中。


  不過,他還是跟我說,第一次就能看見輕煙已經是相當難得了,我這種水平,說萬里挑一有點過分,但是,說全國各地一千個陰陽先生里能出一個我這樣的,他還是有把握的。


  我們又反覆做了三次,但每次都是只能看見一縷輕煙,一旦我的思緒飄飛到別處,就連煙都看不到了。


  現在,我才知道為什麼尹大夫說看光非常難學了!難就難在精神的集中。而且,我也是第一次體會到人的思緒到底是怎麼回事。


  尹大夫對我說,排除雜念,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其實非常難。因為人的大腦,好像無時無刻總想去抓住一些什麼,這源於人勤于思考的天性,同時也是為什麼有些動物卻能夠很容易地和天地感通的原因,動物的大腦十分原始,沒有高級思維活動,反而更容易達到我們平時所說的「入定」的狀態,從而修成各種野仙一類的東西。


  尹大夫告訴我,無論如何要學會集中精神!雖然我很有天賦,但是陰陽術中的各種技巧很多都是靠精神的高度集中來達成的,如果不會集中精神,就等於空有一身蠻力但卻不會釋放。


  緊接著,他又教給我一個集中精神的小技巧:如果說實在沒辦法集中精神的話,可以自己試著了解一下自己正在想什麼。


  我實在沒辦法理解這是什麼意思,於是尹大夫便對我解釋道:「人,大部分時間都在思考,說話,做事,但實際上,卻並不真正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打個比方說,你寫一篇作文,寫完了馬上交上去,這就好比是單純的想,如果寫完了自己再念一遍,這時候方才是真正地在了解。我要教你的這個技巧,就是要你在精神沒辦法集中的時候,努力去了解一下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


  然後,他又對我說道:「現在我就演示該怎麼做。你現在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的三角形區域上。」


  於是我再次集中精神,立刻就看到了尹大夫頭頂,雙肩冒出的煙氣。但維持不了多久,這煙氣就散掉了。


  他接著說道:「當你看到煙氣散掉的時候,立刻捕捉此時自己正在想什麼。」


  我努力按他說的做,但卻並不能知道。他對我說沒有關係,並要我多試幾次。按尹大夫的說法,精神一旦集中,就可以看到三盞火,但如果精神一旦開始渙散,立刻就看不到了,而他要我在看不到的一瞬間去捕捉自己的思緒,目的就在於要我自己去弄明白,到底是什麼思緒在影響自己集中精神。


  我一遍又一遍地做,逐漸地,腦海中浮現出三個字:「馮志鋼」。


  原來,我的腦子會不由自主地去想這個雜碎,連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你在想什麼?」尹大夫問我。


  我回答道:「馮志鋼,我在想馮志鋼。」


  聽到我這樣回答,尹大夫嘆了口氣,說道:「怎麼又是他?好,那你就想,盡情地想,不要控制,一切順其自然。」


  於是,我按照尹大夫的指示就這樣任由思緒飄飛。我發現,人在真正反觀自己正在思考什麼的時候,才會了解到思緒的複雜。


  無數的念頭,無數的人在頭腦中流過,但出鏡率最高的還是馮志鋼。


  他大爺的,我怎麼就是忘不了這個狗雜碎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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