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是這兒的女主人
陸景硯在公司忙了一上午,到了下班時間還在給程平江交待工作,剛囑咐完,有人敲門。
程平江合上文件,笑著說:“肯定是太太又給您送午飯過來了。陸總,您跟太太的感情可真好。”
陸景硯的眼底也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輕喊了一聲:“進來。”
然而,等看到外麵走進來的人,陸景硯眼底的笑意徹底消失了。
程平江也是一愣。
不過程平江的反應很快,立刻問:“若輕小姐,你怎麽來了?”
白若輕手裏拎著包,雙手交疊著放在身前,臉上帶著溫婉可人的微笑,“我是來找景硯。”
程平江很有眼力見兒,立刻出去了。
白若輕看著陸景硯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都加深了一些。
去了陸景硯麵前,她放下包,拉開拉鏈,從裏麵拿出了一包銀針。
“景硯,我來給你針灸……”
“我昨天晚上給你發的信息,你沒有收到嗎?”陸景硯坐著沒動,跟白若輕說話的時候,語氣和對公司任何下屬都沒有區別。
白若輕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後抬起臉,圓圓的眼眸睜得大大的,看著陸景硯。
“什麽信息?昨天晚上靈清用我的手機玩遊戲了,還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我就沒看。”
她一邊說話,一邊拿出手機,好像是在檢查,可檢查了一番也沒有找到那條信息。
她笑容變得尷尬了,“可能是係統出錯了吧,我確實沒有收到那條信息。”
把手機放回包裏以後,白若輕又問:“對了,景硯,你昨晚的信息上說了什麽?是很重要的事嗎?”
陸景硯不知道白若輕是真的沒有收到那條信息還是假的,但還是把信息內容重複了一遍:“我說不用你過來,並且,我的毒已經解了,診金我會讓人送到你們府上。”
白若輕正往外拿銀針的動作停住。
她的表情十分驚訝,“好了?這麽快?不是昨天晚上你還說……”
頓了頓,白若輕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垂著頭,像是個做錯事情的孩子。
“是不是薑離看到我們一起吃飯誤會了什麽,回去以後跟你鬧了?”
陸景硯微微皺眉,“怎麽這麽問?”
白若輕好像很難過似的,“景硯,不管薑離說了什麽,都是因為她在乎你,如果一個女人不在乎你,她根本不會吃醋的,你不要跟她生氣。還有,你的身體要緊,也不能因為她誤會了就放棄治療。”
她一邊說一邊轉動眼珠思索著,很快又說:“這樣吧,我待會兒親自去找薑離,跟她解釋……”
“跟薑離沒關係。”陸景硯打斷了白若輕的話,“是我自己不需要了。若輕,你先回去吧。”
白若輕還想說什麽,不過想到陸景硯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她要是繼續說下去,隻會讓陸景硯厭煩,便把到了嘴邊的話全都咽回了肚子裏。
剛從辦公室出來,白若輕正好遇到來給陸景硯送飯的薑離。
薑離看見她眼圈兒紅紅的,好像哭過了似的,又是從陸景硯的辦公室出來的,就問了一句:“若輕,你這是怎麽了?”
白若輕什麽都沒有說,搖搖頭就走了。
薑離看著她的背影,隻覺得莫名其妙。
哭了?該不會是表白失敗了吧?
不過天涯何處無芳草,為了一個男人哭像什麽樣子?
薑離在心裏這麽吐槽著,但也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然而,讓薑離沒有想到的是,當天下午白靈清就找到了雲水公館,讓她給個交待。
薑離那會兒正刷著手機看帥哥呢,本來還挺開心的,突然白靈清就衝進來了,又說了那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聽得薑離皺起了眉,“什麽交待?”
難道是上次在這兒吃的虧還不夠?
“白靈清,不是我說你,這兒到底是我家,你下次來的時候能不能有點兒禮貌?”薑離就這麽坐在沙發上,抬著眼皮跟白靈清說話,連站都不站起來。
見薑離居然這麽輕視自己,白靈清氣得胸口都起伏起來。
“薑離,你對我都這樣,何況我姐!你說,我姐到底什麽地方得罪你了,你為什麽要那麽對她?”
“我怎麽對她了?”薑離低下頭去,繼續看手機屏幕上的帥哥,腦子裏想的卻是白若輕的事兒。
看不出來啊,白若輕表麵上看起來文文靜靜大大方方的,一回頭居然就編排自己了。
正好這時候陸景硯從外麵回來,看到白靈清居然在這兒,而且氣氛並不融洽,皺著眉問:“怎麽回事?”
一看到陸景硯回來了,白靈清立刻收起了剛才那副模樣,委屈巴巴地說:“景硯,我姐給你治病不是治得好好的嗎?怎麽突然你就不讓她治了?是不是薑離跟你說了些什麽?”
“你姐跟你說了些什麽?”陸景硯不答反問。
薑離在旁邊聽著,默默點了點頭。
看來陸景硯也不是個沒腦子的,還能想到這種問題。
白靈清一愣,立刻搖著頭說:“我姐什麽都沒有說,我隻是看她今天從你那兒回去以後就一直在哭,所以才過來的。景硯,我不能看著我姐被欺負。”
白靈清好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指著薑離控訴:“薑離分明就是嫉妒我和我姐姐,所以一直為難我們,針對我們,上次的事你也看到了,這個女人心腸歹毒……”
“我怎麽就心腸歹毒了?”薑離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是指我打死你帶來的那隻蜘蛛?”
薑離盯著白靈清,神色嚴肅,“你也說了,那是毒性很強的蜘蛛蠱,我不把它打死,難道還要讓它留在我家咬人嗎?”
看著白靈清嘴唇都氣得顫抖起來,薑離唇角微勾,露出一抹笑容。
“我不僅打死了那隻,我還把這棟房子裏所有的蜘蛛全都打死了,犯法嗎?你能拿我怎麽樣?”
這樣的薑離,語氣裏帶著幾分蠻不講理,說話又根本不留情,白靈清嘴角抽搐起來,想去拉陸景硯的胳膊,想到陸景硯很排斥這種舉動,隻能把手又收了回來。
“景硯,你看她啊!”白靈清告狀似的,“哪有這麽不講理的人?!”
陸景硯一向都喜歡知書達理的女人,這也是她一直以為偽裝的原因,她就不信了,薑離這樣,陸景硯還能坐視不理?
然而讓白靈清沒想到的是,陸景硯居然對薑離的行為不聞不問,反而警告似的對她說:“她是這兒的女主人,想做什麽就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