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後山敵情
雖然這幾天天明、少羽、高月甚至包括一直被當作同齡人的山本，在這幾天過得都相當輕鬆寫意，不過，就在此時，墨家的幾位頭領也湊在一起商討著一件關於機關城安全的事情。
「剛才後山那動靜，可能有敵情。」盜跖說道，語氣中少見地有了一絲凝重，而和他一起的，則是大鐵鎚和班大師。
墨家機關城是墨家極為重要的地方，所以對於周邊的監控和偵查自然做足了功夫，而就在剛剛在機關城後山的樹林，突然一大群飛鳥被驚動飛起，聲勢頗大，這絕不是尋常的現象。
不過對於盜跖的擔心，心思粗獷的大鐵鎚卻有些不以為然：「就算有敵人來，機關城外方圓五十里，遍布防禦陷阱，一萬人的部隊也讓他有來無回。」
「這樣想的話機關城就危險啦。」老成持重的班大師遙搖頭，對兩人說道，「這次各路英雄豪傑都聚集到墨家，事關重大，六國之內所有反抗秦國的勢力都被牽扯到，秦國在各地有那麼耳目，不可能完全察覺不到。」
「大師的話，有道理。」盜跖認真地點了點頭。
「上次峽谷追蹤，雖然我們及時躲進機關城，白鳳凰知道厲害，沒有冒險追來，但是他也大致查出我們的藏身之地了，很可能再來探查。」班大師看了看大鐵鎚和盜跖，鄭重地說道，「首領臨走前反覆叮囑過，凡事謹慎仔細，千萬不能粗心大意，更不可浮躁輕敵。」
「你動不動就把首領搬出來。」大鐵鎚有些不滿，不過倒也沒有拒絕班大師的提議，「行行行，反正我說不過你這老頭兒。」
「大鐵鎚，你帶些兄弟，過去查一下吧。」班大師對大鐵鎚說道。
「沒問題，交給我吧。」對這個命令，大鐵鎚沒有任何猶豫，轉身就回去準備了，「我倒要看看是哪路小鬼敢到你家鐵爺的地盤兒上動土！」
「希望沒什麼大事。」作為一個老人，班大師倒是不期望有任何意外發生。
盜跖看了看憂心忡忡的班大師，倒是說起了另外一件事：「今天我又去看了柳兒的練武。」
「哦？」提到這個，班大師倒是感覺輕鬆了一點，雖然還沒有查清楚這個少年的來歷，但是畢竟經過那一次峽谷追蹤，班大師已經從內心裡覺得這個小傢伙不會對墨家不利了，語氣倒也明快了不少，「柳兒他又怎麼啦？」
班大師也看過山本練武時那火焰傍身的場景，雖然給人印象深刻，但是卻是看不出來路，加上自己也有自己的事情，所以在看了一次以後就沒有再去看了。
「我連續看了幾天……」盜跖說出了自己觀察得出的結論，「……這個柳兒好像每天練武的架勢並不是固定的。」
「不是固定的？」班大師想了想，倒是沒有什麼頭緒，「興許人家的門派本來就有這個特點……小高和雪女怎麼看？」
「他們也沒看出什麼來……」盜跖搖了搖頭，「……今天正準備讓大鐵鎚去看看，不過看起來要等到他回來了。」
「嗯……」班大師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柳兒的事情倒是可以先放下，他現在每天的生活作息非常規律，之前從醫庄出來的路上又救過蓉姑娘和月兒他們，應該不會有問題。」
當然，班大師還有一些話沒有說出來——山本現在是和蓋聶、天明住在一起，天明倒沒什麼，只是這蓋聶，因為某些原因，墨家統領中的高漸離現在還無法信任於他，雖然沒有到監禁的地步，但是每天關注一下行蹤總是會有的，而山本現在的作息規律實在是過於簡單，觀察蓋聶的同時，也就是把山本無意間一起算在了目標里。
「現在還是後山的事情比較讓人擔心啊。」班大師的目光看向了後山的方向。
「喂喂，就算你對大鐵鎚沒信心，也要對你自己有信心啊。」盜跖無奈地說道，隨即就拍了一個馬屁，「有你這個老傢伙的機關獸在，千軍萬馬都闖不過來。」
「機關獸！」班大師突然一個激靈，腦中馬上想起了一句話：青銅開口，要問公輸。
「怎麼了？」盜跖有些奇怪。
機關獸和機關陷阱對於一般軍隊來說，自然是大殺器，但是如果對方也有一個機關術大師呢？那麼情況就不同了……如果這個機關術大師掌握了機關城的核心和圖紙，那麼……機關城就危險了。
想到這，班大師不由地覺得自己太粗心大意了，同時也感到了急躁，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這讓盜跖有些摸不著頭腦：「之前只要一說到機關獸，這老傢伙就眉飛色舞的，這次怎麼回事兒？」
不過，就算盜跖再怎麼琢磨，也想不出著班老頭兒葫蘆里究竟賣什麼葯……於是只能放棄，去做其他事情了。
畢竟不管怎麼說，這個看起來不怎麼正經的青年也是墨家統領之一，也不是完全沒有事干，更何況在這個多事之秋。
………………
天明、蓋聶、山本，三人的房間里。
「大叔，喝點水吧！」天明端著一杯水遞到了正在打坐的蓋聶面前。
「嗯。」蓋聶睜開眼睛，應了一聲，接過天明遞給自己的水杯，一飲而盡。
「大叔，你剛才一直閉著眼睛打坐，是不是修鍊武功啊。」天明好奇地問道。
「端木姑娘治好了我的外傷，但是內傷還是需要我自己運功恢復的。」蓋聶回答道，目光微微瞥過正端坐在榻上的山本。
山本與蓋聶的情況不同，之前在路上遇到各種狀況的時候，他本身就沒有內力，只要臟腑不受傷，有何來內傷？在加上年輕人恢復能力較強的身體，所以在端木蓉治療的時候，山本恢復得反而比蓋聶要快上一些。
當然，平心而論，這個結果也是有著蓋聶的傷勢更重這樣的原因。
「如果，我要變得和大叔……呃」天明想了想，覺得還是找一個更加靠譜的目標比較好，「和柳兒一樣厲害，需要花多長時間啊？」
聽到天明的話，山本微微挑了挑眉毛，顯然，自己的情況和這個世界上的人是沒有可比性的。
「武功修為，要看個人的造化，機遇不恰當，可能修鍊一輩子都沒有太大收穫。」蓋聶看向天明，平靜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長輩對小輩獨有的希冀，繼續說道，「如果機緣天成，而本人悟性又高的話，則不需要很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