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風起夜寒

  而就在天明、山本還有蓋聶休息的時候，另外一邊，墨家的統領們在這靜謐的月色下卻無法入睡。


  「大師，這麼晚了，您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看著一旁憂心忡忡的班大師，端木蓉勸道。


  班大師年事已高，又是掌握墨家機關核心秘密的重要人員，如果在這個時候累倒了，可不是好事情。


  「大鐵鎚帶了兩個弟兄去了快三個時辰了吧？」班大師滿臉的擔心和嚴肅，「到現在還沒回來，我放心不下。」


  「這次巡山的時間似乎有些太長了。」還不太清楚之前後山動靜的端木蓉看向了班大師，猜測道，「會不會是遇到了敵人？」


  「應該只有這種解釋了。」班大師面色凝重，有敵人並不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只是這麼長的時間實在讓班大師不得不憂慮啊。


  「以大鐵鎚的身手武功，什麼樣的敵人能耽誤他那麼長的時間？」端木蓉問道。


  「這正是我所擔心的事情。」班大師摸著鬍鬚，目光悠遠。


  山谷之間，似乎陡然颳起了一陣寒風……


  ………………


  與此同時，正在房間安睡的天明也被窗外強風的聲音和寒意弄醒，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像之前那樣驚醒，而是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慢慢地坐了起來，看著窗外。


  「大叔、柳兒，好像有點兒起風了。」天明看著窗外說道。


  「蓋聶他出去了。」不過回答他的，卻只有躺在他旁邊床榻上的山本。


  「大叔他出去啦……」天明轉過頭看了看屋內，果然沒有了那個一直盤膝打坐的身影。


  「嗯。」山本應了一聲，卻依舊沒有起身。


  「那個……」天明撐著床榻讓自己的臉正對著山本，露出了討好的笑容，「……柳兒，你說我們出去看看怎麼樣？」


  「好。」山本回答了一句，然後就從床榻上起身，放在身邊的木刀插入腰間，在天明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整理好，站到了門前，回頭看向有些發愣的天明，「怎麼了，你不是要出去嗎？」


  「呃……」天明連忙從床榻上跳下，快步走到門前，拉開了門，探頭探腦地走了出去。


  外面燈火通明，身著統一服裝的墨家弟子們正在機關城的各處巡邏著，看起來沒有一點入夜時應該有的安寧。


  天明站在門口好奇地看著走過的墨家弟子，而山本則是在天明的背後輕輕關上了門，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天明、柳兒！」


  兩人看去，正是高月和少羽一起走了過來，剛剛那一聲呼喚，正是高月發出的。


  「出什麼事情啦？」天明對著兩人問道，「半夜三更，怎麼大家都沒在睡覺啊？」


  「聽蓉姐姐講，機關城附近可能有敵人。」高月回答道。


  「唉呀……這些傢伙真討厭，簡直是比……比」天明眼珠一轉，接著說道，「比少羽這傢伙還要討厭！」


  「小子，你說什麼？」少年心性又頗為自傲的少羽一下子就被撩撥了起來，揮拳就和天明打成一團。


  不過，這個打發與其說是打架，不如說是男孩子間的玩鬧，招式都是特別難看的……你扯著我衣服，我拉著你腳，那樣子簡直就像是兩個根本不會打架的街頭混混在一起撕巴。


  不過這聲勢倒是頗大：


  「嘿！」


  「啊，看打！」


  「誒……」


  「你這小子……不準打臉！」


  「不準拉我褲子！」


  「你先鬆手！」


  「應該你先鬆手！」


  「啊啊！」


  「不準拽我頭髮！」


  「我就拽！唉！唉！唉！你幹什麼？」


  「咬！咬！咬！」


  ………………


  看著這兩個撕扯在一起的男孩，再看看正不斷掃視著夜色中的機關城、似乎一點管管兩人意思都沒有的山本，高月在等待了一會兒之後，終於沒有忍住，左右手分別重重地敲在了兩個人的腦袋上。


  腦袋上挨下的重擊終於讓兩人痛呼一聲，停了下來，同時轉眼看去，卻看見月兒那帶著惱意的小臉。


  「打得可真難看！」高月這樣教訓著兩個人，「虧你們也算是學武之人！」


  而這個時候，憑藉著自己力氣大的少羽已經又開始一隻手緊緊地箍住了天明，讓天明怎麼也掙脫不得，少羽有些得意：「嘿嘿……」


  而就在少羽得意的時候，掙脫不得的天明另闢蹊徑，手指插向了少羽那英武的臉上的……鼻孔。


  「唔唔唔！」少羽悶哼著，連忙拉開了天明的手。


  「好了。」看著兩人實在是鬧得太歡脫了一點，山本來到兩人的身後，左右手掌輕輕在兩人身後一推，一下子就讓這兩個人分開了。


  「唉嘿嘿……」天明和少羽傻笑著對視了一眼，同時決定放過對方一馬。


  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是山本大概已經在兩個少年心目中建立了一些地位，對於天明來說山本有點像蓋聶，而對於少羽來說，不怎麼說話的山本有時候倒是有些范師傅的感覺……


  「少羽，范師傅他們也都去商議敵情了？」高月向少羽問道。


  「咳咳！」少羽擺出了一副正經的樣子，「可不是。」


  「難怪大叔也不在房間里……」天明撓了撓腦袋，「……那我們也去看看吧。」


  「大人們總認為我們是小孩兒，這種事情才不會讓我們參加呢！」少羽說完，就看了一眼一旁的山本。


  「誒……」天明也看了一眼山本，下意識地就問道，「……柳兒，你沒去嗎？」


  雖然山本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但是在天明的印象里，無論是山本的行為舉止，還是他與大叔之間有時候說的一些話，都已經讓天明在有些時候，心中已經不知不覺把山本放到了所謂的「大人」的行列里。


  「沒有。」山本淡淡地回答道。


  「天明，你說什麼呢，柳兒他不也和我們差不多大嗎？」雖然一起經過幾次重大事件，但是和山本相處時間並不是很長的高月有些奇怪地說道。


  「哦……」天明撓了撓頭，老實說道，「……我總感覺柳兒應該也去……以前在在路上的時候，大叔有時候會和柳兒商量一些我聽不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