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夜寒虎嘯

  聽到少羽問自己的意見，山本終於將注意力從那個藍色的火焰轉移到了少羽的身上，說道：「真假與否，在下不知，不過……」


  「不過什麼啊？」天明問道。


  「說給月兒姑娘聽的人，必定是不希望她進入這裡才這麼說。」山本接著說道。


  「呃……」天明那黑色的眼珠又轉了轉，露出了招牌式的微微帶點傻氣的笑蓉，「……不過去看看總沒關係吧？」


  「這還差不多！」少羽滿意地點點頭。


  說罷，兩人便朝著禁地的方向走去。


  「不行！」高月有些著急地喊道。


  「你是墨家弟子當然不可以，我們又不是墨家弟子。」少羽聳了聳，繼續向前走，根本沒有聽高月的話的意思。


  雖然少羽和天明向前走去，不過山本卻是沒有跟上去，看到站在自己旁邊的山本沒有一點跟著他們走的意思，高月連忙求助道：「柳兒，你勸勸他們吧！」


  「他們馬上就會回來。」山本說道，在他的視線里，長橋之上似乎有了一個掩蓋在山間霧氣的身影，而且應該還不是一個陌生人。


  「誒？」高月有些奇怪，無論怎麼看，這兩個人都是一副不聽勸的樣子，怎麼可能會自己回來呢？


  不過知道山本從不虛言的高月並沒有去質疑山本，而是下意識地看向少羽和天明的方向。


  就在高月看過去的時候，一個身影就已經擋在了兩個人的面前，讓天明和少羽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


  面容清瘦、滿頭白髮，身著深色的對襟衣，外罩一件開襟長袍，不是人稱「劍之尊者」的徐夫子又是誰？


  看著那張臉上布滿皺紋的嚴肅老臉，天明和少羽馬上就將責任推給了對方，同時指著對方說道：「是他的主意。」


  果然，在互相拆台的方面，這對活寶簡直有著無與倫比的默契……


  「你們知道如果墨家子弟以外的人闖入禁地之門是怎麼樣處置？」徐夫子嚴厲地問道。


  「……」看著火氣有些大的徐夫子，天明和少羽誰也沒有接茬。


  「在那扇大石門後面，地底的深處，關著一條可怕的巨龍，已經活了整整兩百年。」徐夫子擺出了一副嚇人的表情，「你們猜，它最喜歡吃的東西是什麼？」


  「不聽話的壞小孩！」天明和和少羽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呃……呃。」徐夫子的表情一僵，尷尬地乾咳了幾下，「你們怎麼知道？」


  「大人嚇唬小孩的時候都這樣，我六歲的時候梁叔已經不用這招了。」少羽的臉上微微流露出小孩子看穿大人把戲特有的鄙視神情。


  而天明則是沖著徐夫子做了一個鬼臉：「嘿嘿嘿，我們不上當。」


  說實話，如果是徐夫子一開始那樣嚴厲的表情，天明和少羽還是有點怕的，不過後來徐夫子用了哄小孩的把戲來糊弄兩個人，這就讓天明和少羽的膽子馬上又大了起來。


  就在天明和少羽兩個人一副「你嚇不倒我」的表情的時候，這墨家的禁地之門的方向，突然傳來了一聲低沉有力的咆哮聲。


  這咆哮聲雖然聲音不高，但是卻有著異常的穿透力，在場的人一下子就打了一個激靈。


  而徐夫子則是向身後的方向看去，若有所思。


  「那……那是什麼？」驚詫的天明和少羽異口同聲地問道。


  「別在這裡瞎晃了，乖乖地回自己的房間去。」這一次，徐夫子沒有了哄孩子的耐心，真正嚴厲地說道。


  天明和少羽不服氣地輕哼了一聲，不過也沒有勇氣去反駁，兩個人只能垂頭喪氣地跟著高月回去了。


  而山本則是向著咆哮聲傳來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不是生命體嗎……


  而徐夫子在看著四人一起回去以後，喃喃自語道：「白虎也已經出動，來者不善啊……」


  ………………


  和少羽與高月道別以後，天明和山本就回到了房間。


  回到房間以後，蓋聶還沒有回來，而經過剛剛一翻折騰的天明已經有些困了，馬上就躺到了床榻上，卻看見山本正站在窗前，看著布滿群星的天空，靜靜地出神。


  「柳兒，怎麼了，為什麼不睡啊？」天明奇怪地問道。


  山本看向了天明了，這個曾經救過自己，卻又有些單純莽撞的少年：「今夜發生了很多事。」


  「很多事？」天明想了想，「都怪少羽那個傢伙……沒事到處亂逛……」


  山本搖了搖頭，他指的當然不是這件事，而是機關城的事情。


  今日這一夜，墨家統領大鐵鎚在巡山時遇到逆流沙的刺客——隱蝠，雖然沒有傷到筋骨，但也是傷得不輕。隨後兩位墨家統領——高漸離和雪女一起出手，才救下了大鐵鎚，雖然讓隱蝠跑了，但是也已經重傷於他。


  而與此同時，墨家又派出機關獸白虎出去，探查敵情，有必要的話，可以進行戰鬥。


  當然，就算山本再厲害，這些事情他沒辦法知曉，不過剛剛跟著天明、少羽和高月一起在機關城逛的時候，山本卻隱約能感覺到機關城內氣氛的不同尋常。


  機關城面對著敵人，而且很強……


  加上之前赤練還有白鳳凰，就算敵人不一定就是流沙，但是也必然和流沙有著緊密的關係。


  山本曾經作為一個組織的首領，也曾經面對過和現在機關城所面對的差不多的情形，因此，即使山本當年並不是以謀略見長的首領，此時也能夠發現機關城現在的大致形勢。


  有敵人……誰也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誰也不能確定就保全某人……


  「伸出手來。」山本對天明說道。


  「嗯？為什麼啊？」天明雖然有些以後，不過還是聽話地伸出了手。


  而山本則是抓住了天明的手掌，輕輕握住，對天明說道：「你曾經救過老夫的性命，在你和老夫之間的人情徹底清算完之前，老夫不會讓你死。」


  「誒……」雖然一開始被山本握住手身體有些僵硬，不過在山本說了這一段話之後，天明卻是滿腦子問號，「柳兒，你說的都是什麼意思啊？什麼人情啊死啊的……」


  「安靜！」山本低喝一聲讓天明乖乖噤聲，然後催動著最近體內最近才修鍊出來的、僅有的几絲類似於「內力」的力量，分割出一部分，緩緩地輸入到天明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