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風雲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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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叫孫燕禮啊?張誌潔腦補了下這三個字究竟該怎麽寫。但由於並無太大意義,他遂還是很快放棄了。
“孫燕禮女士,應該是我們向你抱歉。我們打擾到你了。”
“不,不,不!是我兒子打擾到你們了。”孫燕禮不斷前推起了兩手來,“我兒子當時在樹林中迷了路,眼看就要餓死渴死了,然後就遇到了你同事的……”她直瞧著張誌潔的反應,好似是欲言又止的。
“沒事,我們在來之前就已經得知他死了。”
孫燕禮聞言點了點頭,她雖然繼續開了口,但言辭間還是極為的小心翼翼,“你同事的包裹幫了我的兒子,讓他度過了難關。這一點我真得非常感謝你們。當然,我兒子私自拿了你們同事的東西也是不爭的事實,我代他向你們表示歉意。可是,希望你們也可以理解我兒子當時的處境。他就快死了,隻能靠著你同事的行囊繼續生存下去。所以……真的,希望你們不要責怪他。”
“放心,我們能理解你兒子的立場,我們也絕對不會責怪他的。”
“那好!”能感覺到孫燕禮鬆了口氣,她的身體也在往放鬆狀態上靠攏著,“那麽請問你們這次前來,具體要做的是?”
張誌潔往椅背上一靠,“哦,你看我,都把正事給忘了。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從一些閑聊的鎮民口中得知了你兒子的事情,然後還知道他在樹林中的一些經曆。我們今天前來也並非是興師問罪的,而是想知道一點。”他突然停頓了下,兩眼也直勾勾地盯向了孫燕禮,“聽說你兒子在回來時,還帶著些我同事的東西。比如……”
張誌潔的兩手跟著一同比劃起來。他先是合掌再而向兩邊一拉,“一根法杖。”而後,他又在桌麵上留下了幾聲輕微的拍觸聲,“幾本魔法師書籍。以及……”
他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出,更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他就是想看下那個女人反應,測試下她有無可能在撒謊。
張誌潔不會傻到去直接問沒有一個‘黑色封皮文件袋’,那樣勢必會引起懷疑的。
孫燕禮的反應還算正常,她轉動起了眼珠,頭也是不斷點起。“恩,我想來了,確實有這些東西。”她低下頭對著自己的眉間處撓了撓,“記得在我兒子剛剛平穩歸來時,還和其他人商量過該如何處理這些東西呢!現在你們找來了也好,我就可以將東西還給你們了。”
這個女人說得很流暢,一點都沒騙人的跡象。張誌潔歡快地站起身子,“那好。真是謝謝你了。那能否現在就交給我們呢?老實說,這些東西對我們來說也挺重要的。”
孫燕禮也爽快地答應了,她示意著這就去拿。但剛要轉身的瞬間,卻又突然靜止了。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不好意思。我並不是在懷疑你們什麽。但是,就目前而言,我覺得……嗯……如果有一群陌生人忽然來找你們,你們也不會完全去信任的吧!所以,我覺得還是核對下現有信息為好。”
“對不起,女士。”何韋林插上了話,“我們可不是那種冒領他人失物的人,如果你覺得……”
何韋林正說得起勁,一張大手擋在了他的麵前。張誌潔冷眼注視著他,弄得他有些寒意陣陣。何韋林咽了記口水,便不再講話了。
“當然可以,我覺得你做得非常正確。我們憑空而來,你能把我們放進家裏就已經很不錯了。所以,我可以配合你來核對下。”張誌潔滔滔不絕地講著話。他的臉上始終擺著微笑,一點都沒有煩躁感。
孫燕禮見狀將自己的站姿變得稍微端正了點,“好的。我有個問題。你不要怪我多嘴。我就想知道下,你們究竟是誰,那個在樹林中死去的魔法師又是誰?他是怎麽會死在樹林內的。”
“是這樣的。”張誌潔從容地挺起了胸膛,“我們和那個魔法師都是園林勘察隊的。從清城被分配到這片樹林來,就是為了來勘察園林的具體情況。可是,就在數天前,我們的那位魔法師朋友,他同時也是我們的上司。他在單獨進入樹林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我們足足找了他許多天,但就是一無所獲。然後在進入到你們鎮裏時,就聽到了他已經變成了副‘屍體’的消息。”
說到這裏,張誌潔的神色變得憂傷起來,“真的,在聽到他已經死了以後,我們都很傷心難過。所以,我們就想來拿回他的遺物。這樣也算是做些補償了。”
何韋林在旁聽得有些發愣。說起謊話來臉不紅心不跳的,這就是他最佩服師傅張誌潔的一點。
孫燕禮好像並沒有呈現出些許懷疑的樣子,她跟隨著張誌潔的傷心,居然也哀傷地點起頭來。
好樣的!這下總可以了吧!你可以乖乖給我去拿東西了張誌潔的內心在竊喜著。
然而事與願違的是,孫燕禮的身體並沒有動觸。隻見她握緊了拳頭,還憑空在胸前繞起了圈,“那麽……再容我問個問題。請問那把法杖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呢?比如,它的長度、顏色,又或者說構造。”
張誌潔有些震驚,這個女人比他想象中的要難以對付。
“哦,可以。我確實也應該告訴你這些信息。”張誌潔極力保持著微笑樣兒。
他認真回憶楊潔寧那把法杖的構造。其實,也不能說怎麽認真法。他年輕時就跟著楊潔寧了,怎會講不出那把法杖的特點呢!
不一會兒的功夫,張誌潔便說出了法杖的具體長度、顏色,以及杖頭上還有處狼圖像的特征信息。
孫燕禮聽後算是徹底安下了心,“啊!看來就是我多心了。不好意思。”
“沒有,沒有。我還要感謝你的多心。要是你不多心的話,任由別人可以隨意拿走我同事的遺物,那才是對我們最大的不尊重。”
“別這麽說。”孫燕禮擺了擺手。她隨即就轉過著身體,“那好吧!我這就給你們去拿東西。”
孫燕禮朝著某一個房間內走去,她在開門進入後,便沒有了身影。
何韋林見狀偷偷把臉湊到了張誌潔身旁,用著不顫動喉結的音調與之交流起來,“老師,看情況屋裏就隻有她一人。楊潔寧好像並不在場。”
“恩,那也就是說楊潔寧確實已經是死了,那個孩子確實撒謊。”張誌潔的視線懸浮在空中。楊潔寧的死訊對他來講,還是種特別的打擊,“可是,也不能完全就確定了。可能楊潔寧就躲在某處,躲避著我們追捕。”
雖然張誌潔口上是那麽講,但他也十分清楚此概率是非常小的。因為那位叫孫燕禮的女人,好像並沒有懷疑他們什麽,也就是說這女人沒有與楊潔寧直接照麵過,自然也不會清楚他們與楊潔寧的真實關係。
“可是,老師。你確定那個女人沒有要忽悠我們嗎?她會老老實實把東西交給我們?”
“不管她有沒有騙我們,我都有把握可以拿到東西。即便她不肯拿出來,我們就用金錢去誘惑。保準她不會把東西私藏掉。再說那些‘東西’對她而言也沒有任何用處,與其藏掉還不如給我們。”
“知道了,老師的思維還真是開闊。”
那當然,否則還怎麽指揮你們這些小年輕,張誌潔輕飄飄地抖動了下雙肩。
“不過嘛!”他的目光日漸有些犀利起來,“你現在也不要放鬆。我能感覺到的,那個女人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所以現在還需要提高些警惕,防止事情發生突變。”
張誌潔的擔心是有根據的。之前他與那女人的對話中,並未提及一點有關黑色封皮文件袋的事情。而那女人也沒有回應過些許和此物件相關的信息。
是她真得完全不清楚,還是在有意隱瞞?這點張誌潔並不能斷定到什麽。但他也做好了準備,等到那女人把法杖和魔法師書籍拿來後,要是沒有包含那個黑色封皮文件的話,張誌潔自然會旁敲側擊地去提醒下的。
當然,要是女人實在不清楚的話,可能還有另一個解釋。
那就是楊潔寧在死掉前,已經處理掉了那個黑色封皮文件袋。不過,張誌潔認為這個幾率應該非常低,因為文件存不存在於世上,對薩蘭人沒有壞處,文件隻會對索倫人產生打擊。
所以,張誌潔怎麽也不相信楊潔寧會私自處理掉文件的。可能楊潔寧在死前,就把文件到別人手裏了。至於會不會是這家的孩子,張誌潔並不敢肯定。況且他依舊對楊潔寧會去信任某個孩子,而滿是質疑的。
隻不過,張誌潔還是會就文件的重要性,而去測試下那個女人的反應。
哪怕隻有一點點的機會,張誌潔都不能有所疏忽。這份黑色封皮文件袋,對於索倫人實在是太重要了。
那個叫孫燕禮的女人,去房間內找尋物品已有段時間了。張誌潔特意注意了下客廳中的時鍾,發現從那女人消失至今,差不多已過去了約五分鍾。
怎麽回事?見那女人久久沒有出來,張誌潔便將法杖握緊了些。不會橫生了什麽事端吧!他望向了邊上的何韋林。
何韋林如今也是副不安的樣子,他請示著是否讓他去看看。
“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會打草驚蛇的。”張誌潔輕輕地搖了搖手。
女人的聲響還是顯了出來,她的腳步聲似乎還有些急躁。
“咦?怎麽不見了,明明在他房間裏的啊?怎麽不見了呢?”當孫燕禮走出房門時,一副丈二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怎麽了?”張誌潔試著站起了身。
“奇了怪了,記得那些東西明明就被兒子放在他的房間裏啊?怎麽我進去找,卻怎麽也找不到呢?”孫燕禮直抓著頭,像是在痛苦地思考什麽。
“那也就是說‘東西’找不到了嗎?”何韋林怒氣衝衝地站了起來。可能是太急迫的關係,他還一並觸碰到了本坐著的椅子,導致一陣違和的‘吱吱’聲傳來。
孫燕禮是嚇了一跳,她茫然地盯著何韋林看了好久。
“是找不到了嗎?”張誌潔朝孫燕禮走近了幾步,兩人的麵頰都要觸碰到一塊了。
孫燕禮見狀稍就後退了幾步,“恩,是的。真是奇了怪了。昨天我還看到就放在房間裏的,怎麽今天就沒影了呢?”
“你確定你認真找了嗎?”何韋林朝前重踏了一步,“要是你找不到,我們來幫你找。”
孫燕禮被震驚到了。隻見她一手臂緊貼到了胸前,不安地朝張誌潔望來。
張誌潔咋了咋舌,回頭瞪了何韋林一眼。何韋林才收斂地重新坐到了位子上。
“不好意思。這個年輕人有些衝動,回去我會好好訓斥他的,但現在……”張誌潔盡量恢複了微笑的神情,“‘東西’到底在哪裏呢?”
孫燕禮交互地看著踏足於她家中的兩個陌生人:“我也不知道。但昨天還在我兒子的房間裏,今天也不知怎麽搞的,突然就不見了。”
“啊!”孫燕禮的身體卓然一抽,“不會被我兒子放到別的什麽地方去了吧?”
張誌潔旋即入了思考中。良久,他的麵孔已然板成了副冰雕。“那麽,請問下你的兒子現在在何處?如果找到他,就可以請他交出‘東西’在哪裏了吧?”
孫燕禮直勾勾地盯著張誌潔:“恩,對的。他應該清楚東西在哪裏?但他現在不在家,他出去了。”
“那他現在人在哪裏呢?”
“他……”孫燕禮的嘴皮已經在動了。可是,就在剛複述出一個字時,她卻忽然停住了。她的眼珠子在快速轉動,順帶把她臉頰弄得都一抽一抽的。
“你的兒子現在在哪裏?”
“他……啊……要不這樣吧!你們能否先回去,等我兒子回來以後,我再問他東西具體在哪裏?你們說好不?”
女人的回答出乎意料,這就是間接在下逐客令了!張誌潔回頭瞟了何韋林一眼。
“但是我們的時間有些緊急。我們還要趕到隔壁的焦山鎮去工作。”何韋林重新站起了身,但這次沒有因為心急而觸響了椅子。
“很緊急嗎?為什麽呢?”
“因為我們要勘察隔壁鎮的樹木。”
“是這樣啊!”孫燕禮的眼珠往左下角方向一瞥,但轉瞬間的功夫,她又恢複了正視前方的樣子,“你們園林工一直都很辛苦吧!”
這個女人在胡扯些什麽?張誌潔的眉頭已經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不苦,但有時時間卻有些緊迫。所以我希望可以快點找到那幾樣‘東西’,這樣我們就可以去隔壁鎮了。”何韋林把法杖往上一提。
“可我兒子現在就在外邊啊!”
“那你能否告訴我們下,你兒子現在在哪裏?我們這就去找他?”
孫燕禮的雙眼瞪得是大大的,她好像是在驚慌,但神情倒還是非常鎮定的。不久,她一側嘴角往下一拉,露出了個近乎苦笑的樣兒。
“不用了吧!我覺得還是等我兒子回來再講好些。如果實在不方便的話,我建議你們還可以去鎮長大廳去,就在那裏等候。等我兒子回來了,我就馬上告訴他,然後讓他把‘東西’送到鎮長大廳去。你們看看怎麽樣?”
“好了。”張誌潔突然大聲嗬了下,“不要再浪費什麽時間了,我沒有空和你周旋什麽。就現在,你趕快把我同事的‘東西’交出來。”
因為形勢突然風雲突變起來,孫燕禮的心也跟著起伏不斷。但好在她還是能鎮定住思緒,冷靜地回複道:“我都說得很明白了,‘東西’隻有我兒子知道,是他不知放哪裏去了。所以能否等他回來再講。”
“那你現在就把‘你兒子在哪’告訴我們,我們親自去他那裏問。”
“這……這不需要啊!等我兒子回來再講,為什麽就不可以呢?你們就不能再等上個半天嗎?還有,我兒子一向怕陌生人,你們去了也……”
“聽著!”張誌潔突然伸手掐住了孫燕禮的脖子,“我們沒功夫和你在這裏磨蹭什麽。你識相地就快把‘東西’交出來,或者說把你兒子現在的位置和我們說下。”
脖子被牢牢地鎖住,導致孫燕禮不要說講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她隻能痛苦地發出著‘啊啊’的抽噎聲。
“不要再和我們耍什麽花樣,我對你已經夠克製了。要是你再不識抬舉,我就不客氣了。”張誌潔稍就放鬆了下那掐住他人的手,但手背上的青筋還是暴起了極為厲害。
“你們……你們……”孫燕禮的眼神中終流露出了驚恐,“你們究竟是誰?你們不是園林勘察隊的吧?”
“我們是誰並不重要,關鍵是你要把‘東西’給我們交出來。”何韋林用著法杖拚命往地上直磕著。
這要命的響聲咄咄傳來,再加上脖子上被緊緊掐著,孫燕禮的心正在加速跳動著。
“我都說了,我真得不知道。估計是我兒子不知道放哪裏去了。”孫燕禮吃力地交換著氣息,“我們可都是普通平民,也從未接觸過魔法師這個職業。你說我們要留著法杖和書籍幹嗎?”
“那你兒子現在到底在哪裏?快告訴我們。”
張誌潔收伸了下那條掐住他人的右臂。這樣,被掐住的孫燕禮也就像紙片那樣晃動了番。
“我……”孫燕禮不斷試著敲拍那條掐住她脖子的右臂,“我……”
“快點說!”
“我……我不能講。我怎麽知道你們……你們不會……像這樣傷害我的兒子呢?”
張誌潔聞言嘴角朝一側勾起,“你在說什麽啊?就算你不告訴我他的去向,那他總會回來的吧!到時我們一樣可以去問他。”
“啊!”孫燕禮淒慘地簇擁起了麵部五官,“你們……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兒子。”
“你放心,我沒興趣傷害你們。但你也要識相,來,快點把‘東西’在哪裏告訴我們?”
“我……我是真得不知道。我前麵說得也是真的,我可以發誓。”孫燕禮‘啊’地叫了起來。有為了想要掙破喉嚨上束縛的想法,也有想要他人相信她所講的是實話的用意。
“那還是轉回了那個老問題。你兒子現在究竟在什麽地方?快告訴我們。”
孫燕禮快速地喘息了幾下,她大腦變得有些空白,不知是不是缺氧所致。她的精神已越來越不能集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