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最佳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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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其他話我也不想多講。其實我說了那麽多，無非就是要你懂事點。可別覺得我在嘮叨。以前我就認識幾個做事不計後果的孩子，他們過於心浮氣躁，最終走上了歪斜的道路。總之你稍微注意點就可以了。”
沈夢婷說了一長串的話，趙羽聽得也是點頭連連。
“那麽就這樣吧！”沈夢婷快速地怕了拍手，“我也不想再訓斥什麽了？”她朝著溪流相反的方向走了幾步。“現在還是把食物什麽的給搞定吧！”
趙羽用眼珠瞟了瞟沈夢婷，身體算是放鬆了下來。他真得不清楚當時為何會大手大腳的花錢，就像是著了魔一般。
沈夢婷繼續向著樹林那邊走著，“對了，我進樹林內辦點事情。你就呆在這裏。”突然的，她停步回過了頭，“可別亂跑喔！別到時又要讓我去找你。”
“你要到哪裏去？”
“我去搞些吃的。”沈夢婷的口吻中飽含著喪氣之感，“我們現在可是連一點食物都沒有。要是再在這裏浪費時間，我們還怎麽存活啊？去喝西北風嗎？”
趙羽覺得也對，他又是一陣懦懦地抓頭：“哦，那麻煩你了。”
“不用覺得麻煩，那是應該的。我肚子也餓了。”說罷，沈夢婷才正過了頭。但就在她即將提步的刹那，她還是又扭頭對著趙羽鄭重地提醒了句，“千萬不要亂跑。無論怎樣都要留在原地，那樣我才可以找到你，懂嗎？”
這次，趙羽的點頭是堅定的。
沈夢婷見此也不再多說什麽，她一頭栽進了深不可測的樹林內。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趙羽的目光還沒有轉到其他地方。
‘你走了啊’！趙羽對著樹林動了下嘴皮。
沈夢婷就這樣的消失了，而且是毫無征兆的那種。雖然趙羽清楚那是必須的，沈夢婷一定要弄些吃的來。但是，在這個女人離開後，趙羽多少還是覺得心裏慌慌的。
趙羽環遊了下四周，他發現周邊都安靜的出奇。除了娜薩的幾句低吟外，就再也沒有任何聲響了。
趙羽走到了溪流邊，望著那靜如止水的溪麵，趙羽就蹲坐了下來。那就等吧！趙羽放下了手中的法杖，兩手掌如花瓣似地托住了腮幫。
不知等了多久，也不清楚有多少往事在腦中流過。總之，沈夢婷已經有很久沒有回來了。
趙羽起身在溪流邊走了幾步，他詫異著是怎麽回事呢？此刻，他才驚呼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在從漩渦鎮逃出來以後，他從未單獨呆在過野外。而且，先前當野外有什麽危險，沈夢婷總會第一時間跳出來幫忙。
但現在呢！趙羽不安地在岸邊徘徊許久。要不是娜薩還在這裏，趙羽恐怕就以為沈夢婷是丟棄了他，自己選擇離去了呢？
這時，趙羽也算是理解了‘珍惜’這兩個字的含義。原來，沈夢婷對他來講是這般的重要。
趙羽想要去樹林內一探個究竟，但每每想到沈夢婷要他老實待在此處，趙羽便不再敢輕舉妄動。
趙羽的步伐在加快，但他始終卻沒有遠離此地一步。等待的時間是越來越長，趙羽的內心也是愈加的不安起來。
到底該怎麽辦呢？趙羽停下腳步，仰頭望了眼天空。
天上的雲朵成片地在空中遊蕩，它們掃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地方，在趙羽的注視下，向著天邊飄去。
難道……
趙羽心中倏地有了記浮動，他想著沈夢婷不會是遇到了什麽危險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趙羽就必須要去樹林中尋找沈夢婷了。就在趙羽躊躇不展時，娜薩朝他走了過來。這匹白馬似乎非常有靈性，也像要安慰趙羽似地伸來了頭。
趙羽見狀摸了娜薩的頭顱幾下：“娜薩，你的主人呢？她說去樹林中找東西吃，結果都過去多少時間了？”
具體多少時間趙羽真得不清楚，但從本來在天空東麵的太陽，如今卻已經是到偏西位置了，他就猜測起碼要過去了兩、三小時。
娜薩低沉地吼了句，從這匹白馬的眼神中，趙羽得出了要信任它主人的意思。
“是嗎？”趙羽是抿嘴一笑。他決定繼續等待下去，沈夢婷一定會回來的，這個女人無所不能，會解決任何擋在麵前的危險。
拍了拍娜薩的背部，趙羽就向樹林那邊走了幾步。他深深切地注視著林中，期待著沈夢婷從中鑽出來。
但是，趙羽在等候了會兒後，又意識到了個問題。他現在在這裏是可以無節製地等下去，同時他也相信沈夢婷不會遇到什麽變故，她一定會安全歸來的。可有一點趙羽卻忽略了，那就是他本身的安全。
既然沈夢婷已經離開，那麽趙羽也就缺少了個最為堅固的保護盾。如果此刻他在這裏遇到危險的話，又該如何地靠著自身來處理呢？
之前在秋田鎮酒館內的景象還曆曆在目，那次趙羽同樣是靠他人幫助才得救的。但在此地，他不會得到任何人的幫助。也就說倘若遇到了危險，他就必須要靠自身去度過難關。
趙羽握住法杖來到了棵樹前。如果說要去脫離危險，那就首先要讓自己變得強大。趙羽緊緊地盯住了那顆大樹的樹幹。而如果要讓自己變得強大，那就要展示出股驚人的魔法能量。當他不再望樹幹時，則是扭頭看了眼那根被握於手中的法杖。
要是換做從前，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一名魔法師。或者說他連想要成為的想法都沒有，可命運就是這般的作弄人。他目前手中持握的武器是法杖，而非寶劍。
隻是，他又如何能靠魔法師這個職業出人頭地呢？不要忘了，他還有個血海深仇。他清楚終有一天，他是要去索倫帝國，找那幾個殺害他母親的索倫人算賬的。
想到這裏，趙羽內心就產生了絲憤慨之意。他加大了握緊法杖的力道，全身都往繃緊的樣式上進行著。等到他能感受到股力量了，他又慢慢抬起了右手來。
右手前端產生了一個光球，它整體冒著個刺眼的藍光，那光源也閃在他的麵頰上，導致他的麵部是一亮又一暗的。
就把這棵大樹當成索倫人吧！趙羽的兩眼是逐漸瞪起。
力量好似達到了井噴狀態，但他卻咬牙地極力控製住，不輕易去發出法力彈。因為他清楚，隨著力量囤積的變大，他最終所能釋放出的能量也可以達到最大點。
於是，他就強忍住不作任何的釋放動作。力量正在從他的周身，不斷轉移到那條右臂上。他都能清楚看到右手手背上的筋脈凸起了。同時，也有一小條一小條如蠕蟲般的細線，在周遊過他的手背部筋脈後，急速地竄入他那冒著藍光的右手前端光球處。
恩，很好！他向著內心注入著這樣的言語。右手前端的光球開始急速膨脹，它所帶來的氣息已經讓趙羽的手都到了搖動顫抖的地步。
趙羽還是在控製能量，雖說他已經不能在命令自己的右手靜止住了。
這時，他的身體各處也有了連環的反應。那些本來圍繞在他身邊的法力氣息在加強，遊走速度也在不受控地加快。
快要……真得快要……控製不住了……趙羽極力在定住自己的身體。
然而，不要說他本身了，就連他周邊的環境也在發生巨變。他所帶出的氣息往外界擴散著，又很快形成了陣陣颶風。一時間，溪流邊是狂風大作的。
啊……他已經快控製不住了。
或許趙羽還不清楚，他整個人都在惡化。他的臉部曝出了大量的青筋，就像是條條黑色的蠕蟲在爬動。他的兩眼也被股電磁鎖遮蓋，導致連黑色眼珠都已無法看見。
他所暴出的氣息是越來越多，但他仍舊貪心地不想釋放出來，他繼續囤積著能量。
娜薩見到此景，產生了股強烈的不安。這匹白馬來回在趙羽麵前奔跑著，似乎在提醒他不要太過了。
但是此刻的趙羽已經失去了意識，他本該有判斷也逐漸在喪失。力量已經早已超過了臨界點，也已失去了他的操控。
等到他回過神來，才發覺事態快到了他無法控製的地步。他瞪大了那股子被電磁光所遮蓋的兩眼，隨即就想把法力值給釋放出。可是，無論他現今如何對前方作著推手動作，都無濟於事。
怎麽了？怎麽了？趙羽不斷問著自己這個問題。
霎時的，他感到腦部一陣虛脫，好像連起碼的思緒都沒有了。一大片白霧令他的想象完全停止，促使他‘啊’地狂叫起來。
也就是下一瞬間，他便感到眼前一黑。他的兩腿也突發軟下，導致他跌倒在地上。周邊好似變得安靜了，等到他能重新睜開兩眼，看到的確實個靜得出奇的景象。
怎麽了？他又茫然地問著自己這個問題。
過度使用法力值所帶來的虛脫感蔓延在全身，他激烈地喘起了氣。
到底……到底是怎麽了？趙羽又焦急地向周邊望去。
娜薩好像在關切地望著他，舌頭還在不間斷地向外吐著。
趙羽是想對其稍加安慰，但身體卻有些不聽使喚。他無法伸出手臂，而另外那隻握住法杖的手，也早就鬆了開來。看著法杖掉落在地上，趙羽的心就有些說不出的感觸。
到底是怎麽了？他跪在地麵上持續了許久時候。
“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忽然，一個女聲從左側傳來。趙羽猛得扭過頭，看到了站於自己左邊的沈夢婷。
沈夢婷的眼神虛無極了，從中也透著股失望之感。“凡事都不要急躁，但你就為什麽不聽呢？”
“你……你……”趙羽想要站起，但剛提起一腳，又失重地跪了下來。
“你知道你剛才的舉動有多危險嗎？”
被沈夢婷這樣一講，趙羽是倒吸了口涼氣。剛才的記憶都有些模糊了，但他卻非常清楚自己所做的一切。
“你居然想要考囤積全身的力量來增大所釋放出的法力值。我告訴你，你這個舉動是會造成你身體機能殘廢的。”
趙羽的兩眼又是個陡然增大，已經快到木魚眼的樣子了。
沈夢婷往趙羽身前走了幾步：“以後不要再這樣了，聽到了嗎？”
當沈夢婷步行至趙羽麵前，趙羽懦懦地縮了縮脖子，“哦！”
“學魔法可急不來，一味地靠囤積魔法來增大能量，那就是在自尋死路。”
“是……是嗎？”
“是的。”沈夢婷下斜了眼珠，“你的身體根本就達不到那麽多法力值的容量，你又不迅速釋放掉。那麽，能量在你體內的徹底失控就是必然的了。”
趙羽低下了頭，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確實，他之前根本無法控製明明已經完全集合，卻久久不散發出的氣息。
“看來你也已經感觸到了。”沈夢婷的頭高高揚起，“魔法師的強大不再於能發出多少法力值，而在於能囤積到多少法力。當然，能第一時間爆發出氣息也是重要的。可是，倘若一個人本身底子很淺，卻硬要靠囤積體內法力值，從而盲目增大所釋放出的法力能量的話，那就是在癡人說夢。”
趙羽的兩手垂蕩下來：“對……對不起！”
“我和你早就說過了，千萬不要過於浮躁，什麽事都盡量在身體可接受範圍內再來。但是……”沈夢婷歎了口氣，“你剛才的舉動實在是太危險了，好在有楊叔叔那把霜源法杖，它替你抵擋吸收了能量。否則你就要終身殘廢了。”
什麽？趙羽失神地看向了那把剛才救了自己的法杖。真得是這樣嗎？他的眼睛直流露出了不解的閃光。
沈夢婷也看出了趙羽的心思，她補充了句：“一個魔法師為什麽要一把好的法杖，就是因為如此。我曾經就和你說過，你握持了楊潔寧叔叔，這個全賽爾洛斯都排名前三的魔法師法杖。你的起步要比許多人都要高上不少。這不，剛才的情景就非常能解釋我的觀點了。當你錯誤地囤積法力值時，就是霜源杖在不斷向你糾錯。而就在法力值即將要崩塌，快要傷害你的身體時，也是霜源杖快速吸收了這股邪力。所以……”
沈夢婷特地停頓了下，她像是在等候趙羽的反應。見趙羽露出了求知的樣子，她就繼續說了起來，“所以本來法力值是要將你的身體撕碎的，但因為霜源杖的強行幹涉，你不過隻是腿軟地倒下來而已。”
“什麽……剛才的一切你都看見了？”
“恩，不過我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否則我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集氣。老實說，剛才我真得很擔心，都以為你要死了。可就是霜源杖救了你的性命，它把你所釋放的所有法力值都吸取幹淨了，這絕對是根普通法杖所辦不到的。”
“這……這……”趙羽又望向了那把名為霜源杖的法杖。一口大氣被他吸入，他隨即立馬撿起了法杖。將法杖捧在了手中，他就像如獲至寶地兩眼綻放著光芒。
“這次也算是給了你個真真實實的教訓，也讓你這小子長個心眼，好完全來記住我的話。”沈夢婷漸彎下了腰，她那剛毅的臉龐也在想趙羽湊近，“我告訴過你，凡事千萬不要急躁。這是最為重要的，不管是什麽事情，包括學習魔法師！”
趙羽看著沈夢婷的嘴巴在動，內心也跟著起了波瀾。“對不起！我又沒有聽你的話。下次我會注意的。”
“你知道就好。不過嘛！”沈夢婷抬起了腰杆，“其實你也不必過於在意。許多新手都會麵臨你這樣的困惑，過於想要急於求成。這也不單是魔法師一種職業，其他諸如劍士和弓射手，也同樣存在著這種問題。以後注意點就可以了。”
趙羽在這時兩腿已經能感受到力量了，這也意味著他可以站起。他慢悠悠地動了下腿部，緩緩站起了身子。
“好了，不要再多想了。現在還是好好想想怎樣填飽肚子吧！”說著，沈夢婷就將一手提了起來。
趙羽這才發現她的手中提了隻野兔。野雞在沈夢婷手上一動不動，這也是剛才趙羽未能發現的主要原因。看來野兔已經死很久了。
“這是我在樹林中抓到的，足夠我們美美地吃上一頓了。”沈夢婷的臉上開始笑逐顏開起來。
這個女人很少笑的，但每每笑起來卻那樣的和善。笑容不禁折中她臉上的那股子剛硬感，也拉近了她們彼此之間的距離。
“哦！不過我還是要謝謝沈夢婷小姐，每次都來這樣大費口舌地提醒我。”
“不是說了不要再提了嗎？趙羽，每個人都會犯你這樣的錯誤的。所以你也不要過於自責，但以後你一定要記住這點。來，和我再說一遍，我教育過你什麽？”
趙羽‘餓’了一聲，回應出了那個已深入進他骨髓的言論，“凡事不能操之過急，要盡量在身體可接受範圍內再來做事。”
沈夢婷看似非常滿意，她抿住嘴巴點了點頭。當然，她之所以沒有過於怪責趙羽，主要是因為這種錯誤她以前也犯過。
曾經，為了在劍士方麵學有所成，她也是操之過急地盲目囤積體內體係，想要發出更為猛烈的高級劍士技能，沒想到卻弄巧成拙。失誤導致她在床上躺了有三個月，為此父親沈海騰和楊潔寧叔叔都猛烈批評過她。
所以，她多少還是能理解趙羽心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