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難眠的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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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是怎麽回事啊？”
趙羽探頭在走廊上觀望了好一會兒，他才關上了408室房門。回到了房間中央，他便是對沈夢婷來了個疑問。
“什麽怎麽回事？”沈夢婷皺著眉頭，看她的樣子顯然是不想與趙羽再有什麽交流了。
“我是在問，剛才錢豪到底是怎麽了？”趙羽對著大門口搗弄了下拇指，“怎麽會在深夜要到你的房間裏來呢？”
“這你去多管幹嗎？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沈夢婷坐到了床上。她開始做拖鞋動作。其實，她方才本來就已要躺到床上了，但因為錢豪的敲門，又不得已要強行起床。
“我隻是問問嘛！”趙羽撅起嘴巴，走到了床旁邊的地鋪處。
地鋪就是幾層厚被子弄成的假床，由沈夢婷幫他鋪成的。
“問怎麽多幹嗎？還不快睡覺。明天開始又要在野外趕路了，而且還是許多天哦！你可不要覺得我再會到某個鎮裏歇腳什麽的。我們從出了福井鎮開始，目的地就隻有清城了。”
說話的同時，沈夢婷已經行將準備要躺到床上去。
“哦，好吧！”趙羽也脫去了鞋子。他往地鋪上一坐，隨意歎了口氣息。
“喂！幹嗎這副唉聲歎氣的模樣啊！”床上的沈夢婷向他投來了犀利目光。
“沒有啊！”
“什麽沒有？剛不是歎氣了嗎？”沈夢婷側躺在床上，將頭枕在了彎曲的一手臂上，“怎麽，你有什麽不滿嗎？”
“沒有啊！我敢有什麽不滿嗎？”
“喂！你有不滿就直說，不用放在心裏的。”
趙羽聽了這話，也就不再顧及什麽了。他往地麵上重踏了下，就站起了身子，“我就搞不懂了，為什麽你那麽舒服地睡床上，而我卻要可憐兮兮地在床邊打地鋪啊！這也太不公平了。”
“不公平什麽？這旅館房間都是我出錢住的，你還有什麽意見嗎？”
“那你不會去要個兩間房嗎？為什麽一定要我和你擠一間呢？”趙羽在房間內打起了轉，他的步行速度還是挺快的。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繞了快有十多圈了。
早前在聽聞沈夢婷隻要了兩間客房時，趙羽還覺得有些奇怪。後來在問了後才得知，房間的分配是錢豪單獨一間，沈夢婷與趙羽則要同住一間房。
趙羽對此自然是疑問滿是的，他不斷追問著沈夢婷。
“為什麽？為什麽你隻要兩間房？你錢不是很多嗎？要個三間每人單獨一間不行嗎？”
但誰知，沈夢婷卻是副凶悍的樣子。她的回答是這樣的：“不行，我必須和你一間房間。你一個人住太危險了，要是大半夜的那個錢豪跑到你房間裏來，找你套話。我估計你這個小子被人隨便忽悠個幾句，又將事實給全都說出來了。”
“那我謹慎點，要是晚上錢豪來敲門，我保證不理他也不開門，這樣總可以了吧？”
“也不行。”沈夢婷強硬地回複。
“為什麽？為什麽不行？”趙羽激動地狂搖擺起身子。
“趙羽，你可不要忘了我們可還在逃難中，我們背後是有敵人的。那幾個索倫人，你忘記了嗎？”
一聽到‘索倫人’三個字，趙羽的身體就距離顫抖起來，就和抽筋似的。
“看吧！你也很害怕吧！你一個人單獨住一間房太危險了，要是遇到什麽突發狀況，你獨自顯然是解決不了的。所以，你就該和我住一間房。”
既然沈夢婷已經把話給說到這份上，趙羽也不敢再辯駁什麽。可是，與一個女人同住間房間，那種感覺真得是太……太奇怪了。趙羽不斷撓著頭皮這樣想。
在乘錢豪出去買東西時，沈夢婷便帶著趙羽來到了所訂的408室房間隻能怪。
由於是上等房的關係，這裏的設施也都是不錯的。不單有獨立的衛生間，連陽台都連接在房間的邊緣處。可以這麽說，它已經是個迷你的小住房了。
但美中不足的是，房間內隻有一張床位。這主要是因為雙人間與多人間都客滿的緣故，所以沈夢婷隻能訂兩間單人房。
看著這張單人床，趙羽的心裏就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
“喂！那個……”他扭捏地低頭問道，“這裏隻有一張床，但我們有兩個人，所以……”
“恩，所以你今晚要睡地鋪。”沈夢婷連考慮都未考慮，就直接這樣的回複。
趙羽在抽了下身後，又迅速將眼睛瞪大。但他的動作沒有引起沈夢婷的絲毫注意。這個女人很快就吩咐旅店員工搬來了幾條棉被，然後將之疊在一起，弄成了個地鋪。
“來吧！今晚你就睡在這上麵。”
趙羽茫然地衝那個地鋪眨了眨眼睛，“那麽……那麽你呢？”
“那還用說嗎？當然是睡床上了。”沈夢婷看似理所當然極了，她隨意地衝趙羽甩了下手，就走到了床邊。
未等趙羽再有何反應，沈夢婷就直接睡到了床上，連鞋子都沒有脫去。
“哎呀！真是太累了！”她閉上了眼睛，神情是安詳極了。
你就這樣自顧自地享受了？趙羽愣神地望著沈夢婷，久久沒有做出做出其他動作來。
於是，就有了趙羽之後的一係列不滿。趙羽還在房間裏瘋狂走動著，他一會兒來到桌前擺弄擺弄油燈，一會兒又重踏步伐用手敲起牆壁。反正就是那種煩躁不定的樣子。
沈夢婷看著趙羽的發泄舉動，也就搖擺腦袋地輕笑了聲。
“喂！我說你吵夠了沒有啊？如果你覺得還想發泄，請你出去發泄去。”
“啊哈！你叫我出去啊！可要是那麽晚了我出去，你就不怕遇到什麽危險嗎？”趙羽朝床邊猛然來了記雙腳跳。
“你要是出去遇到什麽危險了，我也不會去幫忙，因為畢竟是你自己作死，我為什麽要為一個自己作死的人擦屁股呢？所以啊！我根本不會擔心你出去可能遇到的危險。”沈夢婷淡定地擺正了下睡姿，仰躺才是最令她覺得舒服的。
“你……你……”趙羽顫抖地指向沈夢婷。但一見到沈夢婷根本不理睬他，便賭氣地來到了大門邊，“好的，那我就出去了。要是遇到危險，你可不要來管我！”
沈夢婷隨便提起了一手，在空中回蕩著。
“好、好、好的。我……”趙羽將後放到了門把手上，“我這就出去。”
沈夢婷的手臂就像是在揮舞桌麵的抹布，她對著門苦橫掃了下，便不再表示什麽了。
“你……喂！我告訴你，我真得出去了，我會出去的。”趙羽激動地對沈夢婷吼著。可見到沈夢婷沒有任何反應，趙羽的內心是愈加氣瘋，“我真得真得出去了。喂……你看著我，我出去了。要是遇到危險，也不指望你來救我。你放心，我趙羽不會期望任何人來救的，我就是一個靠自己的人……喂！你聽到沒有，我真得出去了……喂！來個表示啊！”
趙羽氣急敗壞地在門前不斷跺著腳。但是，房間內卻隻有他一人的聲音，沈夢婷早就已經閉眼睡下了。
——
晚上的氛圍是靜悄悄的，環境也是漆黑一片，僅有點從窗外射進的月光照明。
沈夢婷躺在床上是久久無法入睡。她慢慢地睜開了兩眼，看著旅店房間的天花板處。雖說她之前是極力要裝出副熟睡的樣子，但當趙羽不再吵鬧時，她就覺得沒有再裝的必要了。
趙羽的吵鬧沒有持續多久，盡管他威脅著說要出門，可沈夢婷非常清楚，這小子是不敢在漆黑夜晚獨自一人走出去的。果然，在門口叫喚了很久，他都沒有出門一步。
在一個人唱了會兒獨角戲後，趙羽也就隻能回到了地鋪旁。這時，擺在他麵前的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睡覺。
長舒了口大氣，趙羽還是蹭得一聲，倒頭睡到了地鋪中。
就這樣，時間來到了後半夜，沈夢婷因為漆黑而看不到牆上的時鍾，但她猜測也應該超過淩晨一、兩點了。
唉！沈夢婷發自內心地哀歎了下。她在床上翻了個身體，這樣也就正巧看到旁邊正睡在地鋪上的趙羽。
趙羽好像在熟睡當中，從他那邊不時傳來的呼嚕聲即可判斷出。
睡得還真是死啊！要是這個時候敵人衝進來，你不就要被生吞活剮了嗎沈夢婷輕微地搖起了頭。
不過，在‘鄙視’之餘，她對趙羽更多的的還是憐憫之情。想著不久前這人突遭的家庭變故，沈夢婷心中就有種說不出的感受來。
“啊……啊……”
突然的，一個叫聲使得沈夢婷神經緊繃了起來。她倏地下直起了上半身，床邊所擺放的巨劍也被她的手給觸及。
可是，她並未發現有什麽敵人。就在這時，淒慘的叫聲又響起了，沈夢婷定了定思緒，才意識到叫聲是從趙羽口中發出的。
從微弱的月光中看到，睡在地鋪上的趙羽好像在掙紮。
“媽媽……媽媽……”他的兩手臂在胡亂動著，似乎正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呈現在他的身前。
做噩夢了吧！沈夢婷微微放鬆了下身體。
“媽媽……不要離開我……不要啊……”趙羽似乎是痛苦極了，他憑空哀嚎著，極力在發泄著心中的痛苦。
由於光源的問題，沈夢婷並不能看清趙羽的麵孔。但是，從趙羽那抽搐的身體，以及他淒涼的吼叫聲來判斷，他當前的神色一定是痛苦極了。
哎！沈夢婷隨即是下了床。她悄悄地靠近著趙羽，直到來到了床鋪旁。
趙羽的動靜是減小了許多，但可以看出他還身處於噩夢的漩渦中。無奈，沈夢婷蹲下為趙羽蓋好了被子。因為之前的亂動，本應蓋在胸前的被子早就被他給弄亂了。
處理完了趙羽的事情，沈夢婷還特地去上了個衛生間。
沒有第一時間的離開，沈夢婷對著衛生間內的鏡子照射了許久。她看著靜中反射出的自己麵龐，就在想一個問題。
她本人要什麽時候當母親呢？其實，她從小到大都未談過戀愛，也不清楚那種男歡女孩是何感覺。曾經，在她心目中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成為像父親那樣的偉大劍士。其他，就沒有再沒有可容納的地方了。
而倘若哪天她要真成為了母親，那也就說明她有了丈夫與孩子的陪伴。可是，這種樂趣又會持續多久呢？
如今，索倫帝國的威脅正在悄然接近，但薩蘭王國的人卻幾乎都沒有意識到。沈夢婷兩手撐在水槽前歎了口氣，要是真如此的話，她們國家的命運又該何去何從呢？
從衛生間中走出來，趙羽又恢複了平靜的呼嚕聲。這人睡得也太死了，沈夢婷旋即回到了床邊。
當躺到了床上，她還是沒有快速入睡。她就在考慮個問題，今晚錢豪深夜的敲門，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情呢？難道真如他所講的，隻是想要談論某些事嗎？還是，他發現了什麽端倪？沈夢婷的內心開始變得有些不安。
事到如今，她都無法確定將錢豪這樣的人照入隊伍中，是否是件正確的事情。那個叫錢豪的人，又能否值得相信。這些都是卡入內心，在胸口產生心結的東西。
無奈，沈夢婷便開始不斷翻起了身體。久久沒有睡意的精神，都讓她有些心煩意亂。
而在這個酒館內，也不隻她一人無法入睡。就在408室隔壁的409室房間中，錢豪也同樣是輾轉難眠的。他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無法感受到睡意來。於是，他便幹脆放棄了閉眼的動作。
為何錢豪會這樣呢？主要還是因為剛才跑到沈夢婷房間所見到的景象。
趙羽居然那麽晚了就在沈夢婷的房間裏。這是為什麽呢？為什麽？為什麽？錢豪不斷問著自己。可是，他無路如何都找不到答案來。
為此，他開始瘋狂地抓搓起腦袋來。頭發被他弄得滋滋作響，都快要被他給扯掉了。
可是，就在那麽某個瞬間，錢豪又突然停止了抓頭動作。他的身體就像被凍住了一般，靜止了好久好久。
對啊！他放鬆般地往床上一躺。如果那麽晚了，沈夢婷還放心讓趙羽呆在她的房間裏，那不就正說明他們倆有血緣關係嗎？
錢豪‘啊’地一聲突然從床上起來，他兩腳落地地穩坐在床邊。對啊！對啊！他不斷用拳頭猛砸起床頭，“要不是有親戚的關係，那種一看就有些精神潔癖的女人，又怎麽可能讓個男人進入到房間中呢？”
自言自語了下，錢豪不免地捂嘴偷笑起來。
以沈夢婷那種古板的個性，一定不會與其他男人同房的。而要是真有這樣一出，似乎隻能說明個問題。那就是趙羽確確實實與她有點聯係。可能是表弟，也可能是個遠方親戚。反正是不可能發展成情侶的那種。
所以啊！當錢豪放下了兩手，他的傻笑就變得更為是更為厲害。
本以為這次對沈夢婷房間的深夜探訪，是糗大了！但誰曾想到，卻意外得知了這麽個信息。錢豪春光滿麵地往床上躺去。他兩手反伸到了腦後，用交握的雙臂枕住腦袋來。哎呀呀！真是棒極了！他舔了下嘴唇，又將一條腿抬起放到了另一條腿的膝蓋上。
不錯啊不錯！錢豪美滋滋地抖動起了腳尖。他甚至都在幻想將來與沈夢婷，在朋友關係以上的發展。如果把這個女人搞到手，不就能讓自己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嗎？
哈哈哈哈！錢豪的笑容變得狡黠起來。
不過在嬉笑之餘，他還是想到了個最本質的問題。沈夢婷她們所謂的任務又是什麽呢？
哎呀！錢豪敲了下自己的腦袋。晚上可不能去想什麽複雜的問題，否則就要睡不著了。他漸漸捋平下心思，這也是在避免過於興奮而導致的失眠。
不過啊！今天這麽一出也確實有點驚魂的。錢豪口中拖了個長長的‘恩’字。想去和沈夢婷深入交流，卻沒想到看到裏麵的趙羽。
話說他們不會正在房間裏商量什麽事情吧？錢豪的麵孔在逐漸板起。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他們又在聊什麽呢？是有關任務方麵的問題，還是涉及私事之類的。錢豪的心中又多出了一個個問號來。
當然，還有一點值得注意的是。沈夢婷的話真就可信嗎？錢豪做了個假設，要是這個女人從頭至尾都在欺騙他呢？
在社會上縱橫闖蕩多年的經驗告訴錢豪，在賽爾洛斯是不能輕信任何人的。賽爾洛斯是個隻認實力的世界。所以，錢豪在接近沈夢婷和趙羽的同時，也適當地有些防備。他可不想被某些麻煩事給套牢，從而讓自己陷入無法遊蕩的命運。
這麽多年來，他可是習慣了自由自在。
這時，錢豪又想到了問題。以後要是把沈夢婷與趙羽安然送到了清城，又會發生何種事情呢？是和平的分道揚鑣？還是繼續保持朋友關係？
進入了這個一男一女的隊伍中，錢豪已經不再是單純地想要些報酬那麽簡單了。他希望可以與沈夢婷繼續發展關係。為此，他甚至都願意放棄自由，與沈夢婷繼續待在清城中。
“恩，就是如此！”錢豪憑空點了下頭。
可是，將來的事情又有誰能完全預測到呢？
這樣想著，錢豪又重新躺倒了床上。明天可又要趕路了，所以今晚要是再不休息下的話可不好。他隨即閉上了眼睛。
但令人遺憾的是，他還是沒法能正常入睡。
哎！看來今晚可能是個不眠之夜了！錢豪強閉起眼睛，嘴巴也隨便動觸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