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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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聲似乎又大了，趙羽的直摸著自己的耳朵。他不清楚這是錯覺還是真實的，但天空每響一記雷聲，都能讓他汗毛豎立。
他警戒地望了下兩邊，當餘光掃到後邊的沈夢婷時，卻被來自後方的那股犀利目光所震懾。
“你怎麽了？”
馬背上是有種一浮一下的波動感，趙羽還聽到了後邊沈夢婷的問話。
“啊！我……那個……”趙羽正過了頭顱。
“你有怎麽想法就說出來！”
“不是的！我隻是覺得……”趙羽稍加將頭歪向一側，“一定要去那裏看個究竟嗎？難道就不能不管嗎？”
“哇！我估計這小子是害怕了吧！”錢豪突然插來了句話。
縱然被嘲諷的趙羽有些不服氣，但他清楚錢豪並未講錯話。所以，他也未曾出現過多的應急反應。
“小夥子啊！不要那麽害怕，有我在呢！”錢豪嬉皮笑臉的，“即便你不相信我，不還有你的沈夢婷姐姐嗎？”
沈夢婷迅速怒瞟了錢豪一眼，但也就是一秒鍾的功夫，她便將目光重行集結到了正前方，“當然不能不管！在薩蘭的國土上，隻要有一點的‘危機’存在，我就會去管底！”說罷，沈夢婷還高昂起了頭顱。
於是，在她的講話下，眾人的驅馬速度也就變得加快。
隨著與那片烏雲團距離上的接近，趙羽就愈加的感到汗毛豎立。不，應該說他們雖然在靠近，那片烏雲團也在向他們這裏擴張延伸。
趙羽將一口帶有苦澀的唾液，咽如了自己的喉口內。
這時，天空又忽然有了動靜，大家迅速地抬頭望去。又有大群蝙蝠向那團烏雲飛去。
“哇！這個景象啊……”連一向有些淡定的錢豪，都不禁發出了句感歎語句，“到底那邊發生了何種狀況？”
“到底發生何種狀況，去了才知道！你不剛才也說了嗎？”沈夢婷斜著眼珠。
“夢婷姐！不會有事吧！”
“放心！小雯！不會有多大事情的。”沈夢婷壓下了眼皮。不過，她雖然說得如此肯定，但內心卻是毫無底氣。
不隻是天氣上的反常，如若有大群蝙蝠忽然集結，便一定說明某地域出現了物體。那樣的話，也就必定要去那裏勘察下方可解決這就是沈夢婷當前的思緒。
就在她思考途中，右斜麵的天空中又飛來了群蝙蝠。它們猛然揮動著翅膀，好似在義無返顧地接近著烏雲團。
“這……”趙羽不自覺地長大了嘴巴。
可沒等他再多感歎什麽，左斜邊的天空上也忽然有了團小陰影，配合越來越近的嬉鬧聲，趙羽清楚又是群蝙蝠在接近中。
事實也正如他所想，小陰影點很快變成了大陰影團。陰影團越來越大，知道能看清裏麵的一個個小個體了。它們就是緊挨在一起，瘋狂向烏雲團飛動的蝙蝠。
“看啊！夢婷姐！”江靜雯忽然指了下他們的右斜上方的某個位置。
又有一大團蝙蝠橫向朝著烏雲團飛去。
這……這……趙羽已經發覺自己說不出話來了。等到他稍微回過神來點了，他才意識烏雲團周邊好似有源源不斷的蝙蝠群在靠近。
“啊……”趙羽失措地叫了聲來。
“哇！好像數量非常多啊！”錢豪抿緊了嘴巴。
一團又一團的蝙蝠群正在和烏雲團‘融合’，好像那些蝙蝠都是從世界各地匯集的。
“事情絕對不簡單！走！快去看下！”沈夢婷隨即拉起了馬韁繩。
馬匹迅速加快了許多，而隨著沈夢婷的猛跑，錢豪和江靜雯也緊緊跟上。
與烏雲團越來越近了，直到他們徹底走進了烏雲團的照應下。
趙羽抬起了頭，發現自己頭頂上好似掛了層漆黑的抹布。與場景對應，周邊的光線也立馬暗下了許多。他覺得似乎被層陰暗的濕氣給包圍了。
“這個烏雲層，絕對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沈夢婷抬著頭說道。
“恩！我也這樣覺得。”錢豪當前的神情是嚴肅無比，這與他的油滑形象極其格格不入。可是，因為現在的氣氛實在有些悶沉與緊張，所以他這樣子似乎也在情理之中，“我覺得，好像有股力量，正在召喚著那些蝙蝠，從而讓它們瘋狂地接近著。”
錢豪的使得趙羽是猛然一震有股力量？那麽，力量是什麽呢？
“你也這樣感覺到了？”沈夢婷的嘴角一歪。
“夢婷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沈夢婷向提問的江靜雯對了下視線，“我猜測，這股烏雲團是由一股能量發出的，而這股能量，正是牽引著蝙蝠前來聚集的關鍵。”
“啊？什麽？”江靜雯誇張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放心吧！你不用怕！有我在呢！”錢豪猛力指了下自己，他臉上居然又重新恢複了以往的嬉皮笑臉感。
“錢豪！現在可不是嬉笑打罵的時刻！”沈夢婷斜視了下正在講話的錢豪。
錢豪聞言算是收斂了許多。
由於懸崖是呈環繞樣式的，所以他們並不能看到離得稍遠的戈壁景象。但隨著往烏雲團中心處的走動，趙羽覺得他們距離事發中心已經很近了。
沿著懸崖壁繼續不斷走著。很快，他們看見了本光禿禿的崖壁上，居然已經開始有蝙蝠棲息了。
棲息著的蝙蝠還算安穩，身體都緊貼在崖壁上。它們好像正在睡覺，翅膀和頭都壓俯在懸崖壁上。如果不是仔細觀看，還以為它們在吮吸著什麽。
啊！趙羽抵觸似地直起了身軀，但由於騎著的馬匹不由他控製，所以他也就隻能任由繼續向前走動。
“果然！蝙蝠就是尋著某種能量過來的！”沈夢婷發著肯定的語氣，她那犀利無比的目光外，竟然還有幾絲挑釁般的危險在其中。
“離真相越來越近了。”沈夢婷再度揮手，加快了馬的速度。
確實，隨著繼續走動，懸崖壁上的蝙蝠越來越多了，由零星的幾隻，到密密麻麻地滿是聚集。
趙羽又一次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不過，他在收起視線後，才意識到去逐個觀察下這些蝙蝠到底是什麽東西。
與他印象中的不同，這群突然聚來的蝙蝠，個頭似乎要大上許多。大約目測了下，單一的蝙蝠個頭都在半米左右。可是，如果以它們的翅膀來橫向計算長度的話，可能就足有一米了。
一米是什麽概念？就是約為半個人類的高度啊！趙羽眼神透出了些許恐懼。他內心正在盤算著自己是否能打贏一隻，這種樣式的蝙蝠。
就在趙羽心中出現了奇怪想法時，馬匹突然停了下來。他被一股子急速行走，卻忽然停下的樣式給弄差點翻到在地。兩手緊緊抓住了前方馬脖，他才算得以穩定住了身子。
是想要回頭去責怪沈夢婷什麽，但趙羽卻沒有這種勇氣。況且，如今的沈夢婷臉上是有種前所未有的嚴肅感。不隻她這樣，另外的錢豪與江靜雯都是如此。
趙羽膽寒地順著眾人目光，望向了懸崖上的某個位置。忽然的，他倒吸了口涼氣。他也算是理解大家為何要這樣嚴肅的原因了。
大約在幾米高的懸崖壁上，一個大家夥正發垂直臥趴著。之所以要把它稱為‘大家夥’，主要是因為它和周邊同樣臥怕的蝙蝠想比，要大上不隻一點。不，應該說即便和他們人類想比，都要大上個許多。
這個‘大家夥’，身體差不多有超過四、五米，是個十足的龐然大物！
這大家夥是什麽，趙羽一時間還無法分辨出。但他清楚那一定不是什麽東西。
再仔細看下，那大家夥和周圍密密麻麻的蝙蝠有共同點，就是有張比身體還寬廣的翅膀！
莫非……這個大家夥也是蝙蝠嗎？隻是個頭比其他大點，又或者說它是蝙蝠群中的首領？
趙羽的呼吸都快屏住了。在那大家夥的兩邊翅膀平移了下視線後，他最終還是看向了‘大家夥’的頭顱。那似乎就是人的後腦勺啊！但不同的是，它的頭上完全沒有頭發，整個是光禿禿的，而且它的兩隻耳朵似乎都異常長，都快尖到頭頂心了。
這……趙羽又覺得自己無法呼吸了。他繼續觀測起那個不明的‘大家夥’，發現它也有著和人類一樣的兩腿，隻不過因為垂直地臥趴，而屈伸著罷了。至於它的兩條手臂，則因為翅膀的遮蓋而無法令人看到。
“看吧！我就說有股力量！”沈夢婷忽然發了句聲，“看來那股吸引眾多蝙蝠簇擁而來的能量，就是這個惡魔發出的。”
‘惡魔’？趙羽仿佛聽到了一個極為新穎的詞匯。
“好了！我們都下馬吧！”沈夢婷就像是發號施令那般。與她的幹淨利落的語氣對應，錢豪和江靜雯全都快速下了馬匹。
趙羽有些不明所以，茫然地望著正行動著的眾人。
“趙羽！你先下來！我們不能騎著馬去湊近那東西，馬蹄聲會震醒到那群怪物的！”沈夢婷嚴厲地說了句。
趙羽這才慌忙下了馬。
沈夢婷稍微對‘娜薩’等馬匹安撫了下，就開始湊近起那個怪物來。
趙羽心中滿是疑問，他需要清清楚沈夢婷剛才所講的‘惡魔’，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可問題在胸口翻滾了許久，都沒有膽量放出。
好在江靜雯先於一步詢問了，趙羽也就在旁邊乖乖地聽著。
“夢婷姐！你剛才說那個巨大物體是惡魔？”
“對！就是惡魔，沒準了！能量就是它放出的，也就是因為它，才會招來那樣多的‘吸血蝙蝠’！”
又有個新的名詞，趙羽如今得知了這些蝙蝠的具體名稱。他想著怪不得它們都比普通蝙蝠大上三倍，原來是凶猛的‘吸血蝙蝠’啊！
“可是……為什麽它要發出讓蝙蝠聚擁的能量呢？”
“這我還不清楚！但是……”沈夢婷皺了下眉頭，“‘惡魔’可是賽爾洛斯中，最為狡詐的稀有種族，它們所做的事情，準沒什麽好事！所以……我們要多加小心！”說著，她還和錢豪對點了下頭。
“那麽我們現在就去看個究竟吧！我早就想見識下所謂惡魔的威力了！”錢豪發自內心地冷笑了下。
於是，他們開始往惡魔所臥趴的地方上走動而去。
趙羽看著他們的前行，自己也縮著脖子悄然跟進著。
沈夢婷的樣子是極為機警，她的步伐好像都降為完全靜音了，雖說樣子還是看上去大大咧咧，但實則卻細膩無比。另外兩人也大有相同的趨勢。
他們的謹慎令趙羽變得有些驚慌，他隻得以腳尖著地
在懸崖壁差不多有幾十米的距離外，正好有一個高約一米的石階可供遮擋。沈夢婷便壓低著身子躲了過去。整個身體都藏在石階後，她慢慢往上探出了腦袋。
另外三人也同樣如此地來到她周邊。
“它好像在睡覺啊！”沈夢婷前衝下腦袋，臉上透著股邪邪的勾嘴笑意。
“它為什麽來這裏啊？”錢豪將兩隻手搭在了石階上端，他在講話時，幾乎是用不顫動喉結的音調。
“我不清楚！但我覺得，隻要觀測一會兒，必定能搞清楚！”
“嗯？這話怎麽講？”
“你想啊！”沈夢婷把臉對向了錢豪，“這個惡魔召集了那麽多蝙蝠，不就是要搞個事情嗎？既然是搞個事情，那一定就會有所行動。所以，我們隻要等著就可以了。”
錢豪似乎有種想想也是的心思，於是他繼續觀測起那個‘惡魔’來。
趙羽往周邊遙望了幾下，又再度抬頭望起了天空。在那一片昏暗無比的空中，好像不斷有著電閃雷鳴般的閃爍景象。
趙羽又往喉嚨內咽了口唾沫，他用著不規則的喘息，對著那個名為‘惡魔’的大家夥，放出了怯懦目光。
時間在慢慢過去，江靜雯的一句話讓大家的精神又緊繃了許多。
“咦？你們發覺沒？那些蝙蝠好像在做著什麽動作？”江靜雯隨意地往某個蝙蝠身上一指。
確實如她所講，蝙蝠的都一直在前後擺動著，可能是因為背對著的關係，再加之有點距離，剛才大家都沒有發現這一現象。
“恩？它們在……”沈夢婷半站起身子。
“是在吸取什麽東西嗎？”錢豪提問了句。
“笨蛋！懸崖可都是些沙土，有什麽好吸取的？”
“可是它們不就在做‘用嘴吸取東西的樣子’嗎？”錢豪的手指牢牢指向了前方的懸崖。
趙羽也瞪大了眼睛，發現蝙蝠確實在做著‘吸取動作’，怪不得剛才發覺它們趴在懸崖壁上，都有種吮吸著什麽的樣子。
“這我知道，但關鍵是它們為什麽要去吸取那些毫無營養價值的沙土？”沈夢婷擺了錢豪一眼。
“夢婷姐！我以前聽我父親講過。說樹木是靠插入地下的樹根吸取營養才能存活的！”
“哦？那怎麽了？”
“所以啊！看似沒有營養價值的地麵泥土，卻可以為樹木提供養料。那這些沙土懸崖壁，不是一樣可以給蝙蝠提供些什麽東西嗎？”
沈夢婷的兩眼仿佛被撐大，她恍然大悟般地扭頭望去了那懸崖，“對啊！”在驚訝了幾秒鍾後，她便恢複成了常態，“但是……它們在吸取著什麽呢？據我所知，蝙蝠是不可能以沙土作為食物的啊？”
趙羽想想也是，就算像他這種知識再淺薄的人，都知道蝙蝠是靠什麽為生的。即便不是吃肉的，那也是吃地上草葉片的素食物種。怎麽可能有靠吃些沙土為生的呢？
“夢婷姐！話不能那麽說。可能你看著是一片毫無營養的荒漠，但實則深處卻有著誘人的物質呢？”
“是嗎？”
“地上的泥土乍看之下，也是堆無用的東西。但樹木的樹根卻能吸取養料。所以我相信，它們一定是在懸崖上索取著什麽需要的東西！”
“說得對！說得對！”錢豪突然間興奮起來，他好像就差要去鼓個掌了。
沈夢婷沒好氣地白了錢豪一眼，又望向了江靜雯。當然，當望向江靜雯時，沈夢婷的眼神中充滿了安慰。
“那麽，它們到底在索取著什麽呢？”
“這我還不清楚，但可以肯定，它們目前所展望的地方，一定就是這處懸崖。懸崖上也一定有它們要索取的東西。”江靜雯的語氣幾乎是斬釘截鐵的。
“是嗎？”沈夢婷扭轉著脖子又定晴朝那懸崖處一望。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麽我們又該如何應對呢？”錢豪提問了句。
“我們……”
就在沈夢婷要回複的當口，那個巨大的惡魔突然動了起來。就因為體積有些巨大的關係，它所弄出的動靜令所有的物體，包括那些從各處簇擁而來的蝙蝠，全都有了反應。
惡魔的翅膀忽然由靜止，轉變為了展翅。它所弄出的巨大氣流，都讓周邊的蝙蝠不消停。連趙羽這邊都能感到它的氣勢。
好似有股風波掃過，趙羽在微閉了下眼睛後，又迅速地睜開。
惡魔在展開翅膀後，整體看上去又大了一圈。當然，這樣也正好露出了它的兩條胳膊。好像和人類無異，兩條結實有力的手臂。但不同的是，惡魔的手上有著尖銳的爪子，這也應該是他能抓牢懸崖的關鍵。
“啊……”
一句低沉的吼聲傳來，惡魔的頭仰望向了天空。同時，周邊的蝙蝠都發生了異樣，它們那本吸取什麽動作的樣子倒停止了，轉而是放出了尖銳突兀的叫聲。
趙羽覺得，那陣勢就像是在擁護老大。
惡魔又吼叫了聲，那群蝙蝠也同樣叫得更為刺耳。
一時間，平原上都滿是奇異的吼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