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邪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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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的對象突然被引向了江靜雯，這惹得眾人都有些詫異。
錢豪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他的嘴巴弄出著個圓形狀，連腦袋都不時偏側下。但很快，他似乎想起了什麽。
‘啊’的叫了一聲，錢豪用手指戳了戳江靜雯所在方向，“對了！她剛才……”
江靜雯此刻就像是觸了電，她在急速抽動了下後，兩眼珠是迅速擺動起來。
“靜雯！”沈夢婷溫柔地叫了遍那個名字，慢慢來到了江靜雯的麵前，“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很明顯，沈夢婷是在詢問剛才有關江靜雯的變化。就在先前，江靜雯完完全全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從一個可愛平常的女孩，變換成了個惡魔的樣子。
江靜雯垂下了頭，她的兩手還不斷地在揉搓著褲子邊。她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總之就是沒有與同伴對視過哪怕一秒鍾。
“靜雯！”
“我……”江靜雯斜視著左下角，“我隻是希望可以多學習些有關醫師的技能而已！”
沈夢婷的身體往後稍微退了退，“所以……你才會去學習‘惡魔形態’的。”
“對啊！她剛才所施展的技能，就是醫師的一項技能惡魔形態啊！”錢豪好像有些大驚失色。
他們的對話趙羽是完全聽不明白。不過，他多少還是聽出了個詞匯，那便是‘惡魔形態’。雖然趙羽不明白那是什麽，但隱約中覺得那好像是個醫師的技能。
經由他人講出了這個技能的名字，江靜雯此刻好像有些豁然了。她不再是扭捏地抓著褲子，轉而是停止腰杆地去麵對。
“恩！對的！我剛才施展的就是這個技能！”
沈夢婷的兩眼好像有些瞪大了，她與錢豪對視了一眼，才重新望向了江靜雯。
“多少時間了？你學這個技能有多少時間了？”
江靜雯隨意地回答：“我也忘記了。具體時間是真忘記了，大概五、六年吧！”
“五、六年？”
“反正就是父親帶我離開清城的時候，我去學的。”
“那麽……江源鶴叔叔……他知道嗎？”沈夢婷好似有些欲言又止。其實她清楚這個問題有些多餘，江源鶴怎麽也應該不會知道。
果然，江靜雯的回答是‘不知道’。
錢豪那望著江靜雯的視線變化了，不再是盯著個小姑娘的樣式，而是那種與自己對等的成年人。
去學習醫師的‘惡魔形態’技能啊！真是有性格！錢豪在心裏竊笑了下。但當他發現了當前的嚴肅情形，便還是恢複了應該有的嚴肅感。
“靜雯！你為什麽要學習這個技能呢？”沈夢婷小心翼翼地問道。
江靜雯稍加注視了沈夢婷一眼，便轉身朝其他地方走去，“我也沒有個為什麽？這個技能本身就是醫師裏的，而我從小就被告知要成為個醫師。所以就去學了，就是這樣簡單！”
江靜雯回複是如此的無所謂。
‘惡魔形態’是一個醫師的技能，它就是改變所有者的形態。眾所周知，醫師是一個能拯救人的職業，它有著大量能治愈傷勢的技能。
但是，醫師也有攻擊的招數，那就是‘惡魔形態’。
往往動用此技能，該醫師就會變得徹頭徹尾，由一個正常的人，變形為個令人懼怕的惡魔。說得通俗點，甚至都可以將之叫做惡魔了。
然後，該醫師就有了可以傷害他人的招式技能。而為了區別於普通醫師，人們給這種醫師取了個名字：邪醫師。
邪醫師並不是指邪惡的醫師，隻是有與醫師極不相稱的技能醫師。
“這樣啊！”沈夢婷稍加點了點頭。
江靜雯望向了天空，無奈地歎出了口氣息，“其實……我以前和父親商量過這個事情……”
“啊？”沈夢婷簡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你和江源鶴叔叔說過你連惡魔形態的事情？”
“對啊！”江靜雯轉過了身子，與沈夢婷麵對麵著“那是在三、四年前的一個冬天。”
“我最早接觸惡魔形態的那一天具體日子，我已經忘記了。但就是在某一天，我在看有關醫師的書籍時，接觸了這項技能。”說到這裏，江靜雯停頓了下。等到她繼續開口說話時，已經過於大約有個幾秒鍾時間了，“而後就像是著了魔般地去學習了。我不敢告訴我父親，因為我知道，他一定會反對的。”
“恩！反對是正常的！”沈夢婷摸了下自己的眉毛。
沈夢婷清楚‘惡魔形態’並不是醫師的本職工作。許許多多的醫師認為，醫師就是該去學習有關治療的技能，而其他諸如殺敵的事情，是其他職業完成的。所以，多數醫師會去抵製也在常理之中。
不過，最近這股風向似乎有些改變了。就沈夢婷知道的，許多賽爾洛斯的醫師都逐漸有了自身上前殺敵的思想。他們多認為醫師同樣可以去完成其他職業能完成的事情，於是就讚成去鑽研有關‘惡魔形態’。
時至今日，讚成‘惡魔形態’的醫師還是挺多的，可許多老派的醫師卻強烈反對。沈夢婷清楚，江源鶴叔叔一定屬於那種老派。但現在他的女兒卻背著他去學習。倘若叔叔知道這個情況，又會如何去想呢？
沈夢婷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
“父親的古板思想很多，所以當我去真得練了‘惡魔形態’一段時間後，我就有些害怕了。”江靜雯懦懦地垂下了眼皮，“我決定去和父親坦白。但是……”
江靜雯似乎有些難言之隱，她想說出的話在口中攪拌了許久，可就是沒有放出。
她永遠得記得那一天。當時，是在晚飯以後，她正躊躇著想要去和父親坦白。不管父親怎樣責罰她，她都不會介意。
然後在收拾掉碗筷後，她便決定將一切想法給吐露而出。
可是，就在江靜雯剛走到了父親麵前，醫館的大門卻突然被敲響。父親趕快去應聲開門。
原來，是鎮內的一個孩子生病了。他病得並不算很嚴重，也就是反了點低熱而已。當時江靜雯雖然年紀尚小，但跟隨父親看病多年，她基本是可以看出患者生病大小的。
在確認了病患不是很嚴重的病，江靜雯便準備開口了。
“父親！我想和你說件事情！”江靜雯膽怯地說道。
頭一次父親並沒有聽見，在江靜雯的繼續叫嚷後，父親才有了稍許的反應。
“啊？靜雯！你在叫我？”父親看上去詫異極了。
“恩！我有事情和你講！”
“什麽事情啊？還是待會再講吧！我這兒正忙著呢！”父親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麵前的發燒孩子上。
江靜雯隻是回複了個‘哦’字，就準備乖乖地會房間去。但她沒走幾步，就發覺胸口正有處熱流爆發出。她回頭看了眼那個正在被父親治病的孩子上。
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那孩子似乎才是父親的女兒，而江靜雯自己不過隻是江源鶴醫師的某位下屬。有了這種想法，江靜雯心中是隱隱作痛的。
於是，她當即決定所幸將所有的話都給放出。
“父親！”江靜雯重新走到了江源鶴的麵前。
江源鶴好像有些覺得奇怪，他‘啊’了一聲，才從要被治療的孩童身上轉移而來。
“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說！”
“就不能等會再講嗎？”
“父親！我有件事希望馬上和你講！”
或許是見到了江靜雯堅定的模樣，江源鶴算是點頭同意了，“好吧！你講吧！”但他又馬上低下了頭，為孩童開始了治療。
“父親！其實有件事我早就想和你講了！”江靜雯好像是在做著什麽報告，筆挺地對對江源鶴複述著話語。
恰巧這時那個發燒的孩童哭了，他好像還非常抵觸父親的治療。無奈，父親和孩童母親選擇去盡量安撫。
“父親！”
江源鶴的眼珠子稍微朝江靜雯這邊偏了偏，“你說吧！到底什麽事情？”
江靜雯咬了下嘴唇，連眼睛都一同閉上了，“父親！其實……我一直在學習有關‘惡魔形態’的邪醫師技能。”
終於，她放出了久違該講的話語。當她的兩邊嘴唇閉合時，她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可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父親卻久沒有回應。等到江靜雯詫異地睜開兩眼，卻發現父親還在全神貫注地給那孩童看著病。
江靜雯頓有些失措感，她重新提起了口氣，準備再一次向父親訴說該講的話。
“父親！我在和你說話。我正在學習邪醫師的有關……”
話還未講完，就被孩童的哭聲給打斷了。父親手中的孩子好像一點都不安份，哇啦哇啦地都哭成了個淚人。
“這情況有些不對啊！”父親終於開口了，但卻不是為江靜雯而講的。
孩童的母親似乎非常著急，她懇求著江源鶴醫師到底該如何治療她的兒子。
江源鶴便將手搭在了孩童胸口處，這個動作可以幫助他判斷出孩童到底是何疾病。
“父親！我……”江靜雯剛想說著什麽，卻忽然停下了嘴。因為，父親甚至連一點餘光都沒有散向他的女兒，也就是江靜雯本人。
江靜雯驚呆了，她望著父親好久，是久久沒有再說出一句話來。
江源鶴給孩童的看病還算挺順利的，不久他就得知了孩童究竟是何疾病。原來，孩童並非隻是生了點小病而低熱的，孩童是因為胸口的肺部感染，才導致出現了發熱症狀。江源鶴立馬迅速地為其醫治。
江靜雯就這樣呆站了很久，在孩童靜下來過後，她本可以繼續和父親對話的。但是，她卻選擇了閉嘴。
最後，當父親的臉上露出笑容，也就是差不多為孩童治好病後，似乎才想起來他的女兒好像有什麽話要和他講的。
隻是，江靜雯在這時卻已經什麽話都講不出，她直接就轉身離開了醫館大廳。所以到了最後，她都未將此事告訴父親。
“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江靜雯將埋藏在心中多年的事都通通說了出來，沈夢婷聽得也甚是仔細。
“原來是這樣啊！”聽完他人講述，沈夢婷也若有所思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錢豪和趙羽兩位男士，則在旁邊相互對望了下。
“靜雯啊！看來你和你父親的問題就是出在沒有溝通啊！”
江靜雯氣餒地垂下了頭，“其實我是想和他溝通的，但是……你也看到了，他心裏根本就沒有我。”
“不要這樣說，全天下的父母心中，怎麽可能沒有自己的孩子的。”
“但他就是沒有。”
“靜雯！就拿你說的事情而言，我覺得你自身也有點問題。你想啊！你父親明明在忙，你怎麽就不能體諒下，然後等他忙完了再和他說事情嗎？”
“他一直都很忙！”江靜雯的嘴巴嘟起，裏麵充滿了氣體。
看著這女孩露出了委屈的神情，再結合沈夢婷那關懷似的話語，趙羽就好像覺得麵前好像站著對母女母親在苦口婆心地勸解著女兒能理解父親。
意識到自己有些胡思亂想，趙羽趕快搖了搖頭。麵前的人物也就恢複成了沈夢婷與江靜雯。
“靜雯！你父親確實一直都很忙的。但這並不代表他就不關懷你了。其實可能恰恰相反，他隻是不善於表達而已！”
江靜雯聽了這話，嘴裏憋著的氣也就放了出來。她的氣勢看上去有明顯都弱化，“是嗎？真得是這樣嗎？”
“一定是的。我與你父親有過交集的。他一直都是個不善於表達的人。不信你可以這樣回想下，你父親以前在接待病人時，是不是表麵上都是副不太擔心的樣子，但實則一直在為病患思考呢？”
江靜雯突然像是聽到了什麽切入心坎的話，她猛得朝沈夢婷那兒一望，麵孔上的五官都好像要散架了，“啊！夢婷姐！你這樣一說就……”
“多吧！我說得沒有錯吧！”
“恩！父親常掛在嘴上的一句話就是，‘千萬不要對眼前的病患焦急，因為它會影響你對疾病的判斷’。所以，父親往往都是表麵上對病人不以為意的，可心裏卻是非常擔心病人。在為病患治療時，他也會全神貫注竭盡全力地去治愈！”
“所以嘛！”沈夢婷壓低了下頭顱，兩眼珠快速地向上一翻，“你父親不就是這樣一個人嗎？外冷內熱的！當你覺得他不關心你的時候，實則他是非常在乎你的。”
“啊！這樣的話……”江靜雯撅起嘴巴，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
這時，錢豪又開口了。這個男人隻要每一次開口，好像都能把當前的氣氛給搞活躍。
“好了嘛！好了嘛！肚子裏有非常多小心思的女兒，還會去怨恨他的父親嗎？”錢豪邊說著邊抖動著身體，他好像在跳舞那般，是晃悠在這裏又晃悠到那邊的。
而趙羽則一直站在旁邊沒有發聲，他不過是看著這些人的交流，並未參與其中。其他人好像也沒有注意到他。
“錢豪！你在胡講些什麽呢？”沈夢婷背著手，直接沒好氣地衝了錢豪一句。
錢豪聳了聳肩膀，兩手是擴張似地擺開，“哦喲！我哪是在胡講啊！她不是生氣地說父親不關心她嗎？”
“啊！我沒有那個意思，我隻是……我……我沒有生氣……”
“哦！你沒有生氣啊！那就好！不生氣的話就是好的。”錢豪伸起了個大拇指，“子女與父母的矛盾是常有的，隻要彼此坦承些，就可以將問題迎刃而解了。不是有句俗話叫什麽呢？啊！父母與子女沒有隔夜仇嗎？”
錢豪所伸出的手勢，從大拇指變成了食指衝天。
可沈夢婷似乎是一點都不買賬，她來到錢豪旁邊，就對著他那刺蝟一般的頭顱來了下擊打，“錢豪！你這塊潑皮又在胡言亂語什麽呢？你以為你很會講大道理嗎？我告訴你，人家靜雯不需要你這種人來提點什麽，人家都懂的！”
“唉！你怎麽這樣講啊！”錢豪摸著自己剛才被擊打的後腦勺，往旁邊是跳開了一小步，“我這不是在好心勸解嗎？不要總是‘我這種人的，我這種人的’，好不？搞得好像我是個非常不堪的人一樣。還有，人家靜雯小姐，可是非常願意聽我來講道理的。“
錢豪的聲音剛一落下，沈夢婷就做了個抽嘴舉拳的動作。她似乎恨不得直接就把錢豪的腦袋給削下來。
江靜雯仿佛是被逗笑了，這個女孩久未有笑容放出。
錢豪見狀趕快拍起了手來，‘啪啪聲’從他的前方擴散而出，“好啊！小雯小姐！你就是該笑笑嘛！笑才能讓你變得更為美貌！”
沈夢婷又快速地擺了這油腔滑調的男人一眼。但很快的，她邊坦然地平實麵向了江靜雯，“靜雯！”她的語氣頗為的溫柔，還緩步走到了江靜雯的身邊。
“啊！夢婷姐！”江靜雯好像有點受寵若驚的。
“現在你應該知道你與你父親的問題了吧！”沈夢婷提手就按撫到了江靜雯的左肩上，“不管是你渴望自由的思想，還是學習邪醫師的做法，你都應該坦承向你父親去表述。不要選在他忙的時候，而是空閑的時間中，你們父女倆好好找一個地方，將多年沒有說出口的東西，全都給講出來！”
江靜雯聽得有些失神，她好像在愣想著什麽。沈夢婷也沒有多話，就單看著這個姑娘的若有所思。
良久，江靜雯是終於有了反應，她的手指放到了嘴唇上，遠看就像是在吮吸那般。
“我知道了，夢婷姐！你說得不錯，我應該好好去和父親溝通下了。就像你說的，找個地方，等大家都空閑下來時，父女間彼此稍微聊會兒。”
“恩！”沈夢婷重點了下頭，她想著：你可算是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