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將話語袒露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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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好像變得溫馨了許多,江靜雯的神情也逐漸輕鬆下來。當然,不隻她一個,沈夢婷與錢豪也滿是欣喜的。
趙羽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唇處,在一陣輕微的摩擦後,他的脖子也稍就歪了歪。他至今都不明白同伴們在聊些什麽。不過,由於眾人都表現出了些許快樂的模樣,趙羽也就覺得事情應該已經過去了。
“那麽……既然事情都辦完了,危機也已經擺平。那麽我們還待在這裏幹嗎呢?不走嗎?”沈夢婷扭轉著脖子,與周邊的同伴一個一個地確定了下眼神。
“是啊!早就該走了,一直待著這個平原上,我鼻子裏都快被灰塵給塞滿了?”錢豪搖了搖頭,他還伸長脖子探頭望向了旁邊的懸崖。
“哪有那麽誇張?你就待在這裏一小會兒,鼻子會被灰塵給塞滿?”沈夢婷瞪了眼嘴頻的錢豪。
錢豪又是副委屈的樣子,“那是真事!不信你看!”他正要仰頭對他人亮下鼻孔。
沈夢婷趕快阻止了他,“哎呀!不要這樣惡心!”推開了錢豪的頭顱,沈夢婷的兩肩也就往下一沉,“好了!都走吧!我們還是先回去再講!”
她的話語自然得到了大家的支持。於是,一夥四人便準備啟程回家了。
“對了!馬匹還在不遠處吧!我們需要和那匹匯合!”
“是的。剛才我們為了對付惡魔,特意下馬不行的。相信馬匹應該就在不遠處!”沈夢婷冷靜地回複。
果然,在大約走了二十多分鍾的路程,他們在一處稍矮點的懸崖邊,見到了他們的馬匹。
三匹馬看上去好像還挺悠閑的,正呆呆地這麽站著,似乎在等待主人的歸來。
‘娜薩’看到沈夢婷的身影後,立馬小跑了過來。這匹白馬興奮地直在主人周圍打著轉,最後將頭伸到了主人的邊上。
沈夢婷會其意地摸了摸‘娜薩’的頭,“‘娜薩’!辛苦你了!你等得一定很著急吧!”
旁邊的錢豪見到此景,是不禁地搖了搖頭。他當前的目光也有些虛無:對待匹馬還真是溫柔啊!怎麽從沒見你對人這樣過?
既然找到了馬匹,四人也就正式向荒川鎮返程。回去的路上倒還是挺順利的,他們沒多久就來到了鎮內。
在鎮內的街道上小走著,沈夢婷不時觀望下走在旁邊的江靜雯。
這姑娘好似是有心事,這也難怪,想必她必定有一肚子的話要對她父親說吧沈夢婷稍就歎了口氣,她在舔了下嘴唇後,最終還是決定開口了。
“靜雯!你要對父親將的話想好了嗎?”
江靜雯起先是沒有反應過來。在幾秒鍾的愣神後,她還是迅猛地回過了神。手中那握著的馬韁繩稍微拉拽了下,江靜雯將頭擺向了沈夢婷,“恩!放心吧!夢婷姐,我會好好和父親講的。我已經不想再逃避下去了,我一定和父親坦白我多年的想法!”
江靜雯的肯定語氣,令沈夢婷放心了許多。
“就是嘛!人家一定有自己的想法,要你那麽緊張幹嗎?再說了,這也是人家父女的事情,不需要你那麽多嘴嘛!”錢豪在旁邊邊操縱著馬匹行走,邊是笑逐顏開地說道。
沈夢婷馬上又將頭擺向了錢豪,視線中透出股強烈的敵意,“要你多嘴!”
“哇!我可不是在多嘴啊!我隻是在說些心裏的感受。你過於去在乎別人了。人家靜雯小姐怎麽說也是個二十歲的大人了,不需要你像媽一樣的在旁邊嘮叨吧!”錢豪的嘴巴弄成了個小圓形,好像要吹口哨那般。
聽到了‘媽’這個字,趙羽心中倒像是被紮了根細針眼。他微微地側了下頭顱,用餘光捕捉了下坐在後麵的沈夢婷。
不知為何,趙羽好像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坐姿:他無所事事地坐在馬背前,而沈夢婷則坐在後邊操縱著馬韁繩。
“我哪有嘮叨啊!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沈夢婷強硬地回複。
“好,好,好。”錢豪伸出了一手臂,手勢是在做著不斷下壓的動作,“你覺得隻是‘隨口說說’就‘隨口說說’了咯!”
“錢豪!你……”
沈夢婷又開始與錢豪鬥起了嘴,要是不認識的人,還以為她們是對鬧別扭的情侶。
又過了半小時,她們來到了‘仁濟醫館’前。久違的輕鬆愜意感,又在眾人心口複活了。
“哎呀!終於到了啊!”錢豪在馬背上伸了記懶腰,“到家的感覺還真是不錯!”
“喂!錢豪!這哪是你家啊!你用得著這樣放肆嗎?”沈夢婷冷冰冰地回複。
“哎呀呀!不要這麽摳字眼嘛!‘仁濟醫館’不就是我們眾人的家嗎?我們都能在裏麵找到那種遮風避雨的感受!”錢豪油滑地滑動著身子,“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醫館內可有個驚世醫師啊!隻要有這位醫師在,我們這些流浪兒怎麽也不會感到流離失所。”
說話當口,錢豪豎起了個大拇指,身體還如蛇一般地扭動著。
“真是個嘴賤的男人!”沈夢婷下了記重語。
江靜雯倒是用手背捂住嘴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這個女孩子看來真是挺喜歡她父親的,連一向對為人處世方麵情感淡漠的趙羽,都有了這種感覺。
在此之後,沈夢婷又和錢豪拌了幾下嘴,才下馬走向了‘仁濟醫館’。
由於已經快到傍晚的緣故,醫館裏的病人也不算太多。江源鶴醫師見到女兒與她的朋友們都回來了,忙著迎向了門口。
“啊!你們都回來了啊!”
但是,在看到眾人的那一刹那,江源鶴好像有些震驚。多年從事醫務診治的他,很快發覺了大家的異樣。
“嗯?你們是怎麽了?是遇到了什麽劫難嗎?”
沈夢婷向前猛跨了一步,她來到了眾人的最前端,“是的!叔叔!我們在野外遇到了些事情。不過這也就說來話長了,還是等晚上我再慢慢告訴你吧!”
江源鶴想想也對,他微點著頭,就要招呼大家先進去。但是很快的,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對了!那個靈芝……”他探尋著般地向大家觀望起來。
江靜雯猛然地‘啊’了聲,她來到了父親的麵前,“父親!靈芝我們拿到了!”說著,她將從衣服兜裏掏出了那個珍貴靈芝。
雙手地將靈芝遞給父親,江靜雯那吊著的心才算徹底落下。
江源鶴端瞧了靈芝一眼,也雙手結果之。他在不經意地瞄了自己女兒幾眼後,就像是將身體內的某些氣息放出一般他低沉下了口氣,“恩!靜雯!真是辛苦你們了。”
“不,這是我應該做的。我就是希望可以給父親分擔些事情!”
“是嗎?”江源鶴的臉上並沒有放出多少歡喜的神情。相反,他倒是始終板著章臉。
趙羽望著那張臉許久,都被那股子幾乎嚴肅過頭的樣子,給弄得有些冷顫。
“好了!都先進去吧!靈芝的事情,我不隻要感謝我女兒,還有感謝你們三位的幫助!”江源鶴依次望了眼沈夢婷,以及她後邊的錢豪與趙羽。
“不用這麽客氣,叔叔!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您收留了我們,我們應該想著喂你做點事情!”沈夢婷稍稍鞠了個躬。
“好吧!那你們都先進去吧!等我的幾個病人看好,我再來招呼你們!”說著,江源鶴躲開了身子,對著後方的木門,做個了‘請’的動作。
四人也就走了過去。穿過大門後,他們來到了江源鶴醫師的住宅。
“父親就是永遠把病人放在第一位吧!”
剛要走到宅子的大門口,江靜雯冷不丁地這樣來了句。她的語氣倒頗為有氣無力的,嘴角的小幅度勾起,好像也呈現著張無奈的笑臉樣。
沈夢婷是猛吸了口氣,她扭頭充滿關懷的望向了江靜雯,“啊!靜雯!”
“放心吧!夢婷姐!我近些日子一定會找父親好好談下話的。一定!”江靜雯說著就打開了大門。
天色已經有些頗晚了,整個天空都呈現著片灰色。今天的黃昏似乎特別快過去,簡直是一眨眼的功夫,天就完全暗下來了。趙羽摸了下自己的耳朵,又將法杖給勾到了胸前。
江靜雯意思是要做點東西給大家吃,可對於眾人而言,當前休息才是最迫切的。於是,沈夢婷和錢豪都婉拒了這個要求。
所以,他們直接都進入了各自的房間內。趙羽自然也不例外。他選擇進入了留給自己的房間,也很快關上了房門。今天實在是有些累,他都不想再吃些什麽東西,便直接倒頭睡到了床上。
那個姑娘……
趙羽仰躺與床上,兩手還枕到了後腦上。他回想著那個叫江靜雯的女孩子,思考著她是否和父親有什麽對話要講呢?
不知為何,一想到江源鶴醫師這對父女,趙羽便會想到他與自己的母親。
媽媽啊!趙羽的兩眼已近有些濕潤了,他後悔著以前沒有好好和母親溝通什麽,直到現在已經是晚了。他永遠都沒有機會再和母親訴說話語了。
趙羽緩緩地閉上雙眼,回想起自己與母親在漩渦鎮的點點滴滴。
——
深夜時分,‘仁濟醫館’也就關上了房門。
江靜雯從自家的宅子內,慢慢摸索到了醫館大廳外。她感受著當前寂靜的氛圍,出奇地慢慢閉上了兩眼。
院子內好像有輕微的鳥叫蟲鳴,還帶著些許的微風聲、
這種感覺……
江靜雯睜開了兩眼。她對著周遭來了記環望,最終還是決定推開大廳的木門。不出意外的話父親就會在裏麵,她也就可以進去與父親聊上個幾句了。
回想著在幾個小時前,在她們回到醫館以後,可能是太累了的緣故,沈夢婷與她的朋友都選擇進入房間休息。她們連飯都沒有吃上個一口,還是父親親自去招呼她們的。
或許是賣父親的麵子,她們三人都來到了客廳中。
父親首先向她們表示感謝,他的意思是要不是有三人的幫助,僅僅靠江靜雯自己並不能將靈芝拿回。
沈夢婷對此忙表示不是這樣的,“啊!不能這樣講!我們都是靠靜雯的。是靜雯找到靈芝的具體地點的,也是她冒著危險爬上懸崖去拿的。”
之後,沈夢婷還繪聲繪色地講了些與事實相悖的言語。例如‘靜雯在爬上懸崖後,差點從上邊摔下來,可危險了’,‘靜雯一連找了好多處懸崖峭壁,才最終找到了棵珍貴的靈芝’。
江靜雯縱然知道沈夢婷這是在胡說八道,但她也明白那都是在幫助自己。
‘你是希望父親覺得我吃得苦多了,就會多在乎我點吧!’江靜雯的心中竄出了這句話語。當然,她心目中所想到的‘你’字,就是代指著沈夢婷。
父親能聽懂沈夢婷的意思,他也就再度向女兒江靜雯表示了感謝。
接下來,父親又問了些他們在路上到底發生過何事。父親一向對他人的遭遇很敏感,或許是醫師的職業習慣。通常病患的一個眼神與表現出的氣質,都能被加入進他的觀察視線中。
而當沈夢婷著重向父親講述了下那個惡魔的事情,父親都陡然地將兩眼瞪大。
“什麽?你們說你們在野外遇到了個惡魔?”
“恩!是的!一個會操縱吸血蝙蝠的惡魔。它吸取著生長在懸岩壁上靈芝的營養,妄圖增加力量!”
江源鶴開始不斷小幅度地點起頭來,“原來都是真的啊!早前就聽鎮民們傳言,說鎮外有隻大惡魔在作惡。想不到那都是真的!”
“不過現在是不是真的都已經無所謂了!”錢豪如歡呼地舉高了他的兩臂,“因為它已經被我們給徹底解決了!”
“哦?是嗎?”江源鶴不禁對麵前的幾位年輕人刮目相看起來,“那我也真得要感謝你們啊!為荒川鎮除了一個禍害!”
“這不要緊!我們一直都想感謝叔叔!幫叔叔所住的一個鎮,去除掉個惡魔,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沈夢婷恭敬地向江源鶴行了個抱拳禮。
在此之後,江源鶴又向幾位年輕人做了下感謝,那幾個人也是怪不好意思的。
晚飯過後,大家也都再度回到了各自的房間中去。父親也自然地走到了宅子外。江靜雯猜想他一定是去醫館大廳了。多年來,父親都沒有早睡的習慣,他在晚上一定會先到醫館大廳中去坐一會兒,從而看看是否還會有晚上前來的病人。
所以,這就是深夜江靜雯還沒有睡下,來到醫館大廳外的原因。
在門口站了有好一會兒了,她在打了記噴嚏後,還是打開了大廳門。
朝著裏邊望了幾眼,江靜雯發現了坐在中央處桌前的父親。父親好像正在看書,那一定是有關醫師的書籍。
“醫師的書籍是絕對看不完的,就算花盡一生去看,也未必能將所有的知識給掌握。因為……威脅人生命的疾病實在太多了!”
這就是父親常掛在嘴邊的話語。所以,他自然會在空閑下來的時候,選擇多看些醫師書籍。
江靜雯望著看書的父親許久,眼神都沒有移去。父親也因為看的過於入神,並沒有注意到他女兒正在望著自己。
江靜雯深深地吐出了口氣息,她腦中過濾了一遍又一遍想要說出的言語。
就像沈夢婷所提示的那樣,江靜雯需要將埋藏在自己心中多年的話給講出。隻有講出來了,父親才會知道。那她才能去過上她想要過上的日子。
不管是在‘渴望自由’這件事上,亦或者說有關‘邪醫師’的學習上,她都要勇敢地將它們給講出來。
到時,隻要堅定地往父親跟前一站,她就要將所有的話給袒露放出。
‘父親!我要和你說幾件事情。這些話都已在我心中積存多年了,現在我需要好好和你講下。父親!我是一個有自己思想的成年人,我渴望著過我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不希望被綁在這個鎮內,然後一輩子為他人看病!我希望去外邊遊離四海,過著自由自在的日子。當然還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說。那就是我曾經在私下裏接觸過有關‘邪醫師’的技能,我也曾經不止一次地變成過‘惡魔形態’。當然,我知道你會反對我學習‘邪醫師’。因為你一直認為醫師就該治病救人,絕對不能做傷害他人的事情。’
‘不過,我卻不這樣認為。我認為醫師在賽爾洛斯中,是與其他職業絕對平等的。其他職業能做的事情,醫師也同樣可以去做。並不是那種主動地去傷害別人,而是在危難時刻,可以保護好自己。這就是我接觸‘邪醫師’技能的初衷。’
‘還有!離開這個醫館出去自由自在,也是我最本質的想法。我渴望自由,我希望自由。我從來都不認為我隻是父親身邊的一個下屬。我希望可以成為一名和父親不一樣的醫師’。
這就是江靜雯要說地所有的話。
她又再度深吸了口氣,在走入醫館深處後,她的氣息卻忽然憋住了。不再繼續呼吸,而是完全副緊繃憋氣的狀態。
父親還在那兒悠然自得地看著書,沒有意識到女兒的接近。
好吧!就在這時向父親袒露所有心聲吧!江靜雯這就輕步朝父親走去。正要開口說些什麽,但父親的忽然咳嗽是吱吱了她。
“咳……咳……咳……”父親的咳嗽似乎非常厲害,他都用一手捂住了嘴。
霎時間,江靜雯覺察著心口有一絲電流劃過。她覺得心裏酸酸的,父親為了這個家、為了這個醫館、同時也為了他的女兒,付出了太多。倘若現在和他說些傷人心的話,是不是過於殘酷了,江靜雯有些遲疑了。
也就在這時,江靜雯腦中閃過了一個片段:父親孤獨地托著年邁身姿,為他人盡心地看著病。父親可能已經很老了,連起碼的自理都成了問題。而作為他女兒的江靜雯,此刻居然正在外麵逍遙快活,還美曰其名地叫什麽渴望自由。
江靜雯趕快搖了搖頭,驅散掉了那個畫麵。她此刻才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她要是出去渴望自由,獨自在這個鎮內的父親該怎麽辦?又有誰來照顧他呢?
當這個問題繼續深入地侵入江靜雯的思緒,她便開始有些後悔了。望著持續咳嗽的父親,她是怎麽也不想去傷父親的心。
所以……
她慢慢地向後退了幾步,已經快斷去了和父親袒露心聲的想法。
‘不管我的心中是有何想法,我都要考慮父親的感受。恩,對!’她微微抬起了頭,忍受著腐蝕心口的酸勁,她選擇了繼續沉默。
好吧!就這樣算了吧!隻要父親活著一天,子女就應該盡到責任!江靜雯轉過身子,悲慘地吸了口氣。她開始就要走出門外。
然而,就在她即將要走出去時,父親的聲音卻忽然響起了。
“靜雯!你沒有話要對父親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