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本意就是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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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羽是想要說些感謝的話語，可由於形勢緊迫，他也就不再決定彎腰做鞠躬樣。他這就要向炎魔的胯下那邊跑去。
如今的炎魔早就沒有了往日的威風，隻見它正長大著嘴巴，還不斷揮舞著兩肢。那束縛在它周身的閃電牢籠，仿佛是要了它的性命。它的腳步已然變得有些不穩定，似乎在下一刻就要踏空摔下深淵了。
不過，炎魔也似乎不是省油的燈。在痛苦了一小會後，它還是恢複了點思緒。在勉強站住身體後，它就好似要突破身上束縛似的，選擇將兩臂擴展，以求在他人控製中掙紮脫出。
‘啊……啊……’
似乎炎魔的加注力道，使得程剛變得費力了許多。他的痛苦叫嚷聲也隨即襲來，還透著股即將要逝去的感覺。
“啊……你……你沒事吧！”
‘還在……發什麽呆呢！不……快點跑嗎？’程剛的聲音都快打穿趙羽的耳膜。
趙羽是瞬間縮了縮脖子，他遵命似地就要提步衝刺。但再次之前，他還是決定謝謝那個血祭師。
“啊！真是謝謝！”
“不用謝我！我之所以幫助你，也是希望你可以幫助下我！‘
“啊？什麽？幫助你？我該如何幫助你呢？”趙羽茫然地望著自己周邊。
“喂！趙羽！你還在幹什麽！快跑啊！”沈夢婷的呼喊聲也快速地傳來。或許她在看到炎魔的反常樣兒，認為那不過隻是單純的突發事件而已。
趙羽沒有功夫去理睬，他繼續和虛無的程剛作著對話。
“我要如何幫你？”
程剛的聲音並未馬上傳來，他似乎在隱約放出著‘屏氣’的餘聲。
與之對應的是，炎魔那本來要掙脫束縛的樣子，就一下變得單調了許多。炎魔的擺動雙臂樣又減緩了，甚至都有些停滯。也就是說，程剛動用的氣力，又暫時壓過了炎魔一頭。
不過，趙羽非常清楚，那都是暫時的。炎魔遲早會掙脫他人束縛，並快速朝他進攻的。
還是先跑開再講！趙羽旋即由靜止，變為了快速超前衝刺的動作。
不過在跑動過程中，程剛那帶有老沉的聲音又再度傳來。
‘孩子！如果你想要幫助我，那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什麽？跑動著的趙羽是猛然睜大了雙眼，雖然他並沒有到停下腳步的地步，可跑動速度卻放慢了許多。
“我……我該如何幫助你呢？”趙羽抬頭問了句，他這就要鑽過炎魔的胯下。
可是，就在他接近那處‘簾洞’時，炎魔卻好似反應了過來。它迅速地低了下頭，一條手臂又快速地放下。就像是半跪下敲擊起地麵，炎魔對著自己的胯下前，來了記擊打。
拳頭正巧擋在了趙羽眼前，將他給完全逼停。
趙羽是愣了下，他又提起腳步選擇繞過。但是，炎魔的反應速度也極為的機警，它那觸地的拳頭，還在平移著選擇繼續阻擋。
“啊！可惡啊！”趙羽隻感覺自己胸口好似在被燃燒著，他都快吐出酸水了。
‘不要驚慌！我會繼續鎖定住那個炎魔的！’
隨著程剛的一句篤定言語，炎魔的阻撓動作確實減緩了許多。
趙羽見狀又見縫插針般地選擇前行，“你還沒有告訴我怎麽幫助你呢？”期間他還多嘴問了句。
‘餓……要想幫助我！其實很簡單！’聲音是停頓了下，‘你隻要在跑過炎魔後，施法弄斷這條道路就可以了！’
啊？什麽？努力奔跑著趙羽，是茫然地眨起了眼睛，“什麽？弄斷道路。那豈不是……”
‘弄斷道路的話，那個炎魔就會從這裏摔下去！’
什麽？趙羽猛提了一口氣。這時，他也就跑到了炎魔的胯下位置。雖然有幾滴岩漿，慢慢地留下，並腐蝕著下邊的地麵。可此刻已不容許趙羽再猶豫什麽，他必須要快點跑到炎魔背後。
可是，就在他快要穿過炎魔胯下時，被陣突入起來的火牆給擋住了去路。
趙羽隻得又快速地停下，因為跑動中的慣性，他還差點撞到前方的火牆上。
這……這……趙羽的兩排牙齒都在打架了。他快速地往後邊跑動，想要快速離開這處牆壁。
待跑出了斷距離，他才意識到那堵火牆，正是妖魔的的身軀。原來為了阻擋趙羽從它的胯下處鑽過，炎魔選擇直接就一屁股坐下。這樣的話，炎魔的胯下也就不再有空間供人逃跑了。
“可惡啊！你這個惡魔今天就是要讓我死，是吧！”趙羽氣喘籲籲地停下腳步。
‘孩子！不要怕！這是它最後的掙紮了！它既然選擇蹲下，就不再能站起。現在……你就直接從它身邊繞過！我會控製它雙手的！’
聲音剛剛劃過，炎魔就張嘴吼叫了下。它的那兩條粗壯手臂，剛才還在擺動，如今卻仿佛被強行定格住。
既然機會已經出來了，趙羽也就毫不猶豫地繼續跑動起來。他的跑動軌跡，正是炎魔的身旁位置。
‘孩子！你在跑過以後，不要忘記來報答我。將這條道路給弄斷，從而把這個怪物給徹底扼殺！’
“啊！可是……可是……”趙羽是微微低下頭來，不過衝刺的速度卻未曾放緩一點，“要是我把道路弄斷，你不也要跟著摔下去嗎？”
趙羽的擔心是有理由的，他十分清楚程剛就被綁在炎魔的身後。要是炎魔摔下去從而變得粉身碎骨了，那程剛也一定會有相同的遭遇。
所以，趙羽是斷然不能去不顧程剛安危的啊！
‘這個你不用擔心！或許對於我而言，和這個魔鬼一起命喪，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什麽？”趙羽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這個魔鬼之所以會在這裏為非作歹，全都是我造的孽。現在，就當是我的贖罪吧！我還和這個魔鬼，一同去下地獄！“
“啊！可是……可是……”
‘不要猶豫了！孩子！不用過於擔心我，況且我本來就有顆尋死的心！’
“啊！怎麽可以有這種想法！”趙羽大叫了聲。他在此刻已經跑到了炎魔的旁邊，感受到了那個魔鬼的巨大熱量。
不要停下！不要停下！似乎有個信念在支撐著他。趙羽再度使力猛跑，跑到了炎魔的後方。確實如那個程剛所言，炎魔並沒有繼續阻礙趙羽前行。如今的炎魔，整體都透著股半死不活的狀態。
‘就是這樣！快點跑掉！快點跑掉！然後……不要忘記弄斷這處小路，讓那個炎魔徹底摔下去！’
“不！”趙羽是猛然間回了下頭。他直接張望起炎魔的背後也就是陳剛所被綁住的位置，“你不能死啊！”
‘你管你跑！然後按照我說得去做！其他事情……都不要去管！’
“可是……”
‘聽著！’一個猶如命令式的吼叫，趙羽被震得閉上了嘴，‘我早就想要死了，我最好的結局，也是和這個造孽的惡魔一同死去！’
“啊！但是……”
‘我除了死以外，就沒有其他的道路可以走了！你看看我這樣子，早就是廢人一個了。我被這個炎魔捆綁束縛了多年，也受到了數年的詛咒！如今……’程剛的聲音傷感般地停頓了下，‘我已經不想再繼續苟活著。我希望你可以給我個了斷！’
當聽到‘了斷’這兩個字，趙羽是瞬間伸長了脖子。“啊！”
‘謝謝你！孩子！我幫助了你，也希望你可以幫助我。就快點把這條道路給弄斷吧！作為魔法師，這個應該並不難！’
望著早已漆黑不已，仿佛被烤焦了的程剛。趙羽隻覺得有一股酸楚味，從他的心口中爆裂出來。他並不想動手去弄死任何人，同時也包括那個炎魔。可是，如今的境況已經不容許他軟下心來了。
漸漸地，趙羽正視向了前方。還在快速跑動著的他，那望向前方的目光是變得越來越堅定。
好吧！那就如你所願！趙羽的眼眶中好似有淚水在打轉，他繼續向著前方猛衝而去。似乎，隨著離開那個炎魔越來越遠，他也能安然呼吸了。
炎魔周身所散發出的熱量，一直令他難以順暢地交接氣息。
可是，就當趙羽以為自己已經脫離危險時，地麵卻突如起來地來了記下沉。這次的下沉速度和力度，都超乎他的想象。他被震都迫停了下來，身子還跟著不受控地搖擺起來。
所幸他反應還算快速，在用法杖強行撐了下地麵後，他還是能得以站穩。
到底怎麽了？他向著周邊望去。
地麵塌陷的原因似乎並不明顯，無論趙羽是怎樣尋找，都沒有看出點端倪。
“趙羽！在想什麽呢？快跑啊！”
就在這時，沈夢婷的叫喊聲又再度傳來。她的身影已經非常靠近趙羽了，似乎也就是十幾米的距離。
趙羽是快速衝其點了下頭，行將又要跑動起來。可是，地麵隨之而來的再一次下沉，弄得趙羽是東倒西歪的。
“啊！”趙羽差點就要摔倒在地。在不斷蹣跚跑動了幾步，他終於是站穩住了身子。但是，如今的他卻聲顯在道路邊緣，好像再繼續動個一步，他就會徹底地摔下去。
到底是怎麽了？趙羽慌張地縮了縮脖子。
忽然的，前方道路上的一道裂痕吸引住了他。那道裂痕就像條啃食食物的蠕蟲，好似要將道路給吃撐兩半。而在裂痕的兩邊，有著明顯的高低不平。
所以……
趙羽是猛得提了口氣，他知道了剛才地麵的忽然下沉以及裂痕的產生，到底是怎麽回事？
原來，不用趙羽動手，這條猶如懸浮在空中的盲腸小道，自己就快要斷成兩截了。而造成這樣的緣由，就是因為那炎魔身上岩漿的過量腐蝕。
在裂痕周邊，都清晰地可見著大量的腐蝕岩漿。不！應該說當炎魔踏足這處道路時，早就將這裏弄得是搖搖欲墜了。
不！不行！得快點跑過去！趙羽憋緊了嘴唇。他清楚要是裂痕在繼續擴大，自己這邊就會徹底的斷裂，然後再摔倒萬丈深淵下。
要快點跑過去！趙羽隨即就提起腳步。
然而，就在他跑起來的刹那，裂痕突然一下被拉長，還弄出了個十足幹脆的斷裂聲。
“不！”趙羽慌忙地叫出了聲。
道路仿佛被裂痕給徹底切開，從一條小小的細縫，變成了條深溝。而與之有著相同反應的是，趙羽這邊的道路，忽然又下沉了許多。
那可怕的下沉感，使得趙羽的步伐是極度得不穩定。他根本就無法集中信念，來跑過那道已經快有一米的深溝。
況且還有更為糟糕的，隨著裂痕的繼續增大，趙羽這邊的道路也就失去了支撐力。道路後端很快向下劃去，就如同個下沉的蹺蹺板。
“不！不！”趙羽猛烈搖晃著頭顱。
“趙羽！”沈夢婷已經跑到了裂痕所在地。她在停步向下瞄了眼後，還是下定決定跑到了裂痕的另一邊，“趙羽！快點過來啊！”
隨著道路的劃下，趙羽已經快要失去平衡感了。
這時，道路的損毀又近一步的擴大，越來越多的岩石掉落聲加入了進來。
“趙羽！”
道路似乎在下一刻就要崩塌，趙羽努力地往前跑動著。可無論他的雙腳如何發力，他都已經無法再繼續跑快了。因為道路已經完全傾瀉，以至於令他有種在斜坡上跑動的感覺。
“不！啊……”趙羽失聲地吼叫了出來。
忽然的，地麵的沉降再一次加速，他隻覺得兩腳好似都踏了個空。這次的沉降，較之先前要快速迅猛許多，趙羽好像有種下墜的感覺。
“啊……”
“趙羽！”
沈夢婷意識到要是自己再跑下去，她也要麵臨危險了。可是如今同伴深受泥潭，令她絕不能不管不顧。她必須要前去救趙羽。
於是，沈夢婷加快了跑動速度。覺得手提寶劍有些礙事，她幹脆就將巨劍插入了後方的劍鞘之內。
在正在斜下著塌陷的路麵上跑動著，沈夢婷自己也都快失去了平衡。
“趙羽！你過來！”她衝著趙羽所在方向伸出了手臂。
但是，由於趙羽距離她還有段距離，所有兩人並不能匯集到一塊。
趙羽不斷吃力地跑動於道路上。路麵是越來越陡峭，前方的路況已經完全翹了起來，似乎他正在麵對一堵牆壁。
完了！完了！趙羽驚慌地直在內心喊著這兩個字。
終於，道路完全塌陷。隨著記如爆竹般的響聲放出，兩段道路是徹徹底底地斷裂了開來。就這樣，趙羽所在的道路麵也就失去了支撐。它開始持續往下跌落，上邊的所有物體似乎都無法幸存。
“啊……啊……”趙羽淒慘地喊叫起來。他隻覺得腳下是一個踏空，便失重般地向下墜去。
過量的失重感，致使他的四肢都在劇烈擺動。伴隨著高昂的吼叫，他一頭往下載去。
“趙羽！”沈夢婷見著下方趙羽已然墜落，內心是劃過絲劇痛。然而她自身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她所在的這塊路麵區域也塌陷了下去。
“啊……”腳下一個不站穩，沈夢婷就蹲坐了下來。
不止他們兩人，連同道路最深處的炎魔，也是跟著一並掉下。炎魔清楚自己如今所麵臨的危險，慌了神般地大叫起來。可是，由於身體中滿是束縛感，它也就無可奈何地墜落下去。
下方就是一片黑暗的深淵，掉下去的生存幾率幾乎等於零。
趙羽瘋狂地對下邊踱著腳，可不論他如何地蹬踏，就是無法踏上個支撐物。他也就迅速朝下跌落，身邊不時劃過同樣掉落的碎石與泥土。
“啊！不！不……”
失重令趙羽的身軀位置都發生了變化，他不再是直直地挺立，轉而是平行於地麵般的懸浮。他直嚷嚷著‘啊啊’的叫聲，麵部也正巧對向了下方。
看著下邊的黑暗，他就恍惚間產生了個恐懼感。
不！不要！絕對不要摔下去！趙羽強行將頭抬起，看向了距離自己漸行漸遠的懸崖路。
‘我還不想死！不想死！’趙羽直搖起了頭。緊張的情緒使得他緊握起了法杖，揪緊的身軀更是令他無意間釋放了大量法力值。
“不要！不要！我還不想死！”他直接就破吼叫出了心中想法。可是這往往是事與願違，他那急速摔下的結果並未改變。
“不……”
趙羽強行將身體往上翹起，他兩眼直瞪著上方路麵，腦中就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不想死！不想死！
趙羽確實是不想死，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要說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他也就經曆了短短二十載罷了。所以既然如此，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想死去。
他必須要存活。
當這種念頭貫穿了他整個大腦，他便好似感受到了股巨大能量。能量正是來自於他握著的法杖內。
嗯？覺得有些違和，趙羽吃驚地望向了手中法杖。
法杖整體透著股藍光，杖身邊緣也透出了幾絲環繞著的光暈。
啊！那是……
也就是在不解的過程中，趙羽全身好像感受了股巨大能量。他隻覺得能量擠壓在身體內，導致他血流有些不暢。然後，他‘啊’地再度大叫出。
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趙羽的身體出現了本質變化。還在迅速往地麵上下墜的他，身影都有點出現模糊感。接著，可能也就是連一秒鍾的時間都未曾過去，他的身體包括他所握著的法杖就忽然憑空消失了，就仿佛是被忽然抽走了那樣。
而消失的趙羽感到是頭痛劇烈，他隻覺得自己被擲入了另一個世界。
然後更為離奇的事情發生。等到趙羽能睜開兩眼，他卻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了未斷裂開的道路上。
“啊！”他失神地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