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地精族的狡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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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豪講得事情在時間順序上是有些淩亂。不過，多數都還是能讓人聽懂的。其中，不乏都是些曾近與沈俊發生過的事情。例如小時候一起去偷人家的雞，跑到他人家田野去使壞扔泥巴。總之都不是什麽好事。
而且更糟糕的是，沈俊有時好會做些補充，比如他揭露了些錢豪曾經同時和幾個女往的事情，這惹得錢豪是憤怒連連的。
“喂！不是說了以前的事情不要在別人麵前談嗎？你想說這個，晚上我單獨和你講！”錢豪發出著指責，他的臉上也呈現著副火辣辣樣兒。
沈俊見此是嬉笑了起來，“喂！這種事情以前我不是一直在講嗎？也從來沒聽你抵觸過！”
“是人都會改變的嘛！”錢豪加大了音量，看得出來他已經是非常心急了。良久，他更是直接就拍了下桌子，“好了！現在可是在說你的事情！你不要來胡亂牽扯我！”
沈俊聞言也就不再多言，但他臉上所放出的蕩漾之笑，卻一點都沒有減弱。
“對！接下剛才的那個話題。這個沈俊先生以前的家境，到底是怎樣的狀況呢？”沈夢婷似乎是很有興趣，她還直接將兩手肘撐於桌麵上。這樣的話，她的整個身子也就前傾了不少。
“啊！”錢豪是回過神來，他趕忙甩擺了下手臂，“他的父母是做生意的，專門給人製造劍柄！”
沈俊聽著話語，是不斷在旁邊點著頭。也正是因為這層關係，他才夢想著去當一名劍士。
“哦？製造劍柄？”沈夢婷微微皺了下眉頭，她那黝黑眼珠又盯視向了沈俊，“那可是個不錯的差事啊！”
“那是當然的！所以這家夥以前可是個不愁吃不愁穿的主啊！”錢豪往椅背上一躺。
“喂！幹嗎要這樣講啊！你這是想突出你兒時的不幸嗎？”沈俊賊兮兮地笑了出來。
“我兒時本來就很不幸，好不？”錢豪隨意地提了下自己一側肩膀。
“對！記得你那時沒有吃穿，還去泡了一戶鄰家的女孩，結果人家死心塌地地要跟著你，弄得我是羨慕不已啊！”
“啊！喂！”錢豪瞬間立起了上身，“怎麽又開始揭我過去的短了啊！不是說好不再講我過去的事情嗎？”
“‘過去的事情’可不是你開頭的？哇哈哈哈！”沈俊那爽朗的笑聲直放出著。
但是，沈夢婷卻沒有一絲笑的意味在其中，她還是一如既往地保持著嚴肅麵容，“那麽沈俊！之後呢？如果你父母都是在山梨鎮做生意的，又為何會到這個群馬鎮來紮根呢？”
“那個就說來話長了！”回答沈夢婷問題的，居然是錢豪。他還盡情擺動著他的雙臂，“我告訴你吧！以前這家夥可富貴了。劍柄生意嘛！你懂的！”
“對！我非常了解！”
兵器往往就決定著一個國家的命運。不妨如此想下，即便這個國家有著大量的士兵。可是，他們手中卻鮮有武器，那麽這些士兵的戰鬥力可以說也就極為堪憂了。
所以，隻要生意中涉及武器的，一定就是非常香餑餑的。
“哎呀！不要這樣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沈俊還是那般的不好意思。他的臉上還透出了些許紅色光暈，這可能是之前喝醉酒的緣故。
“過去也是存在過的事情！”錢豪將嘴是一歪。他還特意放出了個酩酊的邪笑，“記得那時你家可是在山梨鎮有名的，其中涉及的業務夥伴，還有其他種族呢？”
被錢豪這樣一講，趙羽的耳朵也豎直了。剛才他幾乎都沒有加入夥伴的聊天中，而是獨自一人喝著酒席上的飲料。
“記得……是巨魔族吧！哦！不對！是地精！”剛一講完，錢豪便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哎呀！你看我呀！連種族都分不清了！”
巨魔族和地精族的容貌，確實難以分辨，反正都是那種尖嘴猴腮的樣貌。
“確實是地精。當時就是那個種族，沒事就希望往我家跑拿訂單的！”沈俊很快補充了句。
地精族也確實是整個賽爾洛斯中，最會做生意的種族。他們的足跡也同樣遍布世界各地，有著眾多的生意夥伴。
“你家曾經和地精族做過生意啊！”江靜雯眨起了她那水汪汪的眼睛。
“對啊！”麵對著那個水嫩的女孩，沈俊的臉上又不自覺地放出了邪笑。
“那你父母沒出過薩蘭國嗎？我曾經聽我父親講過，和地精族做生意，就說明活動地帶不隻限於薩蘭王國或者東亞古區域了！他們往往會滿世界跑，和他們做生意，也會順帶著一同去各國遊走！”江靜雯所說的，都是她的那個醫師父親告知的。父親的病人中，也曾有和地精族做生意的人類。
“我父母顯然還沒到那個級別呢！”沈俊先是深吸了口氣，再而慢慢地吐出，“不過……我父母的朋友倒是有這樣的人。曾經他們也和我父母講過。他們說地精族的人脈非常廣泛，如果真和他們交上朋友，那麽就等於在賽爾洛斯中架起了條通往各處的橋梁！”
“哇！沈俊！你什麽時候變得這樣有文采了啊！連‘通往的橋梁’這種帶有後現代主義的詞匯都用得出來。”
“喂！錢豪！你這句諷刺的話力度還不夠！”沈俊臉上帶著個笑容，是斜眼對錢豪瞅視著。
“然後呢？”沈夢婷直接就開口問道，她似乎並不希望錢豪來插嘴。
錢豪也能感觸得出來，他也就選擇閉而不言。
“然後還有什麽然後呢？總之如果生意真做大了，且能到和地精族平起平坐的地步，那就幾乎可以在賽爾洛斯暢通無阻了。因為地精族幾乎在任何國家都能走得通，他們的朋友也等於是遍布於世界各地。要是有一個地精族朋友……哦！這話可能說”得有些絕對。可要是一個生意真做得很大的地精族，你能和他攀上關係，那就等於在世界各地都能橫著走了。你在世界各地做起生意來，也更是得心應手！”
沈俊講得話是有道理的，沈夢婷也曾見識過地精族的厲害。要說地精這個種族，他們曾是生活在亞古大陸西南區域的一個種族，同時他們也在此建立了個名為聖卡爾帝國的國家。後來因為在該區域發現了價值連城的礦石，所以他們便等於是發了筆橫財。
之後，他們便靠著稀有礦石買賣，走上了從商的道路。本來的資源豐富，早就令他們是賺得盆滿缽滿。至此以後，地精族就徹底走上了商人貿易的路線。
緊密的貿易主義，讓地精族一躍而成了賽爾洛斯中的大族。他們的足跡也就遍布了整個世界。
事情就是這樣！
沈夢婷逐漸從回憶中走出，她也曾見識過，在薩蘭王國的清城中，也有不少達官貴人是何地精族是有聯係的。這些地精看似個頭非常小，隻有到人類的股骨頭處，但為人卻非常陰險狡詐，沒點本事的人類也不敢和他們明著做生意。
“恩！我完全了解地精族，也明白他們的處事風格！”
沈俊聽了後是立馬向前傾斜起身子來，“是嗎？哦！這也對！想必你應該就是住在清城裏的吧！裏麵有人和你講過與地精族做生意，該注意的事項嗎？”
“明麵上倒沒講過，但我心裏明白！”
“嗬！”沈俊輕笑了陣兒，“這些矮小且尖嘴猴腮的種族啊！”他又稍微搖了下頭，“有時你和他們有聯係，便可以搭上點人脈，從而將生意走向世界。但是啊……有時你一不小心……”沈俊的目光好似銳利了，他也有種在回想什麽難受事情似的，“就會被這個種族給陰了！”
“哦？”錢豪仿佛是來了勁道，“你這麽說……好像是被他們陰過？還是說你的父母曾近被他們陰過？哎呀！這也不對啊！你以前從來沒提過這事兒啊！記得……”錢豪揚起了頭顱，這就讓人有種他在思考的感覺，“記得當時你父母是被同族的人類陰了吧！導致家道中落，最後沒辦法才離開山梨鎮的。”
“嗯？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呢？”沈夢婷將兩手放到了桌麵上，並握成了個拳頭。她那正襟危坐的樣子，從骨子裏都透出個認真的感覺。
“啊！也沒其他的。就是家道中落的意思唄！”沈俊已經呈現出副有氣無力的樣貌了，他全然沒了剛才的那股子興奮勁，“我以前家裏還算闊綽，所以我才能接受好的劍士試煉教育嘛！不過後來……”他像是有些痛苦，以至於稍微停頓了下，“後來家裏做生意失敗了，家中的產業也就被全都沒收掉。之後，欠了債的我實在沒有辦法，也就隻能逃出山梨鎮了！”
“嘿！當初還是我陪他一起逃跑的呢！”錢豪邊說還邊扭動著身軀，並將手勢弄成了個剪刀手樣式。他看上似乎是高興壞了，有時甚至會衝旁邊的沈俊使個怪異眼色，“結果他倒是在這個群馬鎮中紮根了。而閑不下心來的我，卻離開了這個鎮，從此過上了遠走天涯的日子！”錢豪的表情都有些陶醉了，他還順帶大幅度地衝前擺了下手臂，似乎在講述件了不起的事情。
沈俊衝其是沒好氣地擺了一眼。不過，他口中卻還是複述著冷靜話語，“對！當初事情就如此。我無奈跑了出來。那個時候也虧這個畜生啊！能在身邊陪著我，才讓我度過了難關！”
“不用謝啊！垃圾！”
“喂！你這條賤狗怎麽又犯臉皮厚的毛病了！”沈俊那對向錢豪的眼睛，是轉瞬間露出凶狠目光。可是，他的下半部臉卻出奇地在笑。
“那還不是學你的！廢渣！”
“廢渣說誰呢？我看你是個典型的垃圾！”
兩人又開始了你一言我一句的拌嘴，全然沒有注意其他人的目光。
“當初你就應該好好謝我，否則你這個智障也不能在這裏生存，更不要講混個試煉場教練呢！”
“哦喲！那你也不想想，在山梨鎮時可不是我一直在接濟你嗎？否則你這條賤狗不是要……”
“好了吧！怎麽又開始鬥上嘴了！”沈夢婷的突然一句吼聲，確實把那兩個男人的嘴巴給封住了。她還提起了一手臂，詢問出自己內心所想的問題，“沈俊！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呢？你家究竟為何會遭受如此變故？”
沈夢婷的問題，令其他人包括趙羽和江靜雯，全都認真地探聽起來。他們都想要搞清楚事情緣由，並從中估算出沈俊加入團隊的幾率有多大。
“事情嘛……”沈俊是深吸了口大氣，他稍微端正了下坐姿，令人有種接下來要講事情的感覺。不過，他並未第一時間開口，而是將頭顱高揚起，直對著天花板是凝望許久。
多年與沈俊的友情告訴錢豪，此人內心已經出現了些許悲傷情緒。錢豪能理解這種情緒的發生，畢竟像這種家庭劇變，絕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兒時的沈俊家境富裕，結果到了青年卻忽遭打擊。在此之後，壓力也沒有擊垮他，而是讓他更為堅強了。有關這點錢豪倒是非常佩服，他也視沈俊為尊重的人。
“其實就像我之前說的，家道中落了唄！家裏做生意失敗了。不過我家也不能說是被誰陰了，主要是我們的收貨商被別的種族給陰了！”
“哦？這……”沈夢婷抿緊了嘴唇，“這到底又是什麽情況？”
沈俊移動了下屁股所坐的椅子，他那坐下動作又轉為了倚靠椅背，“我家裏是專門給人做劍柄生意的，在山梨鎮的北部開了家小廠。顧名思義，劍柄生意也就是專給人打造寶劍的劍柄。每年年末的時候，會有收貨商到我家開得長裏來拿貨。然後，我們就會將打造好的劍柄交付給他們。哦！對了！有關地精族的事情，也是那群來拿貨的收貨商講的。他們似乎都非常能言善語啊！每次一來我家的廠，都會坐上個數小時，並與我父親攀談許久。他們說了許多有關外國的事情！”說到這裏，沈俊的麵容上居然浮現出了些許笑意，看來那段時光對於他來講真得非常幸福。
“我們家與地精族沒有直接聯係，可那群收貨商卻有。他們就曾經講過，去地精族國家做生意的場景。不過，那些都不是什麽好的回憶。地精族都極其狡猾，使勁在合同字麵上找錯誤。然後，地精便可以從中獲利了。唉！這都不是什麽好的回憶，不講也罷！”
“那麽你家和那些收貨商是什麽關係呢？”江靜雯插了下嘴。
沈俊先是‘哦’了下，然後有意無意地前後扭動了下肩膀，“關係就是一個供貨一個收獲啊！也就是生意夥伴關係。收貨商需要我們，他們會將鍛造好的寶劍，與我們家的劍柄連接在一塊！我們家也不算怎麽出名，但鍛造出的劍柄，卻是一等一的牢靠。這也就是我們家每年隻能供應個幾百個劍柄的原因。”
“幾百啊！”沈夢婷是喃喃複述了這個數字。
‘幾百’對於沈夢婷來講，確實不是什麽大數字。她曾經在清城中，聽聞過有提供上數千的劍柄供貨商。而這些劍柄以及被打造好的寶劍，則會被運到戰爭頻發的外國，例如那些在遠古大陸的獸人族。
隻要有戰爭的地方，就一定需要武器。這就是最基本的常識。武器商同樣也就能大發橫財。其實她們薩蘭王國出口的兵器已經算很少了。諸如艾裏亞公國或者索倫帝國，每年都會向外出口數十萬的兵器。
“怎麽？你覺得這個數字很少嗎？”沈俊的臉上露出絲慘笑。
“完全沒有！”沈夢婷是斷然否決，她還不停地搖起頭來，“我們薩蘭王國本來就不是什麽大國，對待軍事上又異常敏感。能有兵器輸出，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了。”
沈夢婷的話中其實還有隱瞞。清城中的妥協派，一直都極力反對薩蘭王國重新武裝化。那麽，士兵武器的鍛造也就變得少之又少。
“嗬嗬！確實如此！我非常清楚我們國家對於軍事上的敏感！話說啊……”沈俊的目光又變得有些迷茫，“以前還有鄰居組織過行動，來我們家工廠門前聲討呢！反正都是些不堪入目的話，比如‘好戰分子’之類的。”
“恩！這個我也知道。所以他們家在山梨鎮不太受人待見。之後垮掉後更是有人落井下石啊！”錢豪好似在做著補充。
“唉！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沈俊稍微的一個揮手，盡顯著他的無奈，“本來我們家做得還算不錯，即便沒有到非常非常富裕的程度，但奔上個不愁吃不愁穿的生活倒是可以的。誰知後來情況就不妙了。聽說是我們的收貨商遇到了麻煩，他們在外國被地精族給騙了，導致其資金周轉不靈。最終，他們沒有逃過倒閉的命運。而隨著他們的倒下，我們家也自然不能幸免。沒有人再找我家需求劍柄，我們家也就等於失去了生意支柱！”
沈俊的一席話講完後，眾人都陷入了沉默。這畢竟不是什麽好的信息，所以大家都不講話也是在所難免的。
“但是……為什麽你們家就突然倒掉了呢？難道你們家不能再將劍柄賣給其他取貨商嗎？薩蘭王國又不是隻有那麽幾個需求寶劍劍柄的商人？”江靜雯思考再三，還是將問題給放出。
結果，回答其問題的卻不是沈俊，而是沈夢婷。
“這個我估計就要追溯段曆史了！”沈夢婷在講話過程中，顯示出了些許的猶豫感。不過，她確信她講的是對的。
有關在薩蘭王國做武器生意的商人，確實在某一段時間遭遇過寒冬。其實這還不僅與什麽地精族欺騙有關，而是有著諸多曆史背景以及利益牽扯的。
有關這個事情，沈夢婷也決定將之全部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