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惡劣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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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薩蘭國最厲害的劍士！”沈俊的回答就是這個。
錢豪並沒有懷疑自己的耳朵有無出問題，因為他自始至終都認為這個夢想極為正常。每個人都有夢想成為本國第一職業的資格。他從小的夢想也是成為薩蘭的第一弓射手。
“你想成為第一劍士啊？”
“怎麽？你覺得我是在癡人說夢嗎？”沈俊的語氣中帶有點抵觸情緒。
錢豪趕忙擺起了兩手，“沒有的事情！我覺得這也很正常！我的夢想不就是成為第一弓射手嗎？”
“啊！想起來了！你的夢想還真是這個！”
“怎麽？現在是你認為我癡人說夢了？”
“我也沒有！但我沈俊非常清楚，你的夢想倒是有非常大幾率實現的！因為我們薩蘭王國根本就沒有厲害的弓射手！”說著，沈俊就低下了頭。
看出了他當前神情中的慚愧，錢豪便馬上補上了句，“你的夢想也可以實現。以前就有人講了，沈俊是一個非常有天賦的劍士！”
“唉！你說天賦啊！”沈俊用手掰動了下自己的後脖子處，“嗬嗬！也沒什麽天賦！不過隻是個高級劍士而已！況且薩蘭王國一定有比我厲害許多的劍士！”
“這話可不見得！聽說我們薩蘭國目前可是非常缺乏人才，所以那個女人才要在民間找嘛！”錢豪口中的‘那個女人’自然就是指沈夢婷。
“說到那個女人啊！她就是個比我厲害的劍士！”沈俊高高地抬起了頭，他直入神地望著天空，腦中不知在想些什麽。
或許，當前在沈俊的腦海中，他已經將仰頭所望見的雲朵，折合成了沈夢婷的形象。
“這可不見得！你倆都是高級！並不能說明一方就一定壓得過另一方！”
“哦？是嗎？”
“再講了！你們也沒有比試過，又怎麽清楚誰強誰弱呢！”
“嗬嗬！恩！那哪天有空的話，就找她來比試下！”沈俊隨意地用腳，劃觸了下自己身邊的泥土。
“確實！通過比試的話，誰強誰弱也就一目了然了！不過在我錢豪的心中，你沈俊比她更為厲害。你就是我所見過最厲害的劍士！”
沈俊聞言是抽動了臉頰，“嗬！錢豪啊！你這馬屁拍得也太……太那個啥了吧！”
“我不是在拍馬屁！我是真心覺得你比她更勝一籌的！”
或許是見到錢豪的麵孔板起了，沈俊也就意識到對方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他微微挺直了下身軀，也不再是副隨意站立的樣子了，“為什麽？你說說為什麽你認為‘我比她更勝一籌’呢？”
“因為你倆所身處的環境大不相同！”錢豪的回答是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直接切入了主題，“她的孩童時代就是在富人家的光環下成長的，她所接受的試煉資源遠遠超過普通人。這就是她如此年輕成為高級劍士的原因。”錢豪吸了口氣，他的一條手臂也隨之抬起，其中的食指衝天指向夜空中，“而你卻不一樣！你在十歲後所經曆的試煉資源，是遠遠不能和那個女人想比的。還記得我們那時的生活嗎？”
錢豪將問題如皮球般的拋出，可並沒有等著沈俊去接住，而是他自己選擇了回答，“當時你家破產了，也算是家道中落！而我嘛……你也應該清楚！”
“被收養的家庭冷落，有上頓沒下頓的！”沈俊迅速地接過了話語。
他們兩人的孩童時代，真就如同噩夢般地時刻摧殘著他們神經。
“對！就是這副淒慘的光景！”錢豪苦笑了下，“當時不要說什麽試煉資源，就連頓飽飯都幾乎是奢望！真得是……真得是太辛苦了！”
“恩！太辛苦了！”沈俊的視線僵直了，終點則是投向在了旁邊的牆壁上，好似就像是著魔那般。
“就是在這種淒苦的環境中，你……沈俊！”錢豪堅定地望觸著沈俊，“依然通過苦練，得到了初級劍士的機會。以後你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學到了普通人所難以企及的東西。就這樣，你在二十八歲就得到了高級劍士的職業能力，還因此當上了這個鎮的劍士教練。沈俊！你的努力讓所有人都敬佩，你是一個較之任何人，都要努力上進的人！”
聽著錢豪的一席話，沈俊是無奈地低下了頭，“哈！我說錢豪啊！你這個吹捧功夫也真是……真得是太厲害了！我都有些不好意意思了！”他用著手指劃觸了下自己的鼻下口位置。
“不用不好意思！你有這資格來承受我的誇讚。因為你是一個名副其實厲害的劍士！”錢豪向前跨了一步，“就像我之前說的。你所受到的試煉資源和那個女人想比，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的。可最終，你們卻都達到了同一成就！這就是我認為你更厲害的理由！”
一經錢豪這樣講述，沈俊的臉部表情也出現了絲變化。他的樣子看上去有些憂鬱，大概就是對曾經吃過的苦而感到悲傷吧！
“錢豪！我們以前生活得真是非常苦啊！那時不要說什麽試煉，就連頓飽飯都難以吃到！”
錢豪歎了口氣，“是啊！不過我們都熬了過來！我錢豪從不相信命運。我一直認為幸福就是靠自己拚出來的！”
“哦！這大概就是你喜歡出門闖蕩的理由吧！”沈俊特意瞄了下錢豪。
錢豪對此也沒有否定，他坦然地承認之，“對啊！在外可以遇到許多鎮中沒有碰到過的事情！這對以後的經驗積累，是非常有用的！”
“恩！非常有用！唉！”沈俊沉吸了口氣來，他低頭望向了自己的腳尖處，“其實我也挺佩服你的。從小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生存，結果還能成為個高級弓射手！”
見到話題被突然引到自己身上，錢豪有有些無法適從。一口大氣在他的胸口堵住，導致他呼吸都有些困難，“你這話啊……怎麽忽然說到我身上來了呢？”
沈俊對著自己的頭顱是迅捷一擼，“這也是我內心的想法，我可沒有胡亂吹捧你的意思！我所要講的很明確，那就是你錢豪也是個隻得敬佩的人！”
錢豪擺正了下自己的身軀，他似乎在接受沈俊的讚美。
“你能成為一個高級弓射手，同樣也值得令人驕傲！因為你當年所處的環境一樣惡劣。可是，你卻從沒有過放棄。你依舊憑著自己的努力，成為了個有用之才！我沈俊一樣佩服你！”
“你這算是在還我剛才對你的讚美嗎？”
“恩！有一部分原因是這樣！但是，更多的還是我沈俊對你的佩服！你錢豪！一樣是個優秀的人！”沈俊非常非常認真的講道。
而隨著沈俊話語的延續，錢豪是不禁點起頭來。甚至，在沈俊的話音剛落下的瞬間，錢豪就直接提步朝沈俊走去。接著，就是兩人熱情相擁的景象。
“好兄弟！”
“好兄弟！”
彼此拍了拍對方的後背，兩人也就隨即分開了身子。當前，他們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惆帳。
“這時間過得還真快啊！轉眼間，我們都已經快要步入三十大關了！”沈俊的神情是略顯陶醉，“想當年，我們都還是十幾歲的小夥子呢！”
“怎麽了啊？這樣憂傷地懷念過去？”錢豪是露齒笑了笑。
“能不憂傷嗎？以前還有雄圖大誌的！結果現在呢！隻想著當個試煉場的劍士教練，去混混日子！”沈俊做了個將寶劍扛在肩膀上的動作，所說他的手中並沒有寶劍，可握持劍的姿勢卻如此逼真。
“現在繼續實行夢想，也不算晚吧！”
“晚了！晚了！都快三十的人了！”
“喂！你這人是怎麽回事？也就二十六、七的年紀，怎麽經你的口，倒變成那種進入古稀之年似的！”
“唉！錢豪啊！這你不知道！男人隻要一有了家庭，就會瞬間覺得自己變老了許多啊！”沈俊在說這席話的同時，還不停作著揉眼睛、打哈切等犯困動作。
“喂！你這是在嘲諷我沒有家庭嗎？還是在有意炫耀自己的家庭幸福？”錢豪嬉皮般地笑了笑。
“哎呀！這都給你錢豪看出來了！”沈俊是甩手偷笑。
這下，歡樂的氣氛又重新回到了兩人身邊，他們也不再是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笑意與快樂重新在他們的心口中燃起，他們幾乎已將剛才的不快拋之腦後。
“喂！站在這裏幹嗎呢？”錢豪縮了下脖子，緊然地望向四周。
“最初不是你先停下的嗎？”
“哦？是我先停下的？”
“錢豪啊！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耍賴啊！”
“是嗎？哦！那就算是我停下的。那麽……現在還不走嗎？”錢豪立馬做了個向前走的手勢。
沈俊見狀是先提起了步伐。接著，錢豪又緊然跟在了旁邊。
於是，兩人又開始了和先前一樣的徘徊舉動。
“唉！有時想想啊！”錢豪邊走著還邊遙想紛紛的，“我的夢想是從來沒有間斷過！一直以來，我就希望自己可以建功立業，讓那些曾經瞧不起我的人，看看什麽叫做成功！”話語結束的同時，錢豪的兩個手也就握成了拳頭。他還將之一並舉起，仿佛在做著什麽舉重動作。
“那希望你可以成功喔！真心的！”沈俊低沉地回應。
“是啊！我也希望自己可以成功！”錢豪是深吸了口氣來，“所以我才故意接近那個女人嘛！”
‘女人’就是沈夢婷的代稱，錢豪似乎已經習慣在和沈俊的交流中，用‘女人’這個詞匯了。
沈俊聞言長久地‘哦’了下，“原來是這樣啊！原先我以為你對那女人有什麽企圖呢！還想著怎麽多年不見，你的口味是愈加變得獨特起來了！”
被沈俊的言語激發了心中尷尬，錢豪變得是咳嗽連連，“咳……咳……咳……”他慌了神地捂住了嘴巴。
“本來我還以為你是看中那個醫師小姑娘了！但是啊！想想有不對！你錢豪雖然心中隻裝著女人，但也不是那種會為女人赴湯蹈火的人啊！”
“咳……咳……咳……好了……好……咳……咳……有關女人的事情就不要談了，好嗎？”錢豪的口吻中好像夾雜著點懇求，“我現在正在和你談夢想！”
“哦！好的！知道！知道！夢想嘛！”
錢豪沒好氣地擺了沈俊一眼。但在繼續講話時，他還是恢複了神態淡定的樣子，“那個女人的身份你也是知道了吧！”
不等沈俊回應，又或者說幾乎是能肯定沈俊接下來的反應，所以錢豪直接就自己回答了，“她可是我們薩蘭王國的首席劍士，沈海騰的女兒！當然，她的身份還不隻這一點，她和清城中的許多達官貴人都有接觸。如果能榜上這棵大樹，那對我以後的向上爬，可是有非常大的幫助！”
聽到了這席言論，沈俊不禁陷入了沉思中。他的兩眼都在微微眯起，頭顱有種本能性地點動。不久，他的口中輕微複述出了幾個模糊字眼，“是這樣沒錯喔！”
“所以嘛！你以為我為何要忍受她的那股子爆脾氣啊！”錢豪呼哧地狂吸了幾口氣，“還不是為了自己接下來的人生啊！”
沈俊那瞧著錢豪的眼神出現了變化，其中的複雜令人完全說不清楚。但是，對於錢豪曾經有過的欽佩之感，沈俊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減弱的。
“沈俊！我們可是兄弟！有了棵大樹可以乘涼，不隻我要享受到樹蔭，你也應該享用同等待遇！這就是我要把你引薦給她的理由嘛！結果你呢！唉！”
“你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況且，有些事情也強求不得！”
“話是這樣說沒錯啊！但是啊……”錢豪忽然背起了兩手，他直向前衝著腳步也不自覺的在增快。
“喂！錢豪！你怎麽突然加速了？”
任由沈俊在身後叫嚷，但錢豪就是不放慢速度，“沈俊！你知道嗎？我心中一直就有個夢想！”
“你的夢想就是建功立業，不想要當一個平庸的人嘛！這之前你都講過了啊！”
“可這隻是個概念想法！具體要怎樣實施！可把想得腦袋疼呢！”
“哦？”沈俊聞言也加快了速度追了上去，“具體怎麽的實施呢？”
錢豪的兩眼始終正視著前方，“這個就要看了！我要緊緊抱住那個女人的大腿。然後，由她的身體再慢慢去和達官貴人接觸！我要爬上普通人所無法企及的層麵，更要揚名立萬！”
“那真切希望你能成功！”
“一定能成功的！”錢豪好似變得有些亢奮，他還順帶指了下前方，“瞧！眼前不就有個機會嗎？”他猙獰般地笑了出來，“眼下，馬上就有個國家要侵略我們了。在祖國存亡危難之際，我錢豪就必定要站出來。如果不能擊退敵人，那大不了就一死而已！但要是成功了，那我錢豪啊！可就流芳百世了。到時，可有著榮華富貴等待著我呢！”
錢豪是越想越興奮。大約又走到了個十字路口，他卻忽然間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子，他望向了還在做深思的沈俊身上。
“沈俊啊！人活在世界上總要死，倒不如在有限的時間內，去好好賭一把。賭輸了也就是個死字。但要是贏了的話……”
之後的話錢豪沒有講下去，但沈俊非常清楚其中含義。
“當然！我也清楚你的立場！你不像我，是一個孑然一身的人。你有你的牽掛，所以我並不強求。但是……我錢豪是真得希望你可以來陪我！抗擊外敵的事情，壓力真心非常大。我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來支持。況且你又有那麽強的能力，要是荒廢在這個鎮的試煉場，那著實有些可惜！”
一時間，沈俊都不知道該如何回話，他單就是默默地站著。
凝望了沈俊有一段時間，錢豪終還是收起了目光，“恩！那就這樣吧！”
“錢豪！”
“好了！我該說的話也說了！在這裏也不打擾你了！”
“喂！你不來我家做客了？”
“哈！還是下次吧！我現在要回旅館休息了！”錢豪說著就要動身，他那觸地的兩腳，是踱起了小碎步。
沈俊在此刻閉言了，他沒有再繼續勸阻錢豪去家做客。
“好吧！就這樣了！反正話我也對你講過了。如果你想要加入我們的話，就請你明天早上到旅館門口來見我們。過期不候哦！我們可要上路了！”
縱然錢豪是滔滔不絕地講著，但沈俊卻仍就繼續沉默著。
“恩！好的！那麽……我走了！”錢豪對沈俊點弄著頭顱。
沈俊也隨即向其招了招手。
“恩！我走了！我走了！”錢豪不斷抖動著身體，他也慢慢向後退著。或許，他是多麽希望沈俊現在就給他答複啊！可是，沈俊卻隻是呆呆地站著。
可就在錢豪轉過身子，即將要大踏步地離開時，沈俊的一句吼聲倒是逼停了他。
“喂！錢豪！我們永遠是兄弟吧？”
錢豪先是震驚了下。良久，他跟著是抿嘴一笑，“是的！我們永遠是兄弟！”
接著，他們就是在彼此的笑容下，慢慢地分開了。
目送著錢豪的離去，沈俊心裏也不是個滋味。他也清楚錢豪今天來是為了什麽。但是，就如同錢豪所言，牽掛使得沈俊根本就不敢貿然行事。
於是乎，沈俊也開始了踏步之路。他所走向的方向，正是自己的家。
途中，他還想到了些曾經與錢豪的趣事。錢豪小時候就曾講過，這個世界是非常不公平的。有的人就含著金鑰匙出生，而有的人則是一無所有的來到世界上。如果想要成為個人上人，就必須要拚搏。然後，再讓自己的孩子也成為個能‘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
沈俊想到這裏是不禁竊笑了下。想當初他如此努力在外工作，不就是為了給自己的妻女有好日子過嗎？他雖然不能讓孩子富貴，但保證必要的溫飽還是可以的。但倘若他為了繼續向上攀爬，導致粉身碎骨，那豈不是連保證妻女溫飽的能力都失去了嗎？
沈俊的心突然揪緊了，他對於錢豪的招募，是泛起了抵觸之心。
然後不知不覺的，他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