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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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這麽麻煩嗎？其實吧！我覺得啊……”沈俊的言語正在斷續放出，他的頭還始終壓得非常之地，手指對著桌麵的比劃也沒有停止，“有個……有個不錯的捷徑！”
又是陣詭異的沉默，即便沈俊的動嘴已經停止了，可包廂內的人還是將目光對向了。
趙羽也是不例外，他茫然地直盯著那個頭頂心有翹角的劍士，思索著此人剛才的話為何意。
“嗯？怎麽了？”沈夢婷下垂起了記眼珠，似乎那兩顆黑色的東西都快墜入眼皮底了。
“啊？”沈俊也看上有些意外，他又‘哇’地一下張大了嘴巴。
最早嗅到絲詭異處的就是錢豪，他的目光在沈夢婷與沈俊身上來回著。不知怎麽的，他總覺得即將有一場風暴要襲來。
“剛才不是你在講什麽話嗎？”沈夢婷嚴肅地又壓低了下眉毛。
沈俊這才恍然般地不斷點弄起頭來，他拖了個長長的上升調‘哦’字，“你說這個啊！”他的手還在向桌麵點動著，一刻也沒有停息，“我隻是覺得啊！就你剛才講的話……其實確實是有道理的，但我還是覺得是否太繁瑣了呢？”
“嗯？”沈夢婷將兩手放到了背後，“怎麽了？我的話出現什麽問題了嗎？”
沈俊似乎就要開口，可話也就剛到喉嚨口，就迅速地咽了下去。他還衝著旁邊的錢豪，是快瞄了一眼。
錢豪能感觸到端倪，他便也是‘嗯’了聲，還將自己的身體給坐正。
“到底怎麽了？”沈夢婷的眉頭都有些皺緊了。
沈俊抬頭與沈夢婷直視了一眼，他又左右地快擺了下頭顱。這動作並非是在環顧四周，而是給自己的心下個定心劑。
‘這可是你讓我講的’，沈俊直嘟噥著嘴巴，臉上也仿佛擺著這句話。
“其實吧！我就覺得你剛才講出的話，有些複雜了！”沈俊好像終於是釋然了，他的坐姿也不再緊張兮兮，這才符合他的人設。
“哦？怎麽複雜了？說來聽聽？”
“你剛才說要將我們薩蘭王國，建設成一個強大國家吧！那樣裏邊的人民就不會被欺負了。還是要將薩蘭變得和索倫一樣強大！”
沈夢婷稍加轉動了下眼珠，“對啊！有什麽問題？”
“如果真是這樣不就行了！”沈俊將臉擺向了與沈夢婷方向相反的地方，“索倫帝國一直以來所做的，不就是這樣的事情嗎？”
趙羽有那麽瞬間，心口都泛出了閃電電流。他的上身也好似被麻痹，目光是愣愣地落在了沈俊身上。
沈夢婷當前倒還算挺淡然的，她並沒有放出任何的情緒，依舊是背手直直地站著，“什麽？你說什麽？”
“我說得意思已經很明確了！你剛才口口聲聲說‘要抵禦住索倫帝國的入侵’。可是，你現在做的事情也正是索倫要做的。既然思想都有著高度的吻合，那你為什麽要去抵觸索林帝國呢？”
哎呀！錢豪聽得都有些膽戰心驚，他絕對沒有想到沈俊居然會冷不丁曝出那樣一句話。快速地張望起了沈夢婷，錢豪就思索著這女人的神經是否會因為某些言語而變化。
“你這是在胡說著什麽東西啊？”沈夢婷的頭揚得更高了，她特意以下斜樣式的目光，去對向沈俊來，“我和索倫帝國所做的事情，是完全不一樣的。我希望讓薩蘭王國的人類強大，而索倫帝國卻和薩蘭根本無關，請問這怎麽可能一樣了？”
“是嗎？”沈俊搖晃了下腦袋，“可索倫帝國中的種族，也同樣是人類吧！既然如此，又為什麽要分索倫和薩蘭呢？”
“這你應該去問當初分裂成七國的神周帝國統治者，而不是來問我！”沈夢婷的嘴角仔細看，就好似有種抽動的樣子。
“但就現在而言，兩個國家也都是由人類組成的啊！”沈俊有意無意地聳了下兩肩，“我以前也聽人講過的，索倫帝國的最終夢想就是統一全人類，然後去建立一個非常強大的人類帝國。這樣的話，思想不就和你高度吻合嗎？”
“都說了完全不一樣。雖然都是由人類這個種族構成的，但實際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類國家！”
“這有什麽不同的？人類不還是人類嘛！”沈俊似乎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和沈夢婷有眼神上的對觸了，“索倫帝國也是人類，因為索倫帝國的強大，所以索倫人可以毫不顧忌地行走於賽爾洛斯的各處，這點我們薩蘭人卻不行！”
沈夢婷的目光變得暗淡了，“你到底想說什麽？”
沈俊是猛然間托起了一隻手掌，那動作仿佛在訴說著‘不明白著的事情嘛！’
“我想說得就是：你所謂的夢想，不一直都是索倫帝國的夢想嗎？你想要做的事情，不一直就是索倫帝國在做的事情嗎？”當沈俊的手落到桌麵上，也就形成了記‘啪’聲落在桌麵上，“那既然如此，你又為何要抵觸索倫帝國呢？你幹脆就應該選擇投靠索倫嘛！”
那樣一長串言語結束，沈俊都有每一絲喘氣的趨向。
“你要我講幾遍？索倫是索倫，薩蘭是薩蘭，兩者是完全不一樣的國家，請不要讓我再位置重複！”
沈夢婷的口吻中已經透出絲血腥氣息了。錢豪能從中感觸到。於是乎，他便決定去提醒下兩位，讓他們都彼此退讓一步。
“咳……咳……”錢豪用握成拳頭的手，去捂住自己嘴巴，“都少說幾句吧！少說幾句！”
“我隻是說些事實而已！”沈俊並沒有閉嘴的意思，他甚至還加大了音量，配合著他那不斷上下驅動的手臂，“其實這個想法我很早就有了。大約在我們家不行以後，我就聽到了有關索倫帝國的傳言，當時許多薩蘭的生意人也直感慨著，認為隻有當一名索倫的人類，出到外國才會被其他種族所尊重。”
“假設我們家以及與我們家做生意的取貨商朋友，都是些索倫人。那麽……”沈俊抓了抓頭，生硬的頭發中直發出著嘈雜聲響，“那麽在遇到那些事情後，就一定會得到國家的支持。你們這樣想下。當那些地精族選擇吭我們國家的商人時，國家就會以此為後盾，來幫我們的商人來解決事端。要是再沒有辦法，甚至都可以以戰爭來相威脅。到時那群聖卡爾的地精族，還不嚇得屁滾尿流啊！可惜我們薩蘭沒有索倫國的國力，所以人家地精族才會那樣肆無忌憚地來欺負我們！”
不知為何，當沈俊的話語結束，在場的趙羽和江靜雯，甚至都點起了頭來。
對於趙羽來講，或許當一個索倫人類，確實比當一名薩蘭人要更加有尊嚴。不過，這個想法也就持續了幾秒鍾，趙羽又趕快奮然搖起了腦袋。
此刻，他都有些曾經會有這種想法而感到羞愧了。畢竟，索倫人與他有著血海深仇。
但和趙羽不同，錢豪他們卻沒有這層束縛，他們似乎都覺得沈俊講得非常有道理了。
“你說了那麽多，都隻是想當一個索倫人嗎？你既然羨慕索倫的國力，又為何不能親手去創造一個，卻選擇想要去投城呢？”
“這不是投城吧！剛才我就都一直強調了，兩個國家都是人類。既然都是人類，又為什麽一定要互相仇視，並且大動幹戈地去打一場呢？為何不能團結呢？”
“這個問題你該去問索倫人？問他們為什麽一直對我們薩蘭的國土虎視眈眈？”
“虎視眈眈又怎麽了？既然索倫帝國非常強大，那它不就是可以代表人類嘛！那為什麽我們薩蘭不能好其合並呢？反正都是人類，當初也本來就是一個國家，後來才分成七國！”
“沈俊！”沈夢婷終於是將團結於胸口的話給嗬斥了出來，她似乎忍了有一段時間了，“你一直都是這種想法？”
沈俊是呆愣了下。盡管錢豪已經在旁邊勸他了，可他還是義無返顧地點起了頭來，“對啊！可以說我早就這樣覺得了！很早的時候，當一些朋友對我講過‘索倫帝國’的曆史，我就愈發有些佩服起這個國家來了！他們的想法既然是團結全人類，那對全人類都是有幫助的。我一直都希望有個人類的領導，可以帶領我們人類走向複興，並且自豪地在國都上宣布句話，那就是‘自此以後，人類種族站起來了’！真的，我真切希望可以有這樣的情景。”
講完，沈俊又扭轉起脖子，他似乎在和除沈夢婷之外的其他人來對視線。果然，在與之目光交觸後，江靜雯和錢豪居然在不自覺點頭了。
“不能這樣講！”沈夢婷應該是注意到了這點，她趕快瞪起兩眼，將自身音量調高了許多分貝，那雖然還為未達到吼的境界，但其中卻透著股不容置疑的強勢，“我不知道為什麽你總是要混淆國家與國家的概念，但如果你真得非常羨慕索倫人，那你大可以去索倫帝國生活啊！反正以你高級劍士的等級，也不愁在索倫帝國中找不到工作！”
“喂！我說你生那麽大的氣幹嗎？我單就隻是說下我的感受，並不是一定就覺得索倫帝國好，而薩蘭不好。我從來沒有希望索倫並吞薩蘭的念頭，我不過就隻是想下我的看法罷了！”
“那麽你具體想說的看法呢？又到底是什麽？”沈夢婷雙手抱起了臂來。
“我的看法就是……就是……”沈俊好似有些說不出話。按說他確實沒有相當個索倫人的想法。但是，隱隱之中卻有個聲音在告訴他，當一個索倫人似乎比薩蘭要更為好。
“怎麽樣？說不出話來了吧！其實你心裏也希望索倫人可以進來，那你就可以變成個有強國實力為後盾的索倫人了！”沈夢婷的口吻中不乏著些鄙視之情。
“咳……咳……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吧！”錢豪在此刻站起了身，他還對著兩邊不斷下壓著手臂，“難得朋友間聚聚會，怎麽盡說些不開心的事呢！”
“錢豪！你要搞清楚一點。”沈夢婷稍微側了下身體，這讓她更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我沈夢婷可從看來不會和一個要當索倫人的家夥交朋友！”
“喂！你說什麽呢？我哪裏要當索倫人啊！”沈俊激動地站了起來，他原先所作的位子被他‘茲茲’地往後一移。
“你雖然沒有明說，但你的想法不就是希望當一個強大國家的人嗎？索倫帝國正適合你！”
“你不要亂講！我隻是覺得，既然兩個國家都是人類，就完全沒有到要互相仇視到兵戎相接的地步！”
“這個你還是該問索倫人了！問問他們為何要侵略我們國家！”沈夢婷瞪了下兩眼，她直接就伸手拿掉了剛才拿出的黑色封皮文件袋，“我真是瞎了眼了，居然去和個毫無骨起的人一起吃飯，還妄想拉這種人進團隊！”
“喂！你這個女人說話注意點！”
“我不需要和你這種人注意！”沈夢婷將文件袋塞入了衣兜內，看這陣勢她已經完全否決了沈俊其人。
“好！好！好！你不需要和我這種人注意！那你來講講，你為什麽要抵觸索倫國？”
“那還用說？侵略你的國家，作為一個薩蘭子民，焉能不去抵觸與仇視！”
“恩！很好！那你來講講！為什麽同樣是人類國家，索倫叫侵略薩蘭呢？”沈俊捏緊拳頭，針鋒相對地來到沈夢婷麵前。
“哈！那還用說嗎？索倫與薩蘭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國家，這我已經不知道在之前夫說過多少遍了！”沈夢婷瞪視起了對方雙眼，她從來就沒有懼怕過那些比她身強力壯的男人。
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互不退讓，錢豪直感覺自己有些頭疼了。
“啊！兩個國家？那你倒是說說，明明都是人類，為什麽就會是兩個國家呢？”沈俊的臉上閃過一絲邪笑。
沈夢婷瞬間覺得自己似乎落入了對方的陷阱。不過在回過神仔細考慮後，她還是想到了精確答案，“並不一定是同一個種族，就一定要變成同一個國家的。賽爾洛斯中，不同種族被拆分成不同國家的，可不止人類一家。”
“對！這我知道。我並不是個狂熱的戰爭分子，我也並沒有一定希望索倫並吞薩蘭的念頭，這點我前邊也是強調過了。但我就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沈俊的語氣似乎是緩和了，他也跟著王位子上坐下，並拖拽了下所坐椅子，“既然同時人類國家，兩者的區別也不過隻是統治階級而已，這和人民有什麽關係？對於人民來講，不管是索倫還是薩蘭，不過也就是統治的領導區別罷了。那你為何要歇斯底裏地去抵觸索倫呢？”沈俊隨意地又抖擻了下肩膀，可沒過多久，他就好像是想到了什麽，“對了！我忘記你應該是統治階級了，畢竟的你父親是大名鼎鼎的沈海騰嘛！”
似乎是將心中發泄語講完了，沈俊是將兩手往桌麵上一枕。他就是在等待沈夢婷的回應，想著這個什麽都要強的女人，到底會以何種要論來反駁。
然而，等了許久卻久久未等到反駁來的女聲。
怎麽了？沈俊遂抬起頭來。可也就是這一看，他看見了沈夢婷那充滿憂愁的麵容，這女人的兩眼中還好似透著點晶光。
“啊！你……”
“你永遠不會知道索倫人的可怕，因為你根本就沒有真正了解過索倫這個國家。你耳朵中多聽到的‘索倫帝國’，不過都隻是他人帶有偏向的講述而已！”沈夢婷臉上的那股子急切與他人辯論的凶悍樣，早已是蕩然無存。現在的她，隻能用麵麵愁容來展示。
“等等！我真得沒有期望去當個索倫人的想法！”沈俊又重新站起了，“我隻是覺得你剛才曾這樣講過，‘夢想是讓薩蘭王國變得強大，變成可以給人民做後盾的強國’。恩！你的想法我是肯定對的。但你沒有發覺個問題嗎？一直以來索倫帝國也是打著這個旗號來發展的，他們同樣也希望成為個強大的國家，以此來變成人民的後盾。那麽也就是說，你和他們的想法，並不衝突。那請問你為什麽還要如此抵觸他們呢？”
沈俊的問題算是一口氣問完的，旁邊的錢豪聽得都有些傻眼。他想不到平時看上去是五大三粗的莽漢沈俊，居然有如此心思細膩的一麵。
“我都已經說了，你根本不了解索倫帝國！”沈夢婷也很快地開口了，“這個國家的可怕，可不僅僅是侵略那麽簡單。”她垂低下目光，如果不是麵容剛毅的緣故，可能都有種她要哭泣的感覺，“這個國家的人都是些利己主義著，他們極端自私，心目中也隻有自己。他們無時無刻地不劃著屬於自己的利益集團！但是，他們又偏偏喜歡打著諸如‘複興人類’，‘團結人類’的口號。”
沈夢婷的眉毛也跟著一並塌下，“記住！那都是奴役人民的借口！如果一旦薩蘭的人民被索倫人給統治。那麽，薩蘭人民將會陷入無止境的噩夢中！”
什麽？沈俊的臉部呈現出副驚訝的樣式。
不隻他一人，其餘的眾人目前也同樣是錯愕萬分。
“好了！我今天所要講的就是這些！如果你還認為索倫帝國是人類的希望，那我也不講什麽了！你好自為之！”話音剛落下，沈夢婷的腳步也就跟著走動起來。
她的走動軌跡直指著門外。
“喂！等等！這飯還沒吃完呢！”錢豪這就想要伸手去挽留。
但是，沈夢婷隨之而來的一下甩動胳膊，卻無情地擊碎了錢豪要挽留的心。
“夢婷姐！”江靜雯也在後頭叫了。
可沈夢婷還是義無返顧地向門口衝去，她似乎就沒有一刻想要回頭的意念。
“等等！不要走！我還有話要講！”沈俊開始往門口小跑去，“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隻是對某些事情有些不同的看法，並沒有要當索倫人的意思。喂！等一下！”
在越過沈夢婷後，沈俊選擇擋在包廂門口。可是，任憑他如何組織，沈夢婷還是硬闖了出去。就這樣，一頓飯也就不歡而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