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老弱婦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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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發生什麽狀況了？趙羽也懦懦地跟近到了隊伍的旁邊。與其他人稍顯激動的樣子相比，趙羽目前還是較為淡定的。隻不過，他還是將一手伸到了所騎馬屁股後，象征性地撫摸下栓著的法杖。
無論遇到何突發事件，都必須要保證武器時刻在自己手中！趙羽一直都牢牢記住著沈夢婷的告誡。
“什麽？你說你要拚了老命？”對應著剛才老婦人所講的話語，其中一位官兵笑了。他甚至還露齒對著周邊戰友是一陣擺身，“哈！兄弟們！你們剛才都聽到她講什麽了吧？”
“哈哈哈……聽到了！聽到了！”
“她可是要對我們拚了老命啊！”
有眾多的士兵在起哄，他們紛紛互相笑嚷著，仿佛是群造孽的吸血鬼！
“他們到底在幹嗎？”沈俊一直都是團隊中最不冷靜的，他的手也已經伸向了背後的寶劍。似乎，也就是在下一刻，他就會拔出寶劍來砍人，
不過，也就當他反手握住身後的寶劍劍柄時，錢豪的一隻手卻伸來過來。
沈俊看似有些詫異，不過在見到錢豪不住小幅度搖頭後，還是慢慢地將手給縮了回去。
“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講！”錢豪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冷靜，“先要搞清楚發生了何事？”
於是，眾人又靜靜地觀測起事情緣由。
就在岔口的右邊道路上，一群士兵正囂張地圍在那邊，他們人數看似有幾十人，但若真得細數，才發現也不過十六人而已。這些士兵個個手持著佩劍，大有種精英警【河蟹】衛的感覺。
沈夢婷立馬從他們的裝備中，推測他們多有初級劍士的資格。
‘到底是什麽人？’沈夢婷似乎更為驚疑了。在這種道路上出現士兵，顯然是不正常的。沈夢婷推測這些人可能是為某些大官員出去辦事的。
而與那些個個盔甲武器齊全的士兵相比，被他們圍著的平民則顯得單薄許多。這些平民都有些衣衫襤褸的，其中有個孩子還滿臉泥垢。
這……不知為何，趙羽此刻的內心被處波瀾所擊中。或許，那個灰頭滿麵的孩子，令趙羽想到了那個曾經的自己。
平民的人數並不多，大概也就五人。可他們所展現出的卑微之氣，卻超乎著尋常。其中的五個人分別是：白須留長的老爺爺，頭上裹布的老奶奶，手抱嬰兒的姑娘和一個似乎才四、五歲的男孩。
老弱婦孺這就是趙羽給這些人打上的標簽。
而剛才向那些官兵祈求的正是那個頭上裹布的老奶奶，她如今的樣式也是在謙卑彎著腰。可是，她的努力似乎是白費的。因為那群士兵根本就沒有去當回事，反而還笑得更為激烈了。
一時間，趙羽那稍起波瀾的心情，好像被攪動得有些翻雲覆海了。
這是在欺負人嗎？趙羽不禁望向了旁邊的隊友。隻是，那些隊友當前也沒有什麽舉動，他們依舊在靜靜地看著。
“求求你們了，各位官爺！我們都隻是些小老百姓而已，請你們千萬不要和我們一般見識啊！”那個長須老頭也發言了。他直接‘撲通’一聲地跪倒在了地上，並使勁地對著那些士兵做著抱拳禮，“求你們了！求你們了！”
這一幕看得令趙羽他們都有些唏噓。畢竟，一個年長成這樣的老頭子，居然對著幾個小年輕下跪致歉，這實在有違些傳統。
“父親！”那個手抱嬰兒的女人也一並跪了下來，她還騰出一隻手來挽住那老爺爺。但這樣的話，她的另一隻手抱嬰兒的手也就更為吃力了。
“你不要講話！讓我去求這些官員！如果我們用心去求的話，他們肯定是會放過我們的。”
“老頭子！你啊！真是太懦弱了！”那頭上裹頭巾的老奶奶似乎是發來了句指責。不過，她的動作卻是相依到了老頭子旁邊。
“啊哈！你這是在求我們嗎？”一個就在老頭子對麵的士兵，是叉腰哈哈大笑了幾下。這個士兵與其他夥計在穿著上明顯不同，他頭盔後邊都插了跟金色的羽毛。
沈夢婷當即辨認出那是中尉的官銜標識。如果真是中尉級別，但劍士的等級可要是中級了。沈夢婷直相視起那名中尉來。
中尉的長相也就是個普通的大眾臉，就是臉部有些微胖。他手持的佩劍也和其他普通士兵不同，其中的劍柄上鑲嵌了個龍的圖紋。
‘這人是什麽來頭呢？’沈夢婷心中已經在自我評估了。如果一個中尉親自出城去辦什麽事情，那就說明他們並非是在辦小事。
“是啊！陳子群中尉！他們剛剛明明還說著要和我們拚命呢？結果轉眼間就跪下哀求了！”其中一個士兵的回應，也正應了沈夢婷猜測。
那個叫陳子群的領頭者，確實是一名中尉官兵。
“是什麽讓他們的態度如此轉變的呢？”陳子群中尉不斷抬動起他手中的寶劍，“我看就是我手中的武器吧！哈哈！”
這個官兵的態度實在有些令人厭惡，趙羽的手都不禁握成了拳頭。
“不要！求你們了！我們隻是些過路的貧民，沒有長眼睛才得罪了各位官員！求你們放我們一條生路吧！”平民老頭子繼續跪著哀求道。
“父親！”旁邊的女兒是摟他摟得更緊了，“你不要這樣！”
“唉！閨女啊！不要這麽說！畢竟確實是我們有錯在先！我希望可以好好地與這些士兵溝通，讓他們看我們可憐，也就從而能放我們一家一碼！”老頭子摸了下女兒伸來的手。不過，在撫摸了幾下其手背後，那老頭還是將女兒的手給移開了。
接著，老頭子就再度向圍著的士兵祈求了起來，“各位官爺！求你們了。我們並不是故意的，希望你可以看在我們都是些小老百姓的麵子上，就放我們一碼吧！”說到此處，他的眼睛都已經完全紅潤下來了，他還不停地用著手背擦拭著自己的麵孔，“求你們了！”
老爺爺的哭聲還是挺令人動容的，那些士兵也似乎都停止了笑容。隻是，雖說他們笑容是沒有了，但嚴肅起了的麵孔卻更令人生畏。
“真得求你們了！”
“你現在知道哀求了！可剛才你的老伴可非常強硬啊！居然還要和我們拚命！”站在最嘴邊的士兵插了句嘴，他是所有士兵中唯一一個沒有拔出寶劍的。
“這是我們的不對！我就待我的老伴向你們道歉了！”老頭子說著就對麵前的士兵磕了幾記響頭。
“老頭子！”旁邊的老奶奶似乎是頗有微詞。
“求你們了！不要在懲罰我們了！我們一家真得很可憐。就在幾天前，我的女婿就得病死了。我們沒有辦法，就舉家從外邊想要遷移到清城裏居住。沒想到……沒想到在路上居然遇到了這麽一出！真是非常抱歉！非常抱歉！”老頭子一直在不停地道歉著。
這就讓趙羽有些看不懂了，他不清楚那老頭子為何要道歉！莫非他們做了什麽錯事？
就在趙羽非常百思不得其解時，一個士兵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
“我說老頭子啊！你現在這樣道歉好真是誠懇啊！”那名士兵晃悠了下他手中的寶劍，“但你可曾想過，這種道歉就真得有用嗎？”
“啊！對不起！不好意思！真得希望你可以放過我們！”
“找事情的可不是我們？又何來希望我可以放過你們？”另外一個士兵又發言了。
“對不起！我們真得不是故意的，求各位官員方我們一碼吧！”
“喂！我說老頭子啊！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情況嗎？”陳子群中尉終於又發了言，“那個推車上的東西，可不是我們的！也不是我們能掌管的！所以！又何來求我們放過你們呢？”
那老頭子聽了後，瞬間是流出了絲絕望神情，“啊！可是……可是……”
“你們都要記住，我們也不過隻是辦事的士兵。而我們所護送的那個推車，也是城中某大官的。所以！我們可沒有資格來談如何放過你們！”
“啊！可是……不！求你們了！求你們了！”
老頭子的接連懇求都讓那個中尉有些厭惡了，他隨即沒好氣地擺了擺手，“你還是不要再白費力氣了，我們是不可能放過你們的！”
“啊！你們……”老頭子瞬間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當前，也好似有口濁氣正堵住了他的氣管，導致他卡殼般地無法呼吸。
“父親！啊！父親！”旁邊的女人見狀趕緊去拍擊老頭子的背部。
老婦人也不斷加以去一同撫摸她老伴的胸口。
“啊！我……我……”老頭子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
“你們可不要怪我心狠！”陳子群劍士在這會兒，已經將寶劍給收了起來。隻見他端正地把手中寶劍，給幹淨利落地推入別在腰間劍鞘內，“著實因為你們犯的過錯實在是太大了。”
“啊！不要啊！求你們了！”手抱嬰兒的女人也開始了祈求。
但激烈的祈求聲，在那些士兵麵前卻顯得是那樣微不足道。
“我說你們這家人啊！到底要我解釋多久！這件事情不是我們能斷言的。你們之前弄壞的，可是城中某大官的貨物。”配合著講話聲，陳子群中尉是淩厲地朝邊上的某處一指，“所以！你們還是等著被治罪吧！”
“啊！不要啊！不要！”女人頃刻間的沸騰起來，她還不停地搖晃起身軀，似乎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不要啊！求你們了！真得不要！”老頭子也在繼續懇求著。
順著剛才那名中尉所指方向，趙羽就看見了一個已經散架的推車。推車的兩輪子早已塌陷，其中所托著的物品也就顯露無餘。
那是幾處散掉的玻璃碎片，這些碎片被扔得到處都是，幾乎可以說已經完全破碎了。不過，趙羽還是從中辨認出，那似乎是個花瓶樣的物品。
不單趙羽一人，沈夢婷她們也似乎知道了事情脈絡。
整個事情源頭應該是這樣的：那群家人在往清城的趕路過程中，正巧遇到了同樣護送物品的那群士兵。本來，他們是風馬牛毫不相幹。但是，可能是因為那戶人家沒有注意，不小心弄壞了士兵的護送物品。
這就導致了那呈現在岔路右邊的禍端。
“好了！其他話我真得就不想講了！你們都準備準備吧！和我一起去城內受罰去吧！”
陳子群中尉的話，令那老頭子的奔潰感更甚。他猛然間就痛哭流涕了起來，“啊！為什麽？為什麽你們就不能繞我們一家呢！我們一家已經夠多災多難的了！”
“可以了吧！我已經解釋了許多遍了！事情不是我們能掌控的。哎呀！真他媽的晦氣！”陳子群中尉氣憤地跺了腳，“我他媽的算什麽名堂啊！本來都要完成任務了，沒想到卻遇到你們這群不長眼的平民。現在倒好了，我們都要一同受罰！你們還好意思來祈求我什麽？”
“就是就是！明明都是你們犯錯在先，還好意思來祈求我們原諒？”
“你這個老頭子不會去辨認下當前形勢嗎？”
既然領頭中尉都開了指責的頭，那其餘士兵也就毫不客氣地繼續奉送出責怪話語了。
看著岔路那邊的一幕幕，趙羽這邊的人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事情的發展與起因也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
本來還以為那一群士兵在欺負平民呢！結果卻是平民自己的過錯！
沈夢婷不滿地放出了句低沉呼聲，她有意無意地拉動了下手中馬韁繩，所騎的馬匹也就隨意地顛動起步伐，“好了！你們都知道事情起因了吧！就是那夥家人自己不好！她們弄壞了士兵押送的物品。所以……那些士兵有脾氣，想要帶她們去城中治罪，也就情有可原了！”
沈夢婷的言論仿佛是給了團隊靈魂一擊，沈俊和錢豪臉上還帶出了陣陣詫異。
“嗯？怎麽了？還有疑問嗎？”沈夢婷再一次地揮動了下手中韁繩，“都快點繼續趕路吧！我們也需要快點到清城去！”
幾下馬蹄聲隨即在趙羽的耳邊擴散開來。隻不過，馬蹄聲依舊隻有沈夢婷所騎的那匹娜薩在發出。其餘的馬還是靜靜的。
“喂！我說你們到底怎麽了？”沈夢婷好似有些開始不滿了。
“啊！你……你的意思是叫我們視而不見，然後就這麽走掉嗎？”沈俊看樣子是非常疑惑，他還托起著手掌，對著那邊的狀況是犀利一個指向。
對於沈俊的舉動，沈夢婷也變得非常不解了，“你在說什麽啊？什麽叫視而不見？現在的狀況是，根本就是那群平民的錯。是他們弄壞了士兵護送的物品。所以這種事情你去管幹嗎？你又如何能管？”
或許是過於激動了，沈夢婷所騎的馬匹又不自覺地顛動了下。
“好了！好了！都不要激動，不要激動！”錢豪馬上來消火了。隻見他直接將馬匹橫到了那兩人當中，他自己還不斷做著下壓手的舉動。
“不是我要激動！是有人要去管什麽閑事！”沈夢婷瞪眼立馬補充了句。
“什麽叫我要去管閑事？你沒有看到當前的情況嗎？這群人跪在士兵麵前啊！有什麽大事情，要讓一夥可悲的平明下跪啊！”沈俊爭鋒相對地去回應。
“如果平民做錯事情，那讓他們下跪又何妨呢？”
“哈！果然不虧是大元帥家的女兒，思想都帶著點高高在上的官僚思想！”
“你說什麽？”
“停！都停下！不要再吵了！”錢豪加大了下壓手掌的動作，“具體該如何做！還是要考慮當前形勢的！”
“是啊！夢婷姐！還是在看看狀況吧！”江靜雯也趕忙送來了勸阻之句。
而就在他們發生了爭論火花時，岔口那邊又發生了情況。
“不！不要啊！官爺！請你放了我們吧！我們一家連飯都吃不飽，是肯定賠不起那個花瓶的錢的啊！”老頭子將他頭的朝向，對向了下端的地麵。他又開始了止不住的道歉。
但這卻絲毫沒有令那些士兵動容。
“賠不起又能怎麽樣？有關這種解釋的話，我看你還留著對城中的官員講吧！”陳子群中尉順應著做了記甩動動作，他這是在命令手下快點行動，“我可做不了主！”
其餘士兵見到此，也就紛紛提動了步伐，開始縮小包圍那一家窮人的圓圈。眼見那一家人被擠壓得有些窒息，那個老婦人便有些憋不住了。她忽然地由靜止，轉而變成了胡亂撞動。
“啊！我就說了嘛！這些人是絕對不可能繞過我們的！他們隻會拿我們去問罪！我們隻有和他們拚命了，才可以逃脫一劫！”
“不要衝動！老太婆啊！”老頭子似乎就要去阻止。
“嗬！你怎麽又要來這一出啊！”陳子群中尉不屑地擺了下頭。
“你要我們去死就直說！何必那麽假惺惺地說自己不能斷定啊！”老太婆凶惡地站了起來。
她在站起身子以後，趙羽那邊才頓悟道，這個老奶奶一點都沒有老態，相反她的腰椎還伸起得直直的。
“你怎麽這樣講話啊？剛才不就是你把我們的推車給撞到的嗎？”
“不是這樣的！”老婦人看了下她的家人，“花瓶明明是在被我撞到前，就已經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