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捅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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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已經完全到了傾盆的模式。
似乎，本來還紮堆一片的樹林中，就快要徹底被積水所淹沒了。
趙羽還是那樣地無力躺倒在地上，他就仰望著天空，也不再避諱打到他臉上的雨滴了。
“嗬嗬嗬……嗬嗬嗬……哈哈哈……”他的樣子有點像在笑，也有點哭意夾雜在其中。他的靈魂也好像已經完全被抽走了，變得不像原來的那個趙羽。
“啊？你說……你說什麽？”張誌潔拚命揮動起雙臂。因為速度還過於快速，導致他的胳膊不斷與包裹在他周身的雨幕進行撞擊著，“你說什麽啊？”
並未去理睬眼前的那個張誌潔，趙羽慢慢將自己的眼珠翻起。他又開始‘嗬嗬’地笑了，還帶有種嘲諷的意思，“嗬嗬嗬……嗬嗬……”
“喂！我問你！你到底在笑什麽？”張誌潔好似發了狂。
“嗬嗬嗬……我剛才不是講了嗎？就是在笑你呢！”
張誌潔好似有些吃了憋。話說他首次聽到這席言論時，還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但沒想到的是，趙羽像表達的就是那個意思。
‘我就是在笑話你！哈哈哈！’
頓時，張誌潔是憤怒到了極點。他瞪起了那雙杏仁眼，就‘呀’了聲彎下腰部。他的首要動作，就是用雙手緊來住了趙羽胸前的衣服。
“啊？什麽？你說你在笑話我？”拚命地搖晃了下趙羽身軀，張誌潔就將臉給湊了過去，“那你倒是說說，你在笑話我什麽呢？我張誌潔到底有什麽地方，值得現在的你笑話？”
趙羽講話好像非常吃力，不過他還是盡全力地動起嘴巴。隻是當前，他臉上依舊是掛著絲猶如死人般的慘笑，“嗬嗬！你還問我在笑你什麽啊？”
趙羽嘴巴在抽動下的同時，張誌潔是更為懊惱了。可為了聽取答案，他還是不得不把手中的動作給消停下。
接著，趙羽便用那已近乎失神的兩眼，瞅向了張誌潔，“我在笑你可憐啊！”
聲音是顯得非常輕微，再加之有大雨聲的幹擾，周圍的其他幾人都沒有能聽清那段話。但是，就近在眼前的張誌潔，卻將此話給牢牢吸收入自己的大腦中。
‘什麽？笑我可憐’？張誌潔的一側嘴角往上勾起了，臉上也滿帶著大量憤怒，“啊？你說什麽？你是被打得腦子快壞掉了嗎？”
“嗬嗬！不要再逃避了！你真得是非常可憐啊！”
“你……”
如果說之前張誌潔心口還壓著個巨石，如今便因為竄出的怒氣，而致使他的胸口早就無暢無阻值了。
大雨都快要把樹林給弄成白茫一片了，眾人的能見度也變得低了不少。
張誌潔的發火有些後知後覺地竄來，“你說什麽？啊！哈！你覺得我可憐？啊？我可憐在哪裏？你說！還有你哪來的資本來笑我可憐？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
身體又被對方給拉拽著，都覺得自己身體快變成件晾曬在架子上衣服了。趙羽心裏縱然是非常難受，但卻沒有任何能力去改變。他隻能順從著對方，任由其擺動自己的身體。
但是，趙羽的心裏還是清楚一點，那就是他有必要把內心的話給放出。
“哈哈哈……”
又是記慘笑，趙羽的嘴巴也就張大了。
張誌潔見此也就停止了搖晃趙羽身體的動作，他還看著眼前那個瘦弱薩蘭人，表情是更向怒氣騰騰的樣式上靠攏。
“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醜態嗎？”趙羽有有意識地瞥了眼周邊，“你還真是可憐啊！作為一個大師級魔法師，居然對我這樣一個平民大打出手！傳出去以後……嗬嗬嗬……嗬嗬嗬……你估計要貽笑大方了！”
張誌潔好似被刺激了，他深提口氣就直接把趙羽的身體給甩下。
趙羽又衝擊到了地麵上，是不斷咳嗽連連的。在觸地的刹那，他還翻出了陣因大雨而弄出的積水浪花。
其實趙羽所講的，也正是其他幾個索倫人考慮的。他們完全不明白這個張誌潔是怎麽了，居然會在此刻發了狂。按說張誌潔根本不用去赤手空拳地動手，隻要隨意使用幾個魔法即可。
可是……
何韋林朝前稍就挪了步，他好像都快不認識自己的那個老師了！
“哈！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麽呢？原來是這種毫無意義的廢話！”張誌潔邊說著邊指念著，已側臥在地麵上的趙羽，“還什麽我會貽笑大方！哈哈哈哈！告訴你吧！今天在樹林中的所有事情，是絕對不會被外人知道的。因為你們根本就不可能活著走出這裏！”
趙羽憤慨地把視線往張誌潔方向上一投。其實他早就清楚了個事實，那就是張誌潔等索倫人，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前邊之所以拋出‘隻要把文件下落講出，就可以放一碼’，完全就是為了忽悠。
好在趙羽沒有上當，依然是全力抵觸著那些索倫人。不過，既然能把敵方老大的真話給逼出，趙羽的心口居然出現了點成就感。於是乎，他又快速露出了個笑意盎然的臉孔來。
“啊！”張誌潔好似快憤怒到極點了，“你還要笑！我叫你再笑！”
他擼起袖子就衝向了趙羽。激戰的形勢好似又一觸即發了。
不過緊隨而來的場景卻還是令人大跌眼鏡，因為趙羽早已經失去了戰鬥力。如今的他，不過就隻是別人的案板小待宰的事物而已。
所以，畫麵幾乎就是一麵倒的一方打擊另一方。
隻見張誌潔的兩腿岔開，就分別站在趙羽身體的兩邊。他還彎著腰不斷對趙羽的臉部進行拳擊。當然在打鬥過程中，他的那張嘴巴卻一點都不會閑著。
“你還笑呀！你繼續笑呀！我馬上就會讓你體會到痛苦！哈！你以為你自己是個什麽東西啊！居然還來批判我了！我告訴你，你沒有任何的資格來和對話！”
或許是打擊都有些過猛，張誌潔自己都感覺雙手有些酸痛了。於是，他便想到了用兩腳。在深吸了口氣後，他直接就向趙羽的胸口上是怒踩了一腳。
“叫你再笑啊！”
這一腳遠看都非常令人膽寒，都使得趙羽的四肢翹起了。
“啊”一記把雷聲以及雨聲都足以遮蓋住的慘叫，也就快速響起了。
趙羽的表情是極為的厲色，連不斷衝來的落雨，都無法去刷去一點其中的慘盡。等到張誌潔那記踩腳的力量散去，趙羽的四肢也就跟著落下了。
隻是，趙羽那淒慘無比的神色，卻一點都沒有隨之消散掉，“啊……”他繼續失神地吼叫著，是一點都沒有沉默下去的趨勢。
那記踩腳的力量實在是太到了，趙羽隻感覺自己的胸口都已經快碎掉了。
而張誌潔在看到對方如此的淒慘樣兒，心裏是頓時樂開了懷。他露出了個非常詭異的笑容，好似個遠古時期的惡魔。
“你還能笑嗎？”張誌潔口露出了此話。
趙羽的‘啊’叫聲一直在持續，但已經不再像最早時的那般響亮了。他就像喉嚨卡了口痰，是不斷發出著‘啊啊’的顫音。不過即便是如此，那種淒慘的音調卻沒有改變一點。
對於張誌潔的舉動，他的兩個索倫手下都快要看不小去了。何韋林與朱琪，是互相地對瞄了下對方。兩人的神情都有些恍惚，好似透著股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樣子出來。
“不要……不要這樣子！真得不要這樣子！”
這時，江靜雯也發來了聲響。這個女孩子的兩眼都已經完全是通紅了，熱淚也直在眶中打轉著。
朱琪又愣神地眨動了幾下眼睛，呼吸也是紊亂萬分。要說早在半小時前，他幾乎都不會想到會有這種畫麵顯出。而因為當前的思緒混亂，導致他那架著江靜雯的兩手，都變得輕鬆下來了。
“快住手！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子！”江靜雯捂住了自己的臉蛋，她已經不再敢再看眼前的景象了。
“哈！怎麽樣呢？你這個小雜種，我那一腳讓你感覺怎樣？”張誌潔那兩條胳膊好似是在慶祝般地揮舞起來。
趙羽當前確實已經沒有辦法去回擊什麽了，他連扯動兩塊臉頰肌肉都有些困難。望向了昏暗一片的天空，他似乎也就隻能繼續淒慘地‘啊啊’叫著。
張誌潔見狀是更為興奮了，他齜牙地抽動起身子來，“怎麽樣啊？你終於是服氣了吧！哈哈哈……不過……”再繼續抖動了幾下身體後，他的那種奸詐笑容也就戛然而止，“不要以為暴風雨就這樣結束了哦！”
冰冷地望了還倒在地上的趙羽，張誌潔又是握緊了拳頭。他再度對趙羽的身軀開始了摧殘，好似一點都沒有顧及。
對於這種突如其來的拳打腳踢，趙羽趕快蜷縮起了身子。他盡量不讓自己的肚子露在上麵，因為這裏是人最薄弱地方。但盡管如此，他的後背以及肩部，還是承受了太多的打擊。胸口的疼痛都未散去，還多出了那樣多的新痛，他都有些快承受不下去了。
“叫你再笑啊！叫你再目中無人！叫你這個薩蘭人，再逞能般地抵抗我們索倫人！”張誌潔在動手的過程中，那張嘴是一直都沒有停下過。
“啊！不！不要再打了，真得不要再打了！”江靜雯已經完全忍受不住了，她的兩眼下也迅速地留下兩道淚痕來。不過，因為當前大雨的關係，淚漬很快就被傾盆打來的雨給刷掉了，“真得不要再打了！我……我願意把文件的下落給講出來！”
終於是把心中的話給盡情吐露出，江靜雯這才深吸了口氣來。
朱琪聽到此言論，那架住對方的手是近一步鬆懈下來。在如此的惡劣環境下，他也覺得是盡快解決事宜，然後回到索倫國去。
但是，張誌潔卻好像一點都沒有聽到，他還是在往趙羽的身上，傾訴著重拳重腳。
江靜雯看到這副景象，是激動地叫了起來，“喂！你還在幹嗎？我都說了，我願意把文件的下落告訴你，你為什麽還不停手呢！”
張誌潔在踢完了一腳後，氣喘籲籲地把頭扭向了江靜雯那處，“哼！你以為事情都到了現今這地步了，單就是把文件交出來，就已經完結了嗎？我告訴你們，這事兒可沒那麽簡單！”
聽到老師張誌潔的這番言論，何韋林是震了下身軀。他露出非常不解的神情，好似在看一個陌生人那般地，繼續把目光投向著那最為熟悉的老師。
“喂！老大！這是不是過了點？”朱琪在此後開了口。也並非是質問的語氣，他對著張誌潔是叫了句。
“嗯？”張誌潔頗感意外地瞪大了眼睛，“怎麽了？你有什麽意見嗎？”
感觸到被雙目注視，朱琪是立馬低下了頭，“不！我沒有意見！我隻是覺得，在這裏浪費時間幹嗎？既然他們中都有人要把文件下落告訴我們了，那為何我們不快去行動呢？”
張誌潔聽後是扭動了下一側肩膀，“有沒有行動我自有分寸，不需要你來提醒！”吼完話語後，他又把注意力集中在麵前的趙羽身上了。
朱琪見此是顯出了絲懊惱的神情。這點其實張誌潔也看出來了，他很快又將目光朝那血祭師投去。
“怎麽？你還有意見？”
朱琪似乎是一直在壓製什麽。但是也就是在下一秒鍾，他還是把壓在自己喉嚨處的股能量，給快速吐了出來。
“為什麽？為什麽啊？”朱琪埋怨地皺了下眉頭，臉上盡顯著副苦大情深的模樣出來，“為什麽你還還要在這裏浪費時間啊！你要想弄死他，直接就用個寒冰箭不就可以了，用什麽赤手空拳啊？”
朱琪的話語還是比較有穿透力的，它直插入了張誌潔的耳膜處。
“不過就是一個薩蘭的廢物，值得你花那麽多時間……去拳打腳踢嗎？這也太份了吧！”朱琪在講完後，又慢慢將頭低下。
張誌潔是喘了幾口氣息，但那股子的瞪眼動作，卻沒有失去半分，“這和你無關！我今天就是要教訓教訓這小子！”
“可是……”
“朱琪！有功夫你給我逮好你手中的女人，不要妄想來管我什麽？”
被張誌潔這樣一講，朱琪那好不容易調起的神緒，又被強行壓了下來。他也就是氣餒無奈地閉上了嘴。
雷聲開始在林中瘋狂大作起來，都快要閉上大炮的轟隆聲了。
“今天我是絕對不會饒過這小子的。而要是直接就動用寒冰箭，那豈不是讓他死得痛快了嗎？”張誌潔的神態在繼續不斷陰沉下來。
朱琪是敢怒不敢言的，他至今還認為張誌潔的舉動是在浪費時間。而且，他也完全搞不明白，一向傲慢的張誌潔，怎麽會對一個小屁孩如此在意的。
但接下來張誌潔的一番話語，似乎已經把朱琪心中的疑問給揭曉了。
“看看吧！你這個死老頭子！”張誌潔開始對著周邊來了記遙望。他當前並非是要觀測什麽，而是在望觸個腦中想象的人物楊潔寧！
“看到了吧！這就是你托付的人。現在，他就這麽躺在我的麵前，是毫無用處的。你這個老頭子是機關算盡，卻信錯了人！要知道，這個家夥就是個廢物！哈哈哈！而你呢！卻居然去囑托一個廢物為你辦事。可見你也沒用聰明到哪裏去！”張誌潔在繼續說著胡話，他還胡亂地揮動起雙臂，盡情發泄著心中的不滿，“你這個老頭子，以前就覺得我不配接你的衣缽。結果你居然……居然找了這麽人來當你的傳承！”
怒指了下趙羽，張誌潔又仰天吼叫了起來，“看看你的那根引以為傲的法杖吧！哈！它現在在哪裏呢？”不斷喘著粗氣，張誌潔開始了環視四周。
他就是要找到那根名叫霜源杖的法杖，以此來繼續發泄久壓在心中的不滿。最終，他還是在距離自己的十多米外的距離，找到了那根法杖。
霜源杖孤零零的地躺在某棵樹的旁邊，方才在趙羽承受個法力氣彈時，就已經被脫手到了此處。
望著遠方的法杖，張誌潔又‘哈哈哈’地大笑起來，“看到了吧！被擊寄予厚望的人，居然連根法杖都握不住。如果你還能看到此類景象，不知道你到底是何感受呢！哈哈哈……”
站在眼前的張誌潔已經很久沒動手了。但是，他的那股極為討厭的笑聲卻一直在飄蕩著。趙羽逐漸回過神來，他慢慢地不在蜷縮身體，還睜開眼向前方望去。
縱然視覺是有些模糊，但趙羽還是看清了景象。重影與模糊感是並進著，而後他就將之完全聚焦成了一點。這樣，張誌潔那股輕狂的形象也就呈現出來了。
張誌潔似乎在叫喊著什麽，具體含義趙羽並不清楚。可是他還是能從中感觸到，對方有一股久久憋住的氣息，已經是徹底衝開了。
“曾幾何時！我還請求過你，讓你把霜源杖賜予我，讓我得到更加強大的力量支撐。結果呢！你居然以還無法承受那股力量為由，硬生生地是拒絕了我。但是……”凶狠的目光又衝趙羽瞪去了，張誌潔的嘴中都透出股血腥之氣來，“但是最後，你居然把法杖，就這麽簡單地贈送給了這個廢物。那你說啊！你的所謂‘無法承受’，又是幾個意思呢？”
張誌潔已經徹底進入了癲狂的狀態中，他感受著大雨的打來，身體已經沒一塊是不濕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