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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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達到了氣吞山河的最姐姐，然後便有種慢慢逝去的感覺。不過，落下的雨滴仍舊是達到著傾盆狀態。
趙羽繼續瞪視著張誌潔，是怎麽也不肯閉上眼睛。
張誌潔也發覺這點，他放出了如挑釁般的眼神，慢慢靠近向了趙羽。如今，他的兩手是各持把跟法杖。一根是他自己的，而另外一根則是他師傅楊潔寧的。
一走至趙羽的跟前，張誌潔就直接踢了下其身體，“喂！你還沒死啊！還不閉上眼睛嗎？”
趙羽強行咬緊了牙關，從他那不斷顫動的身軀來看，他真得已經快不行了，“說……說！最後……最後我母親對你講了什麽？”
一聽到這個言論，張誌潔就好似是樂開了懷的。他大口大口地呼出氣來，“啊？哈！原來你之所以撐到現在，是為了聽我這句話啊？”
“她……她到底說了什麽？”
“她在不斷哀求我！”張誌潔縮了縮脖子，快速地搖擺起腦袋來。
“她哀求了你什麽？”趙羽此刻的神情中，也透露出了過量的哀傷。這和周邊劃過的閃電相對應，將他的痛苦樣是照射得更為明顯。
“你真得想要知道嗎？”
“說！她哀求了你什麽？她最後說了什麽？”
張誌潔放出了個‘嘻嘻’的神情，下顎都因過於興奮而突了出來，“她哀求我不要傷害她的兒子，就是這個！”
聽到此話，趙羽的內心又仿佛是遭到了會心一擊。他不再觀望張誌潔，而是張嘴仰天哭吼起來，“啊……啊……”
張誌潔見此便繼續不依不撓了起來，“她即便是在閉眼的最後一刻，嘴中都在哀求著，不要傷害她的兒子！哦！對了！我又想起件事情來。當時我是掐住了你母親的脖子吧！她真得是萬分痛苦啊！但在這會兒，她卻並沒有考慮自己的性命，依舊在向我求著情！就是叫我不要傷害她的兒子！”
“啊……啊……”趙羽好像是徹底失控了，瘋狂地吼叫在蔓延。它就和周圍的雷聲與大風，融合成了股直擊人心的悲愴之感。
趙羽的發瘋，自然能使張誌潔也極為興奮。他並不算停下嘴，“之前我不都說了嗎？我其實非常尊重你母親，因為她在臨死前，都沒有向我低頭。可是就當我一提到你時，她卻出奇地彎下了那怎麽也不會折下的腰部！哈哈！這就是我佩服她的理由！”
趙羽不在吼叫了，他閉上嘴將帶有哀愁的目光望向了張誌潔。
“但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從她要反抗我的時候，就已經預示了她的悲慘遭遇！她居然妄想用一把劍來結果我！然後結局你也是知道的。我根本就不用費什麽吹灰之力，就把她給殺掉了！”張誌潔的脖子又正起了，他磨了磨自己的兩片嘴唇，還將那兩片眉頭是釋然一緊，“所以！造成現在這地步的，責任全都在你母親。如果她當時不抗拒我，不想著要隱瞞你的下落，那慘劇也就不會發生了。當然！這其中你也有責任！就是因為你這小子的亂來，才會導致惹來這個大麻煩。所以，你母親的死，你本人要占一半的責任！”
趙羽的痛苦樣是更為明顯了，他的躺姿也慢慢轉為了側身，“嗚嗚……嗚嗚……”他哭泣了出來。
“哼！現在哭也晚了！你就和你那個不識相的母親一樣，吃了苦頭了才會後悔！”說到這裏，張誌潔是下斜了下眼珠。他所投去的視線目標，自然是趙羽胸口那灘紅色的血漬，“你不要再死撐了，還是乖乖閉上眼睛，就和你母親一樣永遠長眠吧！”
張誌潔快速地努了努下巴，嘴內的下排牙齒也很明顯地齜了出來。
趙羽確實快撐不住了，他瀕臨著奔潰的邊緣。胸口的疼痛已經越來越明顯，這不是靠他的堅強意誌可以磨平的。周圍環境又是惡化得非常離譜，打來的雨滴也在摧殘他的心靈。
似乎，他馬上就會和所有受重傷人的結局一樣，閉上眼睛永遠長眠！
可是，趙羽卻不希望自己會走這條路。隻要他一想到他的母親，在臨死前還如此地關心自己，他就有種說不出的疼痛！當然還有一點更為令他難受，那就是……
仇人張誌潔此刻就在眼前！
這個叛徒殺了自己的母親不說，剛才那一係列的講述，也都是在打擊趙羽的自尊。
‘難道……難道我此刻就一定方法都沒有了嗎？’趙羽的半張臉都貼緊到了地麵上。他想想這也挺諷刺的。這些日子來，他無不想念著手刃仇人。然而等到他真得與仇人麵對麵了，卻什麽都做不了。
非但如此，他自己那條性命也都被搭了進去，還遭受了如此巨大的侮辱。
不！不！事情絕對就不能這樣了解了，自己也萬萬不能窩囊地死在這處。對於張誌潔對他們家的所有行為，趙羽就握緊拳頭，發誓著必定要對方血債血償。
不知從何時起，一股力量就開始在趙羽的心口燃起了。這力量和以前那種竄上又被敵人迅速掐滅所不同，它仿佛有著源源不斷的動力。等到是在身體內徹底擴散開來，趙羽都覺得已經不能受自己控製了。
張誌潔刺客似乎就要抽身離去，他篤定那個趙羽滿上就要死去了。冰錐捅破胸口的傷害，沒有個大師級醫師治療，是絕對熬不下去的。
所以，張誌潔是非常放心的轉過身子，都沒有再去望那個重傷之人一眼。
看著那人遠去的背影，趙羽是徹底要進入癲狂模式了，一直以來壓在心中的怒火，也隨著那股莫名的力量而迸發。
起先隻是稍微地輕‘啊’了聲。不過，隨著趙羽嘴巴持續的張大，那股‘啊’的叫吼聲是越來越響亮。其他人都沒反應過來，那句吼聲就已經到了劃破天際的地步了。
“啊……啊……”
聽到身後有莫名叫吼，張誌潔就不禁扭動了下雙肩。他的嘴角還往一邊撇去，盡顯著厭煩與生氣。隻是，正當他要轉過身子時，卻被一股莫名的氣流所震懾。
氣流好似擁有著無限的魔法之力，其中也透著大量的高強度魔法氣息。
“這……”張誌潔都沒有回過神來，又有一股颶風開始在林中掃蕩起來。
不止是張誌潔一人，何韋林與朱琪也被影響到。他們都用著右手臂，去擋在了自身麵前。
颶風好像是人為發出的，其中的軸心點還似乎……
等到何韋林發現了這個問題，他又快速地倒吸了起涼氣來，“這……他……”
本能地兩手握緊了法杖，何韋林就開始往後退步起來。因為他看到了個足以令人難忘的一幕剛才還處在瀕死狀態的趙羽，如今卻直挺挺地站起了身子。
何韋林不清楚該講些什麽，可他還是知道一點，此刻在這片樹林中，正有股莫名力量在作祟著。但具體力量是什麽，他在一時間也判斷不出來。
而張誌潔也擺出副驚訝無比的麵容來。之前在聽到身後有怒吼聲時，他還極其不以為意地想要轉身去看個明白。可也就是在他轉動起身子的刹那，就被迎麵的一股能量離子給弄差點到底。
接著，他就明晃晃地看到趙羽站了起來。
“你……”
不等張誌潔去講述些什麽話語，趙羽便又是張口怒吼了下，“啊……”
這句怒吼真得已經令人耳膜破裂的地步，也更是將之前所有的雷聲給壓製得黯然失色。
張誌潔深深地提了口氣，望向了那個好似在發瘋狀態的人。
如今的趙羽好像是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他表情不斷極度猙獰，兩眼中還冒出了股逼人藍火。
在魔法師的世界中，隻要自身的法力氣息達到一定境界，就可以讓自己的兩眼中冒出藍火。
但是，這……
張誌潔繼續觀測著趙羽，臉上的神情是越來越驚訝起來。
趙羽的周身好似還擴散著大量的氣流，從中吹出的風也把他的頭發給盡數吹起了，“呀……呀……啊……”他的兩手還順勢擺開，但其中的拳頭確實握得緊緊的。
“這……這到底……”張誌潔往喉口內咽了記口水。
“到底是怎麽回事？”朱琪的疑問聲在這時插來。他在這會兒也顧不了手中的江靜雯了，鬆開手就提杖湊近起張誌潔。
“趙羽！”見自己身體重獲自由了，江靜雯也就想要朝她的同伴所在地奔去。
不過也就是提了幾小步，她便猛然間停了下來。因為她已經被當前所彌散著的氛圍給震懾住了。她將兩手捂住了自己嘴巴，眼睛是直勾勾地望向了趙羽。
似乎，那個正在影響周邊氛圍的人，並不是她的同伴趙羽，而是一個完完全全的不認識的魔法師。
“這……這……啊！怎麽了？”江靜雯懦懦地往後退去。大風正在她的周身肆虐著，導致她的發型已經徹底淩亂了。
而那幾個索倫人沒好到哪裏去，他們大都擺出著極為驚慌的神色，因為情形變化得實在有些太突然了。
等到突發事件隨著時間流逝而冷卻，張誌潔的心是終於稍微冷靜了下來點。他瞪起兩眼往向了趙羽，兩腿也完全沒有消停下來，“喂！你這小子在搞什麽嘩眾取寵的事情啊！你以為可以弄些……”
還未等張誌潔講完話語，一股逼人的法力氣息就衝他這邊襲來。這股法力突襲實在是太突然了，導致他都未曾能躲閃掉。好在他的反應速度還算是比較快的，在扭了下上半身後，來自前方的莫名法力彈就自他的臉頰處擦肩而過。
不過，張誌潔後方的那棵樹木則沒有那麽好運氣了，在被法力彈擊中後，它瞬間是被斷成了兩截。
這一幕讓三個索倫人全都驚訝連連的，頃刻間發出記將粗壯樹木打斷的力量，這真得是太令人錯愕了。
“老師！這……這是……”何韋林茫然地望向了那個趙羽。
很明顯的，不管是如今遊走於林間各處的法力能量，亦或者是瘋狂湧動的颶風，還有發出能量把樹木弄成兩截的法力彈，全都是拜那個趙羽所賜。
但如果真是這樣，那麽問題也就來了。這個人明明就是福垂死樣兒了，又怎麽可能突然迸發出股如此巨大的力量呢？
帶著過量的不解，何韋林衝著他的老師，也就是張誌潔投去了求知目光。
然而張誌潔早就已經顧不了其他的了，他當前的所有神緒，全都放在了正爆發出強大能量的趙羽身上。
瞄了眼後方已被劈斷的樹木，張誌潔就正過頭沉吸口氣來，“你這個家夥！”
趙羽好像有點到了個忘我的狀態，他的頭發還是直立地飄動著，兩拳也沒有鬆下一刻。似乎，他正在醞釀下一次的攻擊。
這個家夥到底是怎麽回事？剛才明明都已經快要斷氣了？張誌潔不斷問著自己這個問題。從那處斷掉樹木所呈現出的能量來看，那顯然是頂級的。
可是那小子怎麽可能會發出那般強大的力量呢？而且手上是什麽東西都沒，完全是赤手空拳的狀態。
這時，張誌潔才重新意識到，自己手裏正有兩根法杖呢！
於是他輪流瞧了眼那兩根法杖，卻發現其中一根正閃著莫名的藍光。閃光的法杖正是楊潔寧的那根霜源杖。
“啊！這……你……”抬起頭再度望向了發狂的趙羽，張誌潔就恍然間露出了絲無比的愕然情緒，“難道……難道……”
就在張誌潔要詫異什麽時，他手中的那根霜源杖卻突然脫手了。之前他明明握得是這樣緊，卻還是被憑空給取走。
霜源杖的前去方向，正是還發著狂的趙羽。
“你……”張誌潔又倒吸了口涼氣，他還本能地用自己手掌的那根法杖做好防禦姿態。
趙羽好像是預知好的一樣，隻見他快速地抬起了右手，那根憑空飛來的霜源杖，也就不偏不倚地被他給接住。而隨著法杖在手，他全身所散發出的力量又好似更上了個檔次。
不單是颶風在吹蕩，趙羽的腳底邊都開始顯出了陣藍色光芒那是即將要動用強大魔法的前奏。
霜源杖被趙羽穩定地拿在手中，隨著一記慢慢地搖晃，腳底下的那股子藍色光芒也就燃燒得更甚。不一會兒的功夫，光芒被劃成了個圈圈，從中還變成了個覆蓋麵頗廣的五角星。
“老師！”
又聽到了徒弟何韋林的叫吼，但張誌潔卻沒有去回應。
“老大！這到底是怎麽了？這個家夥怎麽……”朱琪的問題也沒來得及問完，便被突如其來的又一股法力值給弄慌了神緒。
趙羽就是這麽握緊法杖的。盡管他當前胸口的那片血漬依然清晰，但他卻好似完全不會受其影響了。當前他也仿佛是一個厲害的魔法師，而不是個什麽都不會的廢物。
“啊……啊……啊……”喉口內還不斷在放出著雜音般的吼聲，趙羽的表情也是越來越猙獰。因為瞳孔早已被冒燃著的藍火所替代，所以根本就無法判斷出他當前的眼神是何種樣式。不過有一點還是能清楚，那就是他當前正懷揣著股難以言喻的怒火。
“這個家夥……”張誌潔的額頭上都快滲出汗漬了。不久後，他便是對向前方來了記吼叫，“你這個家夥，居然還沒有死啊！”
對於張誌潔莫名冒出的話語，何韋林是首個去驚訝的，“啊？老師！他……”
“想不到我們居然還有機會再見麵！”張誌潔的頭以及身子都在慢慢俯下，那是種把精神調到最為緊繃狀態的樣式。
又是個極為不明所以的話，何韋林此刻已經徹底是愣神了。
朱琪也沒有好到哪裏去，這位血祭師不過就是手持著把法杖，呆呆地站在原地。他本來還想要湊到張誌潔的旁邊呢！但也就是剛要把想法付諸於行動時，便突然感觸到了股對方不可接近的心情。
無奈，朱琪隻得暫時停下了腳步。
而即便是張誌潔發出了平和的對話聲，但趙羽卻好似像完全沒聽到那樣。他仍舊是處在了癲狂的失神狀態中。特別是那對還在冒著藍火的兩眼睛，裏麵的火光好像燃燒得更旺了。在不斷望眼眶周邊蔓延的過程中，已經完全令別人弄不清他的想法了。
不過，張誌潔卻好像是一副什麽都盡在掌握中的樣子。他稍提了下法杖，又往前小走步。
“我沒有說錯吧！你根本就不是那個小廢渣！”張誌潔憤慨地動了下嘴皮，“在你把法杖以及文件交給那小子的時候，我就應該覺得奇怪。現在想想，從你現在這副樣子，那麽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張誌潔的話是越來越奇怪，周邊的另外三人就沒有個能聽懂的。而就在最後，張誌潔更是講出了一個令人震驚到無比田地的信息。
“你就是楊潔寧吧！你已經把靈魂附著在了這個廢渣的身上！”張誌潔是這麽講的。
在話音落下的隨後，趙羽則是吐出了口不知該如何修飾的氣息。這種氣息滿是魔法值，好像都快把周邊的環境都給染藍了。
之後，他又是迅然地提起法杖，還高高地怒吼了句。
與他的怒吼對應，他腳下的那個籃圈便向上一個竄燃，那激烈燃燒的法力光芒也就順勢衝到了雲霄上，簡直就猶如根半透明的藍色柱子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