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去看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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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張誌潔如此發狂的樣子，趙羽的心裏就衝出了絲餘悸。
雖說隻有短暫的見過幾次，但對於張誌潔的映像，多數都是停留在那種奸詐而又溫雅的層次。所以像他如今這般的發狂，真得是非常令人意外。
“楊潔寧！現在這裏的一幕幕，都在諷刺著你。諷刺你的失敗，諷刺你的眼瞎！”張誌潔又瘋了般張大了兩臂。
大雨盡情飄灑在他的身上，居然在此時令他有了種酣暢淋漓的感受。或許，類似的話已經在他心中擠壓了多年了。
“看看你選中的所謂繼承人。當前除了無用地躺在這裏，他還能做什麽？和我相比，他完完全全就是個廢物。即便我之前不使用魔法，仍舊是把他打得體無完膚。這些你都看到了吧！”
拚命揚起了頭，張誌潔仿佛在怒吼，也似乎在宣泄心中的不滿。接著，他又‘啊’地吼叫起來，聲音都堪比打雷聲了。
何韋林看著他的老師，目前好似進入了癲狂中，他便是有了種說不出的哀傷。要說張誌潔其人，平日裏都是副看什麽都很淡定的姿態，可如今卻呈現著完全相反的性格。看來，楊潔寧當初的放棄，真得是給張誌潔帶來了許多痛苦。
‘老師啊！想不到你居然這樣在意師傅的看法！’何韋林稍就提了下法杖。他繼續注目著張誌潔，但心中卻在考慮另外件事情，“我絕對不是那種會在乎師傅看法的人。因為我知道，我以後一定會超越任何人！‘
張誌潔繼續在吼叫著，他那張開兩臂仰天吼叫的姿態，與天空不時劃過的閃電，形成了道別樣的風景。
慢慢移動了下自己的軀幹，趙羽想要從傷痛中恢複過來。然而，完全處於傷痕累累的境界中，他根本就無法從中脫身。
大雨還在身上猛打著，還伴有寒風的作祟。
趙羽把身體稍微移了移，靠著胳膊肘把身體支撐了起來點。不過，這與真正站起身，還差了不少層麵。
望著還在發瘋的張誌潔，趙羽就以開始往後挪動起來。他希望可以靠向不遠處的某棵樹木，這樣也能讓自己可以輕鬆點。
不過，這個舉動還是很快被張誌潔給發現了。
“哦？你還想要反抗嗎？”張誌潔投來了歹毒目光，他的兩腿也同樣沒有閑著，衝著趙羽這邊快速走來，“你以為可以脫身嗎？哈！別白費勁了，你今天就必定會死在這裏！”
張誌潔的靠近速度奇快，趙羽根本就不可能甩開之的。甚至，都沒移動多少，他就因為全身襲來的劇痛，而隻得迫停下來。然後不要說移動了，就連支撐起身軀都非常困難。
他借用著兩條胳膊的支撐，才再度把自己的上身給撐起。
“嗯？怎麽不跑了呢？”張誌潔見著趙羽停下，自身也意外地不再前行。
趙羽向那人射去了憤怒目光，同時他也想要去反駁些話語。可是，過量的疼痛感致使他根本就無法清晰去說句話來。
“你……你這家夥……”趙羽發現自己隻要稍一張嘴，從中就會流出不少帶有腥味的液體。用著舌頭去舔潤下，才發現牙齒各處已經是出血嚴重了。
剛才張誌潔的打擊實在是重，趙羽的身體各處都充滿了傷痛。
趙羽在無奈之下，隻得用手背去擦拭下嘴角。但如此做的話，又因為支撐力不足，而導致他的身體又摔到了地麵上。
啊！真是太疼了！趙羽的內心正在叫喊著。
“哈！看吧！看吧！這就是楊潔寧選出來的人啊！”張誌潔在輕微搖晃著頭顱。
趙羽又仰躺在了地上，他先是沉吸了口氣，再而把兩掌都反向摸到了地麵上。隨著呼吸日漸進行，他也算重新有了絲說話的力氣。
扭動了下身軀，趙羽的眼珠開始向下垂去。因為是躺著的緣故，所以他能可以靠這樣看向張誌潔。
見到有人在張望自己，張誌潔很快也就反投來了視線，“嗯？你又怎麽了？還想要反抗下去嗎？”
趙羽是‘啊’了聲，他重重地眯了下眼睛，才把從天空中投來的雨水給排到了眼外。當前他實在是太累了，都希望自己可以把眼睛給永遠閉上，那樣他就可以好好去睡上一覺了。
可是，他清楚這種想法就是奢望。情形已經惡化到這種地步，剩路似乎也就隻有一條，那就是繼續戰鬥。即便他現在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但他不想就此放棄。
所以趙羽馬上又衝張誌潔瞪去了目光，身體也跟著完全僵硬起來。他想要接著胳膊再度撐起身子，但這一次卻還是失敗了。他無奈後背又重摔到了地上，為此還差點咳出血來。
“哈！看吧！看吧！都到了這份上了，居然好像要抵抗下去啊！”
趙羽能直觀聽到張誌潔的嘲諷聲。但這會兒他也管不了這個，他希望可以快點靠向一棵樹木，那樣才可以起碼直立起自己的上半身體。
趙羽開始慢慢往後挪動起來。他已經放棄了用手肘去撐起身體這個想法了。但是，就在他即將要靠近一棵樹木時，一句輕微的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應該說是令他全身都揪緊了。
“這點還真是像極了那個女人啊！”張誌潔的這句話，簡直就像是找準時機攻來的。因為也就是在話語響起的瞬間，雷聲與狂風，都似乎要較之前要大上了數倍。
啊？什麽？趙羽隻覺得胸口被卡住了口氣息，是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
恰巧一陣颶風掃過，他的嘴裏還為此吃進了大量的雨水來。
啊！這滋味可真是……
‘難受’兩字還未說出口，趙羽就聽到了接近的腳步聲。由於目前的路麵是都積水到，導致接近的人每走一步，都會順帶出陣灑出浪花的聲響。
趙羽的呼吸有些停滯的感覺。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他這會兒居然直起了上身來。因為他隱約有種感覺，張誌潔口中的‘女人’似乎和自己有著莫大關聯。
為了印證自身想法，趙羽也就把目光給牢牢鎖定在了張誌潔身上。
此人現今是一會兒停下，一會又挪步的。他那頭發際線快至頭頂心的發型，也因大雨而變得徹底塌下。
“嗬嗬嗬！怎麽了啊？是想要知道些什麽嗎？”
“啊？你……”趙羽深吸了口氣，他努力把上半身給徹底直起，伸向前方的兩腿也往後盤旋了下，“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我想要對你說的是，你的那股子‘明明知道自身實力嚴重不足，卻還要死命抵抗到底’的精神，還真像一個人啊！”
趙羽的內心又燃起了個不祥的預感，“你……你……這……”恍惚地交接喘息了幾口氣，他馬上也就問出，“誰？是誰？”
“這還需要我明說嗎？”張誌潔那齜牙邪笑的樣子，正巧和空中閃過的絲雷光對應，是時亮時又暗下的。
趙羽聞言是又提了口氣來。他深知對方所說的那個人身份，也清楚對方此刻之所以要提及那人，目的究竟是什麽！
有那麽瞬間，趙羽胸口的情緒開始往憤慨方向上發展，他的臉龐也不自覺地變成了抽緊狀態。
張誌潔是將之完全看在了眼裏，他臉上的邪笑感是更甚了，“嗯？怎麽了？很生氣嗎？看來你應該知道我正在講誰了啊？”
當張誌潔的話音剛落，其他幾人則是露出副不明所以的樣子。特別是朱琪，他茫然地望向了張誌潔，真心不知道其口中的‘人’，究竟是誰？
趙羽看似是越來越生氣，他的兩拳頭都開始握緊了，“你……你還好意思提她？”
“哦？我為什麽不好意思提她呢？”張誌潔仿佛就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他的頭都在高揚起，並且還做了個斜上四十五度地旋轉。
“你……你……”
“想必自從那件事發生了以後，你一直都是恨我入骨的吧！你也以要殺掉我為己任，然後才跑出漩渦鎮的吧？”
張誌潔說得一點都沒有錯，趙羽就是秉承著這個想法，才苟延殘喘至今。他發誓要張誌潔付出代價，並以結果對方性命為目標。
“你……你……”
“怎麽樣呢？現在我就在你眼前了，你有什麽想法就可以來做啊！”說罷，張誌潔又攤開了雙手。
“你……咳……咳……”因過於激動，趙羽都劇烈咳嗽起來。而即便他沒有咳嗽，他也由於傷勢的關係，是不可能起來向張誌潔報仇的。
張誌潔見狀臉上的笑意是更甚，他還順帶扭了扭身子，“哎呀！到底是怎麽了啊？殺母仇人不就是在眼前嗎？你作為兒子的，怎麽一點也不動手呢？”
至今，何韋林才清楚了那兩人正在對話什麽。同時他也知道了一點，原來剛才張誌潔口中的‘那個人’，就是漩渦鎮他們一同殺死的老婦人。老婦人就是那個廢渣小魔法師的母親，怪不得在談到剛才的話時，他突然變得暴怒起來。
但暴怒似乎也沒有用處，那小子顯然已經到了極度尚忠的地步。哦！不！就算是完全健康的，他在對決張誌潔方麵，也是毫無勝算的。
所以啊……
何韋林是輕搖了下頭，也怪這個廢渣倒黴，居然會惹到他們索倫人！
“你……你這個……我……我做夢都要找到你！”趙羽正用著種前所未有的恨意，瞪向了張誌潔。
“啊！對啊！你確實是做夢都想要找到我，這點我是十分清楚的。但現在呢！我就是在你麵前嗎？你現在又能把我怎麽樣呢？”張誌潔頗為挑釁地瞅了趙羽一眼。
“你……你……”被對方接連挑釁過後，趙羽是實在有些忍不住了。
他‘啊’了一聲，強行讓自己站起。不過，兩腿的軟綿綿還是致使他無奈地跪倒在地上。悔恨著自己無用，他露出了個無比悲傷的表情。他真得是無法站起來了，更不要說走路去和敵方決戰了。
而對麵的張誌潔，此刻卻突然意外地快速提起步來。他在走至趙羽麵前後，都不曾有過猶豫的神色，就直接衝對方來了記揮拳。
霎那間，趙羽的一側臉頰就感觸到了陣火辣的痛楚。
“啊……”他的身子又近一步地倒下，再度變成了個屁股著地的半躺姿態。
“怎麽樣？非常生氣吧！”張誌潔是笑嘻嘻的，“也非常憤怒吧！但是……這又怎麽樣呢？”他將臉部往前湊近，“作為殺母仇人的我，現在就站在你麵前，你又能把我怎麽樣呢？”
趙羽是咬緊了牙關，縱然他又承受了下敵方的打擊，也即使是他已經是沒了任何的力氣。可是，心中那極度的憤怒感，還是強行命令起他的身體有所行動。
“你給我住嘴！”趙羽無任何征兆地就從地上跳起。雖說一陣虛脫感也就迅速地隨之襲來，但他就是快要觸碰到跟前的張誌潔了。
張誌潔起初還露出了些許驚訝之感。不過在意識到趙羽的體力已是強弩之弓了，他也就毫不客氣地以兩手去擋之。
趙羽的體力確實是嚴重不足，之所以能跳起，也是因最大的憤怒感而導致的過激反應。在被敵方的兩手擋住後，他便很快失去了前衝的動力。
“哼！至今還異想天開地要擊敗我嗎？”
張誌潔的兩手隨即往旁邊一甩，趙羽也就往旁邊倒去。
倒在地上後，趙羽顯然還是非常不甘心的。他極力地弓起了背部，想要站起和敵人拚命。可是，突然襲來的劇痛，又使得他‘啊’地一聲摔到了地麵上。
“哈哈哈！你這樣子啊！真得是越來越像你母親了，特別是那種垂死針紮的模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啊！”
“你……你這家夥！我要……殺了你！”兩腿開始在地麵上激烈摩擦，但趙羽還是沒能站起來。
“怎麽樣？你有什麽意見啊？”張誌潔凶惡地直接就提起腳，往趙羽的肚子上踢了下，“你這張不甘心的臉，又是擺給誰看的呢！”
趙羽淒慘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他的身體行將就要蜷縮，但因為他不想向敵人示弱，他也就強行又直了起來。身體刮擦在地麵各處，積水的陰涼還會刺激著他的四肢各處感官。
張誌潔並沒有近一步地攻來，他不過就像是猛獸看待個已經半死的獵物那樣，開始在趙羽邊上慢慢走動起來。當然，張誌潔臉上的表情，也時常在凶狠以及邪笑上互相切換流暢。
“啊哈哈……看呢！這個想要為母親報仇，卻極為力不從心的小兔子啊！”張誌潔的語言攻擊幾乎從沒有停止。
趙羽也被逼得快要奔潰了，他的手是想要轉動什麽，但由於地上隻有些濕漉漉的雜草，他遂隻得抓之發泄。
“真是可悲！嗯？怎麽了？想要殺掉我嗎？啊！忘記告訴你件事情了！當時你母親也是這種樣子，想要殺掉我們卻力不從心的！”
趙羽聽後顯示出了愕然的神色。他的腦中也很快跳出了個景象：母親和索倫人對峙的樣子。
趙羽不明白敵人那句話的含義，他也無法理解，為何母親會有要殺死索倫人的心，按說應該是索倫人要殺死他母親啊！
疑惑的神色是越來越明顯，趙羽的喘息也就是愈加地快速與混亂。
“嗯？看你這樣子，好像是非常驚訝啊？”張誌潔又是齜牙一笑，“那麽看來我似乎很有必要，要和你說說當時的情景了！”
三步並兩步地衝了過來，張誌潔的首要動作就是狠抓住了趙羽的頭發。
趙羽是‘啊’地一聲苦惱接受著，縱然他是不斷甩頭加以抵觸，可張誌潔所動用的力氣，遠遠超乎人的想象。
所以，趙羽也就隻能乖乖地被敵方給抓住頭顱了。
“當時我與我的徒弟找到了你家！”說到這裏，張誌潔就突然歎出了口氣來，他的頭也逐漸放低。不過，他的主要姿勢還是把臉頰往趙羽方向貼近著，“其實老實說吧！她也是個不錯的女人。我對她的第一映像也挺好的，我也從來不想要殺她！可是啊……”
就像是賣關子那般，張誌潔居然快速地閉語了。他斜著眼珠直瞅著已然失色的趙羽，是樂嗬嗬地又張嘴邪笑起來。
見對方一直都未再開口，趙羽便有些急了。他極不耐煩地搖動起自己頭顱，這部分還有被緊抓住頭而難受的，“可是什麽？啊？你說啊！”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張誌潔的狂笑聲是不斷襲來，“可是啊！哈哈哈……”
“到底是什麽？”趙羽發狂似地想要用臉撞向張誌潔，“你為什麽要殺死我母親！”
“不是我要殺你母親，是你母親自己作死！本來我是根本就不想要殺他！”張誌潔在張開嘴的同時，那下顎骨也前突了出來，“但她去咄咄相逼的，最終我就不得不下死手！”
“你……你胡說！”
“我沒有胡說！當時我們初踏入你家的時候，場麵還算是比較和諧的。我也根本不想多做些傷人命。我不過隻是問了有關文件以及楊潔寧的下落。可最終之所以會演變成場慘劇，那都要怪你的母親自己不好！”張誌潔斬釘截鐵地說著。
他才不會管趙羽當前有多憤怒，依舊是滔滔不絕的講述起事情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