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除之而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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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不會加入索倫帝國！”
這是沈夢婷一直秉持的觀念。不單受她的父親以及楊潔寧前輩影響，就連她自身都非常清楚索倫人的品行。
所以，她永遠永遠都不會與索倫人一起共事，也勢必發誓要永遠抵抗此國。
廉雲頗的樣子看上去已經失望了，他的眼皮都跟著逐漸沉下，從而形成了道如蚯蚓般的細縫，“哦？是這樣嗎？你已經完全想好了，永遠都不會加入到我們的國家來？”
沈夢婷還在掙紮著，眼睛也是瞪得與敵人呈現出相反的趨勢極度圓溜與怒睜。
“對！我……永遠都不會……加入……加入到你們的國家中去！”
當她的話音剛剛落下，廉雲頗就跟著吐露出了種幾乎絕望的喪氣樣氣息。之後也就是在轉念間，他就仿佛是要哭泣那般，露出了個傷心欲絕的樣子。
什麽？沈夢婷頓覺得有些奇怪，她的神情也跟著滿副疑惑的。
“唉！看來我是說不動你了！”廉雲頗的身體正在慢慢沉下，他已經不再是一副挺立如鬆的站姿了。可是，他那掐住沈夢婷脖子的左臂，倒還是非常結實用力的，“真是遺憾！我本不想取你性命的。可是……”
“你……你在打什麽算盤？”
廉雲頗的兩眼開始張開，不再是個老者般的眯縫樣兒了，“在我們索倫國內部，有這樣一項規定：見到其他國家有本事的人類，就需要想方設法地來招募。但要是招募不到的話……”
他似乎在製造著故意的停頓間歇。大約在幾秒鍾後，他的嘴皮才重新動了起來，“要是招募不到索倫國，那此人就會成為我們國家的威脅。我也就必定要……除之而後快！這就是我們索倫國一直以來秉承的觀念！”
“什……什……什……”沈夢婷吃力地相應著話語，但當前喉嚨被掐得實在有些緊，導致根本就吐露不清字體。甚至，連‘什麽’的後一個‘麽’字，她都沒有給完全講出！
“所以！沈夢婷啊！你可休要怪我，我已經再三給你機會了，但你卻始終執迷不悟的！為了不讓你成為我們索倫國的威脅，我今天就一定不能放過你了！”
廉雲頗的這些話可都是肺腑之言。在他們索倫國先王在世時，就確實立下過這樣個規矩！隻要是人類這個種族的，就需要為以人類建立的索倫國做出貢獻。
而倘若說道貢獻，就必不可少地需要人才。不管是哪個國家的，隻要是人類，就要給予一定的真誠勸說，讓他們從抵抗的精神中醒悟，從而加入到索倫國這個以人類為首建立的大家庭中。即便所招募的人有些缺陷，但隻要有才，統統都是可以被索倫國收納為服務人才的。
可是……
有一點先王以及長孫文偉大臣也強調過，如果對方一定執迷不悟的話，那就必須要不假思索的除掉。否則，此人就必定會成為索倫國的威脅。
‘即便他不為我們索倫國服務，那也絕對不能為其他國家所做貢獻！’這就是長孫文偉大臣曾經發表的一句最為經典結論。
就是秉承著這一觀念，廉雲頗在極力勸解招募沈夢婷失敗後，也就必須要忍痛將這個自己好不容易看中的年輕好苗子給除掉了。如果他還決定放沈夢婷一碼，那這個女人在以後一定會威脅到索倫國什麽。
“你真得不要怪我！這都是你自作自受啊！”廉雲頗直哀歎著氣息。他的眼皮又突然地翻上，朝向的天空中也似乎有個臉孔輪廓放出。
該輪廓就是沈海騰，這個明明歲數比自己小很多，而且還是個薩蘭人，卻始終令廉雲頗佩服萬分的男人。直到現在，他還會為這個男人的英年早逝，而頓感悲念的。
“沈海騰！對不起了！我本意是想要保住你女兒的性命的。可是……”廉雲頗的注目變為了瞪，“可是她就和你一樣傻！所以我才不得不……唉！這一切都是我們索倫國規矩！現在我必須要把她給殺了，那樣才不能讓她成為我們國家的威脅。”
講話間，他眼眶竟然還有點晶瑩的光亮反出。
“啊！你……你……”沈夢婷加大了掙紮的力道。
“對不起了！”當廉雲頗不再望向天空，就預示著他已經要準備動手了。他那觀望向沈夢婷的目光也變為了往日的犀利感，手中的寶劍更是被提高到了頭頂處。
似乎在下一刻，他就直接會動劍將沈夢婷的身軀給整個捅穿。沈夢婷已經意識到了這個結局，她旋即也認命般地連掙紮都已經不那麽拚命了。
今天，她就注定要死在此地，成為索倫軍隊通向自己國家的踏腳石。
在這麽多年來，這支可怕的軍隊不知侵略了多少國家，還給自身標注了個‘團結人類’的旗幟。每每想到此，沈夢婷心中就有止不住的憤慨感。但是她目前又無能為力，現在的她生命也進入了倒計時，隻要那個老元帥動起寶劍，她就要永遠地閉上眼睛了。
‘父親！對不起！我輸了！我已經盡力了！我並不想找什麽借口，但是……我……我真得已經拚勁全力了！我已經沒有氣力再去抵抗，我……我……’沈夢婷的嘴皮一直在動觸著，她當前感悟到了多項事情，包括自己國家可能要淪陷的事實。
其實她從來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即便在這裏被敵人給殺死，隻要薩蘭國的主力抵抗軍能保住，那也是個不錯的交換。
但是……
現在不單是她快要被殺死，就連她所帶著的‘橫賀軍營’士兵，包括她在通往清城前一路上所結實的夥伴，全都會命喪於這個平原中。
‘啊……’有這樣的想法產出，沈夢婷的心就像被根針所刺紮著。一股股心酸從胸口處蔓延，直至如毒藥般散落在全身。
這裏的薩蘭兵都要被悉數殲滅，她這個做元帥的必定難辭其咎！
‘對不起！對不起！’酸勁很快變為了悲痛，沈夢婷本身也已經快要哭出來了。
廉雲頗那正要捅前的寶劍也忽然停下，他已經注意到了沈夢婷情緒的奔潰，遂張嘴問出了句，“嗯？你怎麽了？現在很悲痛嗎？”
沈夢婷用著已經完全紅透了的雙眼，去瞪向了廉雲頗，“這個與你無關！你要殺……就殺！”
“我想你應該是在感慨你們薩蘭軍隊的可悲結局！我這個看人不會看錯的，你絕對不是個在臨死前還會痛苦欲絕的軟弱之輩。可是……如果涉及到你所帶的士兵，你必定就會陷入到悲痛與自責中！”
廉雲頗惺惺相惜地直瞅著沈夢婷，他清楚自己的話，必定在此刻是直擊如那個女人的心窩中。沒有哪個稱職的元帥，不會愛護自己所帶的兵的。
“怎麽？你……”沈夢婷突然地發力，縱然因被掐住脖子的關係，導致她根本就說不清話語，可她還是將那股子在喉嚨口的阻礙給衝開，“你打算放過他們嗎？”
在沈夢婷一再的亂抓下，廉雲頗的左臂也算稍微鬆下了點。可是他所掐抓的地方，也就是沈夢婷的脖子處，一道紅色淤痕是更為清晰地放出，“對不起！這個我辦不到！”
“你……”
“他們與你相比，簡直就是人類中的廢渣存在，根本就不能算作為人才！所以我一定要清除他們，這點不管你投不投降，都是不容商議的！”
廉雲頗並沒有撒謊，也可以說他從來都不喜歡說違心的話。他今天是一定一定不會放過這裏除沈夢婷外的所有薩蘭人。不能為人類貢獻的物種，留著也是浪費糧食與土地！
當然，他如此做還有個最為重要的理由：經此一仗後，隻要能把此地的薩蘭兵全都清除掉。那麽以後索倫軍隊就幾乎可以暢通無阻了。薩蘭國不會再有抵抗勢力，那些散在其他地方的薩蘭士兵，也一定會聞風喪膽般地來投降。
然後，廉雲頗就可以帶著索倫軍隊，直搗入那個先王在世時就垂涎的清城了。
這就是廉雲頗今天必須要大開殺戒的理由，他絕對不會為了某個人，即便是自己最為看重的人才，而去傷害到軍隊利益的事情。
“你……你……”沈夢婷顯然有些激動了，她繼續仇視般地瞪向了廉雲頗。
廉雲頗也能懂其心思的發展，他不再將手中的寶劍，做出著前捅的樣式。他直接就把沈夢婷給依偎到自己的身前，還把寶劍給抵住了其脖子位置。
這樣的話，沈夢婷的姿勢也由麵對著敵人，忽然變為了後背靠向起敵人樣式。
“你……”
另外一左手還是牢牢掐著沈夢婷的脖子，隻不過式樣變為了反手掐動。廉雲頗將臉湊向了已經在自己懷中的女元帥，“沈夢婷！你不要怪我什麽！他們的死亡不能怪任何人！”
沈夢婷清楚，廉雲頗口中的‘他們’，正是指這裏的所有薩蘭士兵。
“你……你究竟……”
“我希望你可以看看他們的醜態，看看他們到底為什麽會敗亡！同樣都是人類，我們索倫的軍隊是多麽的厲害，這樣才可以複興人類！可你們呢！”廉雲頗高高地揚起了頭，“你所要千方百計保衛的國家，不過都是些人類恥辱罷了。”
“你……你……”沈夢婷極力地翻上眼皮，可她目前所看到的卻隻有廉雲頗的下巴。
“好好看看！你們薩蘭的軍隊有多麽廢物，如果你想要靠這些人來抵抗我們索倫，那就是癡人說夢！”
順應廉雲頗的話語，那宛如抵禦的戰場聲響是更大了。沈夢婷懷著最為難受的情緒，去看向了自己兄弟們的一個個倒下。而且，他們在倒下的過程中，還充斥起了可怕的哀嚎聲。
情形已經惡化到難以言喻的地步，隨著戰鬥的持續深入，索倫士兵的那種訓練有素的模樣是越來越突出。反之，薩蘭士兵們都已經到了上氣不接下氣的地步。他們有的甚至連武器都快提不動，本來還算有的陣型也被完全給扯開。
越來越多的薩蘭人開始倒下，同樣也有更多的薩蘭士兵重新變為了膽怯感。
“看到了吧！這場戰爭從一開始注定就是我們這邊贏！你們是毫無勝算的！”廉雲頗右手的寶劍是往上一提，從而使得沈夢婷的頭也跟著抬了下。
“餓……”沈夢婷單閉起了一隻眼睛來。
不過即便隻是一隻眼睛，也能把這個戰場的慘狀給稀疏看盡。
索倫的士兵提劍速度是既快又準，幾乎隻要每一劍下去，就會有一個薩蘭兵被開膛破肚。而薩蘭兵的砍劍卻極為蹩腳，每每都會被敵方給以劍身擋住。
‘我們已經輸了！已經輸了！’沈夢婷憋緊了嘴唇，不過兩片唇間還是在不停顫抖著。
那個曾經令她魂牽夢繞東南西北四周，也仿佛已經是注定了結局。
一大群薩蘭士兵正圍著幾個騎馬索倫兵的西麵，現在也就隻有後者的身影在移動了。看來那些本來采取圍攻的薩蘭兵，已經全都失敗。他們都死在了敵人的屠刀下，變為了馬蹄下的一具具屍體。
而在北麵位置，盡管那個索倫兵已成為了步兵狀態，可在他的勇敢殺敵下，一個又一個朝他圍攻的薩蘭士兵被反殺。最終，他的劍刃下是存儲著大量的薩蘭士兵血液。
至於沈夢婷的東麵，早已經變為單方麵的屠殺。那些個圍成圈狀的索倫士兵，沒多久就把圈內的薩蘭兵給震懾得跪地投降。但是，索倫兵卻不打算放過這些降者。即便在對方已是將武器給扔下，索倫兵也是連想都未想地驅馬前去砍殺。
然後，就是一個個跪地的薩蘭士兵，被索倫騎兵屠殺的景象。
不！不！沈夢婷已經快看不下去了。兄弟們的倒下比她自身生命喪盡，都要來得悲痛。
她曾經還對自己到底是去救哪個方向，而感到難以抉擇。可是如今，三個方向的兄弟們她都沒有拯救住，還令他們成為了索倫兵屠刀下的亡魂。
‘不！不！不要這個樣子！你們快停手啊！’沈夢婷心裏居然頭一次出現了禱告，她已經快要到奔潰的地步了。
當然在最後，她還順帶觀望了下自己的南麵。錢豪與沈俊他們依然在奮力與那位索倫弓射手戰鬥著，不過他們的結局也必定不會好到哪裏去，從他們那早已是喘息疲憊的樣子便可以覺察到端倪。
“不！不要……不要……”沈夢婷終於是將心中的話，給轉為為聲音自喉口內噴出。
廉雲頗在注意到了這點後，眼珠子也迅然往下垂了番，“嗯？不想看嗎？”
“你快殺了我吧！”沈夢婷的口吻以近乎於懇求。
她已經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兄弟們受到傷害了，所能哀求的不過隻是希望讓自己先走一步罷了。
“這你放心！我肯定是會殺了你的！不過在此之前，我就要你明白，你自身是多麽的愚蠢！我實在無法理解，一個有本事的年輕人，居然能忍受這樣的垃圾伴隨左右。如果你能到我們索倫這邊，我能讓你看到不一樣的人類國家！我也能讓你找到人類元帥所應有的價值！”廉雲頗說得是異常激動。
“你……你……”沈夢婷這次是將兩眼都給閉上了，“你快殺了我吧！”
“好！那我就如你所願，現在就讓你去見你的父親！”廉雲頗是憑空吸了口氣大氣，他這就要將手中的寶劍，給用力抵觸到那個女人的脖口。
隻要再稍微用下力氣，在其脖口上抹一下後，那個女人便會一命嗚呼了。縱然廉雲頗還是非常舍不得，可那也是她自己找的路。
“沈夢婷！我最後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願意投降到我們索倫國嗎？”廉雲頗那握住劍柄的手都已經要提力了，可不知怎麽的，他還是將內心的殺氣給快速壓製住。
沈夢婷並沒有去回應，她始終是閉緊著兩眼。耳邊仍舊回蕩著戰場上的廝殺聲，可如的她卻沒有心思去品味了。
現在她就尋求著一死，這樣才可以從不斷看到自己兄弟陣亡的思緒中走出。
“喂！我在問你話呢！沈夢婷！這是我最後給你的機會了，願意投降我們索倫國嗎？”
廉雲頗的聲響與周邊戰場所弄出的混合在一塊，使人根本就聽不清其所要表達的意思。所以，沈夢婷還是沒有些許回應的。
她目前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使勁避免直接觀測自己兄弟們的淒慘叫聲。於是，她便逃避般地不單持續閉著兩眼，連耳朵都想法設法地屏蔽著周邊各種聲響。
漸漸的，她似乎什麽聲音都聽不到了，耳邊除了模糊的滋滋聲，就再也沒有其他任何動靜了。
這正是她想要的，她也就繼續沉淪著放鬆下了身子。
廉雲頗見狀頓時是氣急敗壞起來，他雖然沒有得到回應，可他非常清楚沈夢婷的答案究竟為何。他怒瞪起了兩眼，終還是將手中的寶劍給抬了起來。
“既然你還是那樣不識抬舉，我就如你所願，帶你去見你的父親！”
話畢的瞬間，廉雲頗就想要將寶劍劍鋒，給完全在那女人的脖子上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