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拉來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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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裏實在是太吵鬧了,李源都想要出去呼吸下新鮮空氣了。可是,由於隻有他一個人感覺難受,所以最終他還是將這種心情給強行屏了下去。
‘唉!那就在這裏多呆會兒吧!’李源稍就地搖了搖頭,又端起了麵前的那小杯清酒來。
李源是漩渦鎮試煉場的劍士科目教練,他同時也是自小出生與此鎮的。要說他當上教練也有些年頭了,可他卻從來沒有為這份職業剛到自豪過。
混日子的工作他一直以來都對教練的職業,做過這樣的形容。
不過,試煉場教練雖然不是什麽大的官員,但好歹也屬於吃皇糧的那種,遂才決定將他與另外一位同是弓射手科教練的餘建樹,給一同帶上的。
餘建樹同樣也是漩渦鎮本地人,他的兩眼就猶如死魚眼,遠看幾乎是毫無精神。他也算是李源的前輩,所以李源還算是比較尊重他的。
兩人間彼此非常熟悉,在宴席中也聊了不少的話題。隻是,由於兩人職位卑微的關係,他們都是被安排在最靠近門邊的。這就自然令李源無法湊近去‘瞻仰’下他們薩蘭國元帥以及攝政王的威風了。
“切!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出生好嗎?你讓我李源當個沈海騰的兒子,我一樣能當上國家【河蟹】元帥!”
當聽聞到目前薩蘭國元帥沈夢婷的事跡時,李源曾做過以下評論。
所以,李源當下自然也就沒有什麽好心情了。他真希望著晚宴快點結束,那樣就可以去陪自己新交的女朋友。
李源對這次的宴席本就有抵觸之感,如若不是鎮長過來要以湊人數的理由塞人,估計他可怎麽也不會來這種人多的地方。
“這次國家的攝政王以及大元帥,還有眾位厲害的將軍要來,我們鎮怎麽都要做足起碼的麵子功夫。所以,一定要召集到鎮內幾乎所有的官員,管他是大的還是小的。如果人數不夠,你們想啊!將軍一來看到寥寥無幾的人數,他們的臉上還會有光嗎?估計他們還會以為我們故意怠慢呢!所以必須要盡量召集全部的人,就連基層的也要來!”
漩渦鎮的鎮長就是這樣發號命令的,這個古稀老人平時都是在搗糨糊,隻等以後的退休享樂。可這次竟然用足了功夫,那麽鎮內其他的達官貴人就不能不給其麵子了。
於是便有了後院座無虛席,滿是哄堂人流的熱鬧場景。
李源看著這些虛偽的人,又不禁輕搖了下頭,並做出了副歪嘴的嘲諷麵容來。
“哇!我們的李源教練又是怎麽回事呢?從來到這裏開始,就充滿了鄙夷感在其中!”
旁邊突然傳來了嘲諷話語,聽聲音以及從方位上辨識,就知道是餘建樹發出的。
李源隨意地朝左邊擺了下頭,再次往自己的酒杯內倒了杯清酒,“餘建樹教練有什麽話要說?”
“哎呀!我還能有什麽話要講?我這不是在問你嗎?”餘建樹將兩手肘枕到了桌麵上,“你到底是怎麽了呢?”
李源還是沒有要回答的意思,他單就是‘切’地甩了記手,又開始自顧自地喝酒了。
“喂!我說李源教練啊!可不要這麽愁眉苦臉的,這可不像你。”
李源的眼珠稍就往旁邊瞅了下,餘建樹那壞笑樣兒也就被收入進了眼底中,“切!我哪有愁眉苦臉啊?”
“具體有還是沒有,是否要我去問下同桌的人呢?”餘建樹托起了手掌,還對著圓桌麵上的人掃了掃。
李源抽了下嘴巴,在隨著對方的掃動也觀望了下眾人後,便正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他還歎氣連連的,因為他發現了個現象,同桌的人多數也都沒有什麽好臉色的。
想來也是,不單李源一人有因職業低微被邊緣的感觸,他們這一整張桌的人都有。其實這屬於正常的,因為如果真有什麽能耐,也不會被安排於李源這一桌。
“唉!餘哥啊!你就不要再挖苦我了,我現在心情已經差透了。如果你現在覺得寂寞,你可以到鄰桌的撿哥那邊,去笑著敬酒啊!”
‘撿哥’就是試煉場場長的侄子,也就年約二十七、八的樣子。因為有場長這層關係,所以他是被安排於院子靠近正中間位置的。
“哎呀!你提撿哥幹嗎?他現在可忙著呢?他舅舅今天之所以拉他過來參加什麽晚宴,不就是為了給他增加認識的人脈嗎?你瞧!他現在可在為副鎮長敬酒呢!”
隨著餘建樹所指,李源也確實看到了那個撿哥,正在如孫子般給副鎮長敬著酒。想必在折這位過後,撿哥就可以攀上副鎮長這棵大樹了。
唉!形勢就是如此!明著是給什麽為國家有貢獻的將軍們做歡迎宴席,實則卻各懷鬼胎般地想要接著權貴的宴會,來搭建共同人脈而已!李源不禁又搖了搖頭,再度開始了悶頭喝酒。
“喂!我看你還是少喝點吧!李源!”餘建樹露出了關心的樣貌。這位中年且擁有著死魚眼樣貌的人,關心起人來還是比較靠譜的,“有什麽心事就來和我講下吧?不會又失戀了吧?”
李源聞言煩躁地甩了記頭,“什麽呀?你幹嗎要亂想呢?”
“哦?如果不是有關戀愛的事情,那我就真心想不到,一向都樂觀開朗的劍士教練李源,是被什麽事情給弄成茶飯不思的狀態的!”
“什麽茶飯不思啊?你說得也有些誇張了吧!”
“不!可不誇張。”餘建樹舉起了隻手,掌心牢牢垂直於地麵,這加重了他那斬釘鐵鐵的語氣態勢,“你平時是什麽樣的人我最了解,看你那樣就光顧著喝悶酒的樣子,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什麽心事。好!來吧!和我說下啊!什麽心事?”
待話語完全吐露完,餘建樹便用身體去輕撞了下李源胳膊處。
李源煩躁地扭曲了下身子,“哎呀!是你想多了,真沒有事呀!”
“好了!就不要再隱瞞了,來好好和我說下吧!我可是非常會開導人的,你以前一有什麽事情,不都是過來和我將的嗎?”
在餘建樹的一再勸說下,李源那緊封的思想也頭一遭有了鬆動。他開始微抬起頭,還伴隨出了記輕輕的歎息聲。
“我看你還是把心中想法給吐露出來吧!凡事都憋在心裏,那可是怪難受的!”餘建樹的嘴巴是撅起了,可實則表情卻綻放著邪惡笑意。
李源的思想好似已被徹底瓦解,他也就瞬間將那拿著的小酒杯給放下。能聽見‘嗒’的一聲,杯底觸擊至桌麵上的聲響,也令他絕處逢生般地將‘講出來’的想法給牢牢占據到主動位置。
“唉!我啊……”當李源放開了那隻拿著酒杯的手,坐姿也開始了不規範起來。本來他還是端坐樣式的,可如今卻是那種翹著二郎腿,且身子歪扭著靠向椅背的隨意坐像,“其實也不想胡思亂想的,可是……可是這個現實,真令我不得不去想啊?”
“哦?”餘建樹特意湊來了身軀,“那我就要來聽聽了,我們的李源教練先前到底在哀歎些什麽呢?”
李源見狀身子卻在與之保持著距離,“哎呀!你不要這樣嘛!如此挖苦我有意思嗎?”
“這……我哪有啊?我是真心要聽聽你到底在想些什麽的?”餘建樹攤開了兩手,做出無辜的樣貌來。
李源沒好氣地瞥了眼自己這個同事,身體也猶如泄了氣般的氣球那樣,身子重心正在慢慢降低著,“唉!建樹兄弟啊!有時我就在想,這個世界的等級劃分怎麽那麽堅不可摧啊?”
“啊?”餘建樹擺出了副‘聽不懂’的樣子出來,“什麽?”
李源又重重地瞪了餘建樹一眼,“我的意思是……你看吧!”他隨即朝周邊的其他圓桌上指了指,“這些圓桌的擺放,看似一點都沒有規律,實則卻透著許多的玄乎!比如越靠近我們門邊這裏的人,在鎮內的地位也就越低。相反,越靠近裏邊的,則要位高權重許多!”
隨著李源的講述,他的視線也在院子深處的那張大桌上停留片刻。那兒正是攝政王以及大元帥,還有諸位鎮長等高級官員的桌麵。同時,李源在說這席話的過程中,沒有一點要降低音量的意思,以至於他所講的話語全都被同桌的人給聽到了。
這是李源故意的,他也從來沒有打算隱瞞什麽。
而與之對應的是,同桌的人也沒有做出什麽反對,他們同樣是喝悶酒的喝悶酒,低頭歎氣的繼續歎氣。總之,他們的樣式和先前李源所表現出的大同小異。
“唉!我還以為你要講什麽呢?”可餘建樹卻表現出相反的樣子,他既沒有一同感觸當下的冷寂氛圍,也沒有跟著一同哀歎,他甚至還大張旗鼓地搖頭擺出了無奈笑意來,“這不是人之常情嘛!你又不是什麽小孩子,還不知道這個社會是什麽樣子的啊?”
餘建樹的頭跟著朝旁邊一側,“本來就是個固化的社會,等級製度有多森嚴,我們倆也都是體會過的,你又何必去沒事找事地自尋煩惱呢?”
“哎呀!我沒有要自選煩惱嘛!我隻是有感而發罷了!”
“你的有感而發沒有任何意義!要知道,能來到這個晚宴,也已經非常不錯了。許多平民想來,都沒有資格。我倆之所以被選中,也是因為試煉場教練的公【河蟹】務【河蟹】員身份嘛!雖然有被拉來湊數的嫌疑,但能坐在這裏,特備是與那邊的極為達官貴人‘近距離’的觀望,那也是種至上榮耀啊!”
“瞧你說得!好像真的非常光榮似的!”
“嗯!沒錯!說得通俗點,我倒是真心覺得挺光榮的!”
聽了餘建樹的話,李源又猛然拿起了那個屬於自己的酒杯。可就在要將其往自己嘴內猛灌的刹那,他才意識到杯中是空的,也就幾滴殘留的酒珠子罷了。
於是,他又煩躁地往杯中灌起了清酒來。
“好了吧!李源教練!沒有意思的事情不要再去煩惱了,你即便再去憂愁什麽,也改變不了當下的事實的!”
“哎呀!我沒有要煩惱什麽,我隻是……”
因為過於激動,李源往酒杯倒酒的力度都沒有好好掌握,以至於酒杯滿了他也沒有及時收手。突然地,大量的清酒跟著湧出,都將杯邊一定距離的桌麵給弄濕了。
“哎呀!”李源趕快抬高了所拿酒壺,還快速地用另外隻手去拿上紙巾,不斷擦拭起濕掉的桌麵。
“你隻是什麽呢?”
當餘建樹的問題剛一問出,李源也就如僵住般地挺直了擦拭桌麵動作。他也清楚桌麵濕掉是事實,任由他如何地用紙巾擦拭,都是完全沒有的。
隨即將紙巾往旁邊一扔,李源又恢複了那種不正緊的坐姿兩手展開般地勾到後方的椅背上,二郎腿繼續銷【河蟹】魂地翹著。
“我真沒有要自尋煩惱的意思,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種人吧!但是啊……”李源的脖子開始扭頭,他穿過了一張又一張的桌椅,最終探望到了鎮長的那桌,“我隻是覺得,那些權貴有什麽了不起的呢?如果給我一個有著響亮名頭的爹,我一樣可以把事情給辦好!”
隨著李源張望的視線,餘建樹也不禁望向了那處。待他看見鎮長那桌的所有人物後,便恍然大悟般地深吸了口氣,“喔?你是在說那個女元帥嗎?”
“嘿!也不止在針對她!我隻是在說那個群體的人物!”李源將身子重心探前,那本展開而勾住椅背的兩手,也被伸到了前方。他就如同像是捧著什麽似的在移動兩手,最終在前方的一個點上打住,“現在這個固化的社會,許許多多有本事的人物,他們本身就擁有著非凡的家世,這才造就了他們的輝煌本事。試想一下,如果他們沒有什麽良好的家庭背景,他們能達到這種地步的成就嗎?”
李源的話還算是比較紮心的,餘建樹也感同身受般地歎了口氣,“嗯!你說得倒是有理的!”
“什麽叫有理,根本就是真理好不!”李源順勢敲了下桌麵。
餘建樹也就擺出了副笑臉來,“啊!那麽可是了嗎?既然你已經把心中的想法給吐露出來了,那現在心情是否好點了呢?”
李源也不知道該如何會此問題,所以就幹脆閉言不答了。
“唉!不過啊!李源!你既然說到那個女人,我就著重地來和你講下。聽說那個女人非常不得了啊!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大元帥不講,還在幾天前成功抵擋住了索倫軍隊的偷襲。哈!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索倫的軍隊可是有不可戰神的神話的啊!”
餘建樹邊說著,那瞅望向遠處桌麵上的女元帥目光,是更為的集中了。
那個女人僅從目測就有種凶凶的感覺,簡單點講就是一臉凶相!她的臉頰還有些凸起,好似有種嬰兒肥的感覺。
記得她的名字好像叫……
餘建樹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可他清楚其他人好像叫此女為‘沈元帥’的。原來她姓沈啊!想來也應該是這樣,因為這個女人有個響當當的父親,那便是有人類劍士之神的沈海騰。
“喂!我剛才應該講過了吧!又不是針對她一個,我的意思是像她這類的人!”李源的語氣聽似非常不滿。
“好!好!好!這我明白。但現在嘛……就來好好說說下她吧!”餘建樹又會心般地朝那處桌麵上一指,“我剛才就講了,她可真是個女中豪傑啊!擊敗了索倫的頭一波的進攻,好像還聽說已經做好了最佳防禦,就等待著敵人的後續攻擊了!”
“切!宣傳的好罷了!”李源不屑地擺了擺手。
“喂!李源!你現在可是充滿了嫉妒之意啊!”餘建樹的眼珠跟著朝旁邊的夥伴瞟了瞟。可是這個動作也沒有持續多久,他便又望向了那個沈大元帥。
自剛才開始,那個沈元帥就一直在和旁邊的幾位男士攀談著。他們正在聊什麽呢?僅從樣式上來判斷,好像是些私事。不過……
餘建樹注意到,像沈元帥這樣的年輕人,似乎並沒有和鎮長聊過什麽。與鎮長聊天的工作,基本都是元帥旁邊的老攝政王去做的。
看來即便都是權貴,也跨越不了年齡的障礙!餘建樹隨意地遐想著。
“我可沒有要嫉妒什麽,我隻是單就抒發些情感而已!”旁邊的李源又喝起了酒。
餘建樹不禁又‘嗬嗬’地笑了起來,“總之你似乎很想要成為他們吧!”
餘建樹口中的‘他們’,不單指著那個沈元帥,還有她旁邊的一幹年輕人等。聽說他們都是元帥的親信,也都是年紀青輕的樣貌。看來這些人也應該擁有著不可一世的家庭背景吧!餘建樹又無奈地聳了聳肩。
“唉!這個你可不要瞎說,我從來沒有說過要成為他們吧!”李源半高地舉起了隻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