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徐三
「接下來準備怎麼做?」一名身材臃腫,戴著眼鏡的人開口問道。
「請李警官上前發言。」周令戊知道自己的地位,這起案件的主管是李警官,自己可不能越俎代庖,強行攬下重活,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還是給李警官吧。
李警官看樣子還是很興奮的,估計在他的眼裡,能夠在這種大人物面前出來說話,制定下一步的計劃這種事情是充滿了無限「榮光」的吧。不過在周令戊看來,這不過就是一件不得不去完成的重活兒罷了。不過他開心就好,起碼不會引的一身的麻煩事情。
李警官意氣風發的在投影布的面前站定之後,將幻燈片打開進入了下一章的內容,上面詳細的講解了對於本案來說下一步需要進行的方案。
熒幕之上的方案共計有兩個,一個是圍繞著受害人劉可兒的父親父親為中心,將圈子一點一點的放大,尋找在這一段時間內經常出現的建築工人朋友,從他們之中層層篩選,找到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人,將他們整齊劃一的提取dna信息進行比對。
另一個方案與第一個想必則要看上去愚蠢的多,李警官把「它」放上來的目的估計也就是想要襯托第一個方案吧,畢竟是一個正常人便會選擇第一個方案。第二個方案則是依舊一受害人的遺體為中心,繼續發掘可能的線索,隨後根據線索的深入程度再進一步的對犯罪嫌疑人進行「心理畫像」,這種方法相比較於第一個方案來說可以說是幾步省時又不省力還平白無故的浪費時間。
果不其然,在場的幾位高層聽完了李警官提出的兩個方案來之後均是一致同意選擇第一種方案,第二種方案他們甚至連聽都沒有聽完。
至此,這一場會議,周令戊等人有資格聽的也就到此為止了,在老郭的陪同下,李警官,林老探長,周令戊,七雄老均是被一同送了出來。關於劉可兒被殺案的下一步進程已經獲得了批准,接下來就是調派警力進行突擊了,所有人都想要把這個案子儘快告破。
劉可兒的父親劉某,北京市本市人,父輩於二十世紀九十年代末在北京定居之後便在沒有離開過北京一步,可以說已經是半個北京人了,等到了劉可兒這一輩兒,已經是個十足的北京人了。劉某在北京經營一家中小型的建築公司,每日往來的人員眾多,其中搞刷塗料的建築工人也不勝枚舉。雖然說女兒的死對於劉某來說打擊很大,但是他還是得養家糊口,畢竟還是得要生活。
當警方人員說殺害可兒的兇手很有可能就是可兒認識的人,而且還是刷塗料的建築工人的時候,劉某的情緒極度激動,他甚至都快要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了。
現在他見到一個來他辦公室簽訂短暫的雇傭協議的粉刷工人都會用惡狠狠的目光注視他們,劉某估計會恨死整個粉刷匠的行業了。
進過警方的不懈努力外加上劉某的全力協助,警方很快就在層層人選之中挑中了四名最為有嫌疑的人。
這四個人分別是:
劉洋(化名),31歲,××公司裝修工人,主要負責粉刷牆面,是死者的父親劉某的朋友,根據證詞,案發時他一個人在×××城小區的C樓某住戶中上牆漆,沒有不在場證明,小區有少量的監控但都沒有監拍到他的身影。拿走了他的衣服進行提取之後,上面的尤其與案發現場的發現的油漆形狀完全相同;
賈國慶(化名),42歲,2000年與妻子離婚,死者書法班的同學賈雨(化名)的父親。工作同樣是一名裝修工人。但不負責刷牆,而是負責油漆的整體調配。平常書法班放血他都會去接賈雨,偏偏那一天沒有,據說他在家裡睡過了頭,但是他沒有足夠的不在場證明,賈雨說他的父親當天晚上七點半左右才回到家中,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張子強(化名),34歲,劉某的一位朋友,午夜,在裝修公司打零工,做過搬運也做過上牆漆的工人,案發前仍然是上牆漆的工人,案發後就突然申請辭職,目前無業,據他所說,案發時可能在路上閑逛,也可能在家裡睡覺,他也不記得了,因此無明確的不在場證明。
徐三(化名),30歲,劉某的合伙人,有犯罪前科,曾因為盜竊罪被判有期徒刑五年。目前在××裝修公司當監工,經常到裝修地點實地監督考察,案發時無法提供有效的不在場證明,其他沒有可疑的地方。
李警官在接到手上的這一紙犯罪嫌疑人的報告的時候是皺著眉頭看完的,因為他認為,這四個人全都有嫌疑,全都可能是殺人兇手,並不能夠直接分辨。
周令戊認為並沒有李警官會所的那般蹊蹺,但是當他得到了這一份嫌疑人名單的報告之後也和李警官一樣,陷入了困境,四個人都很有作案嫌疑,周令戊認為,可以直接採取這四名嫌疑人的遺傳信息進行檢測,與屍體上面的信息相比對不就一切都明了了。但是現場警官的回復卻是讓周令戊大跌眼鏡,他說道:「我們試圖說過這樣的要求,但是這四名人員都不同意,矢口拒絕了我們,我們也不好強求,畢竟我們是警察,要依法辦事。」
周令戊聽完了這句話之後就像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一般,警察辦案居然還要講這些道理么?要真是這樣的話,那以後所有案子,犯罪嫌疑人確定了以後都不同意採取DNA遺傳信息,那以後案子別想破了,雖有案子都變成懸案吧,都放到積案部門處理吧。
「難道就不能採用迂迴政策么?」周令戊如是說道。
「你什麼意思?」那名警官如是說道。
「就不能用別的方法得到犯罪嫌疑人的遺傳信息么?」周令戊真的是有些生氣了,就是這些迂腐的,墨守成規的官僚主義者當道才會讓一個又一個這種案件滯留,成為積案!
「不不不,不能,我們是正規的執法辦案,我們是法律的至高之拳,如果我們連殺伸張正義都要用這種苟且的方法,那我們堅守的正義還算是什麼?」聽著這名警官慷慨激昂的話語,周令戊在生氣氣憤的同時心中還有一陣陣的無語。
那好,你們是正人君子,不做那種苟且的事情,那我來做,我來當苟且的人!這總行了吧?
周令戊下定了決心之後便出門了,出門之前他還特意向李警官要了這四個犯罪嫌疑人的詳細信息。聰明如李警官如何不知道周令戊想要幹什麼,由於他在機關單位工作的原因不能夠像周令戊一樣為所欲為,但是他的內心還是很渴望儘快知道事情的真相的,明明越過去就是真相大白,但是卻偏偏因為陳舊的老規矩讓這一層薄薄的白紙擋住了通往真相的路,還要再想辦法繞道而行。
在周令戊離開之前,李警官意味深長的囑咐了兩句,他說道:「注意安全,別做傻事。」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兩個聰明人的話,那麼一個是李警官,另外一個就是周令戊了,周令戊和李警官就像是兩個雙胞胎一樣,彼此知道心中所想,但是他們兩個卻又像是水與火一般不尅交融,不過這一次倒是因為這種「小事」聯合到了一起。
周令戊的第一站決定去找劉可兒的父親劉某的合伙人,也就是徐三。在他的印象之中,人是不可能會改的,在三個人當中,唯一一個進過局子的就是這個徐三,所以周令戊覺得這四名犯罪嫌疑人之中最最有可能是兇手的就是這個傢伙。
到了徐三的住宅之後,開門的是一名光頭,他身材臃腫,一看就是作威作福習慣了的那種「社會大哥」的感覺,周令戊總感覺像這種人不殺人,不是壞人,那世界上還會有好人么?
「你們是?」光頭徐三看著兩幅陌生的面孔,他奇怪的問道。
與他剽悍的外表不相稱的是,這個徐三的說話聲音姦細柔弱的就像個姑娘一樣,周令戊乍一聽差點驚得掉下了下巴。
「額,我,我們是警察,想要向你詢問點事情。」周令戊吞吞吐吐的說道。
「奧,我能看看你的警官證么?」徐三倒是不傻,他警惕的說道。
周令戊從衣兜裡面掏出了李警官為他臨時辦理的警員證,不愧是李警官,想的真是周到。
徐三左右翻看了一番便相信了周令戊的話,隨後讓開了門口,請周令戊與七雄老進了屋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