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劉洋
「我能看看您的警官證么?」禿子徐三看了看周令戊年輕的模樣又看了看七雄老年蒼邁的模樣,他心中很很奇怪,遂想要查看一下周令戊的警官證,以安心。
周令戊心中暗暗慶幸,好在李警官有先見之明給自己臨時做了一份假的警官證,幾天下來的接觸,李警官也知道周令戊不是警察的事實,但是他不知道周令戊連這個科學院特派的特級法醫的身份都是假的。
周令戊聞言從衣兜裡面掏出了那張假的的警官證,禿子接過手之後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番,這才將信將疑的將僅僅開了個門縫的門大敞而開,讓出了一條通路讓周令戊與七雄老兩人進屋,畢竟誰也不想讓鄰居看到兩個警察站在自己家的門口,更何況他徐三還是個有前科的人。
徐三的家裡十分簡單,周令戊還以為像徐三這樣的人一定會把家裡收拾的「富麗堂皇」的呢,結果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三居室罷了,屋子裡面的裝修也十分簡單,用的物品也都是很低調簡陋的能夠維持使用的罷了。按道理說這不應該啊,他身為一名公司的合伙人,每年算上分紅和公司的開支收入應該不低於五十萬才對,可是怎麼家裡會這麼簡單,難不成有什麼貓膩么?
「警官,你們又想找我什麼麻煩?」禿子徐三坐在沙發上之後如是說道,眼神裡面充滿了哀怨之情,看來出獄之後的這幾年裡,他沒少受了警方的「照顧」。
周令戊聞言笑了笑,自己隨便找了個椅子就坐下了,他坐定之後開口說道:「沒別的事,就是過來看看你,你知不知道你合伙人的女兒被人強姦了,強姦完了還給燒死了。」周令戊故意將這件事情說的殘忍噁心了許多,目的就是想要看看徐三在聽到這些話語之後的反應,如果他是兇手的話,按照正常人的反應他肯定會因為心中有愧而坐立不安,露出緊張的狀態。
但是隨後的一段短暫時間的接觸,周令戊發現,這個徐三有著嚴重的自閉傾向,而且為人很低調,一點也不像電視劇和電影裡面的建工那般專橫跋扈。後來又經過了一番深入的了解,周令戊發現,這個傢伙之所以居住的這麼清貧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因為他把掙來的錢的百分之八十捐給了希望工程和幾個家境困難的大學生,按照他的說法來說是為自己贖罪;另一個原因是因為他有前科,進過局子,本身就被別人帶有色眼鏡看待,要是他的日子過的瀟洒滋潤的話,肯定會引來別人的懷疑,到時候自己的日子免不了要被打擾。
周令戊發覺,自己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本他以為徐三是這四個人當中最有可能是殺人兇手的那個傢伙,可是現在卻發現,這個有前科的「罪犯」卻是一個如此善良的人。當然,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借著想要喝水的由頭在徐三的身上拽下了一根頭髮。周令戊自然不會傻到上去一把抓下來一根,他製造了一個「巧合」,在起身接水的時候故意將杯子沒拿穩,徐三肯定會幫忙將水杯接住,這個時候就能夠假裝沒站穩抓住徐三的頭髮,此時便有機會得到徐三的一跟頭髮了。
經過一番精巧的偽裝,實戰的效果還是比較令人滿意的。在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之後他便借故離開了徐三的家,向著下一個嫌疑人的住址行去。
不到十分鐘的路程,他便來到了第一個犯罪嫌疑人——劉洋的家中。說實話,劉洋身為劉可兒父親劉某的拜把子兄弟,周令戊認為他是兇手的可能性不大,畢竟誰會對自己親兄弟的女兒感興趣,甚至是做出強姦殺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更何況目標還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孩子。
「咚咚咚。」
周令戊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第二次便像是例行公事一般。
「誰啊!」屋子裡面傳來了一聲不耐煩的聲音。
「開門,警察。」
周令戊用同樣不耐煩的語氣說道。
屋子裡面段時間內沒了聲音,隨後伴隨著一連串丁楞咚隆的聲響過後,屋門被打開了,周令戊透過門前這個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向屋子裡面看去,他發現,這間屋子與之前調查的徐三的屋子相比簡直亂的不成樣子,都快趕上女校的寢室裡面一樣髒亂了。
不過即便是這種環境,為了案情的真相,周令戊還是得硬著頭皮上。
「你們幹什麼?」開門的人警惕的說到。
周令戊聞聽此言才將目光落在了劉洋的身上,她發現這個人身材佝僂,眼窩深陷,還帶有濃重的黑眼圈,如果不是因為他身材的原因,好好收拾收拾的話還算的上是一個面向不錯的男人。
「我們來走訪一下,最近有一起命案引得人心惶惶的,我們做警察的走訪走訪鄰里,安撫安撫群眾,順道了解一下情況。」周令戊胡編亂造,天馬行空的說道。
劉洋半信半疑的看著周令戊,他說道:「把你的警官證給我看看。」
「諾。」周令戊輕車熟路的將手中的警官證遞了上去,他心中自問道:「難道是自己以前活的太天真了么?怎麼所有人都會想要查看警員證呢?」這也不能怪周令戊,他生前是一名高中生,父母也並非從事警察行業的人,他一個高中生社會經驗少,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些事情。
劉洋拿著警官證仔仔細細的看了半天,他看得比之前那個徐三還要仔細。
過了整整十五分鐘,劉洋才將警官證還給周令戊,隨後開口說道:「有啥話您就在這兒問吧,我家裡亂,就不請你們進去坐了。」
周令戊聞言也不好意思硬闖,自己也沒有搜查令,手裡也沒有證據,所以也只好同意了劉洋的說法,他閑言碎語,東拉稀扯的問了一大堆無關痛癢的話,最終裝作不經意的從劉洋的頭髮上拔了一根白頭髮,隨後開口輕笑道:「您三十多歲怎麼這麼多白頭髮,快比我這個老搭檔還要多了。」他說話見便將手中的頭髮隨意的扔到了地上。
劉洋在周令戊拔了自己一根頭髮的時候突然變得緊張兮兮了起來,直到周令戊將頭髮扔掉他才送了一口氣,而這個過程僅僅持續了不到半秒中的時間,不過就是這短暫的半秒,周令戊感覺到了些許的端倪。
「奧,呵哈哈。警官你說笑了,我們干這行的有幾個頭髮黑的。」劉洋說完了還不忘自嘲的擺弄擺弄頭髮。
周令戊突然感覺劉洋的舉動十分的刻意,好像是為了隱瞞什麼一般,他眯著眼睛盯著劉洋看了看,隨後說道:「最近有一個未滿十八歲的年輕少女下了少年宮之後就失蹤了,誰也沒找到,你猜後來怎麼了?」周令戊突然一字一句的如是問道。他在說話的同時仔細的關注了一番劉洋的表情神態。
劉洋聞言笑了笑,隨後說道:「警官,這誰不知道,北京城的報紙上這件天總報道這件事,說是在臨市發現了失蹤女孩兒燒焦的屍體。想想真是可惜。」
「恩,你知道死的人是誰么?你兄弟的女兒,林可兒。」周令戊繼續說道。
「啥?!可兒!」劉洋十分驚訝的說道,驚訝過後便是傷心失落,他隨後說道:「前幾天還見過面,一起吃的飯,這才幾天,真是的,人這命啊……」
周令戊看著一邊嘆氣一邊失落的劉洋,他看不出一點端倪,劉洋表現的太自然了,也許真的是自己多心了?不過僅管如此,周令戊還是覺得信不過,他開口說道:「劉先生,我們想要您的一根毛髮可以么?」
「你說什麼?不可能!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麼能說給就給!前兩天也有兩個警察來找我要頭髮!你們這是什麼癖好!」劉洋聞言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立刻暴躁了起來,周令戊見狀只好聳了聳肩,隨後說道:「那好吧,謝謝您的配合,打擾了。」
「不送!」劉洋生氣的關上了門,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咣」的巨響,周令戊的嘴角微微上揚了起來,他對七雄老說道:「走,咱們回去。」
「怎麼了少爺?不接著調查了?」七雄老聞言納悶的說道。
「兇手就是劉洋沒跑!」周令戊自信滿滿的說道,隨後他拿出了一根白色的頭髮,白頭髮在陽光之下呈現透明色。
「你不是?」七雄老看著周令戊手裡的這根白頭髮,驚訝的說道。
「扔掉的是我的頭髮,走吧,班師回朝,坐等真相大白咯!」周令戊大步流星的向著警局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大笑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