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節：我也不知道

  諸天星辰投落而下的星光，猶如潮水席捲蒼茫大地。極南與極北流淌而至的氣，在中原大地交融消散。陸啟坤四周有點點光輝宛如精靈，那是星光中的神秘力量實質化，還有無數南北而至氣彷彿微不可察的小溪。


  一切異象都是陸啟坤將要突破洞玄而現。


  子襄的一席話雖然粗糙淺顯，不過卻解開陸啟坤的心惑。那條環繞陸啟坤道心的迷惑，剎那間被道劍斬滅無蹤。讓困在洞玄的陸啟坤，終於粉碎了那座高山。


  本就是洞玄境巔峰，經過一年時間的星光洗髓，陸啟坤早就可以達到知命境。只是從遇到陸啟乾后，還有無數人提起陸家的事情，讓陸啟坤一直疑惑想要去了解。自然而然就成為了陸啟坤迷惑，成為前進道路上不可逾越的大山。


  空地上陸啟坤閉目而立，全神貫注突破境界。


  而在不遠處的書樓頂樓中，副院手持古書帶著微笑靜靜站在窗前，透過薄紗窗紙注視空地出現的異象。而在距離副院不遠的地方，霧端坐在蒲團上藉助燈火安靜的看書，神情專註認真沒有半點情緒，彷彿都世間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副院轉身看向霧道「你的學生將要突破洞玄成為知命修者，你就一點都不關心。」


  霧的目光依舊在手中的書上語氣淡漠道「他的根基很好，洞玄破知命不會有問題的」


  副院微笑道「畢竟是你的學生，怎麼都要做做樣子」


  霧聽后淡淡說道「道心似劍，斬情滅欲，副院你真的就不害怕」


  沒有回答副院的話，而是拋出自己的問題。


  副院沉默久久不語，目光注視手中的古書，微黃亮光的照射下，道劍二字格外清晰。這部還未出現就消失的道心功法，也許連月神殿都不曾有記載留下，但是武院卻有記載可想藏書之豐富。而且從兩人的話語與神情來看，無論是副院還是霧都清楚，這部道心功法的恐怖與可怕。


  「斬情滅欲，不一定就是無情無義」副院牽強的解釋道，

  只是這個理由恐怖連自己都不能說服，更加不用說讓霧去理解相信。


  霧放下手中的書認真合上，起身緩緩來到薄紗窗邊，注視空地上的陸啟坤。


  良久后霧淡淡說道「老師，你想過沒有，你的選擇也許是錯誤的，未來必定會是比春秋還要混亂的年代」


  春秋，當四百年前宗夏故都第一次野花盛開，中原大地就迎來了混亂的春秋年代。而四百年至今曾經遍地的諸侯國，如今剩下不過只有七大諸侯國。其中五大霸主先後的出現是春秋最鼎盛，也是中原大地最可怕的時代。


  副院複雜道「我也不知道」


  霧注視副院道「他是他的孩子，是陸家的棄子。未來必定不會留在楚國，不然永遠只能囚禁在深宅中」


  副院聽后更加心思更加的複雜，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霧的話，最後也不過是深深的嘆息而已。


  霧不理會副院，再次注視空地上的陸啟坤。在明亮的明光下可以清晰看到陸啟坤的輪廓，看到那張稚嫩平靜的臉。不知覺霧悄悄露出由衷的微笑，彷彿有一人與陸啟坤重疊在一起。


  「大哥」霧喃喃自語道。
……

  郢都西門，一匹快馬向著西方而去，很快就來到武院小山前。


  騎士翻身下馬注視眼前的小山，怎麼也想不到楚國三院中的武院，既然會在這座不起眼的小山中。不過既然是璟侯親口訴說的地址，他也不可能去懷疑璟侯的話，畢竟璟侯沒必要為一個不起眼的人撒謊。


  伸手在腰間驅除一支短小黝黑竹笛，吹起竹笛頓時有空靈的聲音響起。只是隨著騎士吹起竹笛，黝黑的竹笛漸漸變成白色。而騎士本人臉色越來越蒼白，甚至漸漸的嘴角溢出鮮血。


  只是騎士自己渾然不覺，依舊在吹手中的竹笛。


  許久后騎士雙眼失去色彩，整個人沒有生息直接倒地，掉落化為白色的竹笛也粉碎。而騎士的馬在撕鳴，很是不安的像後退了幾步，猛然轉身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突然間一道白影出現，速度奇快讓人無法看清，直接向著馬襲擊而去。慘叫的撕鳴在黑夜中響起，馬瞬間失去了生命到底，被一道白影緩緩拖入小山中。


  片刻后楚蠻從林中走出，看到已經死亡的騎士，還有滿地的鮮血，不由的皺了皺眉。


  「都過了多少年了，我還是非常討厭這樣的方式」楚蠻無奈道。


  楚國三院的位置是絕地的保密，只有在院中的教習與楚王清楚，這也是為了保護其中的學生。所以無論是何人前來楚國三院，只要不是學生不是楚王的話，下場不言而喻都是死亡。


  因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楚蠻伸手在騎士的甲胄中摸了許久，而後拿出一個黑色的錦囊。


  「鳳雛節」楚蠻注視手中的錦囊感嘆道。


  （一章，一章，大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