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聽法
這一次講法的地點設立在入門區的中心廣場，那裡比較開闊。
等葉楓和小角趕過去的時候，講法還沒有開始，但是入門弟子早已將中心廣場擠滿，密密麻麻全是腦袋。粗略一看，這數量絕對上千，其中還有不少普通區的普通弟子也夾雜在裡邊，顯然也是被長老講法吸引過來的。
擁擠伴隨著嘈雜，讓此地變得十分熱鬧。
「大哥，好像我們來晚了。」
小角看著爆滿的中心廣場，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下意識地張開。
講法長老屆時將會在中心廣場中間的講法台授法，此間禁止弟子懸浮在海水之中，那是對長老的不敬。所以，想要更仔細地聽到講法內容和觀看到長老的術法演示，弟子們只有在海底上讓自己更加靠近廣場的中心，這才有了如今擁擠的一幕。
「沒事，跟緊我。」
葉楓微微一笑，留下這麼一句話后，就往廣場上走去，後面的小角依言跟上。
一名入門弟子正拚命地往裡面擠，可海妖太多太密集，他根本就是在原地打轉。突然，他感覺到肩膀處傳來一股巨力，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往旁邊挪去。正想破口大罵，可當他看清身後海妖的面目后，他強忍著將到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他的腦海中不禁回想起自己還沒化妖之時，曾被一條小魚給揍得趴下，還被其強迫吃下此生的第一頓水草。想到這裡，他不禁打了個冷戰，匆匆忙忙走到另一邊繼續往前擠。
以葉楓的力量，入門區還沒有海妖可以和他相提並論，所以他輕輕鬆鬆就開闢出了一條道來，帶著小角走到了最接近講法台的地方。
約莫一刻鐘之後，遠處終於出現了一道白色身影，其前進的速度十分之快，僅僅幾個眨眼的時間，白色身影便降落在講法台之上，背對著葉楓等海妖。但看這身段的輪廓，葉楓便知這是一個女妖無疑。
白衣女妖慢慢回過頭來，頓時一張冷艷動人的臉龐出現在葉楓的面前。
白衣女妖身材高挑，長著足以讓其她女妖嫉妒的精緻五官，肌膚白皙嬌嫩，整個身體透著一股成熟的風韻，對異性有著強大的吸引力，但偏偏其臉上一片冰霜，讓海妖難以靠近。
自從白衣女妖出現后，廣場上頓時安靜了下來，這令白衣女妖露出些許滿意之色。
「本座是流水間的紫洛長老，現在講法開始，爾等務必遵守規則，凝神靜聽，否則後果自負。」
紫洛長老在講法台上盤膝而坐，小嘴一張，頓時一種動聽的聲音朝傳入眾海妖的耳朵，明明聲音不是很大，但眾海妖卻聽得一清二楚。這卻是融合妖氣的緣故，由此可見紫洛長老在妖氣上的造詣不低。
「何為海妖？本座認為，破除混沌的禁錮，盪開雲霧的遮攔，爾後開啟靈智，覺醒思維則可稱之為海妖。海妖告別野蠻，自立規則，在悠悠的歲月之中，用心感知萬物，以意洞察生命本質，終於開創修鍊之道，從而追尋縹緲的天機，探求永恆的不朽……」
悠悠的聲音彷彿有一種特殊的魔力，讓在場眾海妖有些浮躁的心給平復下來，每個海妖的臉上一片祥和。
「然而修妖一道博大精深，分支甚廣，流派更是多不勝數，就算是妖師修為海妖，也只能窺探其中的冰山一角而已。爾等剛化妖不久，卻是不需要深究，接下來本座為爾等講解一些與爾等現階段有關聯之事。」
紫洛看著下方眾海妖一副認真的樣子，臉上浮現出一絲滿意之色。
「修妖一途方法千千萬，有煉丹、煉器、風水、機關等等，但這些都脫離不了鍊氣與煉體的範疇，這兩種修鍊方式赫然成為當今修妖一道的主流。不過若論最神秘的，還要數煉魂一道，只是這一道向來少見，其修鍊之艱難更是數倍於煉體，而且危險性比煉體更大，稍微一不小心就會落個形神俱滅！」
「話扯得有點遠了，回歸正題。我門主要以鍊氣為主，也更精於鍊氣，煉體卻是少見，而且在門內也註定走不遠，所以本座建議爾等切莫走上煉體之道，否則連煉體一重都難以圓滿！」
……
紫洛長老在講法台滔滔不絕地為弟子們傳授修鍊經驗，期間還特意施展出幾道術法，告訴眾弟子需要注意哪些問題。
對於這一切，眾海妖都聽得津津有味，心潮澎湃，然而這裡面有一個特例，正心不在焉地干站著，那就是葉楓。
此時的葉楓思緒紛飛，根本就無法集中精神繼續聽紫洛長老講法，他此時的腦海充斥著先前紫洛長老說過的一句話。
「切莫走上煉體之道，否則連煉體一重都難以圓滿！」
這一句話猶如一個魔咒，在葉楓的腦海反覆響起，揮之不去。
「難道我此生註定無法走向強者之道了嗎？鍊氣不成，如今連煉體的希望也失去大半，難道我就這麼差勁嗎？」
想到剛剛化妖那時的雄心壯志，再看看如今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一時之間，葉楓有些迷茫了。
深海這般浩瀚遼闊，哪一條才是他要走的道？或者說，哪一條道他可以走？
葉楓呆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過神來，等他重新收拾好心情后，講法已經接近尾聲了。
「講法已經接近兩個時辰了，也是時候要結束了。」
紫洛長老正要站起身來離開，但看到廣場下面那一雙雙渴望的眼睛，內心不由被觸動了一下，曾幾何時，她也如此渴望過。
「罷了，再為爾等講最後一點。」
紫洛停下了起身的動作，重新坐好。
「可能爾等心中都有這個疑惑，為什麼有的海妖完全化形？而又有的海妖卻保留著此前身為海洋生物的某些特徵？」
紫洛長老此言一出，廣場下方眾海妖的眼神立馬明亮起來，他們的確被這個問題困擾許久，奈何無前輩為他們解答。
葉楓聽到這裡，耳朵也不由豎立起來，他同樣對此感到十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