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話 進階之路！

  「聖殿騎士團？那不是弱者抱團取暖的互助組織？」


  ——安娜


  ……


  特斯拉的消失，就像平靜的湖面少了一滴水。


  忙碌的訓練兵團，並沒有因為這一個訓練兵的消失而發生什麼改變。


  課堂之中頭髮花白的神官慢慢習慣了那一個空位的存在，恢復了照本宣科，聽課的訓練兵仍舊在打著瞌睡，或在交頭接耳的盯著平時不敢接近的女生，「嘿嘿」偷笑。


  向外平移一個場景，血氣方剛的嘶吼聲漸漸在格鬥訓練場之中響起，就連尖細的女聲，都充滿了進攻性。


  被撂倒背後落地的「噗噗」聲，刀劍相交的金屬碰撞聲，全都在汗水灑滿的紅土訓練場之中交織。


  「砰砰砰……」


  弗雷所出的射擊訓練場的聲音就要單調許多，並沒有格鬥訓練場熱血的喊殺聲，一個個手持訓練步槍的訓練兵專註而冷靜，烈日之下晶瑩的汗珠緩緩流下，在槍托傳來的后坐力下，被抖得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1發9環，3發7環，4發6環，1發脫靶，總共54環，總分32.4」


  聽到劃到面前的人形靶報分的機械聲音，弗雷「哐」的一下就將手中的步槍砸在了地上。


  「為什麼會這樣！又退步了！」


  就像拉著石磨打轉的驢，明明不曾懈怠，卻還是在原地踏步，這讓弗雷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可弗雷還是只能皺著眉頭，一邊罵一邊撿起被自己摔在地上的步槍，繼續重複著機械的射擊動作。


  日升，月落，颳風，下雨，在這枯燥無味的機械訓練之中，溜走的時間根本都看不清影子。


  弗雷身上訓練兵的服裝，從輕薄的夏裝換到厚重的冬裝，再又換回輕薄的夏裝。


  腳下的地面之上，也留下了兩個微微下凹的痕迹，大致和弗雷的腳大小差不多。


  「砰砰砰……」


  弗雷再次連續點射10槍，扣動扳機的間隔短暫且均勻，握槍的雙手也像石雕般穩定，一動不動，僅僅在步槍后坐力的影響下，才稍稍調整位置。


  睜開左眼，放下手中的步槍，弗雷的神情也不像一年前那樣焦躁不安，心平氣和的在等待那慢慢划來的人形靶。


  「1發10環，3發9環，6發8環，總共85環，總分51分。」


  聽到這個成績，弗雷皺了皺眉頭。


  按下一旁彈回刷新的按鈕，弗雷又在進行了許多遍。


  「……總分58分。」


  「……總分54分。」


  「……總分56分。」


  一連重複了三次，弗雷才展開眉頭，放下手中的步槍，步伐輕快的離開了射擊訓練場。


  回到宿舍，蓋茨比依舊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本黑皮的《聖地編年史》，兩個的眼珠正在隨著書中一行行的字不斷左右移動著。


  茶几上還放著幾本厚厚的書，大概是《亞瑟經》之類神官團選拔要考察的內容。


  幾本書中夾滿的書籤，可以看出蓋茨比的用心。


  韋恩也坐在一旁，手中也拿著一本《魔物圖鑑》，在查閱著明天騎士班考核可能會遇到的魔物，弱點以及攻擊方式等。


  犬姐則在一旁拿小魚乾逗大黃和小黑玩，好像對明天的考核沒有一點顧慮。


  一年了，弗雷看著這一間不大不小的宿舍，沒想到明天過後就要離開。


  回憶起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韋恩標準的騎士禮，犬姐心不在焉的緊張模樣，還有那蓋茨比刻意製造誤會的語言，歷歷在目，彷彿就發生在昨天。


  如果弗雷的妹妹還在，弗雷不需要加入十字軍，弗雷一定會把這三人介紹給芙蕾雅認識。


  但那也只是如果。


  弗雷沒有打擾蓋茨比和韋恩兩人，二話不說，直接一個公主抱就把犬姐抱回了兩人的房間。


  而犬姐即便已經和弗雷確立關係一年了，面對這種事情，還是會面紅耳赤。


  ……


  「弗雷大人，該醒醒了。」第二日，犬姐一如既往輕柔的聲音再次喚醒弗雷。


  「這麼早？」弗雷撓撓有些凌亂的頭髮，眯著眼睛坐了起來，上半身沒穿衣服，背後也有兩道鮮紅的爪印。


  就這樣定定的坐著，一臉享受的任由犬姐忙上忙下的幫自己洗臉、穿衣服、梳理頭髮，滿滿一副老娘與兒子的既視感。


  弗雷睜開眼睛，看到犬姐的臉，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把正在替自己穿衣服的犬姐又捏得耳根赤紅，低下了頭，視線不敢與弗雷交匯。


  就在弗雷整理儀容到走出房間這短短的時間裡，跟在後面走出來的犬姐的臉就已經紅得不像樣。


  和蓋茨比、韋恩一同走去考核點的路上，犬姐連頭都不敢抬起來，只怕被兩人看到。


  四人來到考核點，犬姐什麼話也沒說，低著頭就一人小跑向了修女班的考點。


  而蓋茨比、韋恩兩人，則又和弗雷扯了幾句有的沒的，才各自往自己的考點而去。


  相比三人的考點，弗雷普通班的考點就要擁擠得多，光光排隊，都讓弗雷等長了脖子。


  體能、格鬥，前兩項40分，都和弗雷設想中的一樣，輕輕鬆鬆就全都拿到了手上。


  唯一不能確定的就是射擊了。


  弗雷端起步槍，閉上左眼，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才屏住了呼吸，手指以那一個演練過千萬遍的節奏不斷扣動扳機。


  「砰砰砰……」


  直到最後一顆子彈殼從槍膛中飛出落到地上，弗雷才慢慢放下步槍，睜開左眼，恢復了呼吸。


  「3發10環，6發9環，1發7環，總共91環，總分54.6」


  聽到這個結果，被眾人驚訝目光包圍的弗雷並沒有欣喜若狂，僅僅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這無數顆子彈、一年時間換來的結果，在弗雷心中不過是應得的結果罷了，沒什麼值得高興的。


  「姓名：弗雷

  體能：20分/20分


  格鬥：20分/20分


  射擊：54.6分/60分


  綜合成績：94.6分/100分


  普通班排名：1」


  弗雷看到自己的公布出來的排名，這才徹徹底底安下心來。


  只不過沒事多看了一眼第二名的成績，可讓弗雷大跌眼鏡，第二名的綜合成績只有85分，足足被弗雷甩開了十分。


  擠出普通班成績欄擁擠的人群，弗雷一眼就看見了那面簡約的紅十字旗幟，旗幟下十字軍的徵兵點如往年一般門可羅雀。


  那一個十字軍派來的負責人，一手撐著下巴，眼皮下垂，就像課堂之中快要睡著的訓練兵般，根本就沒有一個人上前詢問，更別說有人加入。


  要不是大黃和小黑在十字軍徵兵點前那一片空曠的地方不斷打滾玩耍，弗雷還真以為這是一幅逼真的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