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明璇有望
村子里重新煥發出生機,一切的景象就像他和明璇剛來時一樣。年江走出房門,看著村子里又熱鬧起來不禁有些心情複雜。
開心的是村子沒有冷寂下去,難過的是明璇生死不知。
突然想起解毒的事,年江思索片刻就像河邊奔去,路上碰見的村民會跟他打個招呼。
他知道自己的水平,那種毒解是解得了,但是材料不足要怎麼解?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臨時配製的壓制性解藥根本達不到完全解毒的效果。年江雖惱楊徹那人一門外漢亂說什麼解毒,村民又搬回來在他看來完全是在胡鬧!他早就說過那種葯只能壓制,再回來不就是找死嗎?
年江不知不覺間就用上了輕功,一會兒就到了河邊。
映入眼帘的是綠色的草地和周邊的灌木與樹林,然後就是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河水。河水流淌而過,撞到河岸上的石頭時還會濺起水花。流水的聲音不絕於耳,然而年江無暇顧及這恬靜美好的景象。
他走到草地中間裸露的大坑前蹲下,在看到土地呈黃色的時候愣住了。
裸露出來的部分和上次看見的一樣,甚至顏色也變得正常。他抓了一把邊緣的草,稍稍用力還是拔不出來;在捻起一把泥土,湊到鼻子下面聞了聞。
「……奇怪,」年江鬆開手,土簌簌而下,「這毒……好像解了?」
他站起來,看向林子的方向。
「昨天晚上,是這裡吧。」他走過去,腳上碰著什麼東西,撿起來一看發現是一個火把,這個火把還是他親手做的,上面纏繞的樹枝有一處凸起他是記得清清楚楚。
在這個地方轉了幾圈,都沒有看到除此以外的痕迹。
年江咬牙,一拳頭打在旁邊的樹上。
「嘭!」
「嘎!」大樹被打得震了一下,上面棲息的鳥驚叫一聲后快速飛起,撲閃著翅膀在空中驚恐的看著下面這個打擾它理毛的人類。
「完全沒有一點頭緒。」年江咬牙想到,在這裡根本發現不了什麼能判斷出那伙人的身份,這樣明璇就……明璇就找不到了!
年江站了一會兒,呼出口氣后收回了手。樹榦上一個坑出現在了面前,隨著年江收手還有碎掉的樹皮掉落下來。
年江整理了下心情,走到河邊捧水抹了把臉才回去。
在路上,年江笑著和村民打招呼聊兩句的同時還有一些思考在腦中盤旋。
他師從毒醫,對於解毒是在熟悉不過,說解不了就是解不了,他配的葯他知道。可這毒偏偏就解了。而且是在那伙人襲擊了他們之後。
想到這裡,年江心裡的那個猜測越發的顯出存在感,幾乎就讓他覺得那是真的。
難不成,那毒是那伙人解得?
可是這裡好像並沒有什麼可圖的東西,難道還要告訴我這裡有什麼嘛前朝的寶藏?年江對自己的無聊猜想絕望了。
多種想法交織在一起,可就是理不出年江想要的、可能性高的結論。年江心裡焦躁無比,直想再回到昨天晚上保護好火把在干翻那群人,就算幹不了也要知道他們是誰。
「該死的,我怎麼就沒拿好火把!」年江努力把怒氣咽回肚子里,他不停的深呼吸著,好在這個點已經是吃飯時間了,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人,不然別人可能會被他猙獰的表情嚇到。
回到房間,年江抱著藥箱,坐在床上思考著。
明璇是一定要救的,只要能再看見她就好。只是現在又不知道仇家,唯一知道的就是珩仁館。
那兩個傢伙救自己可不會就因為他救了全村的俠義心腸,一定另有隱情。他們說的也不錯,自己一人是救不了明璇的,而且自己對於江湖的常識可以說還不及格,雖說最初他想著憑醫術出名再去,一來他也是醫者,完全敵不過擁有百年聲譽的珩仁館;二來誰知道這些江湖人士有什麼脾氣,萬一踩到雷把自己炸死可不好。
思來想去覺得和他們組隊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可以有導遊帶著自己,也可以學習常識,再說看他們好像和珩仁館有矛盾的樣子。
雖然了解還不夠深刻,年江覺得與他們結交未必可尋。若是路上有甚不滿再將他們殺了便是,他們倆武功再好也抵不住下毒。
這樣想著,年江一邊決定答應他們又一邊在做心理建設。欠他們一個人情是必須要還的,年江並沒有欠著人情到處跑的想法;同時也要避免被當槍使。
想來想去還是一句話:他們敢做妖,就殺了他們。
等到兩人回來,年江已經在院子里等著他們了。
「兄台真是爽快。」楊徹笑道,「我知道兄台對我們還不能完全放心,不如一路相處看看,有了解才有信任。」
「好,路上一起。」年江點點頭,「你們別叫我兄台了,既然已經決定相伴,就叫我名字,我叫年江。」
「好,我是楊徹。」楊徹認真道,「就叫你小江吧?不知道小江可否及冠?」
「這倒沒有。」年江搖搖頭。
「那可真是了,」楊徹笑著搖頭,「你別看這傢伙一副年紀小小的樣子,我倆都已及冠,叫你一聲小江真是配的了。」說著指著白季柯。
「嗯,就叫我小江吧。」年江點頭,並不抗拒這個稱呼。
「好好好,小江,我是白季柯,你叫我老白就行。」白季柯終於擠上來說話了,顯得很興奮的樣子,「嘿嘿,我是二兒,楊徹是阿三兒,這次回去就多了老四了。」
「你啊,」楊徹瞥了白季柯一眼。
「那大哥是誰?」年江好奇的問。
「大哥嘛,就是我哥了,我們三個小時候一起玩的。不過我大哥人挺好的,以後見到了介紹你們認識認識。」白季柯提到老大眼睛里幾乎冒出小火花。
「好,到時候我認識認識。」年江笑著回答。
「時候不早了,你們肚子也餓了吧。」楊徹覺得話題有種還能談一個晚上的架勢,趕忙出來說著。
「唉,我都忘了。」年江摸摸肚子,說,「這裡有些村民送來的吃的,我們來吃吧。」
「好。」楊徹說著,三人一起進了房間。
正在吃飯的時候,年江問道:「你們住在哪裡?我昨天一直在昏迷吧。」
「什麼昨天?」白季柯想了想恍然道,「你都昏迷五天了。」
「五天?」年江挑眉,怪不得說毒已經解了,怪不得村民敢回來,之前他說他的解藥只撐得住三天,現在五天過去了看那樣子也是解了。
於是那幫人來解毒順遍帶走明璇的猜測不住的在年江腦子裡盤旋。
「小江,怎麼了?」楊徹看出年江面色有異,剛剛還笑著現在眉毛都皺起來了。
年江猶豫了一下,還是對兩人將事情和盤托出。
「原來是這樣。」楊徹捏著筷子撐著下巴道,「所以小江你覺得是珩仁館的人帶走了明璇,因為他們能解毒,還對明璇感興趣。這也不無道理。」
「那……」年江急著想說什麼,被白季柯打斷了。
「你先別急,據我所知,珩仁館那些傢伙要明璇是有時段限制的,上月初八乃是陰陽雙時結合之日,他們在那日動作有些大,不過明璇姑娘在那天就離開了珩仁館,來到這裡討伐毒醫。陰陽雙時你知道的吧?」看向年江。
「知道。你是說如果是他們抓到明璇也要等下一個陰陽雙時?」煉藥也要分時候,陽氣正濃時為陽時,陰時道理也如此,「既然這樣的話下一個陰陽雙時是在三年後……」
「嗯,這樣說的話你不如先提升一下實力再去救她。我們不如就朝著珩仁館的方向前進吧。」楊徹說。
「好。」這次年江非常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