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程氏武館

  王導還沉浸在回憶里不能自拔，連徐少華和莫曉蘭一起來到了他家都沒有發現。徐少華給莫曉蘭介紹了夏玲，然後就帶著莫曉蘭走進王導的卧室。看到正在發獃的王導，莫曉蘭不禁玩心大起，她示意徐少華不要出聲，然後悄悄地走到王導身後蒙住他的眼睛，故意用性感的聲音說道：「猜猜我是誰？」


  「嗯？曉蘭妹妹是吧，這種把戲你以前就玩過好幾次了，真以為我認不出你的聲音嗎。」王導從回憶中驚醒，然後笑著回答道。


  「唉，導哥，看來你還是沒有女朋友啊，居然只能想到我。我還以為會聽到某個女生的名字呢。對了，你和孫琦姐還沒走到一起嗎？」莫曉蘭鬆開雙手，失望地說道。


  「這個人已經沒救了，曉蘭你就不用管他了。王導，快點換身衣服，我們該去吃飯了。我和曉蘭在外面等你。」徐少華走過來說道。


  這時，王導拉住莫曉蘭，說道：「曉蘭，等一下，我有三樣東西要給你看一下。」說完之後就將照片、頭盔、名片都擺在莫曉蘭面前。


  莫曉蘭仔細地看了看，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導哥，你還是覺得清平哥還沒死嗎。同樣身為一名獵魔師，我必須提醒你，逝者已逝。」


  「曉蘭，你不會覺得這是我自己找來的吧。雖然小程的名片我是可以找得到，但是這張照片一直都留在清平那裡，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清平的頭盔他從來都是不準別人動的，我怎麼可能拿得到。」王導說道。


  「導哥，這些東西說實話，都不是什麼特別難找的東西。我知道當時清平哥的離世對你打擊很大，但是我們獵魔師聯盟的格言你難道忘了嗎，塵歸塵，土歸土啊。」莫曉蘭語重心長地說道。


  王導忽的一下站了起來，走出卧室對夏玲說道：「夏玲，麻煩你進來一下。」


  夏玲走進卧室，在王導的要求之下，將她今天接待那位神秘男子，以及神秘男子留下紙袋離開的全過程說了出來。


  「好的，謝謝你了，夏玲。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先準備下班吧，招聘計劃明天再做。」王導對夏玲說道。


  王導將夏玲送出卧室后，回來對莫曉蘭說道：「怎麼樣，現在你相信了吧，這根本不是我自己的臆想。」


  「那就奇怪了，按照夏玲的描述，這個送東西來的男的我們根本就不認識啊。他怎麼會有這三樣東西呢？」莫曉蘭迷惑地說道。


  徐少華在旁邊咳嗽了一聲，說道：「雖然我並不了解這段過往，但是這裡不是有程莉的名片嗎，過幾天你們一起去『程氏武館』看看不就知道了嗎。行了，該去吃飯了，周杰還在下面等我們呢。」


  王導換好衣服后，與徐少華、莫曉蘭、周杰坐上了徐少華的車。四人一起去到了上次辜憲彌來長沙的時候去的那家餐廳吃飯。但是，由於周杰面對王導的冷淡態度，以及王導因為三樣東西而陷入的困惑，雖然有徐少華和莫曉蘭在一旁活躍氣氛，這頓飯還是吃得不太愉快。聚餐結束后，王導和莫曉蘭約好三天後去「程氏武館」看看。


  三天後的上午，王導、莫曉蘭、周杰三人一起來到了芙蓉中路的一棟兩層建筑前，周杰自稱是因為不放心懷孕的莫曉蘭才跟來的。三人從外側樓梯走上二樓，王導敲了敲二樓的大門，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給他開了門。


  「三位你們好，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少年打量了一下三人，然後問道。


  「你好，請問程莉副館長在嗎？我和這位姐姐都是程副館長的朋友。」王導微笑著說道。


  「你們找程館長，那請先進來吧。」少年示意三人拖鞋進門。


  程氏武館大概有300多平米的樣子，進門后是一排鞋架和行李櫃，三人將鞋和各自的東西放好后，踩上橡膠地墊，看到武館的前面部分是小學員和初學者練習基本功的場地。三人往後走，看到武館的中間區域有一個格鬥擂台，擂台的後面區域是器械區，有各種健身器材以及沙袋、拳靶、腿靶等很多專業器械。少年帶著三人繞過正在練習的高級學員，走到了辦公室門前。他敲了敲門，聽到裡面一個女性的聲音說道「進來」，就打開門帶著三人進到辦公室。


  「程館長，有三位您的朋友來找您。」少年對辦公桌后正在低頭寫東西的程莉說道。


  程莉抬起頭，看到正在對她微笑招手的莫曉蘭和王導，驚喜地說道：「導哥，曉蘭姐！你們來了，怎麼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呢。姐夫你好。」


  大概是程莉的一聲「姐夫」讓周杰心情暢快，本來一直沒什麼表情的周杰也微笑了起來，他對程莉說道：「小莉，我們上次見面還是在我和曉蘭的婚禮上吧。你現在怎麼樣，武館生意還好吧。」


  莫曉蘭打了周杰一下，說道：「武館不能說生意，應該說運營。小莉，我發現你武館的學員好像比我上次來的時候少了許多，學員都放假回家了嗎？」


  程莉臉色稍微僵了一下，收起正在寫的東西，然後微笑著說道：「是啊，很多大學生要準備考試了。不過，等進入暑假之後，我想會有更多學員吧。」


  感覺敏銳地莫曉蘭察覺到剛才程莉回答時，臉上一閃而過的僵硬表情，馬上就覺得不對，她走到程莉身邊說道：「小莉，現在當副館長開始做文案工作了嘛，給我看看你的文筆如何。」


  程莉連忙側身閃過想要來拿稿紙的莫曉蘭，慌張地說道：「沒……沒什麼。」


  莫曉蘭笑了笑，一把抓住程莉的手。程莉痛呼了一聲，手中的稿紙掉到地上。莫曉蘭連忙將程莉的衣袖拉開，發現她的手臂纏著繃帶，而且還能透過繃帶聞到淡淡的藥味。


  「小莉，你的手是怎麼了？！」莫曉蘭連忙讓程莉坐下，心疼地說道。


  「沒……沒事，就是前段時間練習的時候受了點傷。」程莉勉強地笑著說道。


  王導走上前，拿起掉在地上的稿紙看了看，然後什麼都沒說，將稿紙遞給了莫曉蘭。


  「道歉信？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要給什麼『龍拳武館』道歉？」莫曉蘭驚訝地問道。


  程莉為難地看著王導和莫曉蘭，但是什麼話也沒有說。


  這時，一個十四五歲的小男生衝進來說道：「師父，你不願意說，我來說。這群『龍拳武館』的人也不知道有什麼毛病，兩個星期前他們的老師來我們武館，說要跟我們切磋，結果大師兄在擂台上被他們的老師打傷。這也就算了，他們居然在外面說我們大師兄在比武時出言不遜，使用犯規動作，所以他們才沒收住手將大師兄打傷的。


  後來他們的人天天跑到我們武館來逼我們和他們比武。一開始我們沒有理他們，但是他們每天跑來鬧事，讓我們的教學難以進行，所以師父只能答應他們的比武要求。他們的本事高，比武贏了也就算了，竟然還在勝負已分之後將我們的三個老師打傷，連師父你上去阻止他們，也被他們那個囂張的女人踢傷了手。最後他們臨走之前還要師父給他們寫道歉信，說什麼我們身為弱者居然看不起強者，如果師父不寫，他們就天天上門來踢館。三位哥哥姐姐，你們來評評理吧。」說道最後，小男生委屈地哭了起來。


  程莉走到小男生的身邊，抱住他說道：「小源別哭，這隻能怪我本事。對了，你剛從醫院回來吧，三位老師還好嗎？」


  「小莉，你沒有報警嗎，這種事情應該可以交給警方處理吧。」王導皺著眉頭說道。


  程莉搖搖頭，說道：「沒用，雖然他們出手重了些，但是都是在擂台上發生的，我們報警也沒有太大作用。上次他們堵在武館門口，我報了警，但是警察來了也只能將他們遣散而已，第二天他們又接著來。」


  「寫什麼道歉信，那個什麼鳥武館在哪，我現在就去把他們的武館掀了！我倒要看看他們骨頭有幾斤幾兩！」莫曉蘭憤怒地說道。


  「先別衝動，你都要做媽媽了。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既然對方下這麼狠的手，要麼是有仇，要麼就是有利可圖。小莉，你對龍拳武館了解嗎？」王導示意周杰拉住快要暴走的莫曉蘭，對程莉問道。


  程莉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們幾次過來的人我都不認識。」


  「那麼你的學員中有人認識他們嗎？」王導問道。


  「這.……這我還真沒問過。」程莉回答道。


  「那程叔叔呢？你有沒有問過程叔叔？」王導繼續問道。


  程莉說道：「我爸4月份就回湘潭老家了，這件事情我都不敢跟他說。」


  「沒關係，你或許不知道，但是對方一定知道。周杰，算幫我一個忙，我們兩個去龍拳武館報名學拳。」王導思考了一下，說道。


  周杰這次沒有直接回絕，他看了看莫曉蘭，然後說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