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單騎闖北衛(下)

  北衛城東校場，五萬官兵齊聚，戰旗獵獵，駿馬輕嘶，風吹塵揚處，雪刃森森，雖已非精兵強將，但依然有三分軍營的肅殺韻味。


  馳入校場，軒轅毅只覺熱血沸騰，久抑的天性瞬間蘇醒，斯文的外衣終於撕裂，他是天生的軍人，這裡才是他夢寐的舞台。


  「卑職葛吉(申屠嘉佑、淳于居)見過世子殿下。」


  「哈哈，軒轅毅不約而至，驚擾之處還望三位將軍恕罪。」


  「不敢，殿下乃千金之軀，能到北衛郡來視察，實是我北衛五萬將士的榮幸，我等歡喜尚且不及，哪裡有驚憂啊！」


  「申屠將軍說笑了，我只是個晚生後輩，又何言視察二字？只不過日前途經此地，竟然遇到了幾個兵痞要奪我寶劍神駒，衝突起處，便被我不小心殺了，因此特來請罪。」


  「哼！」


  淳于居恨得牙痒痒，不由冷哼一聲，雙目怒火騰騰燃燒，心中恨不得立刻剁碎軒轅毅。


  「哈哈，淳將軍，這十幾個人該是你的部下，緣何不在營中訓練？」


  「哼，是卑職遣他們外出公幹的，殿下縱是世子，也不能干涉軍中之事吧？」


  「哈哈，當然當然，我自然無權干涉軍中之事，不過呢，父王已把天罡奔雷弓及天罡劍賜予我，不知淳將軍還記不記得鎮國九寶代表著什麼？」


  「哼，當然記得，鎮國九寶代表皇權，凡持有者有生殺大權，可對三公以下官員先斬……」


  「哼，既然還記得九寶的含義，淳將軍又緣何如此仇恨我？莫非，淳將軍心中已無陛下，已無皇權了嗎？」


  「你……」


  「哼，蔑視皇權者死！」


  白光一閃，天罡劍已劃過了淳于居的脖子，這就是軒轅毅。早在淳于居承認淳四通等人是自己派出去的時候，已經被判了死刑，再加上蔑視皇權，軒轅毅豈能不殺他？


  快，太快了，前一刻還有笑聲的場面，這一秒已頭落血噴，淳于居沒想到，葛吉沒想到，申屠嘉佑也沒有想到，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


  「哼，身為一部中郎將，不思強兵報國，卻欺壓百姓，此賊罪該當誅！不知兩位將軍以為如何？」


  「你……，來人啊，殺了這……呃……」


  葛吉及侍衛們反應過來當即大怒，第一時間便欲擊殺軒轅毅，卻不料天罡劍更快，又是白光幾閃，依然數人頭落血濺！

  「哼，無視法度，不尊皇權，意欲坐兵自重，此賊必是淳賊同黨，罪同當誅，不知申屠將軍以為如何？」


  「……，殿下所言極是，他們當……，當誅！」


  「善，申屠將軍，立刻傳令三部軍候及以上軍官來此參拜！嗯？」


  「嘶，……喏，游參軍，速照殿下命令執行，快！」


  利刃在項，申屠嘉佑再無半分從容，立刻命令游德去傳令。


  「喏！呃……」


  游德剛想去傳令，卻被一支利箭射死，隨即喊殺聲傳來，為首之人正是葛吉的軍司馬葛剛。他見葛吉身死，立刻傳令前兩營步兵出擊，並親率一隊騎兵擔任先鋒。


  「弟兄們，這廝殘害忠良，隨我殺啊！」


  「殺啊！……」


  前部官兵分不清誰是誰非，聽到葛剛的命令立刻大喊著圍向軒轅毅，他們人多勢眾，聲勢極其驚人。


  軒轅毅見狀臉色一冷，先一招把申屠嘉佑打暈置於鞍前，隨即拿出天罡奔雷弓，一箭射向葛剛，緊接著又策馬殺向來犯之騎。


  騎兵們只聽一聲驚雷忽然炸響，心頭驚震之餘，尚未反應過來，便看到利箭撕裂了葛剛及其身後數名騎士的腦袋。慘狀襲入雙眼，他們的初勇立刻弱了三分，未及重鼓士氣，天罡劍的冷芒又驟然閃至。


  軒轅毅舞劍如電，招招都削向軍官們的脖子，只一瞬間便有十數腦袋砸地，噴涌的血箭籠罩了戰場，血雨飄飄洒洒，頓令騎士們膽寒。


  「眾人聽令，我以鎮國神器執法，投降者既往不究，附逆者誅滅九族！……」


  「願降！」


  「願降！」


  ……


  一眾騎兵被軒轅毅嚇破了膽，一人降百人從，臾須間再無持兵相向者。


  「善！我需要兩人為將，誰人敢當？」


  「卑職趙瀚漠，原前隊一什騎長，願聽從殿下調遣！」


  「卑職弓中，原前隊三什騎長，亦願聽從殿下調遣！」


  「大善！趙瀚漠，立刻率二十騎馳令中、后兩部將士回營，並召兩部軍侯及以上軍官至點將台聽令！」


  「喏！」


  「弓中，立刻集結剩餘騎兵，隨我殺向點將台。」


  「喏！弟兄們，我等多來自北疆九郡，世受鎮北王恩惠，今日便是報恩之時，我等當誓死追隨世子殿下誅逆平叛！」


  「誓死追隨世子殿下誅逆平叛！……」


  「善，弟兄們，以我為箭簇，呈錐形集結。」


  眼看前部三營已結陣圍殺過來，軒轅毅急令收服的騎兵組成錐形陣，只有撕裂前部官兵的重重包圍，才能抵達點將台，用鐘鼓號令部隊。


  天幸炎龍騎兵訓練有素，不一會功夫便集結完畢，軒轅毅見狀大喜，立刻帶隊破陣。他手中的奔雷弓一刻不停，箭箭射殺軍官，聲聲雷霆更是極大程度上鼓舞了已方的士氣。


  很快雙方短兵相接，軒轅毅收弓拔劍，招招削敵頭顱，一時殺的前部官兵不敢上前。


  「眾人聽著，我乃鎮北王世子軒轅毅，正以鎮國九寶誅逆平叛，爾等若是炎龍子民，迅速收兵回營，莫要附逆遺禍家人！」


  「弟兄們，莫要聽這廝胡說，弓箭手準備，射殺此人為葛將軍復仇！」


  「哼，無膽鼠輩，藏於軍中也難逃脫被誅命運！弟兄們，隨我誅逆平叛，殺！」


  「誅逆平叛，殺！」


  「少主莫慌，卑職令狐文曜率三萬大軍來援，弟兄們，誓死保衛少主，殺啊！……」


  「公子莫驚，公孫雪率五千銳士前來支援了！」


  軒轅毅:「……，哼，我之強援已至，爾等還不降嗎？」


  「願降！」


  「願降！」


  ……


  「弟兄們，別聽他胡說……」


  「哼，無膽鼠輩，受死吧！」


  多數官兵一跪，蠱惑軍心的前部參軍立刻曝露，軒轅毅挽弓射箭，驚雷炸響的一剎那，利箭便已擊碎了前部參軍的腦袋。


  「啊，我等願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