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過家家
第755章 過家家
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不知為什麽,忽然想等到有那麽一,他不能吃大魚大肉的時候,她就把烤得最香的烤乳豬拿到他麵前去吃,報今的仇!
望著女孩子那恨不能揍他一頓的表情,穆宏利的心情莫名的好,嗬嗬的笑出聲來,“月季,你真可愛。”
“你才可愛!”
你全家都可愛!
可他全家是她師父的全家,這話她真不出口!
穆宏利實在沒忍住抬手揉了揉林月季毛茸茸的腦袋,“不就對了,我全家也是你全家。”
“你全家是你全家,我全家是我全家!”
林月季放下勺子,狠狠的拍開穆宏利的手,瞪著她。
但在穆宏利看來,那模樣似嬌似嗔,不僅沒有半點凶悍之氣,反而可愛到爆。
“遲早會變成一家。”
林月季沒他臉皮厚,很多話不出來,隻能自個兒生悶氣,狠狠的喝粥。
“慢點,別嗆著了。”穆宏利不再逗她,“這樣真好,總算有點精神了,休息一晚上我們明就趕路。”
到正事,林月季的態度立馬變得認真起來,“是我不好,要不是因為我……”
“什麽話呢?我們好歹比落後的部隊要快,別擔心,等你好了聽我的,我們會趕上先行部隊的。”
林月季隻當他在安慰她,默默的喝粥。
一大碗粥下肚,總算找回了一點力氣。
穆宏利拿出藥丸讓她吃下,把碗收拾了,又重新回來。
“你去休息吧,我也需要休息。”林月季開始趕人。
“今我住這裏。”
“什麽!”林月季頓時整個人不好了,“不行……”
“易奶奶以為我們是夫妻。”穆宏利解釋道,“他們家隻有兩個房間,你忍心把我趕出去挨凍一晚上?”
“忍心!”林月季完就後悔了,她還真無法忍心,穆宏利多少是因為她才被滯留下來的。
穆宏利歎聲氣把屋子裏幾塊破木板放倒,躺了上去,縮成一團,然後拿了披風把自己罩起來,“睡覺。”
林月季心裏不是滋味,他馬背上帶的所有物資,都是給她用的,她睡著他帶來的最暖和的被子,他卻打地鋪睡木板還挨凍!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她總覺得不舒服,最後,坐起來,一狠心一咬牙,“要不你上來睡?”
“不用了,你睡吧,這樣就很好。”穆宏利也沒睡著。
“好什麽,萬一你也得了傷寒,就沒人給我做飯了!”
林月季不知為什麽會不爽,但就是覺得渾身不得勁兒。
“好吧。”穆宏利又利索的把木板靠起來,擠到床邊上。
林月季:“……”
這動作快得好像早就等著她這句話一樣!
“不是,你……”
算了,她卷起被子使勁的往牆邊靠,幾乎把自己整個兒貼到牆上。
穆宏利見狀,往外退了一點點,“不用擔心,我不會欺負你。”
著把披風往上扯了扯,床上墊了棉被,比直接睡木板要暖和要舒服,他盡量的摒棄心裏那些雜念,調整呼吸,實在是太累了,慢慢的睡著了。
可能是白睡多了,又可能是穆宏利在身邊,林月季睡不著,翻來翻去。
實在睡不著,便拿出夜明珠,打算看一會兒書,累了就睡。
瑩白的光芒照亮了一方地,林月季這才注意到穆宏利睡在很外麵,幾乎半個身子吊在床外,再出去一點點就可能摔下去。
看來是自己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林月季苦笑著,拉了拉穆宏利,試圖被他拉回來一點,“進來一點,別摔下去了。”
穆宏利睡眠很淺,在林月季叫他的第一聲他就已經醒了,但他不想動,感覺女孩子把他往裏麵拉,就像是期待很久很久終於得到了一些回應,心裏甜滋滋的,差點沒控製好呼吸。
好在林月季也非常緊張,沒有注意到。
林月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穆宏利拉進來一點點,見到他縮在披風裏,想了想,靠了過去,把被子分她一點點。
算了,就當做時候過家家,萬一他冷出傷寒來,她還得照顧他。
穆宏利再沒能睡著,閉著眼睛細數她的呼吸,等待她把夜明珠收了回去,慢慢的睡著了,他才睜開眼睛。
光線太暗,他隻能迷迷糊糊的看見她模糊的側臉,好想一把抱住,卻忍住了。
在語言上還可以逗逗她,但是在行動上,決不能把人嚇著了,不然下一次就再也沒有這麽好的機會。
這一刻,穆宏利忽然明白為什麽可能長生對穆九那麽耐心,因為喜歡,所以不計較!
亮的時候,林月季被穆宏利叫醒了,“我先去準備點路上吃的,等會兒就走。”
吃了藥休息了一,林月季已經好得差不多,利索的起來穿戴好,把被子收起來,等穆宏利再來的時候,把東西放馬背上就可以了。
在易奶奶家裏吃過早餐,穆宏利開始往馬背上裝東西,最後把林月季也放上去。
林月季猶豫了一下,沒有拒絕,她這樣真不能在雪地裏趕路,萬一再涼著了,更加拖累穆宏利。
臨走之前,穆宏利拿了十幾兩碎銀放在易奶奶家的灶台上。
穆宏利牽著馬兒,走走停停,走了一整,終於來到丘吾府。
帶著林月季去了駱希家裏,明來意,換上來雪橇,帶著林月季繼續北上。
林月季很意外,她第一次知道穆宏利的雪橇技術這麽好,他們用了一時間就趕上了大部隊,又緊趕慢趕,四以後終於來到最大夏國最北端。
不僅大夏國受災,北狄國也發生了罕見的雪災,牛羊都被冷死了,糧食不夠。
要不是兩國簽訂了和平盟約,估計北狄國早就打過來搶糧食了。
有那諾可的嚴令,邊界的官兵不敢輕舉妄動,還得監督好他們的民眾不能亂來。
北狄國遵守盟約,他們大夏國也不能見死不救,從丘吾府運來的糧食,分了很大一部分給北狄國,所以邊界暫時很安寧。
穆宏利和林月季去的時候,首先去找了鎮守邊關的孫將軍。
李大人把糧食交接好,等著後續部隊的人來交接,就能回京複命。
孫老將軍聽林月季是穆九的親傳弟子,眼睛都亮了,“來得正好,來的正好,目前我們最缺的就是大夫和藥品!”
林月季靦腆的笑了笑,“聽從孫將軍安排。”
孫將軍在軍營待久了,糙漢子一個,立馬吩咐下去,“讓他帶你去軍醫那裏。附近的民眾都被我們聚集起來了,林將軍去更遠一點的村落尋找幸存的人,能救多少是多少吧。”
其實他們不去聚集,附近的村民也會自發的找到軍營,希望孫將軍能幫他們渡過難關。
孫將軍在這裏駐守了幾十年,和村民們有著深厚的軍民情,二話不就安排好了。
受災的麵積廣,但大家能集中在一起,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穆宏利想讓林月季休息一會兒再去看病人,但林月季衝他搖頭,她來這裏,是要給那些人帶來希望的,而不是讓病人覺得她來這裏隻是來應付了事。
穆宏利不再阻止林月季,因為他能理解病人迫切的心理,便跟在林月季身後,她照顧病人,他照顧她。
林月季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到達病人居住的地方時,被嚇了一跳。
這裏很多人都被凍傷了,耳朵、手都凍腫了,有些人還流膿出血,看起來非常惡心。
雖然沒見過這場麵,但林月季很快的調整好自己,在孫將軍的部下的帶領下,找到軍醫,明來意。
聽是穆九的親傳弟子,軍醫和孫將軍一樣,眼睛都亮了,直接讓孫將軍的部下帶林月季去傷兵最嚴重的軍營裏。
林月季沒有推辭,她是師父的徒弟,不能認慫,實在不會治的再來跟老軍醫商量對策。
盡管這一次去的時候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林月季還是被嚇到了,有一些人估計是遇上了雪崩,胳膊斷了,打上石膏,但氣太冷,很難恢複,躺在稻草上出氣比進氣還多,奄奄一息;有的腿腫得跟蘿卜似的,一整條腿失去了知覺。
林月季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但師父教過她處理方法,轉頭跟孫將軍要了一個專門負責外傷的軍醫,再把藥品準備充足,該施針的施針,該手術的手術。
忙活了半,快黑了,所有人都吃了晚飯,隻有林月季和那個軍醫還在忙。
穆宏利見她顧不上吃飯,好不容易給一個病人收了針,連忙打斷了她,“月季,你得先吃飯。”
“等會兒,等會兒。”
“我喊了你三次,你都這樣,別他們沒治好,你先病倒了,你若病倒了誰來給他們治病,好了,聽我的先吃飯。”
“可是……”
“不要可是了,聽我的!”穆宏利不容分,拉著她的手往外走,去做飯的地方打了熱水。
眼看穆宏利要幫她洗手,林月季趕緊把手縮回來,“我自己來。”
“你得照顧好自己才能照顧好病人。”穆宏利十分嚴肅,“我是囉嗦了一點,但真的,你若倒下了,他們心裏的希望也會跟著倒下。”
不為別的,隻因為她是穆九的親傳弟子。
雖然穆九隻來過一次這裏,但她的傳依然在軍醫裏流傳,聽穆九的弟子來了,本來一些覺得自己沒救了的人,也重新看見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