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1章 膽子不小
不等左相夫人說什麽，小魚兒搶先出聲，“夫人，你想做什麽？”
“我想問問皇後娘娘！”左相夫人義憤填膺的，仿佛孫皇後真的做了什麽殘害她們的事情一般，“我知道，您的身份比我們尊貴，但我還是想問問，請您在佛祖麵前誠實的告訴我，我兢兢業業的跟著您，哪一點對不起你了，為什麽您要這樣害我！”
孫皇後才剛剛醒來，腦袋還有點發懵，一時竟回答不出來。
小魚兒站到左相夫人麵前，居高臨下的笑道，“兢兢業業？好了，不說這個，你口口聲聲說皇後娘娘害了你，她害你哪裏了？你說她害你？證據呢？誣陷一國之母，夫人，你膽子不小啊！”
左相夫人臉色微變，但隻是一刹那，又很快恢複又怕又憤怒的表情，“我沒有誣陷她！當著佛祖麵前，我敢發誓，我沒有誣陷她！她敢嗎？”
小魚兒一臉冷漠，“那你發誓啊，用你全家人的性命。”
“你怎麽可以這麽惡毒！”左相夫人不可置信的望著小魚兒，“佛祖麵前，難道你就沒有一點點的不安嗎？”
“這話該我問你吧，推三阻四不敢發誓，難道你不是在心虛嗎？”
“我沒有！”
“你就有！”
在小魚兒淩厲的目光下，左相夫人終於低下頭，不敢再起爭執。
小魚兒目光似箭，幽涼的掃過其他人，“還有誰想說什麽嗎？”
誰還敢說啊，誰敢在佛祖麵前發誓？
“既然大家都不敢說，那我說了，今天的事情分明是有人在陷害皇後，你們信也好，不信也好，這事該怎麽做，我想各位心裏有數。”
在場的夫人很多都是穆九一輩的，都忌憚穆九，此刻，他們仿佛在小魚兒身上看到穆九那擋我者死的氣勢，一個個心裏開始發怵。
一場好好的禮佛算是毀得徹底了，小魚兒見孫皇後精神不是很好，便走過去扶著她，“娘娘，我們先回去。”
然後回頭給了方丈一個警告的眼神，後者隻是閉著眼使勁的說：“阿彌陀佛。”
小魚兒略微嫌棄的扭頭走了，“各位夫人，走了，今天的拜佛很順利！”
小魚兒發話，本來有些發怵的人立即附和，“是呀，今天拜佛拜得很順利。”
小魚兒聽著身後發出的聲音，心裏有了數，“左相夫人，你為什麽不說話？難道你不覺得今天的拜佛很順利嗎？還是說您根本看不上佛祖和菩薩，覺得你們左相府順風順水，有二皇子保佑，不需要佛祖保佑。”
左相夫人道，“焱郡主何必咄咄相逼！”
“就是逼你了怎樣？”
左相夫人頓時不敢再言，跟在後麵往山下走去。
丫鬟和嬤嬤被小魚兒提前支開，一幫夫人又是好一陣牢騷。
孫皇後聽著，臉色陰沉，卻什麽也沒說。
到了這一步，誰站在哪一邊，不言而喻。
既然幫派分明，那就別怪她動手了！
回到山腳下，各家丫鬟立即上前來認領自家主子，等待小魚兒和孫皇後的馬車走了，她們才跟在後麵，一個個急吼吼的往京城裏趕。
“娘娘，您心裏有數了嗎？”
馬車裏，小魚兒也不來虛的，直接問。
“現在可以確定左相已經站在他們那邊了，今天右相夫人很安靜，看不出什麽。”
孫皇後頓了頓，又說了一連串的人名，“這些人你再多調查調查。”
“知道了。”
兩人誰也沒說出舒月齋的事情，但孫皇後知道，小魚兒肯定掌握了穆九給她留下的勢力。
回去的路上，孫皇後打著盹，好不容易搖搖晃晃的到了京城，卻被飛奔而來的屬下驚得差點從馬車上麵摔下來，“娘娘，大事不好了，皇上……遇刺了！”
“什麽？”小魚兒撩開簾子，盯著來人，“慌慌張張的！”
“是李貴妃替皇後擋了一劍，此刻正在緊急的治傷呢，聽說有性命之憂。”
小魚兒麵無表情，“死了更好。”
其實心裏可不是這麽想的，萬一李貴妃死了，夏擎天會惦記著她的好，接下來一段時間，會大力扶持李家的勢力，這對於夏長淵來說不是一個好消息。但如果李貴妃沒死，接下來會利用這一次的擋劍事情，從夏擎天那裏拿到更多的好處，不管怎樣，對夏長淵來說，都可能是致命一擊。
小魚兒跳下馬車，“清清，你照顧好皇後娘娘，送她回宮再來找我。”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是！”清清不想去，但還是聽從小魚兒的命令。
孫皇後道，“你去跟著小魚兒吧，我沒事。”
“對不起了娘娘，奴婢隻聽小姐的，既然她讓我送您回宮，那我也隻能先把您送回皇宮再去找她。”
孫皇後眉頭皺得更緊了，“難道你不應該把小魚兒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嗎？”
“娘娘，奴婢隻把小姐的命令放在第一位。”
這是她跟在小魚兒身邊最嚴格的的要求。
清清心裏明白得很，所以盡管很多時候很擔心，還是聽令。
孫皇後見狀不敢耽誤，讓趕車的加快速度，用最快的速度進了皇宮，放清清離開。
回到皇宮，果然一片兵荒馬亂。
孫皇後先去找白盛的徒弟，“怎麽回事？你師父跟你說了嗎？”
白盛徒弟一五一十的回答，“師父一直在李貴妃娘娘那兒，還沒來得及回來，具體情況奴才也不知，不過聽說很嚴重。”
“有性命之憂？”
“之前是這樣說的，不知現在好點了沒有？”
“本宮知道了。”
孫皇後又直接去了李貴妃的寢宮，見到坐在李貴妃房門不遠處的夏擎天，走了過去，“臣妾給皇上請安。”
夏擎天冷漠的瞥了她一眼，然後扭頭看向李貴妃的房門，也不說話。
孫皇後站到他的身後，端端正正的，陪著他沉默。
過了一會兒，白盛從裏麵出來，裏麵還跟著一個醫女，孫皇後有點印象，正是當年跟林月季一起去北方的鄧三妹。
此人算是當年那一批醫女中的佼佼者，孫皇後看向她，“李貴妃娘娘好些了嗎？”
“還是我來說吧。”林月季一邊從裏麵走出來，一邊拿了一塊莫不擦拭手上的血跡，“李貴妃娘娘暫時脫離危險了，不過還得看晚上會不會發燒，要是燒起來……”
估計被穆九影響了，林月季也不是一般的驕傲，“這樣說吧，要是燒得太高太久，估計以後會變成傻子。”
夏擎天臉色鐵青，卻是沒有衝林月季發火，而是語氣陰森看向孫皇後，“你去拜佛拜成什麽樣子了？”
當著所有人的麵，孫皇後走到夏擎天麵前跪下，“臣妾不知拜佛能拜成什麽樣子，還請皇上賜教。”
“刺殺、死人，集體在佛祖麵前昏迷。”
嗬嗬。
孫皇後差點沒冷笑出聲來，若在以前，她一定會戰戰兢兢的求贖罪，可自從夏長淵跟她說了小魚兒的勇氣以後，現在她隻想保護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以及娘家的人。
站起來，眼光直視夏擎天，“難道我願意發生這樣的事情嗎？不出明天，皇後失德導致拜佛失敗的謠言一定會漫天飛，到時候，以左相為首的大臣再聯合起來向你請願，廢除失德皇後，李貴妃救駕有功，可以冊立為皇後，哈哈哈……”
“你說什麽？”夏擎天不悅的擰眉，“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裏還有半點皇後的樣子！”
“所以皇上的意思也很明顯了，是要廢除我嗎？”
大概有了剛才的開頭，孫皇後又找回了當年兩人吵架的感覺，吵就吵，誰怕誰！
反正夏擎天不會殺了她。
夏擎天煩躁的站起來，沿著小廳走了幾圈。
孫皇後則趁機看向林月季，“辛苦了，你們先去洗手休息。”
“多謝娘娘。”
林月季跑得飛快，她比其他人知道得多一點，還是不要在這裏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孫皇後也袖子一甩，直接離開。
……
孫皇後回到寢宮的時候，天已黑，意外的是小魚兒竟然也在，和夏長淵並肩坐著，手拉著手。
看到此場景，孫皇後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你們來了。”
兩個聊得正開心的人這才注意到孫皇後回來了，連忙站起來，不過手卻沒有分開。
“母後，您回來了。”
“娘娘。”
“見到你們真好，坐啊，以後到這裏來啊，沒有皇後，隻有母親。”孫皇後想開了很多，“想來就來吃飯，不用管其他人眼光，皇上那裏有我，大不了我跟他同歸於盡。”
夏長淵嚇一跳，為何出去一趟，孫皇後就有如此之大的變化，看向小魚兒。
小魚兒卻是笑嘻嘻的放開他，去抱孫皇後的手臂，“娘娘所言極是，活在世上，誰敢說就一定能做到問心無愧，差不多就好。”
“還叫我娘娘？按照輩分你得好叫我一聲表伯母，其實我想你直接叫我娘的。”孫皇後手指點在小魚兒的額頭上，“餓了嗎？”
“嗯，已經吩咐下去準備了。”
“吃了再說。”
“是呀，吃了好幹活，既然有人想用死來換取皇上的榮寵，那就讓她死唄。”
孫皇後嚇一跳，小魚兒竟起了殺心！
“切莫魯莽，她的寢宮周圍都是皇上的人。”
“誰說一定要去那裏才可以殺她。”小魚兒道，“她那樣的很容易引發高燒，高燒之後會變成傻子的喲。”
孫皇後看向小魚兒，卻見小魚兒搖頭，此事林月季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