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0章 拖衛家下水
“穆大夫不用擔心,不需要你支付賞錢的。”夏樁淮顯得有些著急。
不僅穆九,零一也聽出了端倪。
自己兒子的事情都能拿來反悔,還有什麽不能反悔的?
穆九看了箱子一眼,“對了,忘了問夏大人支付我的診金是多少?”
“一萬兩金子。”夏樁淮道,“這可是我大半個侯府的財產了。”
穆九信他有鬼,“零一,你去數一數,別不小心把侯府更多的財產帶走了。”
夏樁淮看起來有些緊張,“不用了,不會多的,多了就多了,算是治好我兒子的賞錢吧。”
“可是我不相信夏大人。”穆九不看夏樁淮難看的臉色,親自去數金子。
他敢少給,她就敢要!
隻是夏世安解毒一半的事情,她不承認,夏樁淮還敢殺死她不成?
如今她不是太醫,卻成為皇上禦用大夫的事情在京城逐漸傳開,量夏樁淮也不敢殺死她。
零三戒備著,零一和穆九很快把金子數好了,少了五百兩。
零一一個人就把箱子拖到夏樁淮麵前,穆九道,“夏大人親自數一數,少了五百兩。”
少出的五百兩是夏樁淮親自讓人拿走的,他心裏有數,有些尷尬卻黑著臉瞪向他家的小廝,“到底是誰!”
小廝們自然不能讓自家主子背鍋,隻得推了一個人站出來,“大人……是小的貪心了……”
“給我拉下去打三十大板!”夏樁淮咆哮著,幾乎是咬著牙說的,“給我再取五百兩金子來!”
五百兩對於一個皇族之家來說不算多,但是夏家一年不入一年,他肉疼死。
穆九不語,既然有人願意一條道上走到黑,她沒必要心慈手軟。
零一和零三兩人親自抬起箱子,把金子抬回家。
三皇子窮途末路,瘋起來或許會發動戰亂,已經存在飛錢錢莊的銀子就算了,現銀絕對不能再存進去,免得到時候取不出來。
派了護衛把金子以螞蟻搬家的形式,一點點的搬去京郊隱蔽的莊子裏,穆九去了久安酒樓。
或許是她所有的好運都用在了賺錢方麵,上次三皇子下毒的事情沒有影響酒樓,生意依然火爆。
穆九去的時候,玫瑰正在忙,把事情丟給手下的人,走了過來。
“主子。”
“你跟我來。”穆九上了二樓。
跟太子妃聚在一起那個雅間被她封了起來,不對外人開放,以備自己人隨時能來。
“主子有什麽事?”玫瑰跟在穆九身邊久了,了解穆九,無事不會輕易來找她。
“上次那些人是你在跟嗎?”
玫瑰一愣,隨即明白穆九說的是那些被他們偷走的“屍體”。
上次三皇子下毒被穆九提前獲知,也做了提前防備,換掉毒藥,所有人都是假死,屍體被偷,也是他們做的。
人也救活了,不過到現在都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不讓他們出來,以免他們受到二次傷害。
“把他們放出來,把我給皇上治病的消息放出去。”
最好鬧得人盡皆知,有夏櫪皇這層關係在,一般人不敢動她。
她隻需要防著那幾個有野心的、想造反的就成。
玫瑰點頭,“我馬上去辦,主子還有什麽事嗎?”
“這幾天酒樓丟給其他人管,你回家幫我管一管,衛芸不是去了三皇子府嗎?我得防著衛士銘幫助三皇子府,你對他們家最了解……”
玫瑰想了想,“你想提前對衛士銘動手?”
“他暫時不能出事,皇上很倚重他。”穆九手指在桌子上輕點,發出有節奏的聲音。
玫瑰不解了,“那主子想……”
“先切斷衛家的收入來源,衛家不是有幾個姨娘嗎,讓她們鬧起來,後院起火,衛士銘忙於滅火,就沒那麽多的精力放在我們的身上。”
但是具體操作,玫瑰比她更清楚,比如,哪個小妾和哪個小妾之間有矛盾,潘芷婭走了以後,誰更想上位,誰又更有資格上位,肯定有人鬧。
玫瑰懂了,“主子放心,包在我身上,報仇的能力沒有,他們的人際關係圖我還是能畫出來的。”
“辛苦你了。”
讓玫瑰先回家,穆九又馬不停蹄的趕往安康那裏。
如今京城的形式緊迫,她必須從麥城調一批人過來,以防夏擎弼逼宮。
既然已經卷入這場爭鬥之中,有備無患。
最好的調人的方式是,一部分放在酒樓裏做護院,一部分放在莊子了做農夫,一部分打扮成乞丐,混跡在京城的大街小巷。
安康不在,成子撓著後腦勺,“不好意思……那個……長老不再,穆大夫你若信得過我,可以告訴我,等他回來了我告訴他。”
“不是信不過你,具體操作他才能做。”穆九想了想,“等他回來,你讓他來見我。”
夏樁淮反悔,還不知道林長生在裏麵怎樣了,萬一被嚴刑逼供,她不敢想象那個畫麵。
穆九到家的時候,玫瑰早已先一步到家,把衛家的所有收入來源都寫了出來,人際關係也畫了出來。
“主子,這一部分收入來源是我未出事之前的,這些是再次回到京城以後我查到的。”
為了報仇,玫瑰做了大量的工作。
穆九接過玫瑰寫的人際圖一看,心裏有數,“三姨娘和五姨娘有摩擦,你找一個機會讓他們打起來,我記得林長生安排了三個人在衛府,你盡管用。”
“謝謝主子。”玫瑰接下任務。
至於生意上,穆九得親自去做。
衛家主要的生活來源於衛士銘的兩個糧食鋪子,一個綢緞莊,以及京郊兩個小的莊子。
也不是很有錢嘛。
衛士銘的糧食鋪子從孫澤芸那裏進貨,切斷貨源糧食鋪子一時半會肯定找不到更好的貨源,一鼓作氣把鋪子拿下不是問題。
綢緞莊從蘇州進的貨,貨源充足,沒法切斷,但可以用電下三濫的手段,比如讓安康每天派幾個髒兮兮的乞丐去綢緞莊門前乞討,生意肯定會被影響。
唯一的問題是莊子,再過一個半月就可以收割早稻,加上收了早稻可以暫時解決糧食鋪子的貨源,衛士銘肯定不會把莊子賣掉。
“衛朗怎樣?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嗎?”如果隻是一個好孩子,穆九做不到把他拉下水。
玫瑰點頭,“一個九歲的孩子,怎麽可能樣樣精通,不過衛朗好賭,經常出現在京城的小賭坊裏。”
穆九隻是隨口一問,畢竟大部分京城子弟都有這個問題,沒想到竟然……“真的?”
才九歲就賭博,衛士銘怎麽不好好管教?
玫瑰道,“以前不會,但是奶奶去世以後沒人管教,就學會了,上次我們的人還看見了他欠其中一個賭坊一千兩銀子,還是衛士銘親自把他帶回去,給他還的債。”
穆九心情有些沉重,不知說什麽好,若穆宏利敢賭博,她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玫瑰又說道,“衛朗不可能自己學會,我懷疑是二皇子的人為了收買衛士銘才拉的衛朗下水,反正不是我們拉他下水的,利用他就利用了。”
穆九點頭,利用就利用了,何必裝清高覺得這樣那樣。
她也從來不是一個什麽大好人。
生存法則就是這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今天她心軟了,明天死的就是她。
“既然如此,零一!”穆九叫來零一,“你家主子在京城開了賭坊嗎?”
零一搖頭,“主子從來不開賭坊,那玩意兒害人不淺。”
可怎麽才能讓衛朗進入圈套裏呢?
穆九左思右想,“玫瑰,我們去一趟鍾家。”她沒記錯的話,鍾家在京城有兩家賭坊。
“主子,天色不早了。”玫瑰抬頭看天,夕陽在天邊留下一道道美麗的霞光,已經到了傍晚了。
“沒事,不會耽擱很久的。”穆九準備了一些吃食,帶上零一和玫瑰。
最近鍾千良忙的腳不沾地,許久不見,他瘦了很多,人也老了許多,見到穆九前來,有些意外,“穆老板怎麽來了?”
“怎麽?不歡迎?”穆九揶揄的說道。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鍾千良把穆九往裏麵迎,“歡迎穆老板經常來。”
“前來你家蹭飯?”
“隨時歡迎!鍾家雖然落敗了,但一頓飯還請得起。”鍾千良立即叫下人泡茶。
還是鍾千良那座院子,不過裝飾風格從金色變成了素色,這家夥把所有的金子都摳去賣掉換錢了。
穆九開門見山,“我沒記錯的話,你們鍾家在京城有兩座賭坊?”
“穆老板也太小瞧我們鍾家了吧,要開就開賭場,開什麽賭坊。”
這倒是,賭坊的規模比較小,以過去鍾家皇商的實力,自然可以弄到朝廷發的合法批文開賭坊。
可鍾千良又說道,“不過鍾家出事,隻剩下一家了,沒什麽生意,你想買?”
穆九搖頭,“買你也不會賣。”
“這倒是真的。”鍾千良道,“家裏剩下的東西不多,總有一些非賣品。”
這個穆九懂,就像她不會賣掉藥廠一樣,“我來是想請你幫忙的,認識衛家的大公子衛朗嗎?”
“我兒子都差不多有那個小屁孩大,有什麽好認識的。”鍾千良談起衛朗非常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