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無計可施（下）
「果然呢……把他送到這裡來才是正確的方法，我們之前做的事情反而錯了，」八雲紫看著周遠的樣子稍微鬆了口氣，「是我有些盲目了嗎……」
現在實際上危機還沒解除。周遠躺到現在都沒醒，而且時計塔更高的樓層也被不知名的黑色霧氣封鎖而無法進入，就像遊戲裡面的地圖邊界一樣。不過這裡應該已經可以確定，是已經徹底定型的固有結界在精神表層的體現——如果周遠在外界使用固有結界的話，那麼就會在現實當中放出這麼一個版本的城鎮。
另外，周遠的固有結界的作用效果似乎也產生了一定的變化，不再是原本的效果了。
當然，這些都是要周遠醒來之後才能知道的。而八雲紫則是趁著這個功夫，在時計塔一層到處轉了起來。
時計塔一層裡面實際上也不只有天體模型或者雕像之類的東西，這裡只是大廳，周圍還有不少單獨的房間。
實際上，因為時計塔一層的特殊性，站在這裡的人幾乎都會認為自己處在宇宙星空之中——因此想在這裡面真正界定房間的邊界，並且找到其他的房間並不容易。
這麼來說吧。能站在地面上面是因為時計塔的建築特性所致，但是如果站在上面的人認為自己的腳下面沒有一層地面存在的話，那就會導致整個地面直接掉落，上面站立著的人也直接從地面上面墜落下來。
同理，如果認為這裡沒有邊界那就沒有邊界，因此在具有這種特性的時計塔當中找到別的房間的話，也就只有帶有空間特性的八雲紫了。至於通往二層的台階則是被封死的，暫時無法進入，但是可以直接用眼睛看到台階。
固有結界就是使用者的心象空間，在固有結界當中也能體會到持有固有結界的人的性格和經歷。比如說看到無限劍制那片荒蕪的大地，插在大地上面的無數把劍以及獨自坐在山丘之上的英靈衛宮的時候，腦海中就會很自然的蹦出幾個關鍵詞。
比如說孤獨，或者說身經百戰。
周遠的固有結界也很好解釋。周遠渴望寧靜的生活，並且希望守護這個世界以及夥伴們；時計塔不停逼近的時鐘以及周遠越來越強烈的願望代表著距離整個世界毀滅的時間越來越短，至於時計塔第二層被封鎖，則是代表著周遠已經失去了方向。
雖然有著守護一切這個目標，但是卻沒有如何去守護的方向，因此被停留在第一層而無法前進。但是，周遠強韌的精神力導致了周遠的固有結界一開始就相當複雜——也許可以從側面的房間裡面，看到其他的東西。
「這裡是……如果起個名字的話，這裡的名字或許是記憶之間吧。」
八雲紫稍微驚訝了一下。
八雲紫來到的這個房間裡面四面八方都是屏幕，播放著周遠在各種地方裡面得到的，在腦海中比較深刻的記憶。播放的記憶混亂不堪但是都很快速，八雲紫看起來也稍微有些吃力；而且整個房間都染上了一層灰色，僅僅是待在房間裡面都給人以相當壓抑的感覺——這個壓抑的感覺可不只是感官上的，八雲紫只是在房間裡面待了一會兒的時間，就感覺到甚至胸悶的喘不過氣來了，以前和初代巫女的記憶也偶然浮上腦海，讓八雲紫感覺到有些不舒服。
那是一種很傷感的感覺。於是，八雲紫選擇了主動退出。
反正時計塔裡面的其他房間也不只這一間。不過這麼看來，時計塔應該是代表了周遠的理智才對——因為八雲紫已經換回了平時的裝扮，其他人也大多如此。
這樣的話，外界就是周遠的潛意識。八雲紫理所當然的做出了這樣的判斷——這種程度的推斷，已經可以直接視為事實了。
這裡的房間大多很怪異。比如說八雲紫現在進入的這個房間裡面裝滿了一種很奇怪的包裹，但是八雲紫打開的時候卻又什麼都沒有。具體這代表著周遠理智的什麼部分還不清楚——但是大部分房間都是類似於這樣的難以分析的房間。
嗯……這大概說明周遠的思考迴路異於常人？
八雲紫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大概是如此？也只能這麼理解了。
「第二層開啟了！」
外面傳來博麗靈夢的聲音，八雲紫也就走了出來。周遠還沒醒，但是封鎖著疊層的黑霧已經消失不見。
第二層裡面什麼都沒有，除了一些零亂的箭頭和意義不明的漢字之外，什麼都看不到。
「這大概說明這傢伙很迷茫吧……到底應該怎麼行動都不知道，甚至還有幫助自己敵人的選項，這傢伙大腦裡面到底是有多亂？」
八雲紫一邊看著周圍這些凌亂不堪的東西，一般從裡面分析出了一些東西。因為是思維的緣故，所以這裡面的東西凌亂不堪，大部分都只有一些關鍵字：比如說拯救世界用箭頭指向能力又指向魔女，然後指向黑爪並且打了一個問號。這樣的東西雜亂的堆疊在一起自然是難以解讀，但是八雲紫還是勉強能分析出一些信息來。
時計塔還有第三層，不過沒辦法進入——那裡面應該是更深層次的思維。
「接下來怎麼辦？」
時計塔裡面的幻想鄉眾人並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如何行動，只好紛紛詢問把眾人帶到這裡來的八雲紫。
「先集體離開吧，想參觀這裡的就自由活動好了。如果身上沾染上此世之惡的話，就回來這裡清洗一下，」八雲紫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只好做出了保守的說法，「先等著那個傢伙醒過來吧。」
具體的事情還是要等周遠醒來再做打算，現在似乎也只能等著了。不過周遠現在還躺在地板上，沒能醒過來。
實際上，不誇張的說，到現在為止幻想鄉的眾人都還是提著脖子在這裡待著的。別忘了，這裡的物理法則是扭曲的——身體為凡人的眾人一旦遇到某些特殊情況，很可能直接死在這裡的。
在這裡死了可就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