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羅（上）

  「……我大概明白了現在的情況了……所以說，這裡已經不是我所在的那個世界了嗎？」


  那本文件已經交給羅的部下去看了，而羅則是坐在海邊的沙堆上，雙腿岔開，雙手搭在腿上，十指相扣，就這麼用舒服的姿勢看著周遠。


  「是的……這裡的確已經是另外的世界了，」周遠點了點頭，「具體的情況我就不多做說明了……這一次我們來找你，是有其他的目的的。」


  「什麼其他目的？我們剛來這裡，唯一能讓你們感興趣的也就是兩件事情，」羅站起了身，「是我們的實力……還是我們的船？」


  「希望能借你們的潛艇一用……」周遠這麼回答道，「我希望去海洋對面的陸地，要去那邊找一個人。」


  「搭載你們也不是不可以，」羅點了點頭，「但是，我們要去那邊，總歸會有危險和損耗。所以說，你們總該支付一些乘船費用吧？」


  周遠：「……這是自然。」


  好吧……該說不愧是海賊還是怎樣？總之周遠是需要付出利益的。


  「現在能在這裡支付的物品很少啊……」周遠翻了翻空間手環，結果大都是沒辦法即刻拿出來的物品，「還是先上潛艇，再行支付吧。」


  這地方有監控空間手環裡面的東西不能隨便拿，但是進到潛艇裡面的話就沒關係了，就可以拿出一些自己手環裡面的東西，來作為整件事情的款項，支付給羅。


  「好的……那麼幾位請進吧。事先說好，一路上面的開銷需要兩位來支付。」


  羅站了起來，然後用手把大衣上面的沙粒拍打了下去。


  一路上的開銷大概包括用餐，危險還有潛艇用的燃油的費用吧……不過這潛艇是海賊王世界來的，所以周遠還真不敢確定這潛艇的能源到底是用的什麼。


  萬里陽光號用的還是可樂呢……不是照樣能產生幾乎不符合能量守恆定律的巨大能量？周遠甚至都懷疑那是質量爆散了……


  總之需要付出讓羅滿意的價格就是了。


  潛艇裡面空間不算太大，但是卻挺乾淨。聽完目標的距離之後，羅表示大概需要三到四天能到達目的地——其實羅的潛艇真的不見得有多快……那個時代的船還是風帆動力呢，就算羅很創新的搞了一台潛艇也快不到哪去。


  三到四天，已經算是不錯了。客房只有一間，有點像是宿舍一樣分為上下床鋪，正好四個床位，可以供夜斗，雪音，周遠還有阿爾托莉亞使用。


  而且說實在的……這個能直接塞到萬里陽光號底部船艙里的潛水艇也不太可能有多大空間。


  「這就是這個世界海底的樣子嗎……」


  周遠把自己的東西安頓好之後，就朝著外面走去了——羅和他的手下正在外面，羅似乎正在給船員做思想工作，順便看看外面。


  海底裡面有不少殭屍——這些東西不需要呼吸，並且依靠不能學會了游泳。對於生者的渴望讓他們本能地聚集在潛艇周圍，用腐爛的爪子抓著潛艇的外皮，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事實上我也是最近才來到這裡……準確的說，我是來自於兩年前的人，」周遠走了過來，站在了羅順勢讓開的窗戶前面，「這些東西……你可以姑且稱呼為殭屍。他們是人類死亡之後產生的，只會依靠本能攻擊的生命——一旦被這些東西抓到，就會產生感染。」


  「感染？」


  「嗯……有死後才爆發的，也有感染一段時間就爆發的。被感染的話，就會變成那種怪物——也就是說這種怪物的數量會無限制的增加。」


  「這可和莫利亞的殭屍不一樣……幸好這種東西實力也就是比普通人強一點的樣子。這東西最開始出現的時候沒有被剿滅嗎？」


  「很遺憾……沒有，」周遠嘆了口氣，「或者說根本剿滅不過來……因為這種鬼東西和你們一樣會不停的出現，結果這裡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羅：「是嗎……」


  「另外，別小看了這些傢伙……總被這些傢伙攻擊的話，你的潛艇也扛不住的……現在似乎就已經有些磨損了。」


  「這樣的話，倒是好解決……room。」


  羅一隻手抬起，緊跟著大量的殭屍們就紛紛散落開來，然後身軀連接在一起，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外殼包在了潛艇外面，不但阻止了潛艇被破壞，還形成了一個保護潛艇的外殼。


  「那麼，接下來可以談一下報酬的問題了吧？」


  羅說道。


  「報酬的話……就用這個好了。」


  周遠思考了一段時間之後，還是拿出來了一塊息壤，然後給羅示範了一下具體的使用方法。


  這東西周遠存貨姑且還算充足，而且也比較適合支付酬勞——考慮到羅本身並不是需要什麼正常的東西（脈衝武器，食物補給之類），也對科技什麼的不感興趣，那麼周遠能拿出來的，比較值錢的東西也就是這個了。


  然後，這種東西果然引起了羅的興趣。羅也是個率直的人，而且這種東西用腳去想都知道肯定不多，所以就沒有繼續加價，而是接受了這個東西作為報酬。


  「羅，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要怎麼做？」


  這是很多投影都面臨著的問題，或者說大部分的投影轉變成非守序善良陣營都是因為這個——假如說，當有一天你所熟知的自己變成了完全陌生的另外一個人之後，那麼這個人的心性就會發生很大的改變。


  「反正多弗朗明哥跟我也沒什麼關係了……one-piece也不在這個世界了，」羅聳聳肩，「突然就有了肩頭一輕的感覺……不過內心真的很空虛，也很恐懼……畢竟，自己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人……大概就是這樣子吧。」


  周遠：「這樣嗎……那要加入我們守望……嗯，Labmen嗎？」


  「Labmen是什麼？」


  羅疑惑地問道。


  「反正你們也沒事做吧？」周遠聳聳肩，「跟我找到那個人之後……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