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交易（下）
「你就是欺騙沙耶香的人吧。」
上條恭介直接就這麼說道，但是他的心情似乎卻不像他所說的那麼平靜——理由很簡單，因為沙耶香拿出來的東西已經超乎了上條恭介的想象。
空中投影並且當做熒幕顯示，甚至還能直接用手指在半空當中的熒幕上面操作，在這個時代就是完全無法想象的技術——當然，在周遠的世界裡面這很普遍就是了。
「也就是說，你不認為我有這個能力修好你的手嘍。」
周遠繼續靠在沙發上說話——其實周遠也想改個姿勢的，但是現在身體有點虛，改姿勢的話可能要費很大力氣，結果也就這麼靠著了。
「沙耶香，你是不是最近和什麼不好的人接觸了？」
上條恭介看周遠這個坐姿怎麼看怎麼想黑道老大，最後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周遠：「……」
好吧，周遠承認自己現在的坐姿的確是有點問題，然後自己的樣子雖然有些問題但是身體上面也沒有疤痕什麼的……而且帶的是風鏡又不是墨鏡，但是應該也沒到這種地步吧？
好在周遠閑到滿腦子跑火車的時候，離島棲鬼暫時接過了周遠的工作，替周遠說出了內容。
「你只有兩個選擇……是交易還是不交易。要換的話，拿你現在有的一切，包括人際關係之類，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上條恭介而是另外一個人換徹底治好……或者拿你接下來再也不能通過公共演出為職業，並且腿失去治療的機會，換一隻手，二選一。」
周遠要這些東西有用嗎？什麼用都沒有。只不過是離島棲鬼的興趣罷了……事實上上條恭介這麼換也不虧損什麼，反而是賺大了。
「……幫我恢復手臂，可以嗎？」
沉默了一段時間之後，上條恭介問道。很明顯，比起失去一起來，上條恭介恢復手就夠了——相比起來這個代價也輕一些。
「喂……丘比，幫個忙，我去做這種事情可是很麻煩的。」
周遠轉過頭去對著丘比說道。
「不管怎麼說，搶我們的生意還要指揮我們也太過分了吧。」
丘比回答道。
「好吧……雅典娜二號機，麻煩帶我過去一趟。」
周遠沖著戰術目鏡說了一句話，然後聳了聳肩，扶著沙發站了起來，身體變得瘦小，變成了離島棲鬼的樣子。
這個形象只有一個好處——相比別的形象，這個形象會飛……因此通過這種方式，周遠可以勉強進行移動，周遠給自己加了一個屏蔽認知和驅逐閑人的符文之後，直接順著窗外面飛了出去。
「……」
上條恭介已經完全驚呆了。
目前的情況是這樣的——不事先捏碎腳部骨骼的話，腳部就會按照錯誤的方法生長——按照錯誤的方法生長好之後自然就治不好了，治療針的治療效果可不是骨折后恢復的效果，而是類似於你生下來就是這樣的狀態的情況，完全不會有骨折恢復之後的骨節。
也就是說，腿會從傷殘變成畸形的意思。至於上條恭介沒辦法通過公開演出獲得收入這一點，周遠在他的身體裡面埋上一個瘟疫之羅剎的暗示就行了，這傢伙一輩子都不可能破解了。
「好了……讓沙耶香開一下窗戶，我到了。」
周遠用離島棲鬼的形態坐著自己的尾巴飄到了上條恭介身邊，然後抬起手來，抓住了上條恭介出了問題的手。
「治療期間如果有疼痛問題的話請注意……並且忍住了，不接受退換貨。」
這會兒已經換成是離島棲鬼了——離島棲鬼對於這方面的事情比較熱衷，而且這種方式說話也不是周遠的風格，周遠的話估計直接就一巴掌打暈了。
然後，離島棲鬼抓住了上條恭介的胳膊，用力一捏。
「啊——」
不管之前多沒有感覺，直接把骨頭徹底捏碎總不可能是沒有感覺的——上條恭介痛呼出聲的同時，也因為身體的部分組織已經壞死，疼痛程度還達不到最強烈的程度下沒有痛暈過去。
「嘶……啊！」
上條恭介的聲音越發變大了——但是離島棲鬼依舊順著上條恭介的胳膊依次往下捏去——周圍早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藍色光幕籠罩了，這樣這傢伙的慘叫倒是絕對傳不到外面去了。
「還好嗎……？」
離島棲鬼的手一路向下，不管是關節還是什麼全部都一律捏碎，最後抓著上條恭介的手，用力一揉。
上條恭介的手立馬也變成了粉末性骨折，軟趴趴的垂在了那裡。
「好了……別那麼看著我，不破不立，」離島棲鬼把治療針插入到了上條恭介的胳膊裡面，「感受一下遠超這個世界的科技吧。」
胳膊從原本軟趴趴的狀態迅速變得充實起來，整條手臂迅速的開始恢復原樣——在周遠拔下治療針之後，上條恭介的胳膊也恢復了正常，並且手指也開始活動起來。
「好了，治療完成，」周遠拔掉了上條恭介胳膊上面的治療針，「你的腳這輩子也恢復不了了——其性質已經從損壞變成了畸形，這姑且就是代價之一。至於代價之二的話……」
上條恭介突然渾身顫抖起來。
「就是這種感覺了，你要是在陌生人面前演出的話。」
好吧，好像不只是收費的公共演出，這傢伙連公共演出都做不到了——但是手倒是恢復了，可以如他所願的拉琴了。
「你們有需要嗎？只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的話，也可以得到什麼東西哦，」離島棲鬼看向了沙耶香，「別管對我有沒有用……付出足夠的代價就行了。」
「……還是算了……」
看到離島棲鬼的表情，美樹沙耶香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說道。
「好吧，真可惜……所以那就這樣，」離島棲鬼聳聳肩，「我去問問其他人有沒有什麼需要什麼的，要不這幾天也太沒意思了一點。」
「治好我的傷……只是消遣嗎？」
愣了片刻之後，上條恭介這麼問道。
「……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