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走還是留？

  「離開？」


  李過此時有一種剛剛中了大獎但卻發現是一場夢的感覺。


  「為什麼？」


  李亨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在阿森納待不下去了，只能說：「我自己的職業規劃，也許我是應該回國踢球了。」


  李過從李亨的語氣中似乎是聽出了什麼，但又是模模糊糊的，可有一點是很明確的，那就是李亨不開心，他似乎是不願意談。


  「好吧，不過我現在在德國慕尼黑，我想去倫敦玩玩，你當我的導遊可以嗎？」


  「當然，」李亨的語氣瞬間輕快起來了。


  掛掉電話，李亨陷入了沉思，他想起了幾天前自己和溫格的一次對話，就是那次對話之後，李亨下定決心——離開阿森納。


  *****

  又是新的賽季，李亨和往年一樣，滿心期待自己下個賽季可以進入阿森納一線隊，去打英超聯賽，李亨覺得自己準備好了，唯一的阻礙就是勞工證。


  所以今天訓練之後，李亨找到溫格，準備和教授攤牌，眾所周知在英超，非歐盟球員獲得勞工證有兩種方法，第一種就是代表國家隊那種，而除此之外還有一種不常見的，但是很重要的獲得勞工證的方式——申請特殊天才條款。


  「天才？自己是不是？」李亨在去找溫格之前不斷的問自己，也許不是，但李亨很自信自己是個人才，更重要的是今年夏天阿森納沒有引進重量級的非歐盟球員，那麼為什麼不能把這個特殊天才給自己呢？

  溫格曾經無數次對李亨說過，你對阿森納很重要，你是球隊的未來，科斯切爾尼會老去的，而你就是下一個科斯切爾尼，每當李亨聽到這番話的時候，心裡就很爽，再苦再累也願意繼續在阿森納打醬油。


  但現在李亨動搖了，因為他20歲了，在當今足壇，很多球員20歲的時候已經是球隊主力了，而自己還沒有進入一線隊大名單。


  足球運動員過了20歲之後，就會覺得在和時間賽跑了，20歲到30歲是一個球員的黃金期，誰都不能例外，李亨已經不敢相信自己再在阿森納打兩年醬油了。


  當李亨見到溫格的時候，後者還是溫文爾雅，他問李亨有什麼事？


  「boss，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在你下賽季計劃之中。」


  「當然！」


  李亨喜出望外，「真的嗎？」


  但溫格隨後的一句話讓李亨冷靜下來了，「你一直都是阿森納最重要的球員。」


  不！

  如果是李亨第一次聽到這番話，也許他會蹦蹦跳跳，就像小學生拿著三好學生的獎狀回家一樣，但現在，李亨不會了，他甚至覺得這句話很虛偽。


  「但孩子，你知道的，你暫時還沒有英超的勞工證，耐心一點，一切都會好的。」


  李亨上前一步，雙手撐著面前的辦公桌，「boss，你可以動用特殊天才條款，幫我申請勞工證。」


  溫格愣了一會，他終於明白李亨今天的目的了，李亨沒有給溫格思考的時間，「今年球隊又沒有引進非歐盟的球員，為什麼不可以幫我申請呢？除非你這麼多年都在撒謊？」


  「李，注意你是在和誰說話！」


  任何教練都不允許球員質問自己，即使是溫格這樣儒雅的人也是一樣的。


  李亨後退一步，他意識到自己越線了，連忙道歉，「boss，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溫格的真實想法是什麼？第一，這個名額很寶貴，他不想輕易用掉，第二，現在李亨還年輕，就算是進一隊，也不可能有他的位置，第三，中國隊的國際排名符合勞工部的要求，其實在世界盃之後，李亨只要回國打打醬油，很容易就可以符合申請標準了。


  這些是溫格的真實想法，但李亨不知道，他以為溫格不捨得那個名額，也就是說自己在教授的心中是一錢不值的。


  「boss，我想問，這是你最後的決定嗎？」


  溫格點點頭，「不出意外的話，這是我的最後決定，李你還年輕，作為一個中後衛，你能踢到40歲，我保證22歲之前你會成阿森納的主力。」


  但現在這些話聽在李亨的耳朵里更像是一種諷刺，李亨已經很失望了，他點點頭，然後離開了溫格的辦公室。


  當晚，李亨一直在猶豫，到底是離開還是不離開？自己在阿森納真的還有未來嗎？

  李亨像無數的中國前輩一樣，他喜歡英超，他渴望在英超嶄露頭角，他那麼早就來到了阿森納。


  李亨甚至已經想到了，如果自己回國，那麼媒體會怎麼評價自己——又一個董方卓。


  「我想做周盾而不是董方卓，」李亨沖著天空大喊，但同時他又想到了溫格堅決的態度，至少本賽季自己已經沒有迴旋的可能性了。


  思考了一夜之後，第二天李亨再次找到溫格，這次的見面很簡短，李亨通知溫格，自己準備離開阿森納了。


  教授一開始是震驚，但隨即感到挺失望的，快20年的時光里，在溫格手中來來去去的球員太多了，天才也不少，但很多最後沒有堅持下來。


  溫格的習慣是不會挽留，這就是足球，他只是站起來走向李亨，然後伸出手，「李，我只能祝你好運，希望你有輝煌的職業生涯。」


  李亨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然後對溫格說：「謝謝你這麼多年的照顧。」


  轉身之後，李亨就不是阿森納的人了，這一刻李亨的心中很難過，但這就是足球，連勞爾這樣的球員都有在母隊待不下去而遠走的經歷，何況是他。


  他曾經幻想過，溫格會挽留他，但是幻想最終還是沒有發生，一個二隊球員的離開甚至沒有在球隊引起任何漣漪，可就在李亨萬分失望的時候，他接到了李過的那一通電話。


  李亨想到李過要來倫敦玩耍，那正好盡地主之誼，因為很快之後，自己也將離開倫敦了，離開這一座生活了幾年的美麗城市。


  想一想，還真有點捨不得，李亨看了看窗外的倫敦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