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不殺人則被殺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印花手環,做工並不是特別精美,但是拿起來很有年代感。
謝縈紆套在手腕上,剛好。
重新靠在樹旁睡覺,謝縈紆是真的困了,很快就睡過去了,一會兒,隻覺得身上的某個地方火辣辣地生疼,好像被拿到火上烤了一般。
迷迷糊糊睜開眼,疼痛很真實。
謝縈紆抬起手腕一看,銀環深深地紮入肉中,鮮紅的血從那道痕中向外蔓延。她試著摘下手環,但卻無從下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血從手腕向下滴著,無可奈何地忍受著這刺骨的疼痛。
感覺意識在漸漸地模糊,謝縈紆用最後一點理智支撐著自己,不行!再這麽下去她的血會流幹的!
“師父……師父……”謝縈紆用著全身最後一點力氣喊著,“告訴我怎麽做……”
這時從遠方飄過來一個聲音道:“隻有殺了這個手環的主人你才不會死。”
謝縈紆想起那個老婆婆,難道說……她是故意害自己的?不可能!謝縈紆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那個老婆婆看起來並不像個壞人,而且她把自己的傳家之寶送給她,隻是為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這樣的人,怎麽會故意害她呢。如果為了自己活命就去殺了一個好人,她謝縈紆做不到。
咬著牙站起來,用另一隻手摁住流血的地方,雖然並沒有起到什麽太大的作用,但是至少能讓血少流一點。搖搖晃晃向遠處走去,這時謝縈紆的意識已經並不是特別清醒了,但模模糊糊能看見在不遠處的地上坐著一個人,佝僂著背,頭用布包著。
“你……你好。”謝縈紆在背後努力地叫那個人。
這人慢慢地轉過頭來,是那個老婆婆!“小姑娘,是你啊。你是要來給我送吃的嗎?”
謝縈紆搖搖頭,把手臂舉給她看。老婆婆作驚訝狀,“這是怎麽回事。”
“不……不知道。婆婆,您……您可知道解除它的方法嗎?”
老婆婆突然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當然知道,但是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謝縈紆一臉的不可置信,“為……為什麽?我……我可是幫助了你啊。”
“哈哈哈,”老婆婆仰天長笑,十分駭人。“就是因為你幫了我啊,你為什麽不讓我餓死,你為什麽要幫助我?”
“幫……幫助你還需要理由?”
“哼,既然你能幫助我,也能幫你自己,這裏的吃的就這麽多,那我何必要留下你和我搶吃的呢?”
謝縈紆不懂為什麽自己幫助了她她卻要恩將仇報,如今隻覺得心中憤憤不平,這時她想起了剛剛那個聲音,“隻有殺了這個手環的主人你才不會死”。
作為21世紀的好青年,她哪裏殺過人啊,想起殺人這個名詞都覺得瘮得慌,更別說讓她去做。
但是手腕上傳來的疼痛快要讓她支撐不下去了,從懷裏掏出紅門毒一撒,老婆婆應聲倒下。
很快,手上的疼痛立刻消失了。手環“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慢慢地化為一縷青煙,緊接著消失不見。
謝縈紆蹲下身,老婆婆的臉上已經被毒物燒的麵目全非。謝縈紆隻覺地一陣作嘔,又於心不忍,這樣一個老婆婆,雖然說她曾經對自己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而現在,她卻要了她的命。
撿起一根較為粗壯的樹枝,在地上慢慢挖坑,不知道刨了多久,謝縈紆抓了一把草,墊在手上輕輕將老婆婆拖到裏麵,把她埋了。
剛埋好沒多久,從草叢裏突然躥出來幾個蒙麵的黑衣人,“你們是誰?”謝縈紆警惕地看著他們。黑衣人們相視一眼,徑直衝上來控製住了她。
“你們放開我!”謝縈紆皺了皺眉,掙紮著喊道。
黑衣人沒有給她再說第二句話的機會,便著謝縈紆後頸部打了一下,謝縈紆隻覺得脖子上一陣酥麻,隨後失去了知覺。
等謝縈紆再醒來的時候,周圍的環境讓她毛骨悚然,如果她沒看錯的話,現在她正處在一個山洞裏,四周掛著各種各樣的屍骨,牆上幾個火壇,發出幽暗的紅光,讓整個山洞顯得更加邪氣橫生。
謝縈紆悄悄地站起來,在山洞裏她完全沒有方向感隻能憑著直覺朝著一個方向走。越向前走石壁越窄,最後謝縈紆隻能側著身子才能勉強通過,整個身子都貼在死人骨上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也很恐懼,隻能神經高度緊張地向前走。
通過了中間最狹窄的地方以後,後麵的石壁就擴了很多,也越走越亮,知道最後走到一個明亮的大廳,大廳的牆壁上環繞著很多火壇,並鑿了幾個雕刻著魚紋的“窗戶”。
“你要去哪?”一個粗獷的聲音在身後問道。
謝縈紆冒著冷汗轉過身來,一個身材威猛,皮膚黝黑,身上披著獸皮的男人站在她的麵前。
“你是誰?為什麽要抓我?”謝縈紆壯著膽子問道。
“我要你做我的壓寨夫人。”男人一步步逼近,每走近一步,身邊的空氣就愈發壓抑。直到最後謝縈紆被逼到了牆上,無路可退。
男人兩隻手撐在牆壁上,把謝縈紆整個都環在了胸前,向一隻猛獸般虎視眈眈地望著謝縈紆。
“你放開我。”謝縈紆在他胸前被禁錮地動彈不得,最後隻能從嗓子眼裏冒出這樣幾個字。
男人一隻嘴角上挑,直直地欺身而上,黏滑的舌頭在謝縈紆的頸部轉來轉去,謝縈紆隻覺得羞恥不堪,淚水悄然滑落。
麵前的野獸才不管她願不願意,不顧她的掙紮,一個轉身就把謝縈紆抱起來,走到大廳上的王座上。“嘶——”地幾聲,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一道道碎條,整片春光絲毫沒有遮蔽地露在外麵。
男人滿意地打量著謝縈紆的身體,每一處凸起都恰到好處,傲人的雙峰直直地挺立,謝縈紆兩隻手被牢牢地鎖在男人的手掌裏,身上卻被男人口中的小東西一下一下地羞辱著。
很快,謝縈紆掙紮地沒有力氣了,原本聲帶裏的嘶吼也變成了一點點的嬌喘。這樣的聲音傳到了男人的耳中,無疑是添了一把火,讓下身的巨大燃燒地更加劇烈。
謝縈紆陷入絕望中,就著淚光被身邊一把明晃晃的東西閃到,是一把刀。謝縈紆慢慢地放棄了掙紮,身上的男人也漸漸放鬆了警惕,空出一隻手開始解自己的衣服。
謝縈紆瞅準空隙,一把拿過身邊的刀,絲毫沒有猶豫地衝著男人紮過去,男人吃痛地倒在地上,謝縈紆喘著粗氣又狠狠地紮下去,她自己都不清楚到底紮了多少下,直到躺在地上的男人沒了聲音方才停了手。
謝縈紆抹了一把臉,臉上已經分不清是鼻涕還是淚水了,撿起地上的獸皮披在身上,搖搖晃晃地走出去。
難道說……她不殺人就會被殺?
好,既然我不犯人人偏偏犯我,那她謝縈紆寧願做那個負天下人的人。
還好洞不是特別曲折複雜,但是隱蔽性足夠好,謝縈紆輕鬆地躲過了黑衣人的視野出了洞,剛出去就覺得十分閉眼,亮地睜不開眼睛,隻好用袖子輕輕擋住眼睛,知道慢慢適應了這種光線才慢慢放下來。
怎麽回事?她現在正現在冥龍洞的門口?而且身上也是完好無損的,還是她剛來時的那身衣服,這麽說……她是通過考驗成功走出了幻境?
不可能!剛剛那種感受真實的很,明明就像真的發生過了一樣。
來到莫空老頭的房門外,不顧老頭的規矩敲著門。
咚咚咚——
“誰呀。”莫空老頭朦朧著一張睡眼打開門。
莫空老頭的這聲對白讓謝縈紆不禁忘記了自己剛剛的恐懼,竟然想到了“咚咚咚,誰呀?我是小菲菲。你來幹什麽?我來喝咖啡”的梗,想著想著謝縈紆就“撲哧”一聲笑出來。
“你笑什麽呢?”莫空老頭一臉的不明所以。
“師父。”謝縈紆這才正色道。“嗯?話說你竟然這麽快就走出來了,不簡單,著實不簡單哪。”莫空老頭眼裏充滿著讚許。
謝縈紆呼出長長的一口氣,“師父是折煞徒兒了,這哪是什麽考驗,分明就是徒弟殺人!”謝縈紆越說越激動,好像下一秒就要跳起來了似的。
“哈哈哈,作為一個殺手不殺人怎麽行?不然光等著被殺?”莫空老頭一臉的不以為然,仿佛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謝縈紆看著麵前的這個師父,莫空長老的名號確實不簡單,雖然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好吃懶做的,但他從不會空口告訴你什麽,而是會讓你真身從中體驗,每一次考驗都能讓人受益匪淺。
“是,徒弟受教了。”謝縈紆默默地行了一個禮,“師父打擾了。”
莫空長老擺擺手,“哈哈哈,無妨。去吧,好好睡一覺。”
謝縈紆點點頭,回了房間。來冥空洞這幾天她經曆了太多,明年上好像莫空老頭什麽都沒做,每天吃完了睡睡完了吃,但卻真真實實地讓做徒弟的謝縈紆學到了不少東西。
小翕睡醒了就一直在房間裏等謝縈紆回來,一看見謝縈紆回來立刻撲上去了,謝縈紆寵溺地摸了摸小翕的頭,“乖,自己去找點吃的吧,姐姐很累,睡了。”
唉,好吧,不知道那個白頭發的老頭又讓姐姐幹什麽了,每次都讓姐姐這麽累,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高冷翕還是自己去找吃的吧。
謝縈紆一頭倒在床上,那種殺過人的恐懼根本就讓她睡不著,難道說,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嗎?不殺人則被殺?謝縈紆想到了上官雪,不知道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每天到底親眼見到了多少的殺人和被殺,想想隻覺得心裏某個地方在隱隱作痛。